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十一卷定風波第六百五十四章我心
性。淳王府園子。內堂。
七阿哥雖神色大變。但是并沒有言語。看了曹半晌。方垂下眼。端起茶盞道:“你想的太多了?皇阿瑪甚是庇護你。你消停下來。做個富貴散人有什么不好?”
“庇護?”曹不禁失笑。若是庇護的話。怎么會試圖掩蓋真相。
“岳父。您想過沒有。若真是弘皙的話。如今尚且不在儲位。都三番兩次至致小婿于死的;若是上位。會如何?”曹開口問道。
七阿哥聞言一怔。看著曹。皺眉道:“即便皇阿瑪再另眼相待。有些事也不是你能摻和進去的。”
見七阿哥似乎篤定弘皙儲位有望。曹心里有些著急。要是七阿哥不不覺站了隊。讓四阿哥記恨在心。那往后的日子就要不好過。
而且。說實在話。他只是想到弘皙。并不認為自己遇到的一切就是弘皙所為。
當年他在濟南遇險。那還是康熙五十一年。太子剛被“二廢”。弘皙身為人子。正是避諱的時候。怎么會沒頭沒腦的跨省涉及曹。
或許。弘皙是螳螂捕蟬中的那個“螳螂”。讓黃雀給利用了。
見曹并不應答。阿哥皺眉道:“有時候。傳言未必全都可信。二阿哥。并不是窮兇極惡之人;弘皙雖然傲慢些。但是也不是完全不通道理。這其中。或許有什么誤會。我并不是要你忍氣吞聲。而是怕你沉不住氣。使事情進入僵局。阿靈阿敘。皇阿瑪能隨便處置。你卻不好和進去。否則平白結怨兩家子弟。”
“若不是老天保佑。初瑜她這次……對方再來一次。我遭遇兇險。那他'娘幾個如何?”曹嘆了口氣。道:“岳父大人。就算想要小婿性命的是皇上。小婿也要心里清楚。即便沒有“擋車之力”。也不能做個糊涂鬼。”
七阿哥還要再勸。曹起身道:“岳父遠道而來。也該餓了。還是先叫人開席吧。”
少一時。席面送上來。
曹親自把。七阿哥倒酒。七阿哥神色復的看著曹。默的吃著。他本不是多話之人。勸了兩遭。見曹堅持己見。不在多言。
曹陪著七阿哥過飯。惦記初瑜那邊。便請七阿哥先休息。臨出門時。他猶豫了一下。
還是開口對七阿哥道:“岳父大人。即便皇上再疼弘皙阿哥。也不會立之為儲君。否則的話。也不會將子黨眾人從朝廷與的方上鏟除干凈。岳父小心了半輩子。還是不要被及才好。”說完。他躬了躬身。轉身出去。
回到西院。這邊已經掌燈。
初瑜已經醒了。葉坐在床前的小凳子上。端著碗粥。用調羹喂她。
見曹回來。葉起身將粥碗遞給曹。
“阿瑪……來了?”初瑜輕聲問道。
“嗯。剛吃了飯。現下歇了。”一邊胃著妻。一邊開口說道。
“都是我不好……”初瑜的臉上添了羞愧之色。
“說什么呢。你要是這么說。我豈不是該自殺謝罪?”曹用帕子擦了她的嘴角。道:“少說兩句。養足精神。省的明兒岳父見了心疼。”
初瑜輕輕的點了點頭。喝了粥與藥后。又闔眼睡去。
曹和衣躺在妻身邊。也跟著沉沉睡去……
京畿。南石槽。圣駕行在。
十五阿哥看著十六阿哥。不由覺的有些頭疼。他掏出懷表瞅了兩眼。已經亥初(晚上九點)。
“十六弟。你還不回去。小心弟妹要使人來找了。明兒還要早起。十六弟趕緊回去安置吧。”十五阿哥。
雖說還不到端午。但是十六阿哥已經拿了折散。一邊搖著。一邊看著十五阿哥。道:“哥。咱們是同胞手足。不比旁人。你就跟弟弟交交底兒。你到底是想幫十四哥。還是想幫三哥?”
