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煙媚的臉色一寒,問道:“你是聽誰說的?”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這種事情用得著聽誰說嗎?整個燕京都在傳這些事情。”仇仲勛笑著說道。他的忍耐能力要比仇仲謀強上太多,總是能夠用心平氣和的態度表態出自己的觀點。但是,他下手的時候又比仇仲謀狠的多,是一只懂得微笑的毒蛇。
“那又怎么樣?”仇煙媚問道。“無論她回來還是不回來,仇氏都有她的一半。幫助聞人家族度過難關正是她要做的事情,她在的話,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你覺得這樣合適嗎?”仇仲勛說道。“在她生死不明的時候,你要拖著整個仇氏去給她陪葬?你不要忘記了,仇氏有她的一半,也有我們的一半我們才能代表真正的仇氏,她是入侵者。如果仇家到了她手上,還會姓仇嗎?恐怕要改姓秦了吧?”
“你們不用再說了。”仇煙媚從轉椅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我已經決定了。就這么辦吧。”
“你決定?你有什么權力決定?”仇仲謀再一次發飆。“我不同意。你要去死,你自己去死。別想拖著我們下水。”
仇煙媚冷笑,說道:“你又有什么權力不同意?”
“我是仇家的一員,我也有仇氏的股份。不僅僅我不同意,其它仇家人也不會同意。”仇仲謀說道。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仇煙媚說道。“她回來,她會這么做。她不回來,我就是她的代言人,我仍然會這么做。她的股份加上我的股份,就算是上了董事會也仍然要這么做我很忙,你們出去吧。”
“你”仇仲謀還想爭執一番,被仇仲勛給拉住。
仇仲勛笑著說道:“走吧走吧。我們在這兒爭執也沒什么意義。還是聽聽大家伙兒的意見吧。”
仇仲謀心想也是,大伯二伯他們都還沒發聲呢,自己也沒必要沖上來打頭陣。
“不管她在還是不在,我還是要保留我的意見。”仇仲謀說道。
“隨意。”仇煙媚無所謂的說道。
等到他們倆走出去,仇煙媚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腦袋,這個爛攤子,還是需要一個更加強勢的人來掌控才行。
無疑,厲傾城要比自己更加的適合。
她從底層一步一個腳印的爬上來,經歷了無數的艱難和險阻。因此,她也比自己更加的堅韌,更加的野性,更加的富有攻擊力。
出了仇煙媚的辦公室,仇仲勛說道:“走。到我辦公室坐坐。”
仇仲勛和仇仲謀兩人也同樣在仇氏上班,并且有他們獨立的辦公室。
仇仲勛屬于大投資部,所以他的辦公室和仇煙媚的辦公室一樣都屬于十六樓。
進了門,秘書侍候他們把腳下的皮鞋換成棉布拖鞋,詢問過兩人要喝些什么,然后分別幫他們倒了各自喜歡的不同年份的紅酒后就退了出去。
“真是豈有此理。咱們仇家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女人來當家作主了?”仇仲謀忿忿不平的說道。
仇仲勛輕輕的搖晃著杯子里的紅酒,任由它在空氣中發酵,說道:“咱們仇家不一直是女人當家作主嗎?”
仇仲謀陰沉著臉看向仇仲勛,譏笑著說道:“怎么?你也同意她的做法?她要送我們去死,你也同意?”
“哎,我說,她得罪你,我可沒得罪你吧?你有火氣不能沖著我來啊。”仇仲勛很是冤枉的叫道。“再說,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同意的話了?秦白兩家聯手,而且是全面聯手。這是史無前例的合作,他們現在龐大到什么程度,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至少,我知道這遠遠不是聞人家族可以抗衡的。我們跟著摻和也就是一炮灰。”
“那你剛才不出聲反駁,讓我一個人唱獨角戲?”仇仲謀很是不滿的說道。
“你覺得你的反駁有用?還是你認為我們倆人的反駁有用?”仇仲勛搖了搖頭,說道:“僅僅依靠我們的力量是不夠的。”
“你的意思是?”
