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么還沒有過來?”明浩再次抬腕看了看表,說道:“他們到縣城的時候和我聯系的。按道理講,這個時候應該到了的呀。我們上次也大概是這個點到的吧?”
秦洛笑著說道:“我們走的快。他們的速度慢一些也有可能。你說吧。到底誰要過來?沒事兒的話,我可是要回去工作了。”
“再等等。再等等。就要到了。”明浩說道。有些不甘心似的,他又爬到旁邊的一座小土坡往遠處看了看,然后笑著說道:“來了。我已經看到他們帶頭的人了。”
秦洛被明浩調動起了好奇心,也伸長脖子向遠處張望。
和他們來的時候一樣,也是有一排軍人護送。而且,這一次護送隊伍還要龐大一些。
上次他們來的時候,也只是有十人左右的保衛力量。這一次,竟然多達二十幾人。
這些軍人大多都扛著一桶桶的鮮牛奶,這是每天都要送上來的供給。沒辦法,暫時只有這個辦法能夠驅除這些人面蚊,即便投入要大一些,從外面運進鮮奶也很麻煩,但是在抗生素研究出來之前,也只有用秦洛發現的這個土辦法來保障村子人口和專家組成員的安全。
當秦洛看到一張熟悉的小臉出現在隊伍后面后,一下子就傻眼了。
女孩子身穿一條水洗藍的牛仔褲,上衣是一件NIKE的紅色休閑外套。頭上戴著頂白色棒球帽,年輕朝氣的臉上帶著汗珠和泥痕。
女孩子的眼睛又大又圓,黑色的眸子明亮的耀眼。她的視力極好,遠遠的就看到了秦洛,然后對著秦洛揮手。
秦洛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拽過她的手就往旁邊的樹林子里面鉆過去。
女孩子臉色緋紅,卻沒有反抗。像是個新婚小媳婦似的,任憑郎君處置的樣子。
“你怎么來了?誰讓你來的?你跑這兒來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這里有多危險?”秦洛臉色陰沉的叫道。
“你是在擔心我?”女孩子被秦洛連珠炮似的問話給震懵了。臉上的笑容有瞬間的凝固。很快的,那笑容像是突然綻放的花朵,笑的也更加燦爛張揚了。
“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秦洛一把甩開她伸過來抓住秦洛手臂的小手,怒道:“你知道人面蚊是什么東西嗎?被它咬了可能只有死路一條。現在所有的抗生素對它都無效你這個時候過來干什么?”
“你是不是在擔心我?你一定是在擔心我。”女孩子眼睛灼灼的盯著秦洛,滿臉喜悅的說道。
她好像并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安危,而是一直執著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上。
“你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秦洛無奈的說道。“你趕緊回去吧。這兒非常危險。”
“那你為什么不回去?”
“我是醫生。”
“對哦。既然你是醫生,也可以保護我啊。”女孩子笑嘻嘻的說道。
“你還是回去吧。我也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全。而且,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沒時間一直陪在你身邊當保姆。”秦洛惡狠狠的說道。故意把話說的非常難聽惡毒。
女孩子愣了愣,再一次展顏笑了起來。露出可愛的酒窩和白凈的牙齒。她說道:“你故意這么說的對不對?你想把我趕回去。為什么想把我趕回去呢?是因為你在乎我的安全。我沒有猜錯嗎?”
“”
對這種腦袋一根筋的女人,秦洛唯有沉默以對。
看到秦洛沉默的表情,女孩子也心軟了。不再和秦洛開玩笑,柔聲說道:“秦老師,你放心吧。我不會拖你后腿的。我來也是為了工作。”
“工作?什么工作?”
“秦洛困難援助基金會的工作。”女孩子一臉得意的說道。好像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手里突然間多了一張免死金牌似的。
“基金會?這和來這兒有什么聯系?”秦洛說道。接著,他臉色古怪的問道:“你們不會把這兒選為你們所要救助的區域了吧?”
