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專回辦公室輕扣緊了門。就撥瀝了安在濤的兒叨寸電話。
見是冷梅的電話。安在濤有些奇怪,但還是接了起來。
“冷書記,我是安在濤。”
“在濤同志,明天的糖酒會開幕式對于我們縣里來說,非常重要,我想,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下午呢,歸寧酒業也會召開一個新聞發布會”真的,你還是來吧,你是縣長,不出席的話肯定會引起一些閑話的。我是書記,我們兩個一起把歸寧的工作做好,不是挺好的嗎?”
聽冷梅的聲音竟然有些溫柔,失去了往日的鋒芒,安在濤心頭一跳,覺得很是詭異。
但他感受到冷梅的真誠,他也想做做最后的努力。也不由嘆了口氣,低低道,“冷書記。我還是那句話,歸寧酒業這么搞下去是不行的,遲早要垮!你看看。張國力已經把建設酒業基地的資金挪用到了炒作上去凡事都有個節制”這樣下去,資金鏈一旦斷裂,后果不堪設想!”
電話那頭,冷梅沉默了一陣。但她卻還是堅持道,“沒有你想的那么可怕,歸寧酒業的銷量都在暴漲,你又不是看不到。看看那來拉貨的車輛!”
安在濤見冷梅如此。就冷冷一笑,再也閉口不言。從冷梅的表現來看。安在濤心里明白,她也未必認可張國力時下的經營模式,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況且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獲得耀眼的政績。在她看來,歸寧酒業就是要垮,也是好幾年以后的事情了。
見剛剛營造出的不到幾分鐘的“融洽”氣氛又因為某種分歧和利益紛卓而化為泡影,冷梅真得很無奈,也很羞惱。
她咬了咬牙,狠狠的掛了電話,拿起簽字筆在信箋上寫下安在濤三個大字,又憤憤地在名字上劃,了一個大叉叉。
勁,年2月舊日上午,歸寧賓館。
陽光明媚,春風和煦,氣溫回升。
天公似乎也很是作美,為歸寧縣承辦的這一屆東山省糖酒會開幕式增添了一把喜慶的火。
彩旗飄飄,鑼鼓喧天。
歸寧人民翹首企盼已久的勁,年東山省春季糖酒會在歸寧正式開幕,來自省內外的,勁多家企業趕來“掘金”各地白酒企業在布展上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由很多企業組織了汽車展銷隊,還有的企業敲鑼打鼓圍著會場“游街”從早上7點開始,6輛加長東風汽車的車隊就在歸寧縣城里來回“穿梭”非常抓人眼球,“資河特曲”的大幅牌赫然其上。
歸寧縣上空“嗡嗡”作響,張國力還有一個驚天的大手筆:從省城租用了“滑翔傘”和大飛艇在天上飛來飛去,這輛大飛艇上面,兩條巨幅的橫幅在空中飄揚著,“江北第一酒,資河歡迎您”的醒目字樣震撼人心。
還不僅如此,作為本屆糖酒會承辦地的唯一一家酒業公司商,作為國內異軍突起的酒業新秀,歸寧酒業在本屆糖酒會上可謂走出盡了
在會場中心,歸寧酒業搭建了一個舞臺,一邊演出一邊撒發禮品,聘請了一個搖滾樂團圍帶著資河特曲的大紅綬帶,繞著會場拼命奏樂大張旗鼓地展開自我炒作。
會場二樓。一個數十多平米的房間,門口擺著一臺電視機,上面播放的是仍然是張國力邀請國內某二線女明星為“資河特曲”和“資河陳釀”做的“成名”: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穿著非常性感,近乎搔首弄姿地說著:“可以不飲長江水,不能不喝資河酒。這樣的鏡頭一遍遍地重復播放著,那嬌滴滴還有些發嗲的聲音讓人聽了生厭。
房間的展位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歸寧酒業所出的各類白酒。短暫的開幕式后,冷梅陪著一些省市領導在張國力等人的簇擁下,慢慢開始參觀各企業布置的展臺。毫無疑問,歸寧酒業的展廳是一個重點。
安在濤落在了最后面。他默默地跟著人群向前走去,臉上掛著不可捉摸的微笑。眾多的記者扛著攝像機和照相機緊隨其后。跟在人群后面,閃光燈不住地閃亮著。
“您喝過資河特曲嗎?”一今年輕的女記者問一位前來參觀的經銷商。這位經銷商手里提著歸寧酒業剛網贈送的一件鱷魚牌白襯衣,笑著回答說:“怎么能沒喝過,喝過,很有名,央視的標王嘛!”
