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匪盜就是匪盜。”銀鎧年輕人還是聲音洪亮的答道:“原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心中想著霸占下來,行為上做著搶奪的準備。這不就是匪盜嗎?無論什么理由,做了匪盜就是匪盜!而教唆人們去做匪盜,這種邪惡的行為怎么會被一個正值貴族做出來?!我父親雖不才,但一直秉持著祖先的遺訓,對治下的匪盜都是嚴厲查處,更不會教唆他們去做匪盜。”
眼睛閃著金屬光澤的凡多倫公爵思考了一下:“原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心中想著霸占下來,行為上把它搶奪過來。這些就是邪惡??”在得到對方肯定的點頭后,他高聲道:“不!!這些行為在社群內部是邪惡的,因為它會破壞社群。但用在社群外部,就未必!!如果這也是邪行。那么據我所知,這里還有你父親的領地或者說治下,原本是熊地精部落的地盤,原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但在百年前,人們心中想著霸占下來,行為上把它搶奪過來。這才有了我這片領地和領民,也才有了你先祖的領地和領民。當我和你曾祖一起在地母祭壇前接受冊封的時刻,地母神光下降賜予了領地的名字。當時圣潔之光充盈會場,自祭壇開始擴散遍布百尺,烈烈如焰、精純如玉。我與你曾祖親身在場,何來的邪惡?如果搶奪熊地精部落的地盤,那為何地母還會降光賜名??”
銀鎧年輕人一時語塞,百年前身為云巨人的凡多倫公爵在云游中偶遇到他的先祖。組織了一批民眾驅逐了山地的熊地精部落,在此占山為王,成為萬民擁戴的大英雄。后來他倆受到地母降靈的認可,因此又被國王被封為貴族。如此說來,自己的先祖豈不是也成了‘邪行匪盜’?
難道~~~劫掠行為放在社群外部真的就不是邪行了??
“您~~~這是強詞奪理。”他如此倔強的回答:“如果真的這樣,那么國與國相爭、民與民相殺,就不是邪行?難道要鼓勵各國百姓為了土地而相互廝殺嗎?地母也從沒贊同過這種行為!”
“你才強詞奪理!!”凡多倫公爵毫不客氣的頂回來:“人殺人,往往被認為是邪行。但你去殺豺狼人、半人馬時,是不是邪行?憑什么就不是邪行?你的百姓殺豺狼族、半人馬的‘百姓’,你怎么就不說這是邪行?地母為何不規定這是邪行?!”
銀鎧年輕人的腦袋有些短路了。當他聽到凡多倫公爵語氣堅定的話語:“你的理論邏輯不符合實際。你不去檢驗自己理論邏輯的缺陷和有限性,反而說別人強詞奪理。這才是真正的強詞奪理!世事變化無窮,遠非你和你父親那套兒童版的善惡評價標準能衡量!就像蝸牛的眼睛,不好使!!”他便大受刺激。昂首挺胸道:“就算不是邪行。也是貪心!貪心如果得不到遏制。無論占有多少財富,人們最終會變成相互吞噬的野獸!就像豺狼虎豹,永遠相互吞噬。沒有盡頭!”
“誰說沒盡頭?”旁邊傳來一個質問的聲音是那飄在高壇旁的黑袍施法者飄過來高聲道:“豺狼虎豹并非總是相互吞噬,若是食物充足,他們也懶得管對方。只是因為食物不夠了,貪心得不到滿足,才會相互吞噬。就像你父親治下,那些亦民亦匪的‘百姓’,就是因為最基本的貪心得不到滿足,所以永遠擠在一片小領地里相互吞噬,沒有盡頭!”
“你~~~”銀鎧年輕人氣的胸口直發悶,正不知如何回答時,上座嚴肅的凡多倫公爵已經發話了:“算了,你父親不愿意發這個財就算了。不過你還是我治下的地方官。現在我打算升調你去干些更重要的事情我最近雖然派兵占了那個大城,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去治理那個城市。好不容易找幾個人去吧,又在王都那里受到很大阻力。聽說他們都評價你父親‘仁德’,對你的印像也不錯。我想把你調過去主管城里的事情。”
凡多倫公爵雖然是公爵,但自從太陽王一統全國后,這個‘公爵’就只剩下榮譽的味道了。公爵真正的實職是這片領地的總督兼西南方面的元帥。而銀鎧年輕人這是他治下幾個鄉的副頭頭。升他去做大城的頭頭,真是連升四級呀。
“遵命!”年輕人很是高興的答應了,而且還說:“但我一直在鄉下任事,對治理城市這樣的要務,實在缺乏經驗。希望能在您這里多住幾天,向熟悉大城管理的人多學習。還請您給予批準!”