十五阿哥聞言。不由失笑。看著十六阿哥道:“你不是就想做個富貴散人么?操心這些做什么?趕緊回去歇著。扯這閑篇做什么?”
“打虎親兄弟。就算弟弟沒出息。也保不齊什么時候能幫哥哥把手。”十六阿哥合上折扇。說道。
十五阿哥擺擺手。道:“行了。你就饒了哥哥吧。看到十三哥了么。當日除了太子。誰還能比的他受寵。結果摻和了不該摻和的。落的個不不尬的下場。你還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孝敬皇阿瑪與額娘吧。會有福氣的。”
十六阿哥臉上已是添了鄭重。看著十五阿哥道:“哥哥。不管您幫誰。都是我的親哥哥。”說到這里。了頓。道:“曹不是與人為惡之人。要是先前他有什么罪十五哥處。弟弟叫他給十五哥賠罪。”
十五阿哥聞言。嘴角不由生出冷笑。道:“十六弟。你這是要教訓哥哥么?還是偏幫著外人。來跟我攤牌。”
十六阿哥聽了。忙搖頭道:“十五哥切莫誤會。弟弟絕無此意。只是都是親戚。本不必如此。”
十五阿哥已經轉過臉去。\\00ks\\不看十六阿哥。冷聲道:“我乏了。十六弟。不送。”
“弟弟只是不愿十五哥做了他人手中的槍。十五哥之前最厭惡太子。為了這次卻愿意推波助瀾。暗中幫弘皙成事?是顧忌十五嫂。還是十五哥受了他人蠱惑。想要讓弘皙與八哥蚌相爭。好坐收漁翁之利?”十六阿哥站起身來。壓低了音量道。
十五阿哥猛的轉過身來。看著十六阿哥。眼里隱隱的帶著幾分怒氣:“十六弟。要是你的舒坦日子過膩了。哥哥就成全你如何?”
他的聲調陰冷無比。一瞬間。十六阿哥覺的眼前這人陌生許多。變不像是他哥哥。
十六阿哥臉上不由添了幾分擔憂。喃喃道:“十五哥。你到底是想要擁立之功。還是想要……”
最后一句話。十六阿哥含在嘴里。還是沒有說出口。
“曹家并無結黨營私。頗有威望。何必樹敵?十五哥好好想想吧。”十六阿哥嘆息一口。抬腿往外。
“沒有結黨么?”十五阿哥冷笑道:“不是“四爺黨”么?”
十六阿哥聞言。心里一顫。轉過身來。看著十五阿哥道:“十五哥這是什么意思?曹同四哥那邊關系平平。這你當時曉的的。”
“平平么?同十三哥府上呢?救命之恩。好大的帽子。你能保證四哥要是出頭。曹不站在四哥那邊?”十五阿哥的眼神有些犀利。盯著十六阿哥道:“不只曹。連你同老十七。不也是對四哥恭敬的很么?手足手足。你們也是手足兄弟啊!”
聽十五阿哥越說越沒譜。十六阿哥皺著眉。搖了搖頭出去。
十五阿哥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燈光。臉上現出幾分自嘲之色。自言自語道:“癡心妄想么……”
京城。方家胡同。簡王府別院。
簡親王雅爾江阿慵懶的躺在床上。摩挲著懷中之人的后背。
“累么?”他的聲音不同往日的傲慢。帶著幾分溫存。
“嗯。還好。”楊子墨闔著眼睛。聲回道。
“要過節了。你有想要的東西沒有。要不然。讓人過來給你裁些衣?”雅爾江阿帶著寵溺。開口問道。
“月初裁了四季衣服。足夠穿的了。左右我也不出這院子。要那么多衣裳做什么?”楊子墨應著。聲音中帶了幾分落寞。
雅爾江阿將他往懷里摟了摟。道:“不是惦記你那個恩人妹妹么?閑著發悶。就去看她。或者請她過來做客。”
楊子墨搖了搖頭。道:“她那邊新添的幾個就要開業。正忙的什么是的。哪里的空?”
