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鴻多元宇宙大知識——本宇宙中沒有“武僧”這種風格奇怪的東西,但有類似武僧的一個武者流派,該流派與神祗和信仰無關。
鎮里的酒館內。
寬闊的殿堂內人聲嘈雜,士兵們都聚集在這里喝酒、賭博。一張張桌子旁都圍著一群人,各自發出響亮的爭吵聲、酒杯撞擊聲和雜亂的歌唱聲。一些鎮里的男人也參與進來,用一些粗劣的玩笑和小額的賭博來沖淡生活的郁悶。
這座原本的大地女神神廟內早已烏煙瘴氣,只有這些地位低下的窮人才會光顧這種充斥著汗臭和劣酒的鳥地方。
“砰”的一下,酒館的門被人猛力打開了。
一個身穿暗金色魁梧鎧甲的人走了進來,他手里的黑色雙手重錘正妖異的反射著蠟燭的光芒,讓人覺得一陣心悸。
正在打牌的提韋德斯抬頭一看,正是那個“永恒之主”的牧師、男爵的繼承人——帕力克。身邊圍觀的士兵們變得有些畏首畏腳,有些人想對帕力克行個禮,但現在負責領地內事物的仍是格林姆;有些人想置之不理,但他又畢竟是這片領地的繼承人。一時間不知該做什么好。
酒館里人人呆立著,無聲無息。仿佛時間被定格了。
提韋德斯正絞盡腦汁的想著到底如何與他打招呼,他卻先開口了:“提韋德斯!”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可違抗的命令語調:“現在我命令你,立即集合所有的士兵,帶上最好的武器,跟我一起去殺死那個德魯伊!”
所有的人都齊刷刷的向他瞪大了眼睛,幾個人甚至驚呼出聲:“他瘋了!”
提韋德斯驚奇的笑出聲來:“呵呵呵,您不會來說笑話的吧。他們幾個正在搞笑話比賽呢。”
帕力克面如堅鐵:“不是笑話!這是命令!如果你以后還想繼續當騎士,如果你不想以后被趕出這片領地,那就服從我的命令——帶上所有的人,我們這就去處死那個不信主的德魯伊!只有讓那個異教徒的血流干,主才會感到喜悅!”
提韋德斯大睜著眼睛,慢慢起身。他的手因為劇烈的內心掙扎而微微顫抖著。
他起身的速度異常緩慢,屋里所有人都直愣愣的看著他,安安靜靜的,仿佛是一個個不會出聲的木偶。當他最終站直的時候,終于艱難的開口了:“不!我不會去!也不會下這個命令!如果有人愿意根著您去,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帕力克露出一絲獰笑,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大聲問道:“那么有誰跟我去?愿意的都戰出來!第一個站出來的人就是未來的騎士!那些不聽命令的人將來會受到主的公義懲罰!”騎士是介于平民和貴族之間的存在,是最有機會成為貴族的人。這個位置的競爭是雖激烈的!無數人拿自己的性命奮斗了一輩子也沒有晉升為騎士呢。帕力克的作法等于是給了人一步登天的機會!
屋里的眾人不停的相互對望著,眼中卻都帶著一絲驚恐。不知是因為害怕東郃子,還是害怕這位未來的領主。
仍舊悄無聲息。
幾根蠟燭的光芒慢慢搖曳起來著,讓帕力克的雙手重錘顯得越發幽黑。
“你們的膽子都很大嘛!”帕力克狠聲諷刺起來:“居然不怕被趕出領地?難道你們都想好了以后去當土匪和野蠻人?”
依然無人出聲。
“很好!很好!”帕力克冷笑著“稱贊”道:“你們都是阿瑞克的信徒吧。他的信徒果然都是勇敢之輩。都不怕被趕出領地餓死!”言畢大踏步離去。
“等你有命回來再說吧!”提韋德斯將手里的牌狠狠摔在桌子上,低聲詛咒著。
男爵的小城堡內。
格林姆心情復雜的看著芙立克為昏迷不醒的老男爵診斷病情。他并不希望男爵醒過來,但也不希望男爵死去。保持目前這種狀態對自己是最有利的,但還能保持多久?
