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５９６章 北平援軍

“公孫瓚竟然如此沉得住氣？他怎么可能置自己轄區的人民百姓于不顧，視那些分散駐守各處的北平軍如無物？”

這樣的情形，顯然有點出乎某城主的預料之中。面對大量的鄉鎮被摧毀，大量人口被掠走的結果還能如此泰然處之，公孫瓚的行為，已經不僅僅是“冷靜”二字能夠形容的。

好在阿牛和烏桓聯軍也沒有指望一天的行動就能讓公孫瓚感覺到痛，烏桓聯軍依然不知疲倦地出擊，那些騎兵干這活時完全不用作戰前動員，士氣高漲得很。

第二天，烏桓聯軍的行動更加堅決！

第一天的行動只是試探，事實上各支烏桓部隊在對鄉鎮發起攻擊時，隨時都做好了迎接北平軍主力的思想準備，一支一萬五千人的騎兵部隊一直隱伏在北平城附近，如果北平軍主力出城，這支部隊將負責為其他出擊的烏桓騎兵爭取撤退的時間。很明顯，他們暫時還沒有用武之地。

第一天的試探性進攻結束之后，烏桓聯軍判斷出公孫瓚應該不會立刻出城應戰，而且，隨著烏桓部落的援軍逐漸趕到。烏桓聯軍可用于出擊地部隊更多。

帶來的破壞也更加駭人。

繼第一天摧毀了右北平郡七個鄉鎮、九個村莊之后，第二天的成果更加可觀，十一個鄉鎮。十三個村莊被毀滅！

就在這一天，發生了一件不愉快地事情。

一支出擊的烏桓騎兵部隊，在攻滅了一個村莊之后，大部隊繼續趕赴下一個目標，留下了一支兩百人左右的騎兵小隊打掃戰場。他們的職責，是將掠得的物資和人口帶回去。

當那支騎兵小隊發現他們無法帶走所有的物資和人口時，為首的烏桓百人長煞是“聰明”的選擇了優先帶走物資，無法帶走地十多名鄉民慘死在馬刀之下！

趕回來的騎兵小隊百人長。在營帳中交令時講述了這樁“意外”，對此他毫不在乎，在他看來，殺死不能帶走的俘虜，太正常不過了。這位烏桓百人長沒有注意到，在場的許多部落大人拼命對他打的眼色，就連盟主烏旺大人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烏桓百人長更沒有注意到，營帳中唯一的漢人眼睛都紅了，他根本不知道鳳翔城主也在帳內。雖然沒有幾個烏桓大人真指望鳳翔城的那點部隊起什么作用，但阿牛在關鍵時刻表現出來的智慧。對烏桓聯軍的幫助不可謂不大。當著阿牛地面，得意洋洋地告訴眾人說“殺了十幾個無法帶走的漢人”，不啻直接在阿牛的臉上重重地扇了一巴掌。易地而處，如果被殺的烏桓人，烏桓的大人們會能什么樣的感受，不難猜到。

焦土政策本就是阿牛提出的，卻直接導致了十多名大漢百姓橫死，盡管是在游戲中，這件事情還是給了重視生命的阿牛強烈刺激。

這已經違反了鳳翔與烏桓聯軍的約定：焦土政策中，絕不能妄殺大漢平民。違者軍法從事！

阿牛靜靜地坐在那里，目光轉向了夫頓，接著落在了烏旺的身上，一言不發。鳳翔城主眼中地決絕。清晰可見！

當事人部落的大人，顯然也不舍得損失一員立下過赫赫戰功的勇士，望向烏旺的目光中隱含著幾分請求。

烏旺很為難，這名烏桓百人長并非他部落地人，他身為臨時盟主，卻也不得不考慮其他部落大人的面子問題。再則，對烏桓人而言，阿牛才是異族人。難道為了一個異族人的感受殺死自己的族人？一時間烏旺也楞在那里。說不出話來。

其它部落的大人，又豈會不明白其中的利害？但是這樣的情況下。誰都不方便講話，只得默默地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那名烏桓百人長不明白，為何帳內突然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頗為錯愕地站在那里，沒有族中大人和烏旺大人的指示，他不知道是不是該直接離去。

五秒鐘后，見沒有人說話，阿牛轉頭望向那名烏桓百人長，淡淡地道：“干地不錯，你是哪個部落地？”

雖然見一名漢人問這個問題，百人長有些疑惑，但當他看到阿牛有資格與各部落大人一起參會，且在問話時也沒有人提出異議，百人長還是老實地回答道：“牛葉部落。”

