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晴最先反應過來,在陳晚榮耳邊輕聲道:“陳大哥,我有點事想向你請教,不知道可否?”眨巴著妙目,打量著陳晚榮,很是期待。
對她的要求陳晚榮自無不允之理,點頭道:“說吧,我知道的話一定告訴你。”
鄭晴打量一眼陳老實他們,臉現為難之色。陳晚榮明白過來了,她是想和自己單獨聊聊:“我屋里的衣衫破了,你幫我補一下。”
別人不懂,鄭晴哪有不明之理,裝作一副歡喜模樣,嗯了一聲,跟著陳晚榮去了。陳老實盯著二人的背影,不住摸發燙的臉蛋,鄭晴還沒過門就幫陳晚榮逢逢補補,多賢惠的媳婦!
進了屋,鄭晴把門關上,盯著陳晚榮問道:“陳大哥,你對伯母做了什么?”
把一個大活人迷暈過去,醒過來跟沒事似的,就是用江湖蒙汗藥也會頭疼一陣子,她自然是要問個明白。并非沒有副作用,只是陳王氏心里念著殺雞做晚飯,心思沒在這上面罷了。
陳晚榮取出瓷瓶,給她解釋:“我剛做了點麻醉劑,想試下效果。娘正好在殺雞,我就去給雞聞。娘一把抓過去,聞了一下,就暈過去。”
這都是大實話,鄭晴兀自不信:“你就不能注意點么?”
不能怪她,這種埋怨是人之常情。只是她不明白當時地情況。陳晚榮只得辯白:“我告訴娘了,她不信,還使那么大勁。冷不丁的一下。我也沒注意呢。”
打量著陳晚榮,不是說假話。再說了,這種事情不會有人開玩笑,更何況還是很孝順的陳晚榮了,鄭晴嫣然一笑,陪罪道:“陳大哥,我錯怪你了。你別往心里去。”
盈盈一福,千姿百態。陳晚榮開玩笑道:“不行,這事非弄明白不可。”
明知是玩笑話,鄭晴還是很緊張,妙目滿里焦慮之光,盯著陳晚榮,幾乎是哀求起來:“陳大哥,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行么?”
“我可以不計較,不過。你得……”陳晚榮在臉上指指,很是期待地打量著鄭晴。
鄭晴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親一個,粉臉漲得通紅,連脖子上都是紅的,羞得低下頭,腳在地上一跺:“陳大哥,你壞死了!”
關系發展到現在這種程度,說些情話,鬧點情事更加有利于感情發展。沒想竟是把她羞成這樣。陳晚榮于心不忍,岔開話題道:“晴,明天下午我要出去,你要是有空的話。幫我把家里看著。”
家里的事有條不紊,即使陳晚榮不在,也不會出事。只是有鄭晴在的話,會更好,錦上添花總是美事。鄭晴聽話聽音,聽出了陳晚榮的意思,那是對自己的無比信任,名份還沒定就要自己幫著打理家里事。那是愛地表露。受用得緊,不住點頭:“陳大哥。你要是不嫌我礙事的話,我過來打下下手就是。有伯父,有伯母,有尚榮弟弟,花花妹妹,你就放心啦。”
瞧著她那副俏媚模樣,陳晚榮心癢癢的,摟住她的香肩,補充一句:“還有我的晴!”
“哪呢!”鄭晴謙遜一句,眨巴著妙目,問道:“陳大哥,你明天出去做什么呢?”
陳晚榮自然是不能說實話,要是告訴她明天去抓江湖騙子的話,她肯定會擔心,善意的撒謊:“孫掌柜的公子病了,他明天要回去探望,我這個做東家的總得去看看吧。”
老板關心手下的家人,這是人情,是應該地。鄭晴妙目里閃著光亮:“陳大哥,你真好!孫掌柜有你這樣的東家,是他的福氣!”
“這是我該做的。”陳晚榮保持著一貫的謙虛品德。
鄭晴接著道:“陳大哥,我跟你一起去,成行?”
現在正是情濃之時,她一天半天見不著陳晚榮是如隔三秋,不忍分離。她能去固然是好,只是此去說不定有兇險,陳晚榮可不愿她犯險,臉一肅道:“晴,你不用去,這事我能做好,你還不相信我的本事么?”
“不是不相信,是人家想去嘛!”鄭晴少有的撒嬌了。
這一撒嬌可不得了,風情萬種,具有無窮魅力,陳晚榮是美不勝收,要不是考慮到安危問題,真想一口答應:“家里總得留個人,有你在,我才放心。晴,聽話,幫我看家,行么?”
