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燃燒的大地——第三部刺刀1937
永辭去所兼各職的消息迅速震驚全國。
老百姓并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么,在完全憑借猜測的傳言里,鄭永的離職被描述成了戲本里所唱的那樣,功勞大的連“皇上”都開始猜忌了。
“中華民族需要千千萬萬個岳武穆”!
抗戰時期最高領袖的這句話現在還清晰在耳,但現在抗戰勝利里,那個一直堅持在前線抗戰并且創造出無數輝煌的人,卻真的成了“岳武穆”。
當然是風波亭里的那個“岳武穆”。
尤其是在鄭永呆的時間最長的第三戰區,這種反響更為強烈,在某些地區,已經到達了群情激憤的地步。
老百姓眼里的鄭永不光能打仗,而且在他擔任第三戰區最高司令長官,軍政大權一把抓的時候實實在在的,是為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的。
老百姓的思想有的時候非常單純,你幫我們做了好事,我們就擁戴你,不管上面是怎么樣子看待你的。
不少受過實惠的百姓,開始紛紛通過各種渠道想要見到他們的“總指揮”,不為別的什么,就為送點今年剛剛收上來的糧食蔬菜什么的。
可不是嗎?要是沒有總指揮的,他們之中的很多人也許已經餓死了
可惜他們無法見到鄭永。這也使得流言更加詭異起來。有地人在傳說總指揮已經被軟禁了。更加斜門地說法是總指揮已經遇害。
一直到鄭永派人出來告訴這些百姓。自己還活地好好地。只是一些特殊原因。自己現在必須要一個人呆上一段時候。
這才讓百姓放心下來。但總指揮說地“特殊原因”又是什么?是地。總指揮一定有自己無法說出地苦衷吧。
原本最為擔心地軍隊。卻有些出人意料地平靜。尤其是最讓人關注地“青年軍官衛士團”里地那些軍官們。居然一點動靜也都沒有。
這有些反常了。
甚至在鄭永辭職之后。政府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那些軍官有任何不軌舉動。立刻以武力解決以絕后患。
但卻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該訓練的訓練,該調往地方地調往地方,尤其是那些跟隨鄭永出生入死的老部下所統帥的那一些部隊,更是一點波瀾未起。
他們究竟在那想些什么?
是樹倒猢猻散,人走茶涼?還是有一些什么別人不知道地秘密,或者是在這平靜之后是更大的狂風惡浪?
起碼現在沒有人知道會發生一些什么
政府高層對待此事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見,一派是鄭永的老對手,陳誠系的那一些人,未免彈冠相慶。
之前鄭永占盡了上風,權利大到無法置信,排擠得陳誠系的人根本無法立足,但現在曾經風光一時的鄭永終于垮臺了。
“黨國的第二號人物”?現在不是鄭永了!一個被踹翻,并且得罪了校長地人,很難想像還有翻身的一天,很難相信這個人有一天還會東山再起。
“校長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沒有殺鄭永并且允許他以一種體面的方式離開軍隊,校長已經很給鄭永面子了,這個人徹底完蛋了!”
這是鄭永在某次和親密同僚交談時候私底下說的話。
人得意時莫猖狂,不是不報,時辰未到,陳誠也開始用鄭永的遭遇來警戒自己,有的時候自己也會想到,鄭永的遭遇會落到自己身上嗎?
當然,還有許多政府官員對鄭永保持了同情態度。
在政府和軍隊之中,鄭永始終是朋友多過敵人,不少人都或多或少地得到了鄭永不少好處,尤其是在抗戰最艱難的時候。
那段時候黃雨欣始終都在重慶活動,為鄭永送出了大量禮物,結交了大量“朋友”,扎下了一個相對不錯的基礎。
鄭永在位置上也好,不在位置上也好,和他們本身的利益不是特別相連,又何必不在別人最需要關心安慰的時候表示下自己地同情?
萬一有哪一天鄭永忽然重新回來了,這些同情可就是自己的資本。
還有最重要地一點是鄭永雖然倒了,但孔家可沒有倒,孔祥熙一樣在那呼風喚雨,在那影響著蔣介石做出的許多決策。
更何況在鄭永地身后還有一個更大的靠山,那就是美國人!
不光是孔令儀和春妮在美國頻繁活動,無數美國上層社會地大財團、政界名流等等都是她們的座上賓,她們隨時都能夠影響那些并不知道中國國內情況的美國人的判斷。
還有去世的羅斯福、現任總統杜魯門,和鄭永的關系都非同一般,杜魯門甚至還因為鄭永的愿意在日本多投擲了一顆“白色絲巾”。
天知道美國人會不會給中國施加壓力,讓鄭永重新走到前臺?
