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那兩本經書的負責程度遠遠超過了人們的想想,其中又夾雜著大量遠古時期的怪異符文組合,和一些斷斷續續的抽象話語。由于歷史的緣故,這兩本經書早已不是完整的版本,而是從各地慢慢收集、匯總后形成了殘本。其中的原理就更難明白了。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記載著如何制作出兩種特殊而又異常強大的精魂!普通的精魂是存在于體內的,而非獨立于薩滿之外的東西。但這兩種神奇精魂據說就是可以離體而獨立存在的精魂,它與薩滿本人之間并非普通的一鏡兩面關系,而是盟友關系,一種非常強大的盟友。比如橡樹之心可以隨意施展各種治療法術甚至是再生術,也可以隨意驅散一些不利的效果,如“移除疾病、移除毒素、復原術”等等。其效果不下于一個高等牧師,但卻沒有法術位的限制。而狼獾之心則可以任意施展“狂暴術、加速術、牛之力量、熊之堅韌、魔化武器”等,一旦大軍對戰時,可以輕松的給每一個己方人員加持這些法術!雖然這兩種精魂比不上神靈本身,但在某些方面具有類似神靈的能力,比如無限施法的能力。
自然,要制成這兩種精魂實在是太難的,難到連遠古的薩滿們都沒幾個會的。后來技藝散落,后人們更加不知所云了。那個艾力露大德魯伊真的破解的了嗎?
“讓他試試吧。”幾個長老贊同道:“或許他真的能破解呢,就算不能,我們也沒損失任何東西。”
大家又嘰哩刮啦的商量了一會兒,斯諾德大長老最終向溫爾漢提議道:“要不,把那兩本書籍抄寫一份后,就派你弟弟送過去?也要讓他們兩個認識認識。”
溫爾漢望了望加尼葉,后者正在使勁兒的點頭贊同。
當樂琳與剛鬃毛毛豬來到東郃子大屋內時,赫然發現這位大德魯伊渾身都繚繞著明亮的還藍色水紋,既如輕波蕩漾又如淡霧氤氤,無聲無息卻有奇麗無比。
兩人張在發楞的時候,端坐在簡陋石床上的東郃子卻閉著眼發話了:“怎么不說話?是在感應我身上的法術氣息嗎?”話音剛落便聽樂琳嘻嘻輕笑著說道:“沒有法術氣息呢,倒是有一種超自然力的氣息。”
她話音未落,卻驚奇的看到東郃子睜開了眼,而那雙眼中竟是藍色火焰般的耀耀光華!照得半個屋子都藍汪汪的。恍如神明附體一般,內含熊熊的神明之力!
就在她和剛鬃毛毛豬瞠目結舌的時候,卻猛見眼中藍火、渾身藍華呼地消失不見。房間大暗之中,東郃子又安全恢復了平日的常態,神色淡喜的說道:“能感應到超自然力的氣息了?看來你們兩個的進步很快嘛。”
這回是剛鬃毛毛豬先開口了:“都是您指點的仔細,好些地方都被您點的很透徹,讓我們少走了彎路。”