凡多倫公爵點頭批準后命他下去,然后轉頭對東合子說:“他老爹不肯出兵出錢,那就要我一個人負擔。我負擔的起人卻負擔不起錢,所以尋思著要集合眾人之財以辦大事。我覺得可以按照辦大商會的方式來辦此事。請一些有實力又能聯合的家族和勢力,共同組成一個大商會。用這商會出軍費,攻打下來以后就由商會管理那地盤。每年收取的稅費就是利潤了。如果成功也是個一本萬利的買賣。”
但東合子卻搖頭了:“這樣做,雖然在早期管理簡單。但將來就不好辦了。因為政治涉及到很多公共事業,而富商士紳組成的統治階層則是天生的對價交易集團,他們會把一切公共事業的資源當作交易的籌碼或勒索他人的閥門,通過各種方式盤剝盡量多的利益。所以他們會把自己的統治區域當作抽血機,不斷盤剝吸血,不把那里的社會搞崩潰就不會罷休,就像當年的常凱申政權一樣。等到他們把攤子折騰爛了,把公共事業全都敗壞了,您就是想涉足那些公共事業,也涉足不了了因為公共事業領域已經成了他們的籌碼和閥門,豈肯再轉給您?說不定還會勾結里面的人造反!”
凡多倫公爵問道:“有沒有更好的辦法?”便見東合子答道:“首先就不要把公共事業交給對價交易的集團管理!對價交易能搞定一切問題的話,那還要公共事業干什么?公共事業仍然由文官體系管理,而且要嚴防他們和富商士紳等對價交易集團聯合。如果前期您要聚攏錢財投資到這場爭奪戰里面,可以另建一個對價交易組織,比如成立一個社資委,以社資委為大股東建立商會。商會負責籌錢投資到這場戰爭中,戰勝之后由文官集團來管理,但要把占領區部分利益出讓給這商會,而這個專屬商會除了賺錢,還必須負擔一定的社會義務。特權和義務都要規定清楚,防止他們做大,威脅到您的統治!”
凡多倫公爵不愧是云巨人,一點就透:“讓文官集團來管理公共事務?對!!就是要他們只管公共事務!盡量禁止他們摻和賺錢的事兒,免得他們把錢財弄到自己家里。而賺錢的事兒就讓社資委專門管理。還要把他們與文官隔離開來。而我,則是他們聯系起來的唯一紐帶~~嗯~~那些文官想上下操弄,難度就大多了。而且想要搞錢就必須通過我這一關。哼哼,就不怕他們陽奉陰違!還要規定,這些文官的任務就是一個按照法條和指定的政策辦事,而不是讓他們搞錢。如果文官集團缺錢,就讓他們找社資委借債,然后用稅收還錢。不過任務總是比成果多,借的錢總是比還的錢多。到時候他們全都欠我的錢!”
被文官欺上瞞下、消極怠工或者勾結豪紳搞怕了的公爵忽然發現自己得到了一柄利器:“還有那些天天議政的草頭筆桿子也是煩人。要不,咱們也學坎瑞邁阿的,讓文官的首領來執政,讓他們當擋箭牌、讓他們去挨罵,而我就和社資委一起藏在后面操縱局面。哈哈!這個想法不錯,咱也可以搞個議會嘛,選舉一大票議員,然后他們的錢和活動經費就由我的社資委來出,再規定他們不得收受任何賄賂。這樣就可以通過他們操控立法和政策。”
東合子略驚訝,這個公爵真是會來事兒,自己就琢磨出個古怪的方案來。估計他也是被輿論和現實折騰怕了,早就在琢磨怎么應付吧。東合子暗笑了一陣便接口道:“議員不要票選,因為票選要競爭,競爭要經費,經費要富紳。又會被富紳們插手進來。所以議員要抽選。隔幾年就由您代表神明,從百姓中抽選出議員來。這樣的議員才能比較客觀的反應百姓的理念和想法。而且議員也要有個門檻,不是隨便一個感情用事、缺乏政治常識的人就能當議員的。讓這種人當議員,等于是把肉丟在了蒼蠅遍布的野外,立刻會把一群富紳的幫閑和筆桿子所蠱惑、利用。議員也要考試,懂得基本的政治常識和思維方法,合格后方有資格去抽選。”
“而且考題就在我的手中制定!”凡多倫公爵真是大大的狡猾:“我的意志就能通過這種曲折的手段來影響議員,進而影響到法律的制定、政策的審核!哈哈!真是好主意!”
東合子汗~~~:“這些事情還需從長計議。現在法陣中的情況有些復雜,還差最后幾個步驟就能轉化,但一時找不到轉化所需的媒介和技法。請您迎出元素先知,請她再指點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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