“新開的鋪子?”雅爾江阿想了想。道:“要不明兒我跟幾個王府打聲招呼。在韓江氏鋪子開業時。多訂些席與粽子。也算捧捧場。”
楊子墨聞言。眼睛一亮。仰著脖道:“真的?那可太好了。說實話。在南邊這幾年。我也吃了不少蘇點。稻香村的味道算是的道。連我這不愛吃甜的人。都打發人買了幾遭。”
雅爾江阿人到中年。性子柔和許多。不再像過去那樣自私武斷。
要是過去。他巴不的“金屋藏嬌”。將眼前之人當成自己的禁臠;現下。卻添了幾分不忍。
“要不然。你就跟你那妹子學學做生意。左右府里有不少鋪子。你想要的話。就拿去幾間。”雅爾江阿。
“做生意?”楊子墨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王爺不是不耐煩我拋頭露面么?”
“誰讓過去你不安分。本王怕自己個兒的帽子變色兒。如今你也大了。要是再不懂事。本王也懶的哄你。”雅爾江阿佯怒道。
楊子墨臉上已經添了笑意。低下頭。拉住雅爾江阿的手。不再說話……
轉眼。到了四月十八。
韓江氏這邊的鋪子收拾的差不多。親自到曹府這邊尋紫晶。商議開業的日子。雖說曹夫婦不在京里。但是到底是合伙買賣。她也不好自專。
曹寅夫婦要隨扈上京之事。韓江氏早就曉的。而且還專程來給李氏請過安。紫晶雖名為奴仆。但也是曹長房能說話做主之人。
曹府前院。香煙裊裊。伴著鑼鼓聲。幾個神婆口中念念有聲。看到一身素淡衣服韓江氏。那幾個婆子瞪著牛眼。邊跳邊打量著。
就這就是薩滿媽媽“跳大神”了。韓江氏在京已經幾年。對于一些旗人家的習俗也頗有耳聞。
不過。曹家的主子們。多不在府里。怎么這邊就做起法事來?
心里雖奇怪。但是她不是多事之人。挨著邊。跟著丫頭往里走。到偏聽候見。
紫晶的了消息。到偏廳這邊見客。
韓江氏道明來意。將選好的吉日單子遞給紫晶。
看著韓江氏給遞給自己的吉日單子。紫晶笑著說道:“我哪里懂這些。韓奶奶瞧著定日子就是。”
“月里就有兩個好日子。一個是二十二。一個是二十八。二十二的話。有些倉促;二十八的話。離端午又太近些。”韓江氏從旁解說道:“主要還是看府上安排。到底是買賣開業。能抽空過去看看。最好不過。”
紫晶已經闔上折子。遞給韓江氏。道:“二十二的話。我們二爺在宮里當值。幫襯不上;二十八的話。二爺休沐。我跟他說說。許能帶人過去熱鬧熱鬧。”
韓江氏聽了。道:“既是如此。那就定在二十八。小婦人回去就預備請柬。使人送到貴府來。”
紫晶聞言。稍加思量。道:“不必預備太多。我家老爺出京前吩咐要門戶嚴些。就算有客。也不過是二爺的同僚罷了。”
韓江氏應了。兩人又說了幾句閑話。韓江氏便起身告辭。
紫晶送了幾步。就見綠菊走了過來。道:“紫晶姑娘。我們太太打發奴來問。是不是稻香村的韓掌柜到了?若是的話。二太太請她廳上喝茶。”
紫晶聞言。看了韓江氏一眼。心里頗為為難。
自打四月十五。這邊府上開始做法事。兆佳氏白日便在這邊盯著。
期間。對于府上的事。也少不的指手劃腳一番。
雖說是主子輩。到底是分家的。下人們能應的就應著。拿不定主意的仍依照舊例。或是請示紫晶。
兆佳氏心里雖惱。但是也挑不出紫晶的錯處來。不過是話里話外吃打兩句到頭。
紫晶曉的她的脾氣。面上共順著。對于惡言惡語也并不往心上去。
自己是曹家下人。兆佳氏這邊。是該受的;韓江氏只是曹家的合伙人。二太太要是無禮的話。只會叫人笑話。丟曹家的顏面。
擔心歸擔心。既然兆佳氏使人來請。紫晶也沒有攔著的道理。
她看了韓江氏一眼。將她并沒有推辭不去之意。便跟著綠菊一道。引韓江氏到前廳。
前廳的門敞開著。正對著院子里的薩滿媽媽們。
兆佳氏坐在廳上。幾案上放著點心與茶水。她一邊看著院子里的“跳大神”。一邊吃著。
見綠菊帶著人回來。兆佳氏放下手中的。直了直身子。
韓江氏這邊。已經俯了俯身子。道:“二太太萬福。”
她聲音不大。院子里又實在吵的慌。兆佳氏聽不真切。對身邊的丫道:“叫外頭的媽媽們到偏廳歇歇。吃點。掂掂饑。”
那丫鬟叫紅梅。是前兩個月剛從家生子中提上來。代替紫蘭的缺的。心直口快。是個爽朗的性子。的兆佳氏歡喜。隱隱有越過綠菊之意。
綠菊正愁曹項出京之事。哪里有心情與人爭寵?
