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曹府搬家次日平親王福晉使么來接李氏帶著天慧去平新王府小…
三日后,待李氏祖孫回新宅時,這邊處處都已經安置妥當。
福源堂本是長公主寢殿,面闊五間,正房前是五間抱廈,前后就是十間屋子,里面早先由楠木隔斷隔成數間屋子。
在重修修繕時,十六阿哥與曹yóng商議后,就將違制的地方都去了,可寢殿框架依在,還是比尋常官宅要氣派的多。
東邊有李氏的臥室、稍間,平素起居坐臥之所:中間是正堂,高懸御寶:西邊有佛堂、齋室與接待外客用的小客廳。
除了正房,左右廂房各五間。
福源堂后還有后罩樓,現下都空著。
曹府的下人同高門顯宦相比,本就不算多,早年又裁過兩次人。
在舊府時還不顯,配置到新宅這邊,就顯得人手有些不足。
幸好初瑜早就想到此處,自打去年賜宅,便從家生子中補了一批小、
丫鬟與小廝,訓練了半年,如今也能湊上手。
其他人處添減的不多,獨李氏這邊,多了不少才留頭的小丫鬟:還有天寶那里,獨居一處,身邊也要配齊人手。
其他人的院子,變化倒是不大。
天慧屋里的大丫鬟,年長的幾個,前兩年就開始相繼配人,以后會作為天慧的陪房隨之出嫁。
剩下不到配人年紀的,都是曹府家生子,留作陪嫁丫鬟。
加上常姑姑與羅姑姑二位,天慧身邊的人手配得足足的。
過了端午,便是曹府新居的喬遷宴。
曹yóng并沒有大肆鋪張,邀請的都是至親好友。
旁人尤可,倒是將東府兆佳氏給酸的夠嗆。
只因李氏這院子,比當年老太君的院子還氣派。這邊的花園子即便沒有江寧織造府的花園占地廣,卻是有山有水,比起裕親王府的花園也不需多讓。
京城里除了王公府邸,其他民爵顯宦,沒有幾家有資格引活水入院。
還有那御寶,密太妃見了都說皇上恩深、李氏是有福氣的。
原本兆佳氏覺得園子景致好,想要帶著兩個孫女過來小住幾日想了又想還是回去。
雖說早就有李氏身世的各種傳聞,可兆佳氏總是不當回事。
她覺得都是無稽之談,李氏的榮光不過是有個好丈夫、有個好兒子。
夫貴妻榮、母以子貴,李氏這才多得了體面。否則的話即便是皇上的私生女,也沒有養在包衣人家又給包衣人家做填房的道理。
待到太后的遺贈,兩代帝王的明賞,兆佳氏想要否認也不能。
她只能腹誹皇上腦抽了,不按常理行事。
到底在李氏跟前短了氣勢,尤其想到這宅子曾為長公主府,她更是不愿意多留片刻。
李氏倒是很失望,這宅子實在是太大,院子顯得太空曠,小孫子又不在跟前。
老人家覺得寂寞了。
她還想著留下兆佳氏祖孫多住幾日,這院子也能添些生氣沒想到兆佳氏說什么也不肯留。
曹yóng夫fù察覺出李氏的失落夫妻兩人就將全家每日晚飯都安排在福源堂。
初瑜更是借口兒女親事,每日留在福源堂陪著李氏。
李氏精神這才好些,將心思都放在孫子孫女的親事上。
大學士府是五月二十來下的小定,徐元夢請族侄舒穆祿家族的族長、一等公布蘭柱為大媒請布蘭柱之妻扭枯祿氏來下定。
正白旗舒穆祿氏,多是最早歸附清太祖的庫爾喀部部長郎柱后裔。
郎柱長子揚古利為太祖額駙以軍功封超品公,地位僅次于宗室諸貝勒,死后追封為武勛王。
除了超品公之外,家族中其他勛爵傳家。
郎柱兩個侄子,一個是八大臣、一個是臣,都是開國功臣。
按理來說,這般顯赫的家族,本不當沉寂這么多年。
無奈不管他們這一族立了多少功勛,因在正白旗旗下,被順治皇帝不喜。
待順治皇帝親政后,對這個家族多家打壓,旁支鼻位革了大半。
嫡支因揚古利這一房雖沒有革爵,可也從此閑賦。
這一沉寂,就是數十年。
直到旁支子弟徐元夢科舉出仕,舒穆祿氏才再次抬頭。
族中子弟,開始走科舉仕途,幾十年來,也有不少子弟相繼出仕,只是品級多不高,因此并不招眼。
徐元夢請族長為大媒,請族長夫人下小定,足以彰顯對這門親事的重視。
曹府這邊,亦是如臨大賓,迎接得很是鄭重,請了淳王府那邊世子兄弟出面待客,還有出閣的幾位姑奶奶回門做陪客。
待布蘭柱向曹yóng交了婚書,扭枯祿氏給天慧插戴上,兩家正式結了姻親…
雖有些失落,可想要兒女親事定了大多半,曹yóng還得松了一口氣。
可惜過了沒兩天,他就歡喜不起來。
離京的戶部三位司官已經到了湖廣,雖糧倉的事情還沒有著手,可沿江而上,水位不穩。
即便李衛在江南開始組織清淤修壩,可為了怕耽擱春耕夏收,地方官員多有拖延,效果并不顯著。
南邊的消息不好,北邊也有了動靜。
