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尼葉又開始糊涂了,急忙打斷他問道:“等一下,這‘大靜、小靜’的,到底有什么區別?不都是安靜嗎?”
“呃~~”嘟嘟也是半瓶子水,支支吾吾了半天后只得照本宣科了:“艾力露大德魯依說,兩者雖然都有‘安靜’之意,但其實是完全不同的。大靜是一種生活方式、小靜是一種心理狀態。如果能做到‘大靜’,那么隨時可以進入‘小靜’,但‘小靜’做的再好,也不是‘大靜’,不過可以用一定的方法在‘小靜’中慢慢體會到大靜。反正這‘大靜’都是很難的啦,我們只要做到‘小靜’就可以了。呃~~不過艾力露牧師還說過:不想修‘大靜’的人,是很難做到‘小靜’的,即便是做到了也會出現很多嚴重的偏差。”
加尼葉好奇的問道:“那他剛才說得什么‘靜之以清、動之與以徐’,就是在講‘大靜’咯?”
嘟嘟依舊是搖頭晃腦的說道:“不知道,可能是吧。”
加尼葉大訝,急忙問道:“不知道?那你剛才搖頭晃腦的干嘛?好像蠻懂的樣子~~”對方的回答倒也干脆:“我座久了,很悶的呢,所以搖搖腦袋好玩兒啊。”
加尼葉那個無語啊,鬧了半天竟是一個半罐子在教另一個半罐子啊!還是等會兒再去找艾力露牧師問個清楚。正在思量之間,忽然聽到村寨的大門處傳來一陣喧鬧之聲。他與嘟嘟從簡陋的大木窗向外一看,居然是幾十個身穿昂貴法術裝備、手持各類剛猛怪異兵刃的王室精銳部隊到了門外。
來者中寶石龍脈占了四分之一,全都是中高等的心靈術士,手中的法杖各型各色,那些華美的法杖或是堅如精鋼又輕如木質的昂貴秘銀法杖,杖上勾鑄著大如拳頭的血紅色靈能寶石,寶石上紅霞氤氳迷人眼目、寶石下白銀法杖亮光閃閃奪人心神;或是檀香木制成的古樸法杖,云彩紋路的精美杖頭上深嵌著金光瑩瑩的米金寶石寶石,宛如寶樹結金果,果光潤四方,的確神異非凡;或是有淡藍色星質物制成的奇異法杖,杖身四周浮現一層星云般的異彩,杖頭上鑄有一個大如拳頭的標準菱形藍寶石,晶瑩如海水的寶石中也是星光陣陣,整個法杖宛如是取了天上一縷星河鑄就而成,讓人驚嘆不已。
另有四分之一寶石龍脈的心靈武士,他們全都身披細密而結實的重型鏈甲,手腕上帶著鑲嵌了各色靈能水晶的手鐲,手中都是制式統一、外觀工整威武的中柄長劍和銳利的斧戟,劍戟上皆是靈光奕奕,或有陣陣寒氣繚繞于劍身散發著絲絲霜凍之氣、或有朦朦火光附著于戟刃上燃起了一束束熔金裂石之力,顯然不是凡品。
再有四分之一的就是由人類構成的心靈武士了,他們來者或高或矮,裝束也各不一樣,同樣的是心靈武士,有人身穿皮甲、有人披著細密的鏈甲,還有人卻只穿著幾件粗布衣服,看來是貧富有別了。他們手里的兵刃規格不一,質地相差甚大,或是閃光發亮的長劍或是陳舊有跡的老槍矛、或是略有缺口的大怪勾或是滿身裝著皮鞘鑲金的長匕首,每人都是按照自己的習慣和貧富量身訂做。雖然適合發揮個人特長,但這種隊伍想要打配合就難了。是以單挑時或許不弱,一到群站就難以指揮了。也不知是王室沒錢裝備他們,還是故意為之?好在他們所佩戴的戰術項鏈、護臂手鐲等倒是統一配置的,且全都打著精美的王室的標記。
