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北,兵看明白了,當官的都敢打了,打,堅決的打,打他娘日本人!
晨,余日軍在架飛機的掩護下,由左翼渡江對馬占山陣地猛沖。醉露網
“打!給我狠狠的打,打出咱們東北軍的威風來!”
在日軍大舉進攻之后,馬占山終于下達了還擊的命令!
“打,都狠狠的打,打出咱們東北軍的威風來!”
所有陣地上的馬部軍官一起發出了這樣的怒吼。
天上,是日本人的飛機在不斷轟炸,地上,鐵甲車耀武揚威的向士兵炫耀著什么,那些日本士兵,一個個端著槍企圖在第一次攻擊的時候就徹底打垮人戰斗的決心。
但他們錯了,他們永遠也想不到當一芝軍隊長久以來積聚在胸中的怒火一旦爆發,將會產生什么樣巨大的能量。
正如一個國家被逼入絕境之后,由心底里迸發出的怒吼足以讓天地為之動搖……
頂在最前面的衛士團是最可靠的第一道防線,在飛機的轟炸下,他們毫不動搖,頑強的用手里的武器殺傷著日本人。
他們沒有飛機,沒有戰車,火炮的支援也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但這一切對于他們來說已經并不重要了。
他們唯一擁有的,是鋼鐵一般的意志。
這。對他們來說已經足夠了!
彈雨在漫天飛舞著,一個個地士兵倒下了,很快就有一個個的士兵頂上。他們在用自己的生命。維護著一個國家地尊嚴,維護著一支軍隊的驕傲……
這是日軍第二次在東北遇到如此激烈的戰斗了。
上一次在北大營,這一次換成了江橋。
盡管兩次中隊的指揮官不一樣,盡管兩次的火力兇猛程度不一樣,但卻有一樣是相同的,在日寇的進攻下:
不投降,不撤退!
日軍的第一次進攻被打退了,是役。x首x發x徐寶珍衛士團傷亡余名。
徐寶珍抹了一下汗水,要是機槍能再多一點就好了,可是……
“馬司令長官到!”
隨著一聲聲音,馬占山居然出現在了陣地上。
“馬司令,你怎么來了?”徐寶珍快步迎了上去。
“我怎么就不能來?”馬占山笑了一下:“打得好,就要這么打這幫娘狗日地。對了,我還給你帶來了些東西,也不知道你能用得上不。”
很快有人送來了馬占山的禮物:
挺捷克式機槍!
徐寶珍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挺捷克機槍,這對于自己來說。沒有什么東西比這份禮物更加寶貴的了。
“我把自己的倉庫都清空了,咱們的全部家底都在這了。”馬占山拍了拍愛將的肩膀:“好好打,別給咱丟臉。我能做的只有這么多了。”
“是,絕不給黑龍江軍丟臉,絕不給馬司令丟臉!”
“叭”的一個敬禮,徐寶珍只覺得眼眶濕漉漉的……
下午三時,日軍一大隊在炮火地掩護下強行渡江,攜帶山炮多門,飛機七架,鐵甲車四列。向馬占山部正面陣地發起猛攻。
挺機槍被徐寶珍一字排開,悉數布置在正面陣地,冒著日軍瘋狂的炮火,挺機槍一起發出了陣陣怒吼。
“開炮!開炮!”
炮兵陣地上那名炮兵連長嘶啞著嗓子喊道:
“給我打。打那幫娘日本人人,給老子壓制住他們的炮火!”
不多的幾門火炮在盡著一切努力,不斷轟擊著日本人的炮兵陣地。
“轟”的一聲,一門火炮被日軍炸翻了。
那連長就在不遠處,他打了一個趔趄,卻又很快站穩住了身子:
“開炮,給我開炮!”
