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純無知的肖琳。從莫名其妙的鬧劇中清醒過來,方才曉得人文環境比自然環境更為復雜,她不知道為何有人暗中算計自己,一個既沒有野心也沒有邪念的弱女子,卻成為被人設計陷害李克凡的重要環節之一,肖琳頓時覺得天塌地陷!
田桂芳挨了李克凡兩巴掌后,絲毫沒有醒悟過來,反而有種不把事情鬧大誓不罷休的勁頭,精神錯亂到一定程度的人,往往就像一匹拖韁的野馬,肆無忌憚的亂撞亂跑,田桂芳瘋了一樣的跑到新海市委大門口,專等市委書記李冠濤下班的汽車出門時橫在大門正中做三跪九叩,祈求領導快快摘掉李克凡的烏紗帽,不然她就要家破人亡。被市委的警衛人員勸走后,還不甘心的跑到市政府的過道要沖,在那里發布丈夫李克凡與肖琳莫須有的花邊新聞。一時間,新海市體制內都知道了曙光集團李克凡董事長和工程師肖琳之間的曖昧關系,成了新海家家戶戶茶余飯后的談資。
功夫不負有心人,某些人的計劃順利達成了,市委常委會經過研究。決定暫停李克凡曙光集團董事長、總經理的職務,待事情有個明確結論后,對是否恢復其工作再行討論。
李克凡的官帽子就被無情的摘掉了,他明白,所謂的暫時停職不過是借口而已,這些人真正的目的是要把他徹底清理出去,罷了罷了,與其被人排擠出去,不如自己明智一些,主動辭職,還能落下個“明事理”的名聲,一氣之下,李克凡向市委遞交了辭職信,罷官回了家。
回到家后,看著一臉笑容迎接自己的妻子,李克凡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怨氣,不由分說的和田桂芳離了婚,背上行李離家出走了。
可憐的田桂芳原以為丈夫沒有了官職,就會斷了和肖琳的聯系,就會回家安分守己的和自己過日子,卻是沒想到,自釀的苦酒到最后還是得自己吞,丈夫的官職是沒了,和自己的婚姻也走到了盡頭,到最后落下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在李克凡辭職不久,新海市委很快確定了曙光集團的班子調整動議,由省政府副秘書長歐正章出任集團董事長、總經理。主持集團的全面工作,歐正章上任后僅僅半年,曙光集團就由原來的利稅大戶、明星企業,變成了連職工的基本工資都發不出來的頻臨破產企業。不能不說,這一切與歐正章是個外行,根本不懂得電光源專業技術,又不懂企業管理經營有很大關系。
于是,長期的矛盾日積月累,造成了大年三十職工上訪的惡性事件!
林麒聽著咂舌不已,女人!又是因為女人!
“李冠濤書記早沒有發現曙光集團的問題嗎?”林麒問道。
孔勝東說道:“發現了又有什么用,新海市委現在就像一盤散沙,各自為政、互不干涉,遠不是羅天辰書記在任時對市委那種超強的掌控力手腕!李冠濤?哼哼。”孔勝東不屑的冷哼了兩聲。
林麒明白了,根子出在內部,看來,李冠濤并沒有繼承羅天辰留下的力量,剛愎自用的性格使他與各位常委們漸行漸遠,林麒感慨了地說道:“作為市委主要領導,有時候一念之差,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眾人都明白林麒話中之意,畢竟他是從新海上來的。對新海市的情況要了解的多一些,事實上,省委主要領導,也對李冠濤的控制能力產生了懷疑,這件事情結束后,怕是會對新海班子做出調整。
省委是不會看著一個市委書記無法掌控全市局面的!