在嘈雜的人聲中。這樣一幕對話其實并不引人矚目。只是安在濤落在最后。卻清晰地聽到了這樣的對話。他回頭來掃了一眼,驚蔣地發現。那女記者竟然是東山晚報熱線新聞部的記者張春燕,他一眼就看到了她那極具招牌性質的兩條烏黑小辮。
“安縣長?”張春燕柳眉一跳,大喜過望,趕緊扯了扯助手的胳膊一下,笑吟吟地跑了過去,嘻嘻笑著,“安縣長,能不能接受一下我們的現場采訪?”
安在濤與張春燕握了握手,笑著搖了搖頭,“張記者,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馬上要去跟幾個客商談事兒,你要采訪,我可以給你介紹我們縣里的冷書記,或者歸寧酒業的張總!”
張春燕俏皮地嘴角翹了翹,絕了撅嘴,”賞長,咱們好歹也是老相識了。怎么這點面子也不給喲?斗
安在濤呵呵一笑,也不過多解釋,匆匆向張春燕點了點頭,就混在人群中走出了會展中心。
張春燕原地跺了跺腳。望著安在濤消失的背影,臉色有些漲紅。
下午2點,歸寧酒業在歸寧賓館的會議中心,準時召開盛大的新聞發布會和新產品發布會。參加新聞發布會的不僅有包括張國力在內的歸寧酒業的幾個高層,還有歸寧縣委書記冷梅、歸寧縣委副書記兼縣委政法委書記孔琳、歸寧縣委常委宣傳部長張銘。同時,縣委辦和縣委一些直屬部門也配合了歸寧酒業,一起組織這一次的新聞發布會。
冷梅對這一次的新聞發布會很是看重,在她看來,與其說這是一個企業的發布會,不如說是歸寧縣的新聞發布會。縣委辦的張萌也不敢怠慢,她從今天早上開始就呆在了會場,指導協調歸寧酒業集團辦公室組織這次會議。
企業駐地的縣委書記親自出席,同時來了;個縣委常委,這給了歸寧酒業很大的一個面子,張國力非常興奮,從上午的開幕式一開始,他就面帶紅光,沉浸在無比的情緒振奮中。
不過,有些細心和**的人也發現,縣里出席活動的領導多是來自于“縣委一系。”而縣政府那邊。不但安縣長沒有見到蹤跡,連一個副縣長都沒有來。
參加新聞發布會的記者非常多,省內外媒體來了起碼**多家,房山市的媒體也幾乎是全體出動。電視臺、電臺、報社,百余名記者坐在寬敞的會議室里,看上去黑壓壓的一片,聲音嘈雜喧鬧。
會場上滿眼都是歸寧酒業寫滿企業營銷口號的大紅條幅,像什么“永遠的資河特曲。永遠的綠色陳釀江北集一酒百年資河陳釀”之類。
點,0分,張國力陪同,冷梅打頭,一些個縣里領導和歸寧酒業的高層領導緩步走進會場,在張萌帶人暗中的“操作”下,會場上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這個時候,安在濤正準備去城郊鎮跟客商洽談。南方某市來了一家很有實力的民營企業隆興集團,他們自己派人悄悄來歸寧考察了兩天之后,覺得有投資價值。這才正式通知歸寧縣里,表示出了愿意投資的意向。
路過歸寧賓館門口的時候。馬曉,燕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向其間瞥了一眼,回頭笑道,“領導。歸寧酒業的新聞發布會現在肯定是已經開始了。聽說動靜搞得挺大。邀請了一百多個媒體記者,市電視臺還在現場錄制實況錄像呢。”
安在濤點了點頭,突然眉梢一揚,他擺了擺手,沉聲道,“黃師傅,你停停車。曉燕,你們在外邊等我一會,我進去上個廁所。”
上廁所?馬曉燕心里苦笑一聲,但卻沒有說什么。
安在濤下車后走了幾步,又回頭來低低道,“曉燕,給齊單枝和城郊鎮的人打一個電話,就說我有事要遲些趕過去!”