從他的嘴里迸出來的依舊只有這么幾個字。
他地身子有些微微哆嗦,他需要抓住一些東西才能穩住自己的身體。不至于讓自己倒下。
雖然已經感覺到無法堅持了。但他告訴自己一定要挺住,絕不能讓部下的兄弟們看出來……
在正面戰場打響之后。左翼馬占山部騎兵連的陣地也遭到了日軍地猛攻,在這片陣地上的慘烈程度一點也不遜色于正面戰場。
騎兵連少校連長尚正戊,二十九歲,土生土長的當地人,沒有人比他更加熟悉這塊土地了。
也許去別的地方打仗,自己還不會爆發出這樣的戰斗熱情,但是在這里不同,這里是自己的家。
他絕不會容許娘東洋人踐踏自己的家,這和是不是軍人沒有關系,這是一個男人所應當承擔地責任。
“殺!”
厲聲地大吼中,他又砍倒了一個娘東洋人。
尚正戊頗有些傲慢地笑了,這些娘狗日地東洋人,想要搶占自己的家,想要奪走自己的婆娘,自己要讓他們得逞了,那還算是個男人嗎?
忽然,他腿上傳來一陣巨疼,一下從馬上栽了下來。
娘日本人,居然放冷槍打老子,娘東西!
尚正戊一邊在心里罵著,一邊用馬刀支撐著自己爬了起來。
兩個日本人端著刺刀沖了上來。
尚正戊大吼了聲,一刀砍翻了一個,但隨后后背心又是一陣巨疼傳來。
“殺尚正戊厲聲叫著,翻身一刀砍翻了那個偷襲他的日本人。
三個了,自己殺了三個娘日本人了,賺到了!
又是兩個日本士兵沖了過來。
這些殺不凈的孫子啊!
尚正戊決定拼命了,尚正戊決定不要命了,尚正戊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命算個球,腦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殺!殺!!”
連連的暴吼中,尚正戊瘸著一條腿,像個瘋子一樣沖了過去。他的速度并不快,大腿和后背的疼痛牽累了他,但他根本就不管這些了。
“殺!殺!!”
尚正戊一刀把個東洋士兵的腦袋砍成了兩半,但隨后又是一把刺刀刺進了他的胸膛。
“殺!殺!!”
尚正戊一把抓住了企圖拔出自己的胸膛的刺刀,用力一刀砍在了東洋士兵的肩膀上。
那東洋士兵發出了一聲慘呼,他整條胳膊都被砍下來了。
尚正戊從胸膛中拔出了刺刀,狠狠的還到了那東洋士兵的胸口……
他早就成為了一個血人,胸口、后背、大腿上的傷口,突突的往外冒著鮮血,他跌跌撞撞的已經無法站立。
一定要站穩了,一定不能摔倒,尤其是不能在這些娘東洋人面前摔倒看著猶猶豫豫端著槍慢慢圍來的日本兵,尚正戊擦了下嘴角的血跡,輕蔑地笑了下。
他想舉起自己的馬刀,但他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力氣舉起來了。
幾把刺刀同時刺在了他的身上。
“殺……殺……”
尚正戊的聲音越來越輕了,然后他又笑了下,依然是那輕蔑的笑。
幾名日本士兵松了口氣,拔出了刺刀,這名勇武的中人終于死了。
但他很快就見到了讓他們一輩子都驚恐不已的事情:
那明明已經死了的中人,竟然還這么直挺挺的站著,眼睛竟然還睜得大大的。
更加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這名中人竟然對他們裂嘴笑了笑,然后用最后的一絲力氣伸到了自己的腰間。
他沒有死,這個中人沒有死,他還活著!
已經來不及了,尚正戊的手摸到了手榴彈上,然后爆炸聲在這一刻響起……
日軍的第二次進攻再次被打退了,陣地上爆發出了一陣歡呼。
“連座,連座,娘東洋人退了!”
炮兵的兄弟們一邊興奮的歡呼著,一邊推了推他們的連長。
“連座?連座?”
忽然,炮兵的兄弟們發現了不對,怎么推連座的時候滿手都是鮮血?
一具身體轟然倒地。
“連座!連座!”
弟兄們拼命地叫著,但他們卻發現,自己的連座已經氣絕很久了。
就算他早就殉國了,但他的身子卻依然這么站著,站著,看著自己的兄弟們,用大炮轟擊著那些娘東洋人,一直就這么站著。
從始至終他從來也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