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難道都反了嗎?我堂堂男兒竟被三個物件反過來驅使?心中氣惱焦急又無奈憤恨的舍布恩手‘被’拿著兇狠的蘋果、惡毒的香蕉,好似要請人吃水果宵夜般行走在篝火處處的營房之間。偶爾看到前方有三五成群的人過來,就想上前搭訕希望對方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尖刺蔓藤和其他異狀。孰料卻被藏在他脖子后面的葡萄又是緊緊勒住脖子,低聲呵令道:“少玩兒花招給我們找落單的快去否則就先勒死你再去找別人”
心中暗恨的舍布恩只得轉向去找正主,心中陰陰的盤算著:‘軍糧都在對面的小山坡下,緊接的山坡上就是法師們聚集的庇護所,那里的守衛多有法術,你們這幾個法術做成的妖怪一去就會被發現。哼哼’于是他不離三個水果妖怪奇怪的嘀嘀咕咕聲,大步想那放光山坡的山腳下而去。
正滿懷希望的暗中東張西望,準備找一個高明點兒的人過來,忽然聽到遠處東北邊傳來一連串的‘砰砰砰’法術爆裂聲,跟著就是急促響亮的‘嘟嘟嘟嘟’警報號角狠狠穿破黝黑的夜空和昏沉的營地,頓時把所有人的吸引力都吸引到東北邊去了:“怎么回事兒,怎么回事兒?敵人偷襲了嗎?”接著遠近帳篷中的人都慌張的爬出來穿衣,有的巡邏隊開始嘩啦嘩啦的穿鎧提劍向那邊跑去支援。一下子就沒人注意他身上的異常了
混蛋舍布恩心中驚罵:“怎么在這個時候出事?是小股敵人偷襲,還是大股敵人來犯?”但耗好在對面眾多儲糧大帳篷旁還有三五成群的戰斗法師和鎧甲放光的陪羅圣武士在把巡邏把守。于是他走向了身材結實、皮厚肉粗的幾個魁梧圣武士,一個照面就故意問道:“請問運糧車在哪里?”
對方一陣錯愕:運糧車?現在不都在旁邊的帳篷里嗎?你還問這個?頓時就起疑起來,眼神一凝的低呵道:“你是哪個營的?為何要”此時卻見對面的舍布恩雙目一個勁兒向下猛盯,顯然是在示意什么定睛一瞧,他脖子上有根麻繩狀的東西
圣武士頓時‘嗆’地一把銀光利利的剛鋒鐵劍,嚴厲的大喝道:“后面是誰?給我出”唰地一下就真出來一個暴跳的東西——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不是一個略似大蘋果的古怪頭顱,張開猙獰的利齒大口,尖嘯著狂怒的‘呀呀呀’宛如自殺般跳入圣武士群中。
‘磅’一瞬間,它竟自曝了轟爆開來的滾滾火流沖的二十尺內似滾燙的大浪撲面橫掃,一下就把舍布恩也沖到在地,腦袋‘咚’的重重撞在地上,差點兒昏死過去。當他抱著劇烈頭疼的腦袋‘哎呀’的滾地痛叫時,附近的守衛已經把出利劍、提起魔bāng急步趕來,而他們最先看到的則是地面上拔地而起一根‘香蕉??’
是的,是一根大如普通人的‘恐怖香蕉’它像蝎子一樣高揚的尾端露出了尖銳如彎曲矛頭的長長蟄刺,正發出一陣陣‘滑膩術’大撒四方:“想過來?沒門兒”下方的香蕉前段,它已經張開鱷魚般兇悍的利齒長口,發出一陣陣尖銳的叫囂:“過來打我呀,有種的就過來呀”
當旁邊頭痛漸好的舍布恩艱難抬起身來,發現周圍所有人都開弓射箭、持杖施法,對準那根碩大堅.挺的彎香蕉時,他頓時想起了另一件事兒——那個葡萄呢?葡萄到哪里去了?怎么只看到香蕉在找死?難道
‘砰砰砰’旁邊那些藏著糧食的帳篷里炸起一連串的火焰,頃刻間頂頂帳篷中就冒起了火焰,還在一頂接一頂的陸續爆炸就像有人在發射火球焚燒糧食。于是周圍的巡邏兵又開始東張西望的找‘遠處施法的敵人’。急的這邊的舍布恩大叫大喊:“葡萄里面有一串葡萄在放火在在一定是在放火種術快去攔住它”
葡萄放火?這話真是怪怪的,但好歹提醒了大家,于是立即有幾個戰斗法師法師給自己套上‘防護火焰’飛縱向儲糧帳篷中而去。
“果真是葡萄放火?”一串只剩下樹枝的殘余‘葡萄’放在了老元帥面前,剛才一場混亂損失不算大,只燒了少量糧食而已。但引起的軍心動蕩卻很大——已經有人在議論軍糧問題了,而這次帶出來的軍糧確實不多,并且后方地區已經連下了數天的綿綿細雨,導致運輸線大面積出現問題,連構狀體的行軍速度降低了兩成,真是令人堪憂。一旦不能速戰速決,大家就只有散了伙,去森林里面打獵活命了。于是身材魁梧的老當家立刻做了決定:“明天,給我全軍進攻,一定要拿下那個山頭,拔去最后一根釘子”
“大人,”跪在下面的舍布恩斗膽建言道:“明日還需要法師部隊先從空中發動猛擊,壓制敵人的火力,否則單憑普通軍士恐難以沖上山去。”對面的老元帥笑了笑,似是在開玩笑的反問道:“先頭部隊不好找啊,你愿意當先頭部隊,明天跟著法師部隊發動沖鋒嗎?”——小樣兒的,以為那群法師那么容易請啊?