話題從沉重的新海曙光集團上訪事件中繞了出來,大家都知道,林麒擺得是婚宴,在這么喜慶的場合里談論上訪事件,多少有些掃興。
岔開話題后,氣氛便熱烈起來。
林麒打頭陣,簡明飛等人也不含糊,酒到杯干,很是爽快。
一直鬧騰到十點多鐘,大家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林麒家。
眾人走后,林麒思索著新海上訪事件的問題,總覺得里面有自己不了解的另一面,按理說,羅天辰走后,給李冠濤留下了這么好一個底子,足夠他掌控起全市的大局,李冠濤也沒有理由不把羅天辰留下的人員收為己用,為什么還會出現被祝東平打壓的情況呢?難道,馮云成等人不配合李冠濤的工作?林麒很快就推翻了這個設想,年前馮云成等人來給自己送禮金的時候,并沒有說起過和李冠濤之間的矛盾,再說,以林麒對馮云成的了解來看,馮云成也不是個沒有大局觀的人。他應該清楚,唯有支持李冠濤的工作,才能使自己一方頂住祝東平的壓力,從而占據有利的位置,也才能掌握新海的話語權,林麒有些想不透了。
林麒一眼就看出了曙光集團問題的背后,是祝東平在推波助瀾。看了看時間,林麒壓住了給馮云成打電話了解情況的心思,想了想,決定明天上班后了解清楚再說。
次日一早,林麒精神抖擻的來到了督查室,一上樓,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便和林麒寒暄問好,林麒微笑著點頭致意。
正月十五前,單位上基本沒有多少事情,大家還都沉浸在過年的喜悅心情中。
在kao椅上坐下,林麒一個電話把鐘凱杰喊了過來。
“凱杰,通知班子成員和中層干部們,半小時后在會議室開會。”林麒笑著對鐘凱杰說道。
鐘凱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隨即走了出去。
林麒掐著點走進會議室時,大家已經在等候了,見林麒進來。都站起來迎接。
林麒笑著拉開了上首的座椅,坐下后,說道:“都坐吧,各位,看大家的氣色都很不錯,這個年,過的有滋有味兒吧?”
大家聽了林麒的調侃,不由的笑了起來。
林麒雙手往下壓了壓,大家立即停止了笑聲,林麒說道:“年也過完了,大家也該收收心。投入到新一年的工作中來了,今天把大家喊來,主要強調這么幾個事兒,首先,對大家去年的工作做一個簡單的點評,第二、對今年督查室的主要工作進行下確定,第三、對督查室領導班子的分工做一下細致調整。好,我說一下第一點……”林麒簡單的總結了去年的工作,對大家一年來的工作給予了肯定,不足的地方也提出了批評,隨后,布置了今年工作的主要方向,并對班子成員的工作分工進一步細化了一下,整個會議開了一個小時便結束了。
回到辦公室,王選宏、岳山兩人聯袂而至,林麒笑呵呵地請他倆在沙發上落座。
“老王,你得控制下體重了,過了個年,肚子上的肉明顯凸起來了。”林麒笑著對王選宏說道。
王選宏道:“可不是咋的?放了幾天假,原以為能好好歇歇了,誰知道時間全泡到酒場上了,一天兩頓酒,想不長肉都不行。”
岳山說道:“是啊,過年就是過關,走不完的親戚會不凈的朋友,今天他來請客,明天你得回請,反反復復的折騰,不去還不行,面子上掛不住,想安分守己的在家歇歇,倒成了一件奢侈的事兒。”
林麒深有同感,說道:“我也是啊,在家待了幾天,每天都有喝不完的酒,簡直就是遭罪!得了,年也過完了。咱們都把心收一收,兩位,對我提出的調整方案,有啥意見沒有?”
王選宏笑道:“沒意見,領導都把自己的分工拿出來給我們了,我們能有啥意見?”
確實如此,對于真心實意干工作的人,林麒不介意放權,一個政治上成熟的領導,不會把持著手里的權利不放,這一點,林麒明白的很。
擺了擺手,林麒笑道:“我習慣了做甩手掌柜的,以后的工作就得你們倆多操心了!”
王選宏、岳山就笑,心里說不出的高興。跟著林麒這種舍得放權的領導工作,自然心里敞亮!
“還有件事啊,晚上我請客,讓同志們都去,算是補上我的喜酒吧。”林麒笑道。
岳山說道:“那敢情好,你別管了,通知我讓凱杰下。”
林麒點了點頭。
“主任,年三十那天,新海市曙光集團職工集體上訪事件,您知道了吧?”王選宏問道。
林麒點頭道:“我也是昨天回來時,聽簡秘他們說起的。怎么?你們三十那天都過來了?”
“嗨,不只是過來了,三十下午,我和老岳去了新海,對事情做了詳細了解,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考慮到你遠在京城,就算知道了,也趕不回來,索性就沒有通知你。”王選宏說道。
林麒笑了笑,說道:“你呀,讓我說你什么好?說說大體情況吧。”林麒知道王選宏的心意,當下也沒有追究。
王選宏笑道:“你也別怪我們沒有通知你,是簡秘不同意把你召回來,他說,有我倆主持工作就行了,把你喊回來,起不到什么大作用。我和老岳是隨省委的調查組一起下到新海曙光集團的,不去不知道,去了之后,才感覺事情比上訪職工反映的還要嚴重。”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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