某城主點點頭，一臉和善的笑容，繼續道：“唔，牛葉部落地勇士確實不凡。殺十余名漢人百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們小隊有兩百人，被殺的漢人只有十來個，該不會是兩百人一起動手吧？”

“那能呢！那些漢人百姓個個嚇得半死，我只是隨便派了四個人就解決問題了，哈哈。”

牛葉部落的大人差點沒一頭撞到地上，見某城主的目光向自己望過來時，那位大人尷尬地笑了笑，“阿牛城主，這件事情一定是個誤會。。。待我回去先仔細調查一番，如何？”

阿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站起身來，對旁邊的夫頓拱手道：“夫頓大人，請恕阿牛無法繼續留在這里，鳳翔立刻退出此戰。”

夫頓見狀大急，事實上剛才阿牛開始問話時，他就已經知道大事不妙，正準備挽留時，阿牛已遙遙向中間地烏旺一禮。不過此時阿牛的臉色已一片冰寒，對于烏旺身為盟主的不作為，阿牛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地怨氣。

“告辭。”

“阿牛城主留步！”烏旺急道。見某城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烏旺拼命地向牛葉部落的大人使眼色。

不過，還沒等牛葉部落的大人站起身來，某城主已出現在他面前，“待烏桓部落與公孫瓚的這場戰爭結束之后，鳳翔城少不得前往烏桓大草原，回訪貴部落一番，屆時還請不要嫌阿牛叼擾。”

此言一出。營帳內頓時充盈著一片肅殺之意，現在連那個烏桓百人長都明白了過來，每個人都知道，這是鳳翔城對牛葉部落的正式宣戰！

在烏桓與公孫瓚的戰爭中，阿牛選擇了幫助塔蘭部落所在的烏桓聯軍，烏桓人此前地遭遇值得同情。但這絕不代表鳳翔城會接受烏桓騎兵殘殺大漢無辜的平民，尤其焦土政策出自阿牛的手筆，更讓阿牛內疚不已。

牛葉部落大人臉色一變，懊惱地道：“阿牛城主，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而已。

這件事情阿牛難辭其咎，既然你們要包庇兇手，違背了我們當初的約定，也將軍法視作兒戲，鳳翔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還那些百姓一個公道。”

某城主神情冷漠，目光寸步不讓地與牛葉部落大人對視，鋒芒畢露。自知理虧的牛葉部落大人哪里招架得住，一腔怒火迅速化為擔心。

沒有人想到。大多數時間臉上都滿是笑意，一副人畜無害形象的鳳翔城主，會以如此直接的方式處理這場“誤會”，不得不承認。某城主的親和形象頗具欺騙性。直到此時，烏桓各部落的大人們才意識到，阿牛從來都不是省油地燈！

“鳳翔城主是危險人物！”

沒有人能夠為牛葉部落辯護，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那個楞頭楞腦的百人長的錯。拋開阿牛的智慧、徐牛的軍事天分和趙云的飛翼營不提，甚至已經有大人擔心，在玩家勢力中頗有些影響力的鳳翔城的退出，會帶來怎樣的反應。

目前烏桓騎兵執行的作戰計劃。其實全盤依照著徐榮地方案而來。沒有誰能想到更好的方案，烏桓聯軍的大人們。甚至無法對徐榮的方案作出半點更改！

鳳翔退出后若轉投公孫瓚陣營，那將是烏桓聯軍地災難（不要試圖拿陣營任務對普通參戰玩家的限制來捆住鳳翔城，那只是針對普通玩家而言，最早應邀馳援的鳳翔城，根本沒有如其他玩家那樣加入任何陣營，就算轉投公孫瓚陣營也沒有任何障礙）；即使看在塔蘭部落的情面上置身事外，烏桓人對能否斗得過公孫瓚也沒有十足的信心。

關鍵時刻，烏旺作出了正確的反應。

“阿牛城主誤會了，我等并無包庇兇手之意，這廝膽敢違反軍令擅殺平民，烏桓聯軍的臉都被他們丟盡了，若就這樣放過，天理難容！來人啊，把這個違反軍法的家伙給我拖出去砍了，拿他地首級通令全軍，再次重申不得擅殺平民地軍令！”

那名倒霉的百人長，就這樣掉了腦袋，黃泉路上他并不孤單，另外四名親自動手殺人地烏桓騎兵和他同行。

在夫頓、烏旺等各部落大人的苦勸下，阿牛最終還是只得留了下來，烏桓人已經顯示出了他們的誠意，該死的人已經伏誅，阿牛也不便過為已甚。

阿牛也明白，烏桓人之所以殺了那百人長，與其說是忌憚鳳翔城的實力，還不如說他們是不想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失去鳳翔城的幫助，阿牛剛才如此強勢地表現，其實也是因為吃透了這一點。當然，如果烏桓人沒有一個交代，言出必行的阿牛，找牛葉部落的麻煩也是肯定的。