伽坐于床的東郃子只是淡淡的擺了擺手說道:“非我之功,而是你們以前的體格較好,能夠適應我所授的功法而已。說起來,你們練的《赤元紫雷雖是氣禁之術,但卻糅合了大量的雷法,只不過正宗的雷法是直接以五臟六腑溝通宇宙之力,威力大、變化多。但練起來非常困難,對人的要求也高。反觀《赤元紫雷雖然也是以自身內臟為核心,但卻是以血肉為中介來溝通天地之力,雖然變化少、威力也小,但卻簡單的多。呵呵,所謂簡單其實也是很難的。只不過你們體內有了精魄,此法又能與精魄接合。所以才顯得進步很快了。但你們要記住,事實上不是你們進步了,而是你們以前體格的基礎打的很好,卻沒有得到十足的發揮,現在精魄加上我的氣禁之術,使你們潛在的能力發揮出來而已。等把潛力發揮到了頂點后,想要再提升就很困難了。還是要一步步的慢慢練習才行。”
然后又說道:“你們站著別動,讓我看看在氣禁之術的作用下,精魄有什么變化、與身體的接合程度有如何了。”言畢雙手一攤,掌心各自唰地飛出一道迅捷如蛇的電鞭,啪地一聲輕響便擊中了二人。
二人正本能的要閃避,卻沒有感到絲毫的異樣,甚至還覺得甚是柔和舒適,也就站著任其探測了。這一隔空偵測,東郃子立刻發現在氣禁之術的輔助下,他們二人體內原本相當微弱的精魄有了壯大的跡象,且與身體的接合越加緊密起來,便問道:“你們兩個除了能感應法術和超自然力的氣息,還能練出了些什么能耐?統統說出來,我好為你們分析一下。”
剛鬃毛毛豬強先說道:“不知怎么搞得,我會了這個東西。”言畢對著手中的大戰斧一晃,斧面上立刻電光暴現,陣陣噼啪作響的電火花在斧頭上紛紛咋響,極是顯眼。居然是超自然力的“電暴武器”。又聽剛鬃毛毛豬說道:“好像可以隨意施展了,但是施展多了就感覺到很累。”
東郃子微微點頭道:“施展氣禁之術自然是要消耗精力的,用多了自然要累。”又問樂琳道:“你呢?有何變化?”
樂琳則說道:“好像就是身體抵抗元素的能力提高了一些。再練些幾個月后,對付心靈武士的‘黑龍之息’應該是沒問題了。”東郃子聞言,又轉頭對剛鬃毛毛豬問道:“那你有沒有出現這種能力?”
見剛鬃毛毛豬只說自己沒試過,東郃子便隨意的一揮手,唰地甩出一道電鞭,輕輕的打到他那壯實如壁壘的魁梧身軀上。電光劃過,當真沒有什么反應。于是東郃子呵呵笑道:“恭喜、恭喜!你也有‘抵抗元素’的特殊能力了。只不過還比較弱,只能對付一些低等法術,比如0階的寒冷射線什么的。繼續認真練習吧,爭取以后可以對付‘爆裂火雷’什么的。”
剛鬃毛毛豬大喜的時候東郃子又向樂琳同樣甩出一道明亮的電鞭,在她身上輕輕滑了一下。然后微笑著說道:“你現在抵擋一個炙熱射線是差不多了,有進步、有進步。我這《赤元紫雷的能耐還遠不止這些,以你們的體質好好練習個三五年的,定能練出不少奇術出來。”
兩人幸喜的相互慶賀的一陣子后,剛鬃毛毛豬忽然開口道:“我離家都快一個月了,我想回去看看家里人,順便見見我老師杰雷諾。過幾天后再回來。”東郃子點頭同意后,他便興沖沖的走了。
然后樂琳才悄悄的問道:“您剛才兩眼放光是怎么回事兒?是不是技藝又有進步?”
東郃子也不瞞她,直接說道:“當然是有進步了,你感應感應,我身上多了什么氣息、又少了什么氣息?”
