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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修閑和兩個哥哥和解過后,心情十分舒暢,又和武春等人忙了起來。他的好心情感染了身邊的人,讓他們工作起來更順暢了。因為時間緊張,任務較重,他們都沒怎么休息,已到夜晚了,可是大家都熱情如火,沒人感覺疲累,更沒人想停下來。
他們正忙著,卻被一傳信的人打斷了工作,那人傳了武衛國的口信讓武修閑去家族宗廟開家族大會。武修閑雖然早知道那事會被清算,可父親如此雷厲風行,還真是讓他大吃了一驚。其他人也都有些驚訝,因為只要最重要的會議才會在那里召開,頭臉現驚疑在紛紛在心中猜測著。
武修閑可不敢誤了這樣的會議,于他帶著十三匆匆趕往。這宗廟是他家中最重要的建筑之一,位于將軍府的中院。今夜烏云密布,天色晦暗,他們遙望那三重圍墻和層層松柏圍繞下的巨大宗廟,覺得白天看來很雄偉莊嚴的建筑,在夜色中卻顯得神秘陰冷。
他們穿過了大門,走在空曠的中庭里,只聽到呼呼的風聲和咚咚腳步聲,看見前方大殿燈火通明,人影閃爍,顯然有不少人已經來了。武修閑走進大殿一看,發現里面站的幾十位人,全都是武家重要成員,只是不見武衛國和一干長老的身影。
事實上這里除了武修閑等極少數知情人外,大多數人都不清楚武衛國突然召開家族緊急會議的意圖。大殿里黃色的燈光被冷風吹得閃爍不停,供在神龕中眾多祖宗牌位也時明時暗,眾人的神色都有些驚疑不定,可都不敢在這里大聲講話,只好用眼神互相傳遞著信息。若大個殿堂一片靜穆,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和后來者的腳步聲。
一會兒,幾個長老領頭,后面跟著一隊人,從側殿的門進入了大殿。大家的目光一下盯緊了他們,因為發現人群中混著三個被五花大綁的的人,當瞧清其中一人居然是武建功時,不少人都大吃一驚。
大殿里有些人驚恐不安,有些人焦慮著急,有些人驚慌失措,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人憂愁,自然有人歡喜,武耀祖一派的人見武建功犯錯,個個都心花怒發,互相用眼神傳遞著勝利的喜訊。
一時間這里暗流亂涌,人人交頭接耳,互遞眼色。雖然大家說話的聲音都很小,可這里誰不是耳目靈敏之輩。于是各種猜測和小道消息滿天風,人心躁動得就如大殿里眾多在夜風中不斷晃動的燈光一樣。
武修閑神情淡然得看著大家的表現,隨時關注著大門處的動靜,等著父親出現,心想:“看來父親真是要完全放棄大哥了。他這么做心里一定很失望和難受”
武耀祖用驚疑的目光,不斷打量著被綁的武建功三人和面色平靜的武修閑。雖然他下午已從武修閑的話中已經聽出一些端倪,可晚上親眼目睹這一幕對他的沖擊還是很大,心中隱隱有些猜測,臉色陰了下來。
武成和武強兩兄弟完全不清楚狀況,見此都有些驚慌。武成轉了幾轉黑溜溜的眼珠,立刻就明白了幾分,看著一臉平靜的武修閑,心中若有所思。
武強見武建功一臉灰敗跪在祭堂里,雖然一直很討厭他的人,可見他那樣絕望,心中既驚訝也有些不忍,悄悄湊到武耀祖耳邊小聲問到:“二哥,大哥這是犯了什么大錯,需要押在祖宗靈位前謝罪啊”
“三弟,這事我也不清楚。等父親來了,自然就知道了”武耀祖沉著臉,搖頭輕聲答道,不過說這話的時候他一直看著武修閑。
武強瞧他情緒似乎不對,隱隱感覺這事并不簡單,仔細看了他一眼,更確定他心中有事了,本來還想問他其他話的,也吞了下去。
武成見武耀祖那樣,眼珠一轉,用手拐輕碰了碰武修閑,小聲問道:“五弟,你不會知道什么吧,透露點內幕給你四哥啊”
他這么一說,把其他兩兄弟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來。六雙眼睛都閃亮著,齊瞪著武修閑,都想從他那里知道些消息。
武修閑看著他們,無奈搖頭說道“三位哥哥,你們別急嘛,等下父親來了,不就清楚了”
武強聽了不滿嘟嚕道:“五弟,你總是這樣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不能說給三哥聽”
“三弟,五弟不說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就別問了”武耀祖笑道。
兩兄弟這番話語和說話的語氣倒讓武成大吃了一驚,不禁狐疑得看著這三人疑惑想道:“他們以前關系一直都不好,今天才剛和解,怎么突然就這樣友好了?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嗎”
這時武衛國從大門走了進來,大家立刻坐直身子,停止了議論,大堂里一片緊張肅穆,只能聽到他“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武衛國的身姿依然挺拔雄健,步伐也仍然強勁有力!