何苦,何苦去得罪一個雖然下野,但身后依舊有著巨大力量,手里依然握著別人無法比擬的巨
的人?
所以盡管鄭永已經“下野”,但他的家中卻依然賓客如流
至于美國方面?起碼到現在為止美國人的表現還算平靜,那些政客們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立刻出現,美國人只是表示了自己對于鄭永將軍辭職的遺憾。
“我的丈夫讓我告訴您,現在他很累了,只是想好好地休息一下,我的丈夫感謝您的關心,如果需要的話他會第一時間請求您的幫忙的。”
在華盛頓,孔令儀這么對她神秘的客人說道:
“同時,在下一屆美國總統選舉中,我的丈夫將全力支持杜魯門總統謀求連任,并愿意為此提供杜魯門總統需要的一切經費!”
是的,這是鄭永讓孔令儀在美國必須做的一件事情。
鄭永,來自于另一個時代,他知道很多這個時代的人根本無法知道,也無從預測的事情,比如,下一屆的美國總統會是誰。
不,不是那個人氣極高,在各項民意測驗中都遠遠領先于杜魯門的杜威,杜威這個讓蔣介石投入了巨額選舉經費地共和黨候選人只是和蔣介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是一個天大的玩笑,以至于總統選舉結果出來之后所有的人都傻了眼。
杜魯門,居然還是杜魯門連任總統。
也許到了那個時候只有一個人不會傻眼,那就是傾盡全力支持杜魯門地鄭永!
但是鄭永同樣知道,自己的安排之中,杜魯門只是以后的事情,對于自己來說,杜魯門或者美國,一樣是自己可以利用地棋子。
盡管這個棋子太大了一些,運作起來會非常的吃力。
還有那些孔祥熙在美國的關系網,尤其是在金融界方面,孔祥熙的關系網大到就連無所不能的聯邦調查局也都無可奈何,孔祥熙不想讓他們知道的事情聯邦調查局只能一無所獲。
還有未來的美國總統尼克松,整個尼克松家族都是孔祥熙的摯交好友。
在鄭永知道自己即將下野之前,他已經對未來地中國胸有成繡。
下面應該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計劃一步一步地實施下去。
還給中國和平,讓自己的國家脫離原有的歷史軌道迅速強大騰飛起來。
現在,這一切都已經開始。
命運,將會掌握在有準備的人手中
當然還有一個人根本就不相信鄭永就這么倒臺了,他甚至一點也不相信鄭永那么爽快的辭職。
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北平行營主任李宗仁。
“蔣中正這是自毀長城啊,眼下大戰在即,他卻撤換了手下第一大將,可惜,可惜,這個鄭永真的是可惜了。”
當聽到自己地好朋友白崇禧這么說的時候,李宗仁微微搖了搖頭:
“我看這也未必,鄭永這個人那,我和他打過交道,你永遠不會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說的好聽點是足智多謀,說的難聽一點就叫狡猾。”
白崇禧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搭檔:
“你地意思是說鄭永故意這么做的?我看不太可能,畢竟這樣做付出地代價太大了,而且想要重新東山再起難度不小啊。”
“鄭永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他有什么是不能舍棄的?”李宗仁微微笑著,喝了一口茶說道:
“當初為了打好安慶之戰,他不惜以幾十萬人為代價,蒙騙了日本軍隊,幾十萬人那,他調度起來眼睛都不眨一下,讓自己人和敵人都信以為真。
還有鄭永一次次地讓日本人上當,他又為此付出了多少代價?只要能夠得到他想要的東西,鄭永是絕對不會猶豫地。”
看到好友還有一些將信將,李宗仁把白崇禧拉到了地圖前:“看看,看看,鄭永的那些老部下現在都在哪里,這些部隊采取的是什么態勢?”
在地圖上看了很久,白崇禧忽然苦笑起來:
“鄭永,鄭永,好一個鄭永啊,所有人都上了他的當了。只是蔣中正難道就沒有看出來,就任這么擺布?就能把部隊都安置到鄭永想要派去的地方?”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的時候連旁觀者都未必能清,更何況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李宗仁一邊笑著,一邊坐了下來說道:
“鄭永的安排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是利用蔣中正在調兵遣將的時候,按照蔣中正軍事上的那一些部署,把自己的部隊順著蔣中正的想法調動到了自己想要部隊去的地方。”
“那么我們應該怎么做?是不是要把這些告訴蔣中正?”
“鄭永對我們桂系不錯,他能上去,總比蔣中正在上面好,何況即便我們說了,有人也未必能相信啊,再加上鄭永背后的那一些勢力也未必是我們能夠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