“末將愿意”小青年的中氣十足的聲音和堅定的眼神反倒讓上座的老元帥暗中一驚,認真盯了又盯對面的小青年,凝神思索一陣后忽然也開口道:“好明天我會讓戰斗法師部隊先打頭陣。也會安排你領兵發動地面沖鋒”
領命而下的舍布恩被侍衛官帶到了他的三十人小隊中,指著這群體格并不強的農夫模樣士兵說道:“就是他們,明天就看你們的表現了。這是當家的你立大功的機會。”舍布恩目光炯炯有神的點了點頭,送走侍衛官后讓這些人列隊排開,義正辭嚴的進行了認真的戰前鼓舞:“我等都是背井離鄉之人,不管是在家還是在這里,都要面對數不清的生生死死。我們現在活著也只是茍延殘喘而已,說不定哪天就一命嗚呼了。與其像這樣被動的等死,不如逮到機會就好好爭一爭,搏個出頭之日才有希望”他有力的振臂高呼道:“明日便是一個大好機會如果我們能第一個沖上山峰,砸開那法師塔的大門,就是首功一件,今后就有出頭翻身的可能諸位要跟隨我盡力一搏”
寂靜冷冷的寂靜一張張周圍深深的苦愁臉上除了粗糙的皮膚就是麻木般的寂靜,叫舍布恩漸漸心急:“怎么?你們都認命了?連爭一爭的機會都不要了?你們還是不是男人?”
寂靜還是一片寂靜只有一個隊伍右邊一個低低的聲音說道:“咱都聽見了——‘這是當家的你立大功的機會’。這位老爺,明兒是您立功翻身的機會,不是咱們翻身的機會。”一個和他同樣年紀的年輕農夫說道。
“哼。”舍布恩輕輕笑了笑:“這年頭敢說這話的人還真是少。這么多人,就你一個敢說真話。你叫什么名字?”對方答道:“我叫卡普特。老爺您就別說這么多廢話,反正咱們這些人全都是孤家寡人了,活一天算一天,這日子挨著也是進退兩難,沒啥意思。明天是愿沖也要沖,不愿沖還是要沖。說那些沒用的大話也是空費口水罷了。您要真覺得咱們這幾十號人的命值得您花些錢,那就給兄弟們每人幾個銀幣,大家伙兒買點兒肉來墊肚子,要是明天早上能有一些甜面包就更好——咱們也不想別的,就想做個飽死鬼。”
默不作聲的看著這名叫‘卡普特’的普通民兵,神情嚴肅的舍布恩緩緩從口袋中拿出一把叮當作響的錢,當把這些聲音清脆的好東西放到每個人手中時,眾人在赫然發現這不是銀幣,而是——金幣黃澄澄、亮閃閃的足金金幣
“拿去。”舍布恩平靜而凝重的說道:“再買點兒酒來,然后在此等我。我會給你們每人再買一套元素抗力的盾牌、徽章來。希望明天,我們都能活生生的下山”
“砰”爆裂電球在山坡上猛烈爆開,炸的人影橫飛,活生生的滾下山坡,在突兀的山石間摔的渾身骨骼散架,遍體皮開肉綻,宛如錘砸斧劈了一般像一個個零落的碎石翻滾了一陣后終于無力的癱在山坡上,沒了一絲生機。
“攻不上去啊”頂著紛飛而來的一道道爆裂火雷、酸霧術、雷光電箭,盾牌已經破損出好幾個洞的卡普特在一塊大巖石掩體后面對舍布恩高聲叫道:“對方有非常厲害的雷電,不停的從天而降,只要一接近就被電個半死,再加上別的法術,我們根本頂不住”
當灰頭土臉、臂膀沾了斑斑鮮血的舍布恩焦急說道:“在等一等,空中的法師馬上就要壓制他們了”空中果然飛來二十多位衣袍華麗多彩、法杖奇光閃閃的中等法師,他們個個體繞奧妙靈光、身隨飄渺游風,散開在粗壯的迦比邏寶塔四周,各自先發呼嘯的塑能法術,拖著各色絢爛光彩直撲下去,‘磅磅砰砰’炸塔身爆響、彩光炸裂橫飛。那粗壯塔身雖有‘防護元素’之類的效果護持,還是被炸出許多破損來,碎屑飛散落下。總算是壓制塔中的兇猛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