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準備做個什么不畏強權的,“正義斗十”或者是丹所甩兇救世主,在他看來,那種人太過執拗。也很傻。人在江湖混,豈能不挨刀,一個連自己都不能保護周全的人,再有正義感和闖勁以及什么責任心,又有啥用。將自己搭了進去。是很不明智的做法。
所以,安在濤即有他的做人品格和原則,又有他的行為策略。安在濤掃描著那本厚厚的記錄,心潮浮動。
電話鈴聲響起,李湘沒有接,只是望著安在濤。
安在濤苦笑一聲,接起電話。竟然還是那個聲音陰沉略帶些強性的男人,那個給他寄了一包東西的男人。
“小伙子,找個時間出來談談怎么樣?”電話里,那個男人慢條斯理地說著,安在濤淡淡一笑,“我沒有興趣,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記者,管不了這么事情,你要是想要舉報,檢察院反貪局的大門敞開著,你隨時可以進去舉報;或者,紀委也行”
那個男人冷笑一聲,“那就算了,不過,我敢保證,你會感興趣
到那個時候,我會再找你。”
說完,那個男人就掛斷了電話。
安在濤面色陰沉下來,網放下電話,他的傳呼機又鈴鈴想起,是夏曉雪的呼叫。
摸起電話打了過去,“曉雪。”
“老公,我跟你說,你再也別去做那個茂元集團的報道了”我爸爸說。那個楊茂元背景很深,據說京里也有人。而在咱們濱海,他也有很大很大的靠山,你知道嗎,劉克家里的劉鵬,常務副市長孫連梁的兒子孫昌,還有蒙市長的女兒蒙娜娜,都在那家公司掛名,聽說還有股份呢”電話里夏曉雪的聲音壓的很低,“我爸說了,讓你別去捅這個馬蜂窩。”
夏曉雪還有句話沒有說出口來。那就是她老爸的原話:在夏天農上升進常委的關鍵時刻,希望安在濤不要給他找麻煩。
安在濤笑了笑,“我知道了。曉雪。我有分寸。”
“對了,老公,后天就是國慶節,連周末一共放三天假呢,我們上哪里去玩幾天去?”夏曉雪聽安在濤答應下來,便放下心來,聲音也放松下來。
“呃要不我們進山去看看?”安在濤突然想起濱海南部山區有一個國內知名的風景區,笑了笑,“聽說山里的野味不錯,我們去嘗嘗順便住上幾天?”
夏曉雪哇地一聲,“你說老虎山?不錯,不錯,我早就想去了,咱們就這么說定了,你趕緊請假安排時間,今天是周五,明天中午我們就出發,我讓我爸的車送我們過去。”
調整后的報社領導班子的辦公室。都集體調到了四樓和;樓,分別跟新聞中心和編輯中心一個樓層,黃澤名和張道倫以及趙策在三樓,其他幾個領導則在四樓。而相應地,總編辦也搬了下來。總編辦的全稍是總編辦公室,擔負有為領導服務的職能,自然是領導到哪編辦就跟到
下午2點多。記者們正在各自忙著埋頭敲打鍵盤寫稿,不料門外傳來一聲砰砰的巨響。
眾人嚇了一跳,連忙沖了出去,頓時都目瞪口呆。
走廊里,一個身材高大的約多歲的高大男子,正飛起腳來猛烈地踹著黨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張道倫辦公室的門。
砰砰!
男子奮力地踹著,一腳沒有踹開,繼續飛腳踹著。
記者們擁擠在走廊中,小聲議論著,眼中的各種或看好奇或者曖昧或者幸災樂禍的神色交織在一起。馬曉麗站在人群背后輕輕扯了扯安在濤的衣襟聲笑道,“你知道不,這位便是我們新任副主任付瑞云的丈夫,濱海市交警支隊的一個交警。
安在濤哦了一聲,沒說什么。不過。嘴角亦是一如眾人一樣浮起古怪的笑容。
辦公室的門是經過加固裝修了的。尤其是領導的辦公室。
其門之堅固,豈是想踹開就能踹開的,盡管這男子孔武有力,看上去甚是兇猛。
趙策匆匆從隔壁的辦公室里走出來,眉頭緊皺,大聲喝道趙。你想要干什么?你再不住手。我叫保安了。”
男子恨恨地又踹了一腳,將張道倫辦公室的門踹得砰砰作響,然后回身來喘了一口粗氣,眼神幾要殺人:“讓付瑞云給老子滾出瑞云,你這個臭婊子,你給老子滾出來!”