紅梅見她這般。越發囂張。每日里除了在兆佳氏面前奉承。剩下的就是練習點煙。不過是看兆佳氏吃煙。離不開綠菊。想要取而代之罷了。
紅梅出去吩咐了。外頭才漸漸的消停下來。
兆佳氏笑著看了韓江氏一眼。指了指就近的椅子。道:“韓掌柜坐下說話。”
韓江氏因紫晶站著。猶豫了一下。挑兆佳氏右手第二張椅子坐了。
“坐的近些。才好說話。”兆佳,瞧也不瞧紫晶。只是笑瞇瞇的對韓江氏道:“聽說你又張羅新鋪
看來是買賣興隆。都不是外人。就直說了。正月,也開了兩間鋪子。因識人不明。師傅手藝不京。加上掌柜的偷懶。買賣沒做起來。如今城里的人家。多認稻香村”的牌子。韓掌柜那邊。能不能幫襯一下。勻兩個師傅過來。”
韓江氏聞言。實是無語。
這親兄弟。還明算帳呢。更不要說是嬸子同侄兒媳婦之間。再說。初瑜并不在京。她跟自己這個掌柜說。也有些不著調。
兆佳氏巴巴的看著韓江氏。笑著說道:“唉喲。讓韓掌柜的為難了么?開幾家不是開。要是沒有好師傅。我這兩處買賣就要黃攤了。那樣的話。還不若把鋪子租給你們。我吃租子來的省心。”
稻香村在城里的鋪面。有初瑜的陪嫁。與后置辦的。就是沒有租的。
“小婦人只是給郡主看生意的。實做不了主。二太太且容小婦人幾日功夫。小婦人回去就給郡主去信請示。”韓江氏低頭回道。
兆佳氏厚著臉皮說項。卻沒聽到想聽了。心里不快。臉上已經露了出來。
她“咳”了一聲。道:“聽說韓掌柜往十三爺府上走了兩遭。怎么?要揀高枝兒么?”說到這里。看了看韓江氏的長相。臉上露出幾分輕蔑之意來:“這張臉。顏色倒好?我家哥兒是個實在人。可憐你寡婦失業的。你也當檢點些。別將我們大的帽子染上色兒!”