樂琳閉目仔細一感應,立刻說道:“好像少了一個‘移除疾病’的類法術氣息,但卻多了一個超自然力的‘移除疾病’。”東郃子微笑著點頭道:“確實如此,我本有一門秘術,只是沒有窺到門徑。誰知風暴撒滿們的精魂之術倒是給我了一些線索。看出了基礎部分的奧妙,所以開始習練了。好了,你也不用羨慕,這個方法不適合虔信徒和正信徒的。你還是安安心心的練你的《赤元紫雷吧。另外我最近要買個大缸來煉制草藥,但要練習秘術所以沒有時間分心。你和妲妮拉一起去城里看看有沒有哪種高約一人的大缸。”
東郃子從十方藥叉強化和改變精魂、獸魂的過程中慢慢摸索了一些有關十方藥叉的修習要點,而十方藥叉又與“本命藥叉”所有關聯,因此反推出一些“本命藥叉”的要領。再加上此術原本就是從地仙之法改良而來,因此基礎部分已經破解了十之八九。這兩天乘著無事便發動元神煉炁行法。果然有所進步。但大抵地仙之法都要丹藥、仙餌配合才行,如今剛一起步便碰到了障礙,把類法術的‘移除疾病’轉換成了超自然力的‘移除疾病’后就無法再前進一步了!非要煉制些草藥輔助方能打通關鍵。于是就只有找口大缸回來用塑石術修改修改,頂替煉丹爐了。
樂琳雖是不解,但還是應了一聲,轉身走出大屋,卻見迎面來了一個高約兩人的老食人魔巫師,一張藍色的面孔長得卻頗似闊口獠牙的亞巨人,只是那張略顯兇猛的臉上卻盡量擠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向樂琳問道:“前面是艾力露牧師的房子嗎?我是風暴薩滿大長老斯諾德的信史,有一封信要轉交給他。”
樂琳帶他進了東郃子的大屋,而東郃子睜眼一看老食人魔巫師的穿著,立刻對樂琳說道:“你去找妲妮拉辦事去吧,我要得很急。”
等樂琳走遠了,伽坐與床的東郃子才強先開口道:“你就是溫爾漢長老的弟弟加尼葉吧?這次來是為了你哥哥的公事還是為了你個人的私事?”
對面的老食人魔巫師則呵呵的怪笑了兩聲,說道:“沒有私事!只有我哥哥的公事,還有我們食人魔巫師的公事。”說著便把“橡樹之心”“狼獾之心”的手抄本遞給了東郃子,又說道:“這是我哥哥托我帶給您的書籍,書中的技藝都是失傳已久的德魯伊技藝,如果您能破解出來并公之于眾的話,那對風暴薩滿乃至整個德魯伊都是大公一件。即便受封為大長老,都不足以表彰您的功績。”
東郃子神色驚異的翻著書,頭也不抬的說道:“我對什么‘大長老’更本沒興趣,不過這書倒是挺有意思的。我會仔細琢磨一下。那么您自己的公事又是什么呢?”
老食人魔巫師加尼葉則精良微笑著說道:“想必我的事情,格林姆已經告訴了您。拿我就不說那些客套話了——既然您讓一個沒有練習國薩滿技藝的人類法師在短短數天內練出一個奧術精魂,我想知道有沒有辦法可以讓我們普通的食人魔巫師也練出類似的精魂來?!”
東郃子則沉吟道:“依我的見解,任何精魂都以特定的靈魂構造為基礎的。格林姆雖然階位不高,但從幾歲開始就接觸魔法,十幾年來都是勤練不輟,因此靈魂構造基本上還是適合的,再加上魔網的活力非常強烈,因此在我的秘術幫助下才會在短短數天的時間內出現精魂,至于麥肯思也是一樣。至于你~~很難說啊,首先要看我的秘術中沒有沒有適合你目前靈魂結構的方法,再則你只有類法術,無法與魔網溝通,產生精魂的可能性又要大打折扣了。我頂多只能推薦一兩個方法你試試,能不能成就由不得我了。不過方法我不能白給,在此之前,你要拿出點兒東西來交換才行啊。”
加尼葉啞然:我要技藝沒技藝、要權勢也沒權勢、要錢嘛,也不多。這可如何是好。正在眼珠亂轉的猶豫之間,偶然瞧見了東郃子左手手指上一個嫩綠色的戒指!旋即呵呵大笑起來,指著東郃子手中的戒指說道:“早聽說你喜歡博覽群書。書我是沒有的,但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秘密可以告訴你。”
東郃子皺著眉頭嚴肅的問道:“很重要?”去聽對方繼續呵呵的笑道:“平時不重要,但關鍵時刻卻非常重要呢。很可能讓你到手的野雞撲騰一下就飛走了。這戒指不是普通法師做出的法術戒指。”言畢便盯著東郃子微笑不語,等著對方開價。
東郃子心道:反正是那你做試驗,我總歸是一舉兩得。于是也笑呵呵的說道:“我這個人不喜歡來來回回討價還價,成交!還請你在這里住上一兩日,等我把技藝寫完后交與你,你再把這戒指的秘密告訴我。”
加尼葉微笑道:“原來,你是個老實人啊。”
對面的東郃子卻淡淡的呵呵笑了笑:“所謂我總是吃虧啊。”
心情尚好的剛鬃毛毛豬回到了自己簡陋的家門口,土石壘成的房子依然顯得有些外外斜斜、被風雨剝蝕的墻面依舊像張大蛤蟆皮般難看,屋頂的茅草也顯得更加凌亂了。他頓時皺起了眉頭:索加斯都死了,開賭場的食人魔巫師們都被抓起來了。那個老死鬼不在家里照顧母親,又跑到那里去了?還真要我打斷他的手腳嗎?
