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合子聞言好奇的問道:“真有如此能力?來來來,我試試你這能力,一邊試一邊看你的身軀到底有何奇特之處。”對方倒也很配合,讓東合子一手灌頂,一手拿出短劍割開自己身上一道口子。硬是咬著牙沒喊痛!倒也不是一條漢子。
只見那道深深傷口中居然真的滴血未流!反而好似橡皮泥般迅速的愈合起來。真讓東合子大開了眼界——此宇宙的物質規律果然非常奇怪啊。于是他頓時興致高漲,又要求對方在配合自己多試驗幾次。
沒完沒了的來回割了幾次之后,大概是疼怕了,他一個機靈就想起一件頂重要的事兒來,急忙喊道:“哎呀!剛才差點兒忘了,我們的族人經過訓練后,全都可以產生一種‘活化木材’的類法術能力,要不是我展示一下?”說著就把手臂往回縮了。好在面前這個矮自己一半兒的人類當真停了手,看自己的展示。
卡尼根隨即集中精神施展一個2階德魯伊神術‘活化木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只聽椅子上咯吱咯吱幾聲怪響之后,竟真的四條腿一齊動了起來,隨著卡尼根陸續下達了:“前進、后退、轉圈”等指令,活化的木椅好似一條忠實的奇形大狗,走來走去,顯得頗有章法。
見次情形,東合子心里便有了主張,對卡尼根說道:“這回基本上搞清除了,你們一族的身心都非常適合植物類的精魂成長,只是以前缺乏一個令它成長的契機,猶如噴泉已在地下聚集,卻苦于沒有一個出口罷了。后來見了我那《五方五老靈元經后,終于降精氣神又外向改為內向,為植物系精魂的成長打開了一個出口,頓時在你身上‘生根發芽’,旋即旺盛的成長起來了。你別以為這植物系精魂沒啥大能,其實我有個方法,或許能讓你們獲取意想不到的極大能力呢。你想不想試試?”
卡尼根激動的差點兒站了起來:“當然想了!我們一族就是因為沒有大能力而遭到無情驅逐,現在是日思夜想,希望能夠得到一些可戰之力啊!您要是能傳授我們強悍的技藝,我們愿奉您為首領,聽候您的差遣。”
東合子趕忙擺手道:“不要這么夸張,我只是傳授你們技藝,最后練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你可曾聽說過‘波根靈寵’?”見對方點了點頭,便微笑道:“我現在有一種新式的波根靈寵制作法,只需學會‘塑木術’和四階的‘命令植物’,便能練成了。但迄今為止僅我一人練成。我很想知道,你們有植物系精魂之助,不知連起這種技藝來,到底進展會如何?”
第二天竟來了最不可能來得人——弗美爾派他的信史、綠地精血統的矮個子食人魔海楞斯,帶來了一箱子“賀禮”。
東合子屏退一切外人,盡留了海楞斯和自己在大房中,呵呵笑道:“我被寶石龍神視為盟友,卻又要受弗美爾公爵的慶賀,實在是有些慚愧。”說著反而大大咧咧的接過了那一大盒寶石。哪里有‘慚愧’的樣子?
海楞斯見狀便舒了一口氣,對方肯收了這錢財,就說明尚未打算徹底投入寶石龍神之下,今后還有談談的機會。于是按照弗美爾公爵的交待說道:“寶石龍神是納因圖斯國的國神,弗美爾公爵是納因圖斯國的臣民。遇到國神封賞,理應前來慶賀。只是公爵這段時期都是公務繁忙,無法親自前來,還請見諒。此外公爵等習煉了您所授的《六獸真形圖后,覺得受益不少,只是~~只是這進展實在緩慢。現在國內賊子眾多,公爵欲為國家出力,急需壯大屬下們的實力。僅靠那緩慢的《六獸真形圖只怕來不及報效國家了。不知您是否有更為迅猛之技,使人短時間內就獲得大能力?就像杰雷諾、斯諾德等人一樣?”