男子的這一嗓子吼得,滿走廊的記者們想笑卻又不敢笑,生生壓制著。
小趙,你先別激動付主任,我剛才還見她了,是不是有事出去了?”趙策笑著上前來打著圓場。付瑞云跟張道倫之間的曖昧全報社兒代不煞,趙策真的壞就擔心付瑞云就在張道倫的辦妃室羅罕
上班時間,你沒事關緊房門干啥?一男一女,上司和下屬躲在辦公室里,能干出啥好事來。趙策暗暗咒罵了兩聲,心道你這張道倫也忒不注意了,怎么就讓人家丈夫給找上門來捉奸來了?
男子呼呼地喘著粗氣,“趙總。你趕緊讓她給我出來,否則看男子又要發作,趙策尷尬地搓了搓然是付瑞云在里面,如此情境之下,她也是不會出來的。而一旦她在里面,不但張道倫也難堪之極。
正在這時,付瑞云卻從走廊那頭的廁所方向匆匆跑來,憤怒地指著她的丈夫,氣得花枝亂顫說不出話來,“滾!滾!”
男子渾身一震,呆在了當場。他是交警支隊的一個交警,跟付瑞云結婚8年,孩子都已經5歲,日子也還過得去。但最近,他突然聽到了一些風言,說是自己的老婆當了張道倫的情婦云云。
今兒個中午,他在晨報列面蹲守了一個中午,見付瑞云和張道倫一起出門去了某酒店,然后又一起回來進了大廈。他馬上就跟了進來。去付瑞云的辦公室里看看沒人,便問清了張道倫的辦公室,便走過來敲門,卻死活也敲不開門。
可他分明卻聽到里面有一種極其細微的男女歡好的動靜。他立即火冒三丈,醋火和怒火高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奮力就開始踹起門來。
“滾,給我滾!”付瑞云歇斯底里地跺腳喊叫著,嫵媚的臉上羞憤無比,身子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扎倒在地。
趙策長出了一口氣,趕緊上前來將付瑞云的丈夫推了下去,“好了。小趙,你們先都冷靜一些,”
不僅付瑞云的丈夫吃了一驚。記者們也很是詫異。搞錯了?不會
趙策將茹瑞云的丈夫打發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慢慢走去,他感到好奇的是,既然付瑞云不在里面。張道倫為什么不開門?他可是分明看到張道倫進了辦公室的。張道倫肯定在里面!趙策心里狐疑著,向一眾記者擺了擺手,喊了一聲,“都回去工作去,看什么看!”
記者們轟然散去。
趙策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但卻沒有關緊門,將辦公室的門留了一條不大不小的縫隙。
大約一個多小時后,張道倫的辦公室門輕輕開啟了,一個婀娜的身影閃了出來,躡手躡腳地向樓梯慢慢走去。躲在門后的趙策心里一個激靈:竟然是她?怎么可能?
捉奸的八卦旋即在整個晨報大廈里傳開,雖然付瑞云和張道倫并沒有被抓到奸情,但兩人還是成為了一個下午所有晨報員工背后議論的新聞人物。當然,事關領導,也就是小聲議論議論罷了。
安在濤沒有理睬這些八卦。繼續翻看著熱線的記錄本,看著記錄下來的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不由有些厭倦。他抬頭望了一眼李湘,見她正在跟一個女記者趴在一起小聲八卦。便笑了笑,自己起身伸了件懶腰。
突然,他的神色一怔:因為他看見自己的母親正神色焦灼地站在
“媽,你毒么來了。”安在濤趕緊過去將安雅芝拉到了走廊里,小聲問道。
安雅芝急急道小濤,不好了,下午放學我沒有找到竹子。我問了她的班主任和一些學生,人家說她下午第三節課都沒上,找也找不到我回家找了沒有,又在學校四周找了找,也不見人影”
安在濤大吃一驚,立即抓起母親的手來,“好端端地,怎么會這樣?媽。走,我們趕緊回去找她!”
安雅芝急躁地點了點頭,她找不到竹子,便下意識地打車來了報社。第一時間找到了兒子。母子相依為命這么多年,兒子不僅是她的骨肉,也成了她的主心骨了。
安雅芝匆匆下樓而去,安在濤跑去跟張綱打了個招呼,也追了上去。
在報社院門口。他出人意料地遇到了張道倫。張道倫正面色陰沉地夾著一個公文包向里進,正好與安在濤走了個里面。
“張書記。”安在濤打了個招呼。也沒顧上跟張道倫說什么,就拉著安雅芝的手跑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母子倆先回到家里,竹子沒有在家。家里的鑰匙,竹子是有一套的。
但人雖然沒有見到,可安在濤卻看到了她的書包,正放在安雅芝臥房的一個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