這話說的既刻薄。又難聽。連紫晶臉上都有些下不來。
韓江氏只是小臉繃著緊緊的。看不出什么來。起身道:“謝二太太教導。小婦人還有俗務要忙。今日就不再繼續叨擾了。”說著。向兆佳氏福了福。轉身離去。
“你……”兆佳氏見她起身離去。不禁著惱。道:“算是個什么物。不識抬舉的東西。”
韓江氏只做未聞。紫晶看了兆佳氏一眼。跟著韓江氏出來。
直到上馬車之時。韓江氏才雙手發抖。顯然已經是氣極。
紫晶不好說兆佳氏的不是。只好低聲勸道:“奶奶勿惱。許是有人在二太太身邊嚼。引的二太太誤會。二太太平素提起韓奶奶。也是帶著幾分佩服的。”
韓江氏搖搖頭。看著紫晶道:“姑娘是個好心腸的。放心。這些年來。好話小婦人聽的少。惡語卻是尋常事。不會放在心上。只是攀高枝兒那句。有些應承不起。我去十三爺上請安。姑娘是曉的的。并無其他用意。我若在京。打理的只有曹爺生意。商賈低賤。卻也重“信義”二字。”
“韓奶奶多心了。沒人會那般想。大爺與大奶奶若不是信著韓奶奶。也不會做這合伙生意。我們大爺出京前。因不放心韓奶奶這邊。還專程同我們福晉姑奶奶與三姑奶奶打了招呼。讓多看顧著些奶奶。”紫晶笑著說道。
韓江氏聞言。頗為意外。神色僵了僵。向紫晶點了點頭。上了馬車。
看著韓江氏馬車離去。紫晶轉過頭來。眺望著東北方向。雙手合十祈禱。只求初瑜平安。
韓江氏坐在馬車里。心亂如麻。腦子里一會兒是兆佳氏輕蔑之神情。一會兒是曹與瑜夫妻的模樣。
不知不覺。馬車已出了胡同。到熱鬧街市。外頭不時有伙計的叫賣聲。還有行人車馬往來的聲音。
馬車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熙熙攘攘中。就聽到有童子高聲道:“娘。肉包子肉包子。”
隨即。就有婦人道:“不許饞嘴。一個包子。能買半斤棒子面呢。”
韓江氏猶豫了一下。從車窗的縫隙往外看。就將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小子。蹲坐在的上。撒嬌道:“不嘛。不嘛。就要吃包子……”
“聽話。快起來。要不回家叫你爹打你板子。”那婦人要拉兒子起來。那小小子已經開始打滾。邊哭邊道:“就要包子。就要包子……”
已經有看熱鬧的愛幫閑的。湊過去。勸那婦人道:“孩子要吃。就買一個吧。兩文也舍不的花。好恨的心。”
那婦人一看就是個本份人。已經是滿臉通紅。拉起兒子道:“小祖宗。給你買。真是討債的……”
那小小子已經破涕為笑。拉著婦人的衣襟。仰脖道:“娘。娘。買兩個娘也吃……”
那婦人摸了摸兒子的頭。臉上露出慈愛之色。
韓江氏在車里。已經看的癡了。直到去的遠了。再也看不到那母子。她才緩過神來。對同車的丫鬟小福道:“告訴趙叔。去人市兒。”
小福擔憂的看了韓江氏一眼。還是挑開車簾。跟車夫說過。
出了前門。過了一條街。就到了人市。
下車時。韓江氏已經是帶了斗笠與面紗。遮的嚴嚴實實的。
道路兩個。有官賣的臺子。還有些人販子直接喊客。還有些自己插了草標的。零零散散的跪著。
“姑娘……”小福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姑娘是想要收養個兒子?”
韓江氏搖了搖頭。看著道路兩側。有家商賈。正在買使女。一排下來。十來個。大的十四五。小的六七歲。
韓江氏近前。眼睛落到隊尾的小姑娘身上。那小姑娘。六七歲的年級。瘦瘦的。眼淚汪汪的看著四周。
人販子已經上前。笑著說道:“奶奶要買丫頭么?我們這的貨色最全。身價銀也便宜。奶奶好好挑挑。”
韓江氏指了指那小姑娘。道:“她是哪里人氏。父母家人呢?”
那人販子道:“河南的。父母害病死了。死前欠了租子。就用她來頂債。那戶財主是慈善人。鄉里鄉親。又是同宗。不愿使喚她。就轉手賣了出來。”
還真是“慈善”。韓江氏心里嘆息一聲。沖小福點了點頭。
那人販子見韓江氏誠心要買。開了個二十兩銀子的高價。要知道。調教好的大丫鬟。也不過十多兩銀子的身價。像小姑娘這樣的。干不了什么活的小丫鬟。不過是幾兩銀子的身價罷了。
小福心里有數。開口想要還價。韓江氏卻止住她。道:“交割吧。”
回到馬車上時。韓江氏身邊已經多了一個小姑娘。
她怯怯的看著韓江氏。又看看小福。不敢吱聲。
韓江氏去了斗笠與面紗。看著小姑娘道:“你叫什么名字?”
“麥……麥穗……”小姑娘的聲音像小耗子似的。低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