也不知道為什么,安在濤今天總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他總覺今天會出點什么亂子。所以,猶豫了良久,他還是戴著他那副寬邊的墨鏡,悄然走上了歸寧賓館的二樓。進了會議室,隨意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下。不遠處一個手里握著照相機的女記者掃了他一眼,便又回頭去望著主席臺上。
主席臺背后是一面寫著“歸寧酒業集團公司新聞發布會暨新產品發布會”字樣的影壁,在大紅色的影壁襯托下,冷梅幾個人坐在那里,顯得神采奕奕。
張國力坐在主席臺的最邊上,他起身向臺下鞠了一躬,然后才坐下朗聲道,“歡迎各位媒體記者朋友們的到來,歡迎你們。下面,我先介紹一下出席本次歸寧酒業集團公司新聞發布會暨新產品發布會的領導同志。歸寧縣委書記冷梅同志,”
稀稀拉拉的掌聲里,被點到名字的冷梅笑著起身點了點頭,而臺下又起了一片低低的驚呼聲和竊竊私語聲。
“這么年輕,還是女的?”
“哇,這么年輕的女縣委書記,她沒有刃巴?”
“你不知道嘛。這就是那有名的“賣名書記,喲
聽著臺下的聲響有些嘈雜,掌聲也不熱烈,張國力趕緊干咳了一聲,又開始介紹著孔琳和張銘等人。
張國力的一番開場白之后。記者們就開始按照次序提問,所提之問題。大多是一些套路型的問題,沒有什么新意。無非是按照歸寧酒業事先發給記者的各種宣傳材料,提出一些細節性的問題,以便于自己稿子的采寫。
東山晚報的記者張春燕站起身來,從身旁一個記者手里抓過麥克風,兩條小辮子晃蕩著,大聲道!“您好,我是東山晚報記者。請問張總。你們為什么要投資這么多爭搶央視這個標王呢?據我所知,你們獲得的勁,年央視的標王金額在兩個,多億,也就是說,這意味著如今中標后的歸寧酒業,在勁,年必須要保證在現有基礎上,年產、銷量起碼要繼續翻番,銷售收入也必須到達接近十個億,否則。等待歸寧酒業的將是巨額虧損”請問張總,您覺得這個任務丁一尤成嗎?有沒有難度?謝謝!”張國力呵呵一笑”“這位記者同志的話說的很好。我們中標之后,不要說同行了,就是我個人的很多朋友都打電話問我,說張國辦你哪里來的這么大的膽子,敢投出2個多億去?值不值?呵呵,我說,我不是膽子大,是我們企業目前的后勁大。
企業經濟前景看好,效益與日俱增,我才會有這么大的膽子,這是企業的魄力,而不是我張國力個人膽大!”
“至于說值不值,我說,很值!不瞞大家說,曲年當年歸寧酒業的白酒產量是VCD噸,實際銷售舊訛燉,當年銷售收人山億元,利稅為度四萬以上,,而中標之后不過短短幾個。月,我們的市場占有率飛速提升,產品銷量比以往同期暴漲了2倍還多,資河系列白酒供不應求,某些地方還出現了斷貨!我可以負責任地說,按照這個速度,我們歸寧酒業不但不會虧損,還會大幅盈利。”
“大家都看到了,我們正在建設一個千畝酒業基地,這個項目的一期工程將在今年明份投產。到了那個時候,我們的產能將翻上三倍!我們的目標是,明年繼續奪下央視的標王今年,我們向央視開進一輛桑塔納,開出的是一輛豪華奧迪。而明年,我們將要開進一輛豪華奔馳,爭取開出一輛加長林肯”
張國力興奮地揮舞著手臂,他的話音一落,臺下的記者們就都起來。鼓掌聲喝彩聲不絕于耳。
“向央視開進一輛桑塔納,開出的是一輛豪華奧迪安在濤聽著張國力的話,心頭暗暗一曬,心道不知道你后來自殺的時候還有沒有今天這種**的口氣和勁頭。
“歸寧酒業,投標金額為引四舊億元,請教一下張總,這個數字是毒么算出來的?”