“現在有兩條路可走。”仇仲勛說道。“以厲傾城的手段,當年我們對她做過那么過份的事情,她還愿意接受我們的投誠,是因為什么?因為當時她在仇氏還沒有站穩腳根,因為她對仇氏一無所知,也因為她想把我們當槍使,在內部分化和分裂我們這女人擅長攻擊,也同樣善于隱忍。是我生平所見最讓人畏懼的對手。”
“但是,這并不代表著她已經忘記了以前的那些事情。她以前沒有報復,那是因為她需要我們。現在她逐漸在仇氏站穩腳根,對仇氏的業務也越來越熟悉,她還需要我們多長時間?”
“你擔心她會報復?”
“你知道嗎?”仇仲勛的眼神像是死魚一般的盯著仇仲謀,說道:“有無數個夜晚,我被噩夢給嚇醒我從來都不擔心她會不會報復我這個問題,我只擔心她會怎么報復我。”
“這是一個機會。”仇仲勛說道。“一個擺脫噩夢的機會。”
“怎么擺脫?”仇仲謀問道。被堂哥這么一說,他也心生寒意。想起厲傾城所做的種種事情,等到她當真向他們兄弟倆捅刀子的時候,恐怕自已是死路一條。
“我說過。我們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仇仲勛說道。“要么,依附。沒有任何思想的依附。這樣的話,她看在我們忠誠可用的份上,說不定會手下留情。”
“另外一條路呢?”
“那就讓她們無路可走。”仇仲勛眼神凌厲。“如果我是說如果,一個回不來,另外一個也不在了呢?”
一輛價值只有十幾萬的大眾車駛進天波府一號,然后左拐彎,朝著秦縱橫的私家別墅開過去。
這讓門口的保鏢很是詫異,在天波府一號這種名車云集的地方,大眾的車除了少數兩款,其它車實在上不了檔次。而且,更讓他們震驚的是,這輛車竟然不需要檢查,甚至連內部會員卡都沒有,直驅而入,一路綠燈。
大眾車在別墅門口停了下來,一身黑色西裝的秦縱橫竟然親自站在門口迎接。
主駕駛室的門率先推開,一身黑色西裝的田螺小跑著過來為后座的客人打開車門。
這時,一個身高體壯,五官輪廓深邃的歐洲人從車子里鉆了出來。他的個頭太大,大眾車的后座又比較低,所以,他從里面出來時有些小心翼翼,生怕碰著自己的大光頭。
秦縱橫走下臺階,主動向光頭伸出手,笑著用英語說道:“里昂先生。歡迎光臨。”
“謝謝你。親愛的秦。我很高興來到華夏,很榮幸認識你這樣年輕又有能力的朋友。”里昂的語言表達能力非常好,很熱情的和秦縱橫擁抱在一起。
“我也非常榮幸。無論如何,都請代我向安特萬先生問好。”秦縱橫說道。
“是的。安特萬先生也是這么對我說的。他讓我問候你的家人你們都是很有原則,并且講究禮儀的人。一定有機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的。”
“希望如此。”秦縱橫邀請里昂進院子里坐。沒有叫來琴師伴奏,他親自泡茶招待。“不知道里昂先生這次來華夏有何公務?”
里昂端起一杯香茶在鼻子前嗅聞,很是陶醉的閉上了眼睛。然后才小口#含了一口,任由那淡雅的芬芳在口腔里流敞,說道:“解你之難。”
秦縱橫笑笑,說道:“我有什么難?”
“雖然秦白兩家聯手實力龐大,但是,聞人家也有王家的援助王家的身份背景你是清楚的,有他們全力支持。你也不敢說自己穩操勝眷吧?”
“背景再大,也得按照規矩來。”秦縱橫很是強勢的說道。“只要他們守規矩,我就不擔心會失敗。當然,我還是很想聽聽里昂先生有何妙計解此局勢。”
“你知道四通能源嗎?”
“知道。”秦縱橫說道。“聞人家在海外上市的最大集團公司。”
“我們可以幫你狙擊四通。”里昂笑著說道。“只需要你一句話。我們就能夠把它打入谷底,永世不得翻身。”
“秦先生,這是安特萬先生的友誼。請你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