最后的四分之一就是杰雷諾等蠻斗士了,他們身上雖是穿了鏈甲,但大都是由普通鐵制品制成,且做工粗糙,色澤灰舊凝重,鏈甲的凹凸之處、刺人咯嗒頗多,不得已又在鏈甲下面罩了一層皮甲。二甲相疊后看山去是‘威武’了不少,可惜身上連個象樣的法術飾品都沒有,一縷漂亮的光華都看不到,一眼望去還以為是一群長得五大三粗、穿著鐵灰色老舊服飾的土包子強盜呢。甚至連手中的武器也是粗笨古拙,大斧的斧口毫無光華、棱齒棒上銹跡繁多,全身上下皆一片陳舊之色,甚至連杰雷諾本人都不例外。
不過看上去他的精神還不錯。看到東郃子停止講授、解散了眾人,立刻下來迎接他們,他也異常興奮的迎了上去。不停的給他講述習練《赤元紫雷法后身體產生的種種奇異能力,包括傷害減免、元素抵抗、類力能等特異能力。
此時隊伍后面卻慢慢走來一個比皮毛犀牛還壯大的‘甲蟲’,只見這泛著淡藍色奇異光暈的金屬質感巨蟲,雖是貨真價實的構裝體,但體表光滑潤澤,紋理天然連接過渡,看不到一次機械拼接的痕跡,唯有體表上顯得或方或菱、或平整異常或拱弧完美,這才露出構裝體的特質。
最為奇特的是,這等堅如精鋼大型巨蟲在行走之時卻如輕盈的貓咪般落地無聲,從它托著身上的那位穿著華麗五色長袍的水晶龍脈食人魔緩緩從后面出場,到走到杰雷諾身邊,愣是沒發出一絲聲響。頓時吸引了東郃子的極大注意。
旁邊的杰雷諾見他心不在焉的猛瞟星質構裝甲蟲,知道他對靈能事物非常感興趣,便中止了自己的談話,轉而熱心的介紹起星質構裝體的種種能力:能重能輕、能飛能隱、可實可虛,變化多端。說道興起處還大肆吹噓了一番它們在戰斗中勢入破竹的重大作用。
聊了一會兒才知道他們此行的目地其實是去獨眼巨人部族聯絡協防梅特盧斯半人馬的事情,正要讓他們離開的時候,那個真正的首領——依舊大大咧咧、威風凜凜端坐在星質構裝甲蟲背上的水晶龍脈食人魔心靈術士則開口說道:“我看杰雷諾導師似乎有要事和艾力露牧師相商。此地離獨眼巨人部族已經不遠,半人馬的部隊也不可能威脅到此地。不如導師您就留在此地辦事,等我們去獨眼巨人部族辦完了事情再回來借您。”
杰雷諾正有大量的問題急著要詢問‘艾力露牧師’,見他如此體貼人就興高采烈的呵呵大笑著答應了。然后水晶龍脈食人魔依舊高坐在磐石般魁梧的星質構裝甲蟲上,微笑著俯視東郃子說道:“聽說艾力露牧師有一個氣元素之神賜予的特殊活化物,是叫‘棱木力士’吧?傳聞它身似巨熊般大力、體如精鋼堅韌,且跑跳迅速的猶如兇暴化后的武者,還能變為一陣白云飛行于天上。原本想好好看看,然后相互‘交流交流’。只可惜現在軍務緊急,實在抽不出時間來,等此戰結束后還想再次登門拜訪,不知道你歡不歡迎?”
東郃子聽了杰雷諾的介紹后心里癢癢的,再一用元神暗中探察,發現這星質構裝體的物質特性的確非常特殊,有些特征略似罡煞,又有些特征略似佛門的大幻化身法。正巴不得找個機會研究一番呢,聞言立刻答應道:“自然歡迎之至!不知這戰事幾時才能結束?”