烏桓聯軍將擄掠到的人口集中移交給幽州牧劉虞，并從劉虞處換到聯軍急需的糧食等物資，這是劉虞無法拒絕的交易。沒有人口就沒有勞動力，由于多年的戰亂和自然災難，神州大地到處都是荒蕪地田地。到處都需要大量人口恢復生產。

人口交易換來的糧食，實際上已經滿足烏桓聯軍的消耗，再加上攻破村鎮地收獲。烏桓聯軍短時間內已經不需要再為糧食的問題發愁。烏桓聯軍中從上至下，無論部落大人還是普通的部落勇士，個個都對這場戰爭的前景感到樂觀。

“我們都快把右北平郡掘地三尺了，公孫瓚仍沒有出城應戰，可見他已經被我們英勇的烏桓戰士嚇住了，這會應該正躲在北平城內發抖呢！”

阿牛絲毫不敢大意，北平軍的反應非常怪異，阿牛可不認為公孫瓚會突然轉性。抑或公孫瓚會懼怕烏桓聯軍，那樣的猜測毫無依據。一股不安的情緒揮之不去，公孫瓚地作法，讓某城主大惑不解。

通過小魚，阿牛找到了龐統。

“主公，如果屬下沒有料錯，公孫瓚現在的沉默必須有特別的原因，最大的可能，便是他在等待援軍。”

一語驚醒夢中人，龐統的智慧依然那么可靠！

老巢被烏桓聯軍攪了個底朝天。以公孫瓚的個性絕對不可能容忍，北平軍的實力并不比烏桓聯軍弱，公孫瓚更沒有不出戰的理由。他之所以選擇了暫時隱忍，顯然是想等援軍到達之后，對烏桓聯軍發動一場決定性的會戰！

公孫瓚顯然對援軍的實力十分自信，如果不是堅信援軍趕到戰場后能與北平軍一起，對烏桓聯軍造成毀滅性地打擊，北平太守絕不會坐視烏桓騎兵在右北平郡肆意撒野！

北平的援軍，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就在烏桓聯軍對北平鄉鎮動手后的第二天晚上，收到了北平援軍的消息：不止一個援軍，而是三個。

遼東太守公孫度！

平原縣令劉備！

渤海太守、關東諸侯盟主袁紹！

遼東公孫度銳意進取，遼東在他的苦心經營之下日益強盛。遼東軍同時也是一支驍勇善戰的部隊，實力不俗。公孫度曾有過西擊烏桓、東征高句麗的大動作，原本打算渡海攻擊青州黃巾，向南直取山東半島以開疆拓土，但臧洪入主青州后勵精圖治，已基本完成了對青州的掌控，遼東王已失去了占領山東半島的最好機會。

恰在此時，烏桓聯軍與公孫瓚的戰爭爆發。公孫度素性靜觀其變。遼東公孫度對北方少數民族地策略雖不似公孫瓚那么徹底。但從他異族的多次用兵來看，也應屬于強硬派無疑。在與北平方完成了磋商之后，公孫度終于卷入了此次大戰，親率遼東兩萬人的援軍全力西向，意欲與北平軍聯手，將烏桓聯軍盡數消滅于北平境內！

平原縣令劉備，與公孫瓚曾同在盧植帳下求學，有師兄弟之誼，且兩人交情一向不錯，劉備三兄弟在黃巾戰役中立下的功勞，正是因為公孫瓚仗義執言才得以換來一縣令；討伐董卓戰役中，劉備也是混在公孫瓚地隊伍里抵達戰區，并最終成就了三英戰呂布的千古佳話！

有感于公孫瓚昔日對自己的幫助，劉備引軍來援并不出奇，事實上劉備在聽到北平戰事規模擴大之后，不待公孫瓚派人送信，立刻整頓兵馬前往北軍而去。因此，三支增援部隊中青州平原郡的劉備離北平最遠，但由于動身最早，趕到戰區的時間不見得比其他兩隊慢，目前已穿過袁紹的防區，即將進入幽州地界。

