“媽,月影那邊就拜托您了!”
沈家門外,于瑩哽咽著向沈奶奶道歉,蔣玉霖在她身后,臉上陪著笑——時至今日,能夠讓蔣氏集團的總裁大人陪笑臉的人可實在是不多了,如果讓那些八卦記者知道了,絕對是一個爆炸性質的新聞。
沈奶奶的臉色還是淡淡的,不過,語氣間已經好了許多,她神色復雜地看了蔣玉霖一眼道:“我會找時間和月影談的,我老太太答應你的事,不會說話不算的。”
“那是,沈姨的話向來釘是釘,鉚是鉚,阿瑩,你就放心吧!”蔣玉霖陪笑說道。
“哼!蔣總裁,老太太當不起您的稱呼,請便吧!”沈奶奶絲毫不給這位蔣氏集團當家人的面子。
“沈姨,我……”
蔣玉霖有些尷尬,心里也泛起一股怒氣,可又強壓下去,他還要說下去,卻見沈奶奶象趕蒼蠅似的揮揮手,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玉霖,對不起!”
于瑩看向蔣玉霖的眼神充滿歉意。
蔣玉霖苦笑一聲道:“沒什么,沈姨當年拿我當自家的子侄一樣,我卻傷了她的心,這……不算什么。阿瑩,放心吧,沈姨既然答應了,那就肯定沒問題。”
“嗯,走吧!”
兩個人相挽著向樓下走去。
陳菁茹站在窗前。一直看著蔣玉霖夫婦上車。才向沈奶奶地房間走去。
沈奶奶坐在床上。愁容滿面。聽到陳菁茹進來。問道:“他們走了?”
“走了。”
陳菁茹在床邊坐下。道:“媽。母女相認畢竟是件好事。您不用太難過了。”
“唉!”
沈奶奶嘆息一聲,道:“我老了,遲早要走的人,她們母女相認,我就是走。也安心了,只是……這怎么跟孩子說啊!”
“媽,您老人家福壽延綿,還能享上數十年的福呢。月影嘛……媽,我看她應該是知道了一些事情。”陳菁茹說道。
“噢?”
沈奶奶抬起頭,等陳菁茹解釋。
陳菁茹解釋道:“媽,剛才我和……于總說了一會話,據她說,前兩天她和月影見過一面。從月影的話里看,她似乎已經查覺了……”
聽完陳菁茹的敘述之后,沈奶奶點了點頭。自己的孫女兒絕頂聰明,雖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推斷出來的,看來……這個消息倒是沒什么突然了。
“可是,這件事畢竟太突然了,看她地樣子,恐怕不那么容易接受啊!”
沈奶奶嘆道。
雖然當年的事情很復雜,可當娘的哪有不偏向自己兒子的道理,依她本心,自然不愿意孫女認回那個女人。可是。沈奶奶考慮的很多,于瑩再不好,畢竟是月影地親生母親,等自己百年之后,月影還會有個依靠,所以,在蔣玉霖和于瑩再三懇求之后,她終于同意了。
陳菁茹安慰道:“媽,月影也只是一時怨恚而已。常言道,子不嫌母丑,等時間長一點兒,月影會原諒她母親的。”
“誒!希望這樣吧,這孩子的好惡感太強,倔得象頭小毛驢!”沈奶奶長嘆一聲,她現在也沒什么好辦法。
啊嚏!
剛剛沖出學院大門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她抬頭看看天色,風和日麗的。莫非是有人說自己壞話?可惜。她沒學過碧霄仙子遺著中的星卜之技,否則大可為自己卜上一卦。
這時候擠公共汽車正是人多的時候。月影正猶豫著,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看號碼,是天心道館的。
月影接通電話問道:“什么事?”
“老板,有人來拜訪你,說是你的老朋友。”來電話的是廖威地助手。
老朋友?