水晶龍脈食人魔面有愁色的嘆道:“難道說啊,現在戰況膠著,我剛剛收到消息:梅特盧斯半人馬用了一種非常惡毒的阿諾斯烏特召喚術,用自己部族內精銳人士的生命來召喚了數百個瑟圖諾斯神的神使,現在又與外圍的增援的半人馬兵合一處,攻破了弗美爾公爵等人的大營,占領的山腳和山腰各處并開始反攻我軍。而我方軍隊全部退守到旁邊一座大丘陵上防守。現在雙方傷亡頗大,我方損失了大量基層武裝力量,而半人馬部族的召喚神使們在召喚時間達到后全部就地死亡,這次他們必定是大傷。但這些蠻族既然能使用一次阿諾斯烏特召喚術,就能再使用第二次。在我方基層兵力大損的情況下,今后的戰局還很難說啊。而且半人馬部族又加固了山脈上的大小要塞并準備將他們用涌道練成一片依山而建的城池。到時候可以使用涌道靈活調動兵力、首尾相顧,再想攻下就難說了。而起他們還不知從哪里搞來一群飛翼蜥蜴人雇傭兵,占盡了空中優勢。最近這些飛翼蜥蜴人越來越多,又不知叢哪里調集了四五頭超級雙足飛龍四處騷擾我軍。非要風暴撒滿們出馬才有機會盡殲他們!保護國家和這些勞苦大眾的安全啊。”
他神色哀挽唏噓的說道:“但不知何故,風暴撒滿們一再推脫出兵相助之事,讓那些燒殺搶掠野蠻之輩繼續在國中肆虐,徒讓各族人士受苦,尤其是人類農夫們更是深受其害啊。國王每念及此都是焦慮萬分,恨不得明早就能借來援兵、一鼓作氣驅逐半人馬部族,拯救苦難大眾啊。只是那獨眼巨人~~唉~~此事頗為緊急,不能在此多做耽擱,我就此告辭了。”言畢便坐在威武高大的星質構裝甲蟲身上略略施了一禮,然后神色頗為黯然的離開了,似乎是在為借兵之事擔憂,又似乎是在為遭難的人類農夫悲傷。連杰雷諾都受了影響,望著其遠去的背影,嘆息到:“這次的確打的非常艱難,半人馬第一次發動外圍大軍偷襲的時候,簡直像瘋了一樣死命的攻擊我們,放魔法就像仍沙子一樣頻繁,要不是練了您的《赤元紫雷后有了些抵抗元素的能力,只怕我現在都變成一堆烤肉了。可惜卻戰死了很多人,不少我親自訓練出來的蠻斗士也陣亡了~~要是他們都練了《赤元紫雷的話,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命吧。不知您原不愿意讓我在蠻斗士中傳授《赤元紫雷的方法?我只是擔心他們大多信奉寶石龍神或新芽女神,只怕不能全盤接受您的德魯伊觀念。”
東郃子隨意輕笑了幾聲后淡淡的說道:“不接受也能練習,但肯定是練不高了。而且《赤元紫雷也不是那么好練成的,這里人多眼雜。去我的屋里吧,把你的練習的經過和中間的各種反應都一一說來,我好為你作個判斷。”言畢便與杰雷諾和奈蘇斯轉身去了自己的大屋。
進屋之后,杰雷諾便把這些日子以來,身體在練習中出現的種種變化一一說了出來,包括增長不少的強韌和意志豁免能力、進一步提升的傷害減免能力、抵抗元素能力,超自然的翱翔天際能力,還有那種可以聚力到3、4倍后猛擊的能力。
東郃子細細的聽完了全過程,然后命他做好不動、渾身放松,自己則運轉元神,雙目隱含湛藍如海的奇異光澤,上下掃視了半晌,又讓杰雷諾拿起他自己的棱齒大棒聚力于其上。只見杰雷諾單手持棒后發動了不倦狂暴的能力,渾身上下都閃爍起噼啪作響的明紫色電火花,用‘由內而外’的能力,把肌肉的力量逐漸轉化為類力能效果聚斂與棱齒大棒上,幾個深呼吸之后,棱齒大棒上便泛起了一種淡紫色的光華,還是不是閃耀幾下紫色電光。