東合子微笑道:“錯了、錯了,杰雷諾、斯諾德等人之所以能在數日內突飛猛進,獲得大量能力,并非我技法有多強,而是因地制宜的練了我的技藝,使他們原先就有的強悍潛力得以正式成形并發揮作用。那是他們自己能耐大,不是我的能耐大。至于這迅猛之技嘛。你自己不就練了嗎?”
海楞斯瞳孔一緊,極力故作鎮定的裝傻道:“我?我怎么會‘迅猛之技’?您是在說笑吧。”誰知對方卻笑呵呵的連連搖頭道:“沒有,沒有,我是說真的。我看你瞳孔中紋理有異,全身命光雖然顯耀但卻比上次稀疏了不少,此燃命之兆,猶如燈中油少,偏偏卻抽油燃起猛火,只怕不便會油盡燈枯、身死魂亡啊。絕非好事兒呢。”
海楞斯暗自心驚的硬著頭皮繼續充愣:“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是否我身染癮疾,不就便要發作了?哪還請您指點一下醫治之法?”對方卻哼哼笑道:“醫治?倒也簡單,你現在就停了那‘龍化’之技,從此按照《五方五老靈元經之法固本培源,再以我所說的‘內照萬念、清靜無為’之法,好自靜養。或許還能保住幾十年壽命。”
他剛說出‘龍化’一詞,對面的海楞斯當即面目驚駭,張口結舌的倒抽一口涼氣,連退數步,又神色戰栗異常的四處張望,看是否有他人偷聽。同時將手一按腰間短劍,卻擺出一個逃命的架勢來。
卻見對面的東合子呵呵輕笑道:“外面有巴德貝和我德棱木力士守衛,無人趕來偷聽。此話我只對你講,讓弗美爾公爵不用多慮。”
海楞斯遲疑了半晌,才確定對方暫時沒有惡意,便送了持劍之手,驚異不定的問道:“您如何知道我們的事情?此事若是傳了出去,我們性命難保啊!”卻聽對方呵呵笑道:“此事就算不傳出去,你們也活不了幾年咯!你們的方法好兇厲,只可惜世上的事兒都是欲速則不達,迅猛之技往往后患連連。你自已可要想清楚了。”卻只字不提自己如何知道的。原來他與水元素之神聯合起來拿加尼葉做試驗,試驗的是‘巨人化’的變形。而海楞斯身上則明顯出現了‘龍化’變形的征兆,此二法雖然目標不同、過程有異,但都是以原本血脈引動宇宙中某些‘信息或潛力’,再以此種‘信息或潛力’為標準,以某些強大而深刻內外的力量為動力,改變乃至重組肉身。所以路徑不一,但筑路之法卻有類似之處。自然被東合子一望而知。
海楞斯一咬牙說道:“我本人想的很清楚!不走此路,我用無出頭之日!最后的下場要么是像垃圾一樣戰死于某處,要么就像劣石一樣被人遺棄在荒郊等死。這個世上自己不下狠心,那就只有讓別人永遠騎在頭上了!我練習此法卻有一絲出頭的可能,哪怕只能出頭數年,我也心甘情愿!這是我自己選擇的道路,還請您不要阻攔。”
對面的東合子還真的沒有阻攔之意,只是微微點頭道:“人各有志,境遇不同、理想不同,是冷是暖唯有自己知道,外人是勉強不得的,這個我明白。既然你決心已定,我就一不勉強,二不阻攔。弗美爾與王室的事情,只要不涉及到我本人,我也懶得去管。各人都有各人的路,互不干擾就是最好的了。你回去告訴弗美爾公爵去吧。”
海楞斯送了一口氣,轉身走到門口,卻又回頭問道:“如果即要練成迅猛之法,又要保住性命,則應當做些什么?”東合子無奈的兩手一伸,搖頭笑道:“世上豈有雙全法,不負大道不負卿?有想在舒服夏日海灘上曬太陽,又想吃到新鮮的高山之冰,哪有那么容易啊。”
海楞斯心事重重的默然回頭,正要開門而出,忽又聽到身后的東合子叫住他,說道:“正規的方法肯定是沒有的,不過還有一個偏門兒的方法,只看你愿不愿試上一試了。但我有言在先,此法不傳六耳!除你之外,不可讓其它人知道了。否則你就是活了下來,我也會來取你性命!”