張國力意氣風發地擺了擺手。“呵呵,這跟我的手機號碼有關!”
聽了張國力這話,臺下嘩然。但旋即,掌聲又熱烈地響了起來。如果不是接下來一個意外的發生。張國力會在日后的各大媒體報道中。被塑造成一個。“非常有魄力和個人經濟頭腦。的改革開拓型企業家。
“我想請教一下歸寧縣的冷書記,歸寧酒業對于歸寧縣的經濟起到了怎樣的推動作用?謝謝回答。”一個,胖乎乎留著短頭發的女記者起身問了一句。
安在濤心頭一動,心道這不會是冷梅暗中布置的一個托吧?
冷梅笑吟吟地從張國力手中接過話筒,朗聲道,“這位記者同志,你這個問題問得很好。歸寧酒業是我們縣里最大、利稅最高、也是最有潛力的企業,是縣委縣政府集中精力扶持的企業
冷梅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更加地柔和和濃烈,“大家都看到了,下午,前來拉酒的車排隊都要排好幾百米,那場面非常火爆,這就足以說明了一切嘛!況且。這么大的一個。酒廠帶動了縣里多少相關產業?造紙箱的,收酒瓶的。搞包裝的”毫不夸張地說,歸寧酒業養活了數萬乃至更多的歸寧縣百姓。歸寧酒業對于縣里的經濟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在這里,我要代表縣委縣政府向歸寧酒業的同志們表示感
冷梅的話音一落,張國力趕緊接過話茬去,“沒有縣委縣政府和全縣人民的大力,就沒有我們歸寧酒業的今天!我們今后會繼續戒驕戒躁,在縣委縣政府的領導下,進一步調整產業結構,進一步擴大產能,以期在未來創造更大的成績!力爭用三到五年的時間”成為全省和全國的一流酒業集團”。
這樣的新聞發布會,完全成了歸寧酒業自我吹捧的現場會了。或者說,成了冷梅政治作秀和張國力個人表演的舞臺了。
而在歸寧酒業每人一個紅包和一份價格不菲紀念品的“贖買”下,可以想見,這幾天的媒體報道上又將掀起一波關于“歸寧酒業跨越式”的形象報道浪潮了。
這張國力真是舍得燒錢!
安在濤暗暗搖了搖頭。覺的很是沒趣,正要準備離去,突然聽到了一個非常不**的、與眾不同的聲音。
他微微有些愕然,扭頭望去。只見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戴著一副黑邊眼鏡,手里拿著一個采訪本,起身操著一口川腔普通話,朗聲道,“張國力張總是吧,我是經濟日報記者趙凱,,歸寧酒業不過是一個縣級酒廠,我們非常懷疑。你們怎么會達到十個億的銷售額!經過我們這兩天的暗訪調查,歸寧酒業在東山省的母公司基地每年只能生產功燉原酒,根本無法**市場的翻番增加。
場上頓時靜寂無聲起來,只能聽見眾人急促的呼吸聲。經濟日報是全國性的經濟大報,是中央媒體。中央媒體記者出現在這種場合中,本來就有些詭異,而更詭異的是。這個。中央大報記者還嚴詞尖刻地說出了一個很多人心里都在懷疑但卻沒有說出口來的問題:
一個區區的縣級酒廠。怎么會達到十個億的銷售額?這怎么可能?如果屬實的話,那么,歸寧酒業比起那些國內老牌名酒企業也差不了多少了。
安在濤心里噗通一聲,又緩緩坐了回去。所謂一石驚起千層浪,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安在濤這才猛然發現,歸寧酒業還不僅僅是利用銀行貸款**炒作、盲目擴張的問題,其間或者還有更大的、更多的不為人知的秘密,
張國力的嘴角劇烈的**了一下,臉色有些發白。他下意識地掃了旁邊穩坐如泰山一般的縣委書記冷梅。但冷梅神色不變,目光平視前方,根本就沒有理會他。
但他卻不知,冷梅雖然神色沒有變化,但心里卻是翻江倒海起來。她隱隱預感到非常不妙,一種災難性的風波即將被人推起,張國力啊張國力,你這個狗東西!
冷梅心里憤怒地咒罵著。
咳咳!