此時的東郃子雙目中藍光大漲,簡直如靛波似藍焰一樣絢麗,所有元神探察之力高度集中在這個過程中,看了半晌才頗為自得的微笑著說道:“好了、好了,收起來吧,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你的這種類力量效果的確非常少見,不過我已經大致了解它的作用過程了。呵呵,現在你不但能飛,還能聚斂三五倍的力量重擊敵人,尋常施法者碰到你可就慘咯。就像那個半人馬牧師一樣,縱使他飛在天上,你也能在一個照面之間像狂怒的風暴一樣飆沖上去就是一棒,裝備稍差點兒的就這么一下去便要送命了。你這招可謂是‘風怒猛擊’,無人敢扛了。”
杰雷諾可不關心這個,他更關心這種類力能到底是什么東西,便急切的問道:“可我還是沒高明白,這種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兒?說它是法術吧,它又不受‘解除魔法’的效果,好幾個試圖用‘解除魔法’來消解我的人,都被我飛掠過去一斧頭劈死了呢。說它不是法術,那怎么我還能擊碎魔法飛彈呢?那可是正宗的力場法術啊。”
東郃子沉靜的點了點頭后說道:“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人都有這個疑惑,我雖然也不明白類力能的具體本質,但根據這些日子一來對剛鬃毛毛豬的觀察,以及同一位特殊的法師相互交流,多少知道了點兒事情,就跟你說個明白吧。據那位法師所說,力能是一大類能量構成方式的總稱,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力墻術,構成力墻的能量結構具有非常高的穩定性,連反魔場都無法破壞這種穩定結構,因此無法壓制它。其次就是法師護盾、護身掌什么的,它們的能量結構也相對穩定,所以可像實體一樣抵擋或推壓敵人。最后才是魔法飛彈之類的力能法術,這種法術的能量結構穩定性較低,只能做沖擊式的攻擊,沒有實體的效果。除此之外還有很多類似與力能的效果,比如黑觸手,它也是由一種類似于力場的能量結構組成。具有部分力能的能量結構特征,但又有其它特性,攻擊敵人時不是力場推擊效果而是標準的實體攻擊力。這就像蝙蝠一樣,它其實胎生、哺乳,說穿了就是一種獸類,但與大多數獸類不同,它可以像鳥兒一樣飛,所以它的身體結構大異于普通的四足之獸。你看黑觸手可以像飛擊掌那樣攻擊敵人,但卻像實體物質和力墻一樣不受法術抗力的影響,這都是能量結構有同有異的緣故。至于你身上的類力能也是如此,練了《赤元紫雷之后,身體可以接受外界的能量并在肌肉的幫助下將之構筑成一種能量結構非常特殊的、而且與皮肉筋骨緊密接合的類力能效果,正是這些類力能效果與你的身體共同存在。所以你才有了擊破魔法飛彈的能力、具備了力量轉化和翱翔天際的能力。其實心靈異能里面有種‘錘擊術’就是讓力能與身體武器高度接合后才產生的效果,所以雖說是力能,但打擊的效果卻是標準的實體打擊,不像飛擊掌、粉碎掌那樣,會受到法術抗力和反魔場的影響。席納洛曾經給我幾本關于靈能的論著,比如《改善惰性護甲(力能護甲)附著效應的設想、《《錘擊術與飛擊掌的微妙聯系,我正是受了它們的啟發才調整了《赤元紫雷的練習方法,這樣你們才能練習。再說的簡單點兒,你現在整個人就是一個蠻斗士加一個不受法術抗力影響的中型飛擊掌。懂了不?”
杰雷諾頓時大喜急切的問道:“那要是我繼續練下去,會不會變成一個蠻斗士加一個大型飛擊掌?抬手之間便能舉起犀牛、推動大象?還有啊,我啥事候能擊碎力墻啊?您可知道,戰場上那些施法者真的很煩!一旦發現擋不住我的攻擊了就立馬用一個‘靈動發球’什么把自己包裹起來,任我如何猛擊都打不破,只能眼睜睜看他使用傳送法術溜掉。溜到還不算,還要反過來用遠程法術偷襲我。真恨不得一斧頭劈碎什么‘靈動法球’,再一棱齒棒敲碎他們的腦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