可他的臉色黑沉得就象暴風雨來臨前的夜色一樣,讓大殿里很多人心里都忐忑不安起來!
那清晰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的更是擊打在一些人心上!
原本一動不動,跪在冷冷地板上,慘然面對祖宗牌位,面若死灰的武建功也顫動起來。
武衛國冷冷看了他一眼后,就把頭轉到了一邊,掃了一眼大殿上的眾人后,大聲宣布道:“今晚請各位家族重要成員參加此次聚會,是要對伙同外人設計毒害自己親兄弟的武建功的罪行進行審判”
這話一出自然引起了軒然大波!
武建功一聽父親給他的罪名,當時就絕望得倒在了地上。其他人除武修閑等少數知情人外都臉色大變,簡直不敢相信聽到的話。
隨著審判的進行,大所數人很快就神情激憤,怒容滿面了。最氣憤的人是武強,心中原本對武建功那點憐憫全沒了,只期盼他能得到重懲。而最痛恨武建功的人莫過于武耀祖,想起自己所受的苦痛,真恨不得殺了他。武成想起當天的營救二哥時,大哥的諸多表現,不由對他嗤之以鼻。
武修閑沒空去管大家的情緒躁動,只是靜靜注視著父親武衛國,見他只在開場說了幾句話,就把接下來的審判全交給了杜長老負責,自己在一旁冷冷看著。
他的目光森冷,渾身氣勢凌人,雖然坐著不發一言,可是眼光一掃就輕易震懾住了下面一些情緒激動的人們。
他冷靜硬朗的軍人作風,似乎根本沒受到大兒子作為的影響,甚至聽到杜長老陳述大兒子罪行時,也沒看他一眼。
可武修閑卻發現父親眼眸的深處隱藏著的深刻的痛苦,哀傷和矛盾,心中也跟著不好受起來,狠狠瞪了一眼地上的武建功后,飛快尋思著讓他開心的辦法。
最后審判時武衛國冷冷說道:“我武衛國有五個兒子,就當只生了四個”
他停了一下,掃視全廳沉聲宣布道:“武建功的罪行按照族規論處,先廢去他的武功關起來,待稟報老族長后,再即日處以死刑”
杜長老怕他以后后悔,忍不住勸說道:“衛國,建功這次是犯了大錯,可是廢去武功已經是對我們練武之人極重的處罰了。況且耀祖這次也幸免大難,能不能饒建功一命,讓他面壁十年,反省自己的錯誤呢”
武衛國毫不猶豫一擺手道:“族規就是族規,不能因為建功是我武衛國的兒子,就比別人特殊。如果能用他一條命,換來我所有武氏子弟的警醒,我也不會舍不得!我意已決,你們不用再勸了,武長老馬上動手吧”
他這么一說,就成了定論,底下眾人一聽都驚若寒蟬,都沒想到武衛國對自己的兒子也這樣毫不留情。
“啊——”一聲凄厲慘叫,眾人心中發麻,都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武建功痛得青筋暴跳,面容扭曲,卻被兩人死死按住,轉頭看向武耀祖和武修閑的目光帶著強烈的不甘和深深的恨意。
武耀祖也冷冷盯著他。武修閑壓根兒沒理他,只是注意著父親的情況。
武衛國看到這種情形,眼中僅有的一點點猶豫都沒了,眼光變得比寒冰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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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晚武將軍府很不平靜!
武建功完了,他和他母親文氏在府中的勢力也跟著被重重打壓。武耀祖和他母親的勢力卻隨之大漲,甚至連武成和武強都跟著受益。
但這一切爭斗都不關武修閑多少事,他只擔心父親因為大哥的事氣壞了身子。因此他也沒心思睡覺了,和武春四人呆在書房里,連夜整理著他的煉藥筆記和心得。
三王爺別院里,飄云郡主的心情也無法平靜,因為三王爺告訴了她,武修閑的事。她一直對武修閑有著好感,經過一段日子相處了解后,更感覺他的不凡,最近兩天都沒見到他,心中甚至有些想念,這才知道自己恐怕已經很喜歡這個少年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偏讓她聽到這樣的消息,讓她心里亂極了,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無法入睡的她,獨自來到金桂林中,聞著桂花的清香,想著當日和武修閑愉快相處的情景,心中真是有些黯然了。在她身后不遠處,費藥師看著她孤寂的背影,輕輕發出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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