鄭晴打量著陳晚榮,遲疑了老一陣,這才輕輕點頭:“陳大哥,我聽你的。”
熱戀中的女子一心想與心上人在一起,能夠改變初衷,真是難為她了,陳晚榮很是愛憐的摟著她地纖腰,輕拂她鬢邊的秀發。鄭晴溫柔的靠在陳晚榮的胸膛上,很是幸福。
秀美地睫毛,明亮的眼睛,嬌媚過人。尤其是鮮紅的小嘴,比成熟的櫻桃還要誘人,要不是怕她過于羞怯,陳晚榮真想一品櫻唇了。
溫存一陣,鄭晴輕聲道:“陳大哥,我們出去好么?花花妹妹的帳目還沒做完呢。”
這不過是個借口,是想早點出去,免得給人笑話。羞澀是女子與生俱來的天性,處于此情此景的女子更怕別人異樣的眼光,要是出去遲了,指不定別人怎么想呢。
陳晚榮理解她地想法,雖是不舍,仍是依她,點頭道:“行。”
鄭晴抬起頭來,螓首一偏,道:“我先生出去,你等會再出來。”
她已經夠羞地了,要是兩人一起出去,那就更羞了,才有這話。這不過是自欺罷了。兩人地關系昭然若揭,包括雇工都是心如明鏡,只不過沒有點穿罷了。自欺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有作用。至少可以讓她心里好受些。
模范情人,陳晚榮算不上,至少還能理解她,尊重尊她,陳晚榮沒有理由不同意:“我過一陣再來,到帳房找你。”
意思是說你給韓花花講授記帳之法,我來陪你。既教了徒弟,又你儂我儂了。多好地辦法,鄭晴順從的點頭,快步離去。
陳晚榮并沒有馬上出去,而是坐在椅子上,回味著適才地溫存,韻味無窮。鄭晴有學識、有見地、有膽量,更重要的是賢惠、善良,對誰都好,要是能媳到她,真是人生的幸事。夫復何求?
“得找個機會向她求婚!”陳晚榮暗中告誡自己,站起身,出屋而去。
來到記帳房,鄭晴正在給韓花花講授記帳之法。不過,這次的講解與以往不太一樣,不是韓花沒有用心學,相反她專心聽講,絕對稱得上好學生。是鄭晴有些心不在焉,不時打量著門口,直到陳晚榮出現。這才放下心頭石,眉梢兒上都是喜氣,講授起來倍兒興奮。
韓花花專心聽講,沒有發現鄭晴的異樣。青萼倒是發現了。只是打量了一陣鄭晴和陳晚榮,知機識趣的閉嘴,沒有說出來。
鄭晴的興致特別高,講得非常詳細,一直講到吃晚飯這才作罷。陳晚榮“陪讀”一下午,這做帳的知識大有長進。
第二天發生了一件讓陳晚榮意想不到地事情,那就是鄭晴遲遲不來。經過昨日之事,陳晚榮對伊人也是想念得緊。望眼欲穿不來。只得把情絲埋在心底,四處走走看看。
“鄭姑娘。你空手來就是了,帶這些東西做啥呢?”陳王氏驚喜的聲音響起。
陳晚榮尋聲望去,只見陳王氏拉著鄭晴,左右打量,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一個勁的贊未來兒媳婦:“鄭姑娘,你今天咋了?居然裝扮了,喲,這眉毛畫的,多美呀!還有這胭脂,淡淡的,更增幾分俏麗呢!”
鄭晴以前來,都是素顏,傅粉不施,向人展露的是其女性的自然之美。她人本來就很美,即使不裝扮,也是嬌媚過人,罕有人能及。這一裝扮,那就更勝昔時,平添幾許靚麗,陳晚榮瞧得眼睛直放光。
“伯母說哪去了,我這不是隨便裝扮么。”鄭晴言笑宴宴的,一雙妙目瞅著陳晚榮,笑得格外開心。手里大包小包的東西,好象走親戚似的,弄得陳王氏以為她是來送禮地。
陳晚榮走過來,笑問道:“怎么現在才來?”
聽得出,言語中頗多思念之情,這對于女子來說心上人的思念是最溫馨的事兒,鄭晴淺淺一笑,抿著嘴唇,一副欲語還羞之狀,嬌媚無限。
陳王氏伸手去接鄭晴手里的東西道:“鄭姑娘,這都是些甚呢?以后來,不要帶東西,你人來就行了,家里不缺啥。”
鄭晴并沒有把東西給她,而是解釋道:“伯母,這是給陳大哥準備的。”
陳王氏聽出來了,說不定是送給陳晚榮的訂情禮也未可知,忙沖陳晚榮道:“晚榮,你陪著鄭姑娘說說話,娘還有事,去灶間看看。”不等陳晚榮說話,快步離去。
望著陳王氏的背影,鄭晴自然是明白陳王氏的用意了,是不打擾他們談情說愛,卟哧一聲笑出來了,鳳目不期然的瞄著陳晚榮。
陳晚榮精明人,自然知道該如何處理,道:“走,去屋里說,看看你帶了些什么好東西。”
鄭晴等的就是陳晚榮地邀請了,拎著東西跟陳晚榮進了屋。青萼進來,把東西放下,自行離去,出屋之后把門關上。
審視著眼前麗人,陳晚榮在她瑤鼻上輕輕一刮:“你今兒真美!”
這是由衷的贊嘆,發自內心。還有比給心上人贊美更能讓人開心的事么?鄭晴早就歡喜無限,心花怒放了,兀自羞答答的道:“陳大哥,你就愛夸人,我哪里美了?”