“當然了。”女孩子點頭。“既然這個基金會的名字叫做秦洛困難援助基金會,自然是以你為主要目標了。你走到哪兒,我們自然會跟到哪兒。經過我和基金會的工作人員商議,決定將這個村子做為我們需要扶持的第一個工作點。我提前一步過來考察地形,然后其它的工作人員再過來。”
秦洛盯著女孩子的眼睛,壓抑著心里的怒氣,說道:“王九九,你不要亂來。這兒的疫情還沒有解決。你千萬不能把工作組帶進來。”
“我知道啊。所以我自己來了。”
“”
看到眼前這個再次被自己噎得說不出話的男人,王九九心中有異樣的情愫。
說實話,這個時候,確實不是基金組進入的最佳時機。
可是,當她聽說秦洛帶領救援組進入這一片危險的區域。而且,在路上就有一個工作人員被人面蚊叮咬生死未卜的時候,她在燕京就再也坐不住了。
“她要來見秦洛,她想要和他在一起。”
這是一個單純、瘋狂、甚至有些愚蠢的想法。當這個念頭在她腦海里探頭探腦的冒出頭時,她就再也沒辦法把它給壓下去了。
要是普通的女孩子,就算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可能來見到秦洛。
雖然網絡上和電視、報紙以及網絡上都對云滇省份的人面蚊傷人致死事件進行了報道,引起了群眾廣泛的關注。可是,卻并沒有對救援組的情況有太多的描寫。
不是他們不想寫。而是云滇省已經將這個區域給封鎖了。不允許任何媒體進入采訪。
可是,她王九九是誰啊?是大魔頭張儀伊的女兒。
她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張儀伊,得到了母親的大力支持。
用張儀伊的話來說就是:做為一個女人,年輕的時候要是不為愛情瘋狂一回,就等于白來這世間走上一遭。當媽的,哪有不支持的道理?
于是,兩個女人一番竊竊私語尖叫打鬧推敲琢磨,終于找到了去云滇的借口:去救援。去贈送物質。
王九九正好幫秦洛打量著基金會的事務,工作小組的人員初步擬定,但是還沒有具體的救援對象。她們決定把秦洛所在的九枝花村做為第一個救援點。
至于路途安全以及云滇省的封鎖這些問題對王九九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
于是,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她來了。
“現在還不是扶貧的時候。”秦洛從懷里掏出一塊手帕仔細的擦拭著王九九臉上的汗水和黑色的淤痕跡,溫柔勸解道:“等到我們解決了人面蚊的問題后,你再帶著工作小組過來。那個時候,你想呆多久都行。但是,今天,你必須要跟著那些下山的軍人回去。”
“我走一天路了。實在走不動了。明天行不行?”王九九苦著小臉,耍賴似的說道。今天能夠留下來,明天也能夠留下來。
“我讓人背你下山。”秦洛說道。
“不行。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呢,不能讓別的男人碰。”王九九微低著腦袋,小臉微羞的說道。
“這是什么道理?我當初還不”
“可是,你和他們不同啊。”王九九抬起頭看著秦洛,眼睛閃閃發亮,猶如世間最名貴的水晶。
秦洛能夠感覺到她眼睛閃發出來的灼人溫度,可是,他卻不知道應該如何應付。
“今天必須回去。”秦洛撇開腦袋,不敢和她的眼睛對視,再一次斬釘截鐵的說道。
“既然我來了,就不會回去的。”王九九收起了自己的花癡表情,認真的看著秦洛說道。“之前來的時候,慈善只是幌子。但是,這一路上所見到的,所經歷的讓我迫切希望能夠為這里的人做一些事情。”
“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也想為他們做些事情。就算你今天不來,等到人面蚊的事情解決了。我也會讓你過來看看可是,不是現在。”
“就是現在。”
“”
王九九拉著秦洛的衣袖,可憐兮兮的說道:“秦老師,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不好。”秦洛搖頭。“你不知道人面蚊的危險性。我知道。”
王九九終于惱了,指著秦洛罵道:“我不知道你的危險性,你自己知道。為什么在我剛剛主動開始接觸你的時候不阻止我?”
“”
“等到我對你情根深種,整天想著你念著你,身體都被你摸光的時候,你又想把我一腳踢開?”
“”
“我明明知道你有了未婚妻,還沒臉沒皮的糾纏著。這么危險的事情我都敢做,幾只蚊子算得了什么?”
“”
“不怕坦白的跟你說,我這次來就是來找你的。你不走,我也不會走。那什么狗屁蚊子,來一個我掐死一個,來兩個我掐死一雙。不是它死,就是我亡。”老娘就把命擱在這兒了。
“”
秦洛一臉錯愕的看著這個發飚的女人。心想,用得著和蚊子這么苦大深仇嗎?它們又沒招你惹你?
(PS:人在廈門魔術師這兒。他有個親戚是很厲害的老中醫。準備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