月影心里雖然疑惑,估計……那個助手也不會很清楚,便道:“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掛上電話,月影趕緊攔了一輛出租車,向道館趕去。
天心道館現在可是更加熱鬧了,自從踢館的事情傳出去之后,天心道的名氣直線上揚,尤其是道館獨特地鍛煉方法和藥浴,已經在古城武術界傳揚開了,有幾家已經在私下和廖威等人接觸,想探知藥浴的底細。
雖然沒有可靠的證據,廖威他們也可以肯定,在天心道館的弟子之中,肯定有其他勢力派來的臥底。不過,他們并不擔心,這些新入門的弟子未經調查,根本無法學到天心道的核心技能,至于藥浴……月影就算是送給那些人,恐怕也研究不出個子午卯酉。
月影一進門,就發現道館里面擠滿了人,有的人認識月影,趕快讓路,還有不少人不認識這位年輕的老板,看她橫沖直撞地闖進來,臉上都露出些許不滿,有兩個人上前就想將她攔下。
旁邊地一名弟子拽了他倆一下:“你們倆皮緊了是不?這位是我們的老板,連館長都不是她的對手!”
“真的?”
幾個人再看向月影目光已經帶上了幾分欽佩,館長和那幾位教練的水平他們都見識過,聽說老板比教練們還要厲害,他們一直將新教練想象成阿諾大叔的模樣,實在和眼前這個身材弱弱的女孩大不相同。
月影剛要問他們為什么聚在這里,便聽見人群里傳來沈寶兒的聲音:“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還有誰不服,盡管放馬過來!”這家伙,就是個惹禍精!
月影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擠了進去,只見沈寶兒身穿道服,赤腳叉腰地站在那兒,不象個武林高手,倒是挺象街頭的不良少女,十幾個跟她年齡相仿地少男少女在后面唯恐天下不亂地助威,在她對面,站著一個臉色鐵青的年輕人,亞里多娜袖手站在一旁,一付看熱鬧的模樣。
“怎么回事?”
月影的臉色有些不豫,這是道館,不是街頭巷尾黑道火拼的地方。
沈寶兒做了個鬼臉道:“小……姐姐,也沒什么啦,這位大高手說我們這是打把式賣藝的,我只好請高手指教……嗯,大概是這位高手今天的狀態不好,反倒被我指教了。”
“哦,他是哪兒的?”
月影問道,她以為是踢館的。
沈寶兒擠眉弄眼地道:“哦,他是一個保鏢,據說他地雇主是你在日本時認識地老朋友。”
日本的老朋友?
月影微微一笑,到底是找上來了。
她不知道,舞月曉早已經知道她地身份和住址,國安局的監視小組在近距離監測沒發現她有什么舉動之后,已經改變了監測方式。不過,為了避免出現變數,舞月曉并未將月影的情況向蔣天駿說明——蔣天駿的特殊身分讓他們有所顧忌。
但是,當于瑩決定與月影相認時,國安局知道,再隱瞞月影的消息是徒勞的,而且,據他們的監視人員報告,天心道館里有一間藥浴室,學員都會定期進行藥浴,進行藥浴后的學員猶如脫胎換骨一般,無論是身體強度或者反應速度都遠超藥浴之前。
在接到這份報告后,國安局的龍組立即指示其在古城地區的負責人劉安,要他無論如何也要將藥浴的配方搞到手,同時,要加強對天心道館及沈家的監視和保護——據可靠情報顯示,已經有境外的機構對天心道館的藥浴感興趣了。
雖然不清楚其中的貓膩,可月影并不相信這只是單純的探望,亞里多娜已經將在起點野戰俱樂部偶遇蔣天駿等人的事情匯報給她了,如果對方真的是為了看朋友,以他們的勢力,不可能到現在才找到自己。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寶兒,要給遠道而來的朋友一點兒面子,大家快散了吧,如果覺得精力充沛,就去重力室做一千次俯臥撐。”
月影話音未落,那些看熱鬧的學員如退潮一般,立即作鳥獸散。
會客室里,廖威正和蔣天駿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劉猛和張志這些日子正忙于去外地開設分館,他則負責培訓教練人員,正忙得不可開交,要不是這些人身份有些古怪,他才懶得浪費時間。四名保鏢面色嚴肅地站在蔣天駿的身后,在房門外還有兩個,舞月曉坐在蔣天駿旁邊的沙發里,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墻壁上掛的照片——那是學員們訓練的照片,有幾名學員正在演示天心道的豹形技法。
“喂,搞沒搞錯,我的辦公室難道還不讓我進了?”
門外突然傳來一個不悅的聲音,屋內的保鏢頓時面露緊張的神色,而廖威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蔣先生,請約束你的保鏢,外面是我們的老板。”
“哦,沈小姐來了。”
蔣天駿聞聲站了起來,舞月曉也轉過頭。
這時,從門外傳來兩聲重物跌倒的聲音,屋內幾個人頓時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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