海楞斯驚喜的愣了半晌,才結結巴巴的問道:“到底~~到底是什么方法?”
對面的東合子把十指一伸,說道:“我曾說過,如果‘十’代表圓滿,那么做到‘九’便不要在做了。再做下去的話,近期有利、遠期有害。你可知道這是為何?”對方自然是搖頭,于是東合子解釋道:“‘九’是留給現在的,‘一’是留給未來的。因為到了‘十’就不能再改變了,不變的東西總是暫時的,無論它多么強悍、多么完美,最終都會因為各種原因而崩潰消亡。留下那個‘一’正是為了保存最后一絲變化的可能。換句話說,那個看起來殘缺的部分,其實正藏著未來的一縷希望啊。常人不知其中規律,妄求完美無缺,殊不知‘無缺’只是暫時的,放在無限的歷史長河中看,‘無缺’就是‘大缺’!”
海楞斯幾乎明白了點兒什么:“你的意思是~~故意殘缺一部分?”
東合子呵呵笑道:“不錯!就是故意殘缺一部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龍化’究竟用的是什么方法,最后又會變出何種形態。但無論怎樣都可以讓‘完美’的變化殘缺出一點兒來,然后就把生命的希望藏在這殘缺的部分中!過來,我傳你一法,你將此法和《五方五老靈元經、《道德經等合起來練習,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不過我有言在線,這只是我個人的估計,最后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運氣了。還有,我再強調一次,你若把這方法傳給了別人,那就休怪我派人去取你性命了!”
言畢便將《九轉易脈大法中,保全丹田生機的那一部分的功法細致的傳給了他。名為傳法,實則是要看看,《九轉玄功在此世界中的改變之處,是否和自己想象的一至。若是不一致,那就要改一改精氣神合修之術了。
七日之后,天上半陰半晴,倒有絲絲涼風吹拂著坐在院子一側、核桃樹下的東合子。
只見對面的老食人魔巫師加尼葉,拿上來一大包散發著清香的植物葉子,雙手遞給正在靜修的東合子說道:“這是從南大陸走私來得珍貴飲品,據說有養胃通腸的作用,還是一些高等煉金藥劑的必備材料,一磅便值二十個金幣呢。這幾天有幸買到了一些,給您試試看。”
東合子接過這兩掌大的錦布包裹,用手一按便以真力感應到了其中的特性,點頭道:“的確是補漏清毒的好東西。怎么?你還在與那些走私販子來往?就不怕某日某晚,他們率著大軍包圍你的宅院嗎?”
加尼葉則呵呵笑道:“您說笑了,我們這種沒啥大用的老骨頭,誰會花心思注意?再說我只是買,又不是賣。頂多就是罰些錢財罷了。倒是您,好像技藝有所精進呢。”以往東合子還要嘗嘗藥草才能判斷其性質,現在只是閉目凝神的一按,就了解了七七八八。想來也是進步不小。
東合子當然不會高速他《大威德本命藥叉的事情,只是說道:“呵呵,承蒙你的水元素之神看得起,給你修正功法之時,也給了我不少的啟發。對了,你現在巨人變化之術練的如何了?能不能變出個名堂了?”
加尼葉則面有喜色的搖頭道:“尚且不能變化,不過,在練習您所傳授的‘三秘加持’時,我的肌體的確在依莉奇婭神的協助下,不斷的改變。現在我已經有了‘黑暗視覺’的能力,夜間視物如同白晝一般清晰。此外還有這個~~”說著就從腰間抽出一把大如短劍的犀利匕首來,大力的對著自己的另一個手掌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