他擰著眉頭,怒火暗冒的走入混暗的房中,不知是不是因為《赤元紫雷的緣故,他的在昏暗中的視力比過去明顯清晰了許多。他甚至可以異常清楚的看到母親坐在快要朽壞的桌子旁,一個人哀聲嘆氣的傷心表情。
剛鬃毛毛豬頓時火氣上涌:定是那個老死鬼又干了什么事情,才讓母親如此傷心!
于是他猛然出聲問道:“母親,又出了什么事情?那個老鬼又跑到哪里去了?現在賭場的頭子們不是被國王全都抓起來了嗎?他沒地方賭博,還會跑到哪里去?”
他的母親只是個沒見過市面的老農婦,經年累月的操勞和憂愁后,年紀才四十多歲就頭發全白了,面皮皺的如深痕老樹,仿佛雖是都會衰老致死一般。被剛鬃毛毛豬突然的一喝給驚了一下,穿著滿是補丁衣服的瘦弱身體可憐兮兮的顫抖了好半天才看清來者是自己的兒子。這才長長的哀嘆了一口氣,帶著微微的蒼龍哭腔說道:“還能到哪里去?又去賭了~~。那些開賭場的食人魔巫師是被抓了起來,可賭場卻被王室沒收后,又賞賜給了另一些寶石龍脈的貴族們,現在還是好好的開著呢!”
剛鬃毛毛豬惡狠狠的咬牙切齒道:“這個老混蛋!成天就知道°,從我九歲就開始賭,賭了二十年了,他還賭?!索加斯不是死了嗎?誰肯借錢給他?”
他面容蒼老的母親一邊哭泣一邊說道:“好像是個什么商會的。聽說是綠龍血脈的食人魔貴族們開辦的。索加斯那伙人死后,這些家伙們不知叢哪里冒出來,一夜之間就替代了他們。現在村子的里人又去找他們借債賭博了。”
剛鬃毛毛豬大罵了幾句“混蛋!混蛋!都是混蛋!”后,只好無奈的嘆著氣勸解自己已經老弱不堪的母親,說自己的武技又大有長進,下次對抗半人馬的戰斗中一定能立下大功,到時候得了賞錢就先把這歪歪扭扭的硬土房子換成青石大屋和獸皮屋頂,在添置幾床被子,晚上睡覺就不會冷了。
還沒說上幾句,卻聽到外面又傳來了他那個死鬼老爹的罵罵咧咧之音:“該死的!又是差一點,在那么每次都是差一點就輸了?這個幸運女神也不定用!要換一個才行。別讓老子在碰到這種該死的事情了。”
剛鬃毛毛豬猛地從茅草土屋中沖出來大吼道:“你自己就是個該死的!”話音未落,早就像推一捆稻草似的將自己的老爹一掌推出十余尺遠,跌在地上大了幾個滾后,躺在那里慘叫不斷,好似骨頭斷了七八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