劉備畢竟只是一縣令，雖盡起平原縣士卒，只留下相對沉穩的二弟關羽率少量人手留守，平原縣派往北平的援軍也只有五千之數，由劉備和張飛兩人率領，向北平疾進。

至于渤海太守袁紹地出戰，則可以看作公孫瓚與袁紹各取所需地結果。目前的公孫瓚與袁紹還沒有反目成仇，且兩人地處境有些類似，兩人的頭上都還有一個州牧壓著，無論幽州的劉虞還是冀州的韓馥，對手下“不聽話”且實力強橫的太守都頗有些忌憚，公孫瓚和袁紹的部隊，都對州府在錢糧、物資方面對自己的克扣頗為不滿，被州府扼住咽喉后，兩人的實力提升速度受到了嚴重壓制。

對袁紹而言。出兵北平是現實地需要。一則，可以通過這樣的行動，再一次宣示自己作為關東盟主的作用；二則。這一場北平軍與北方異族地戰爭，為袁紹向韓馥索取更多軍需物資提供了再好不過的借口，“我們要去北平幫助公孫瓚抵御異族入侵，這是我們的需求清單。”韓馥明知道這是袁紹擴張勢力的托辭，卻苦于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得乖乖照辦。”

袁紹向韓馥要了足夠兩萬人使用三個月的軍需物資之后，迅速在渤海開始進行新一輪擴軍，并派猛將顏良率一萬人的部隊慢悠悠地向北平進發。

三路大軍。合計三萬人！

要知道，僅僅公孫度的遼東軍，就有進擊烏桓地能力，公孫度在三國時代還算不上太出類拔萃的人物；最弱小的劉備軍，也有張飛這樣的超級猛將壓陣，燕人張冀德的丈八蛇矛可不是吃素的；至于河北之雄袁紹的實力如何，自然更不需細表。

公孫度、劉備、袁紹三方勢力，再加上北平的公孫瓚，四方勢力聯手，即使烏桓聯軍將所有的族人都派上戰場。失敗也是定的！

從現在各路援軍地位置和行軍速度來看，兩天之后，公孫度和劉備的部隊幾乎會同時到達北平城外，行動最為緩慢的袁紹軍，如果不出意外，也理應在三天后的傍晚抵達戰區。這也意味著，烏桓聯軍最多只剩下了兩天時間。

如果不能在兩天時間內逼公孫瓚出城決戰，并戰而勝之，烏桓聯軍只能在北平援軍趕到之前，黯然退回大草原。但是。要想在兩天時間內逼出公孫瓚，談何容易？

況且，北平軍的戰力非凡，人多勢眾的烏桓聯軍并沒有必勝的把握。

頗讓人回味的是。北平的三路援軍都是將矛頭直指烏桓人，沒有任何一路表示對幽州牧劉虞不滿，盡管烏桓聯軍名義上還是劉虞陣營的人！

這樣地情形并不奇怪，劉虞是漢室皇族，在幽州推行仁政深得人民敬仰，在討伐董卓戰役后，袁紹等人還一度希望將劉虞推上前臺登基稱帝，以便取代被董卓挾持的漢獻帝。這樣的一個人。沒有人愿意輕易得罪。

得知援軍將至的消息后。加入公孫瓚陣營地玩家勢力歡聲雷動，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劉虞陣營的玩家勢力腸子都悔青了。大家明白，北平援軍雖不會對劉虞動手，但對烏桓聯軍以及玩家勢力，絕對不需要手下留情！劉虞陣營的玩家中，悲觀情緒在飛速蔓延，許多玩家開始后悔站錯了隊。受到影響的不僅是玩家，烏桓聯軍內部也有不少人心生凜然。

其中不少人曾經在遼東軍的手下吃過苦頭，盡管公孫度的部隊能以一郡之力進擊烏桓，是與一個個部落逐一交戰，并非遼東一軍能扛住所有烏桓部落的攻擊，但公孫度兩天后趕到北平城外地消息，多少還是挫動了烏桓軍地士氣。

烏桓聯軍，面臨著迄今為止最困難的局面！

他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供揮霍，可以想見，無論此戰勝負如何，幾天之后烏桓騎兵只得回到烏桓草原上。

烏桓各部落地大人們，大多心情欠佳，長久的努力，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眼見得勝利在望時，卻忽然發現前路已絕，強烈的落差讓烏桓人扼腕長嘆。何時撤退，已經被提上了議事日程！

在烏桓聯軍各部落大人的議事過程中，某城主一言未發，不計代價地堅持下去，抑或理智地暫避鋒芒，或許關系著數以萬計的烏桓勇士的生命，也關系著數量眾多的大漢將士的生命。

阿牛不希望自己的立場對最終結果產生影響。

事實上，事情演變到這一地步，也已經超出了阿牛的預計，潛意識里，阿牛更希望烏桓人理智的退走，這樣可以避免更多的流血。

當然，這個念頭多少有些私心。烏桓人作出撤退決定后，鳳翔也已經完成了對塔蘭部落的支援，最起碼鳳翔城與塔蘭部落的良好關系能夠繼續保持下去。而鳳翔軍也可以順理成章地從戰爭中抽脫出來，飛翼營不用面對可怕地白馬義從。