張國力擺了擺手。漲紅著臉沉聲道,“不知這位記者同志你的消息是從何而來的?這純屬造謠嘛!我們公司的原酒生產能力何止4口燉?笑話!”
“呵呵,可能是謠言吧,但是你們現在的規模確實不大。我采訪過國內其他大型酒廠,你們的車間跟人家一比差得太遠不過,如果你們這個千畝酒業基的如果能建成,到是就差不多達到產能要求了。另外,我看貴公司提供的材料上,這數據似乎也有些問題”那個叫趙凱的記者站在那里笑了笑,但似乎是心里有某種顧忌,匆匆說了兩句也就又坐了下去,沒再繼續發難。
但他這番話已經將“**”的新聞發布會氣氛給攪亂了。盡管張國力再三掩飾,這場發布會也就還是匆匆省略了很多環節,準備草草結
安在濤心頭一嘆,再也不愿意再這個新聞發布會上呆下去,就悄悄溜了出去。
下午6點左右,安在濤結束了跟客商的談判,就回了家。今晚本來安排跟客商一起吃飯。但他心里有事,就讓古長陵代替自毛招待客商,自己就回了家去。
他網要進門,卻見冷梅神色憤怒地站在他的門口,“冷書記?”
“你開門,我有話跟你說!”冷梅低低沉聲道。
安在濤皺了皺眉,“啥事?”
安在濤網剛打開門。冷梅就一把把安在濤推了進門去。緊緊地扯住他的胳膊,憤怒地喊了一嗓子,“安在濤,你太可惡了,你簡直是欺人太甚!你把歸寧酒業搞垮了,對你有啥好處?這個企業垮了,你這個做縣長的難道就沒有責任?”
安在濤愕然,心道你怎么賴我頭上了?
他皺眉甩脫了冷梅的手,沉聲道,“你別激動,這事兒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又是那家經濟日報!這記者不是你找來的?上一回,也是這個經濟日報。給我起了一個“賣名書記,的綽號,你別說你啥都不知道!”冷梅氣不打一處來,“安在濤你簡直就是豈有此理!你玩這種無聊的把戲,你太讓我失望了!”
安在濤也有些火起。“你胡扯什么?這事跟我有啥關系?”
見冷梅又要“咆哮”他斷然擺了擺手,“你什么都別說了,我就是為了這事才拒絕了跟客商吃飯,抓緊趕回來的。你先坐一會,我馬上打個電話問問!”
安在濤說著就掏出手機來給劉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讓她幫著查一下經濟日報記者趙凱的情況,然后又跟她把今天的突發風波給說了說。
劉彥聽安在濤叫她的名字和職務,就知道他肯定是面前有人,也沒細說就掛掉電話,往燕京打了幾個電話過去問了問。她本來就是經濟日報的記者,又是京中權貴家千金,查這點事情自然是很容易。
十分鐘以后,劉彥就給安在濤打了電話過來,“濤。我問了,經濟日報早在年前就盯上歸寧企業了,這個選題呢是總編定的。過了春節,人家就派了幾個記者過來暗訪”
“我得到的消息是。歸寧酒業的原酒生產能力只有鵝燉左右,他們從川內購了大量的散酒,再加上本廠的原酒、酒精,勾兌成低度酒,然后以“資河特曲資河陳釀”等品牌銷往全國市場。”劉彥嘆了口氣,“別不承認,我了解趙凱,他不會無中生有的。而我們報紙也是作風嚴謹的報紙,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不會亂發稿子的。
我給你透個底。在蜀中,趙凱和幾個記者查到了當地一家叫“豐泉”的白再廠。據稱,歸寧酒業的散酒主要是由這家企業在當地收購后提供的。”
聽了劉彥這番話。安在濤倒吸了一口涼氣。作為一個媒體人出身的官員,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如果這樣一則“歸寧酒業白酒勾兌欺騙消費者”重磅新聞曝光,帶給歸寧酒業的打擊將是毀滅性的。或許,用不了等待資金鏈斷裂。歸寧酒業的破產到閉之路就進入了到計時。
冷梅這才醒過神來。這完全是突發事件,與安在濤無關。她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有些六神無主地望著安在濤,低低道。“怎么辦?你去跟那家報紙溝通一下吧,錢讓張國力來出!”
安在濤沉吟著。神色微微有些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