“你哪里都美!”陳晚榮摟著她地香肩。問道:“你都帶了些什么東西?”
鄭晴這才看著桌子上的包裹,解釋起來:“陳大哥,我琢磨著。你是孫掌柜的東家,去他家里總得帶些禮物。”
陳晚榮去孫正平家是想為他討回公道,把被騙地錢財給討回來就是最大的禮物。不過,伊人有此意,陳晚榮也不好拒絕,笑道:“是呀,我等會去城里買些。”
“不用買啦!我都帶來了。”鄭晴什么事情都想到頭里去了:“孫掌柜的公子生病了,你最好帶些補品去。正好我們家里有些人參。放著也是放著,能派上用場最好,我就帶來了。還請陳大哥不要嫌棄,給孫掌柜捎去。”
情意深重,讓人無法拒絕,只是于情于理不太好接受,陳晚榮婉拒道:“晴,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這些東西是你們家的。我怎么好意思用你們家地東西去送人情呢?我去城里買些就是了。”
現在名份沒定,就是名份定了,用她家地東西去送禮,也不對,這是正理。不過鄭晴卻是言笑宴宴的道:“陳大哥,你還這么見外么?把人家當外人!”
瞧著她那副緊張神情,陳晚榮本想拒絕,又不忍心,只得道:“不是見外地問題,這是各立門戶。即使將來我們在一起,這事也不合情理。”
鄭晴不再緊張,嫣然一笑,陳晚榮猶如沐浴在春風里。舒適之極。鄭晴巧笑不已:“陳大哥,這些東西再放下去,指不定什么時間就壞掉了,你帶去不是也挺好的么?”打量著陳晚榮,那句“我的就是你的”始終沒有說出口。
伊人用情若此,陳晚榮再無疑慮,道:“既然這樣,我那就拿去了。謝謝你。晴!”
“不謝啦!”鄭晴異常高興。仿佛眉梢兒上有只報喜鳥似的。
要真是把她媳進門,以后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她會準備好,這日子還真不知道何等幸福了,陳晚榮雙手下滑,摟住她的纖腰,在她耳邊輕聲問道:“要不要來個獎勵?”
鄭晴自然明白獎勵是什么意思,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的掙脫陳晚榮的掌握,逃得遠遠的,神情緊張的打量著陳晚榮:“你別過來。”
就算陳晚榮想去親昵一番,也不會做唐突佳人地事情,站在原地不動。鄭晴這才放心,長舒一口氣:“陳大哥,你別嚇人家!”
瞧她那模樣,跟受驚的玉免似的,陳晚榮只會呵護她,哪會嚇她,笑道:“你呆著,我出去。”站在這里讓她心里難安,不如離開的好,這是為她著想。
陳晚榮剛走到門口,只聽鄭晴喚道:“陳大哥,你等等。”陳晚榮停下來,只見鄭晴緊咬著嘴唇,蓮步輕移,走了過來。來到跟前,鄭晴手指絞在一起:“陳大哥,你把眼睛閉上。”
雖是不明白她的用意,陳晚榮仍是依言閉上眼睛。只覺撲鼻的女兒香襲來,左臉上溫溫熱熱的,說不出的受用,睜開眼一瞧,只見鄭晴螓首低垂,雙手絞得發青,脖根都是紅的,嬌軀輕輕顫抖,跟受驚的玉兔似地。
左手在臉頰上一摸,淡淡的口紅,不用說是鄭晴親了自己。鄭晴羞成那樣了,居然鼓起勇氣親了自己,陳晚榮還真難以相信,心下大喜,忙摟著她的纖腰,把她摟在懷里,輕撫著她的玉背,壓低聲音安慰起來:“晴,謝謝你!這是我收到地最好禮物!”
鄭晴抬起螓首,瞄著陳晚榮,輕聲道:“陳大哥,你不會笑話我無禮吧?”
“我哪會呢!我高興還來不及!”陳晚榮喜悅無限,在她的細腰上緊緊,很是鼓勵。
鄭晴羞怯稍退,螓首靠在陳晚榮胸上,輕聲道:“陳大哥,你昨天要我做的事我沒做,對不起哦!“昨天她沒做什么錯事,陳晚榮聽得不明所以,問道:“你這什么意思?”
鄭晴潔白的玉手伸出,輕撫著陳晚榮的臉頰:“你不是要我那個么?”
陳晚榮明白了,昨天和她開玩笑,要鄭晴親自己一下。那是笑鬧,當不得真的,沒想到她居然記在心里,還當成錯事,陳晚榮忙安慰道:“你多心了,我那是說著玩的。”
鄭晴非常堅決的遙頭:“陳大哥,我當時很想滿足你,很想給了我心愛地男人,可我鼓不起勇氣。我想了一夜,給了陳大哥,我放心!”說到后來,和蚊蚋之聲差不多,幾不可聞。
望著鄭晴地粉頰,陳晚榮恍然大悟,一向素顏的她為何要略施傅粉,那是為了莊重地送上自己的初吻。這是“女為悅己者容”,人生有妻若此,還有何求?陳晚榮真想開懷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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