烏桓人的戰爭意志讓阿牛的如意算盤落空，公孫瓚過分地強硬激發了全體烏桓人的野性。議事過程中，竟然有超過半數的部落大人表示，自己的部落愿意為烏桓人的尊嚴戰至最后一人。就連那些大人自己，也做好了戰死沙場的準備！

整個營帳內，靜靜流淌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悲涼，讓阿牛這個外人都不禁為之悚然，“公孫瓚如果在這里，或許會明白。對待胡人一昧的強硬并不是上策，這些烏桓人對他地切齒痛恨，竟然到了如此驚人的程度。

肥肥的夫頓大人形象一直有些滑稽，但現在這位大人卻無比肅穆，言語間那抹滄桑無奈顯露無遺，“死戰到底，除了讓我們失去更多的勇士之外，不會有任何作用。我不贊同這樣的作法，當我們烏桓各部落在北平遭遇一場慘敗之后，誰去保護我們的老弱婦孺？我們的草原。將被其它更為強大的游牧民族逐漸吞并，所有的烏桓人都將長久地生活在黑暗之中！”

夫頓的話引起了各部落大人地沉思，沒有人認為他是因為膽怯，事實上夫頓的塔蘭部落的重要人物，連少族長也一直隨軍出戰，這份作為，足以說明夫頓的決心。

“我們不能為了逞一時之快，斷送眾多烏桓勇士的生命，斷送烏桓族的希望！大家先去用膳吧，順便都再好好地想一想。半個時辰后，我們繼續議事。”烏旺大人也緩緩地道。

各位大人紛紛出帳而去，阿牛被留了下來，烏旺和夫頓顯然希望與鳳翔城主私下聊聊。阿牛此前表現出來的機智。已經給烏旺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先前議事過程中阿牛的沉默，被他們解讀為“鳳翔城主仍為牛葉部落百人長殺害漢人百姓一事耿耿于懷”，雖說在夫頓等人的努力下雙方沒有直接決裂，但這份不滿情緒沒那么容易消失，導致阿牛不愿再為烏桓聯軍出謀劃策！

這樣地結果，令他們十分焦急。

兩天時間，北平援軍將至，僅靠烏桓聯軍的力量。已不足以在公孫瓚的援軍到來之前。以期望的方式結束這場戰爭。這個時候，他們更加需要鳳翔城。

對于兩位大人殷切地期盼。某城主苦笑了一聲道，“如此形勢，阿牛也無回天之力，此事關系著近八萬烏桓男兒地性命，還是請烏旺大人、夫頓大人自己拿主意吧。”

無論烏旺和夫頓如何努力，阿牛堅持不肯松口，兩位大人只得無奈地放他離去。

“阿牛城主看來已經打定主意不再為我們出主意了，想來也是，阿牛與公孫瓚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還都是大漢之臣，此番能夠仗義相助于我們烏桓各部，本已相當地不易，再加上今天發生的那件事情。。。牛葉部落的那個渾人百死難贖其罪！”

烏旺不無遺憾地嘆息著，夫頓也搖頭不已，“是啊，鳳翔城此番出動的部隊雖少，卻已經是鳳翔最精銳的特殊兵種、阿牛金蘭兄弟親自率領的飛翼營，此番情誼天日可鑒。鳳翔出兵幽州一事，根本沒有要求過任何回報，與那些參戰只為利益的異人領主迥然不同，阿牛這樣的朋友實在難得。。。”

夫頓不知道地是，阿牛對此并非沒有想法，恰恰相反，鳳翔城主如此努力地為烏桓聯軍定計，甚至不惜把徐榮調過來也想打贏這場戰爭，很大程度上是希望獲勝之后，獲得豐厚地收益。

若烏桓聯軍戰敗，鳳翔只能空手而回，即使有點收益，也不可能太多。

只不過，如此“庸俗”的想法，某城主還沒有找到合適地機會講出來，而且在阿牛看來，大仇得報后的烏桓各部落想必也不可能忘了鳳翔城的豐功偉績，就算一時之間未能獲得多少回報，與烏桓各部落有過并肩作戰的經歷之后，對鳳翔城的長遠發展，大有裨益！

十分鐘后，兩位大人一同走出營帳，派人請鳳翔城主入帳一敘。

“此話當真？”

阿牛的音量已經比平時講話高了幾度。

“你們漢人有一句俗話，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昨日欠帳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