盛京工部尚書上了折子,提及遼河今春以來水位空漲懇請京中派人巡查以決定是否加大防洪防澇工程…
遼河源頭在直隸,西遼河多在蒙古,東遼河卻是要流經盛京。
江南水患并不鮮見,對朝廷來說,減免賦稅、預備錢糧,昭顯皇上恩德就是:東北卻是龍興之地,盛京又是開國之都,真要被淹了,可是了不得。
不說旁的,就說那肥沃良田,民田少,不是內務府皇莊,就是各大王府王園,還有其他勛貴世家早年圈地的莊子。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事若關己,這些八旗大爺恨不得上竄下跳。
早時,因李衛力主水利這一塊,還有人彈劾李衛逾越擅權。
朝廷有河道總督,還有工部,輪不到一省督撫夸省接差事。
現下沒人再鬧騰,都盼著朝廷重視防洪之事。
五分的險情,被化們說成十分,無非是盼著朝廷掏腰包,省的他們的田莊被淹了。
雍正雖厭惡他們的私心,可也祈讓東北被淹。
幾年的風調面順,修生養息,好不容易朝廷與地方才安定下來。
他這個曾被士林詆毀的皇帝,當的也有底氣些。
若真是南北齊澇,沒人會想著天有不測風云,而是都會想到他這個皇帝身上。
那起子小人,說不定又要說什么皇帝德政之類士林口碑,雍正既心有不甘,卻也無意為其左右:東北關乎八旗利益,卻不容輕忽。
就今春南北水情異常之事,他專門著大學士與六部九卿,專議此事。
不管是旗員,還是漢大臣,對此事都尤為關注。
漢大臣多是進士出身,大半來自江南:旗員則曉得東北的重要性,半點不容有失。
朝廷上下,難得的沒有雜音。
雍正心中,頗為滿意。
雖說現下國庫豐盈,可哪里能輕動?
西僵不穩,不知什么時候就是一場大戰。
那就是個無底洞。
因江南水情,李衛又支了數萬。
雍正覺得氣悶,看著這滿堂大臣就有些不順眼。
咬咬牙,掏這筆銀子沒什么。
他登基六年,除了雍正二年的戰事外,并沒有遇到其他什么坎兒,這會兒舍些銀錢,求個安穩也好。
可是,他整頓吏治這些年,哪里不曉得朝廷弊端?
干凈的人少,膽子大的人多。
尤其是河工此類撤銀子的差事。
河道衙門歷年出的蛀蟲還少了?
五月過了大半,眼見就是六月,真要是因他們貪墨耽擱了防洪大事,那影響就大了。
心煩氣亂之下,雍正的視線落在曹yóng身上,又看了看伊都立又轉到工部幾位堂官身
直到散朝,他也沒說什么。
在眾人退朝之后,他卻留下了十三阿哥,商議東北防洪之事。
“這本是工部的差事,可朕心里實放心不下夸岱。他雖沒膽子伸手,可卻是個耳根子軟的,保不齊被人攛掇了做下蠢事”雍正揉著額頭道。
夸岱是佟國綱三子,現下襲了佟家長房的公爵,是工部的掌部尚書。
佟家雖之前被打壓得差不多,可畢竟是孝懿皇后母家,雍正名義上的外家,總要留些香火情。
十三阿哥聞言,曉得皇上這是另有屬意人選,斟酌著道:“皇上慧眼如炬,佟公在到工部前,多在武職任上,理不得這種瑣事也是有的。”
雍正道:“東北水患,事關民生社稷,總要有個謹慎人總理,朕才能放心曹yóng與伊都立兩個,你瞧著那個更妥當些?”
十三阿哥不由唾然。
這兩個一個是戶部掌部,一個是兵部掌部,皇上你用著不覺得亂套么?
可皇上的意思已經擺出來,他只能鄭重地想了想,道:“若是在這二人中選派人手,臣弟覺得還是曹yóng更妥當些他年紀雖輕,卻比伊都立更經事些……”
雍正滿意地點點頭,道:“朕也這么看曹yóng的謹慎平素瞧著有些礙眼,可真要去擔這差事,還真的需要個謹慎人朕打算讓他兼任工部尚書,去盛京總理此事伊都立亦同去,東北民人稀少,多是駐軍,由兵部出面,調動人手也比較便宜”
十三阿哥聽了,心下駭然。
皇上對臣下已經疑心至此么?
工部兩個尚書、四個侍郎竟無一可信之人,另提溜了曹yóng總理。
六部尚書,不滿員時兩部兼任是有的,如同張廷玉,就掛著兩部尚書職。
地方督撫,亦多掛副左都御史或兵部尚書銜。
可曹yóng這個不同,工部尚書無出缺。
十三阿哥斟酌了一下,還是開口道:“皇上,工部那邊”
雍正道:“李衛上了折子,江南防洪以缺人手,讓夸岱去江南…
另外看到有朋友留言說北京的天氣,不至于感冒,零上二到零上十來,白天不覺得什么,晚上房間里真冷的。南方的朋友或許不覺得,住在北方的朋友就曉得了。每年北京供暖之前,停暖之后,都是最難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