未來是如此的不可琢磨,令他感到十分焦慮。
要是那個預言術卷軸還在就好了,至少能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芙立克接過老管家手里的藥丸,這些東西都是東郃當初留給老男爵服用的。她對格林姆、老管家等人說道:“這些藥入口既化,可以給男爵服下后延續他的生命。但我感到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想醒過來是很難的了。甚至這些藥物也維持不了幾天。只有等東郃子導師完成他的秘術研究后,再請他來給男爵醫治。唯有他才能使男爵醒過來。”
格林姆暗自竊喜,或許自己可以同東郃子大師“商量商量”,讓叔叔永遠也“醒不過來”?
他正暗自盤算著,一個士兵卻急急的跑進來,向老管家報告:“帕力克牧師獨自一人騎著馬連夜出城了,但他的東西仍舊放在艾莎家中沒有帶走。”
屋里的三人皆問道:“知不知道他去干什么?”
士兵支支吾吾的說:“聽說他去酒館里叫所有的士兵們集合去殺東郃子大師。大家都不肯,于是他就騎著自己的馬跑了。大家都在猜測也許是到外面請人去殺東郃子大師。”
“啊?!”三人都是又驚又怒。
“他到外面去找誰?”格林姆大感驚奇的說到:“他手里沒有軍隊可以調動,也不可能大老遠的去發動永恒之主的信徒來這里征討。難道是去找那種高等的冒險小隊?把東郃子大師當怪物來推?他也太搞笑了吧,哼哼哼,我看他要倒大霉了!”
“太冒失了!”老管家有些驚怒的叫起來:“東郃子大師的力量豈是那些無腦的怪物能比?要是東郃子大師一怒之下殺死了他,連男爵也不好說什么。搞不好,大師還會遷怒于我們鎮!那麻煩就大了!我立即讓人去追他回來。他怎么能這么亂來?!”
芙立克刷的站了起來,急急的說道:“不管他出城去干什么,既然他已經對導師起了不良的用心,那我看應該去通知樂琳,讓她轉告東郃子導師做好準備。”
三人心情復雜的各自散去,一場無形的風暴正在悄悄的醞釀。
10日后,哈蒙威爾鎮外的丘陵上。
身穿威武鎧甲的帕力克率先下馬,站立在遠離鎮子的山丘上,向半山腰的石堡眺望。
一個強大的異教徒和五萬的金幣正在那里。很快他們就將陳列在自己的腳下!
主的贊許、豐盛的財富、統治的權力,很快就要降臨到自己身上!
贊美全能的主,感謝仁慈的你給了我這樣的機會。我將獻出自己的后半生,將這片領地變成主的牧羊之地。
全能的主,贊美你。
他在心中默默祈禱著。
身后的4個人也紛紛下馬,仔細大量著遠方的石堡。估摸著目標的實力。
他們是一個4人冒險小隊,由。他們曾經有過輝煌的戰斗記錄和一定的聲望,打下一定基礎后,他們轉而接手一些難度中等的任務來做,錢雖然不是很多,但總比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過日子強。這次是因為隊伍里的牧師恰好是永恒之主的信徒,所以從才和帕力克接上了頭。帕力克用8000金幣雇傭他們來殺一個強大的德魯伊。雖然有些棘手,但這筆傭金實在太豐厚了,遠遠超出了它的風險。讓人無法拒絕它的誘惑。
當然如果對手是個法師或牧師,那么打死他們也不敢接這活兒的。
一個帶著銀色頭飾的法師對旁邊一個戰士模樣的鎧甲男問道:“你的弩準備好了嗎?對手是個德魯伊,千萬不能讓他變成飛鳥跑了。”
“你放心吧。”中年鎧甲男拍了拍掛在馬身上的包裹說:“這是最新的弩,我試過多次了,射穿重型鱗甲都不能成問題!我倒是擔心他會變成老鼠、兔子之類的小動物溜了。”
“你也放心。”同樣是中年人的法師拿出一瓶藥水說道:“我也準備了這個氣味追蹤藥劑,只要一潑到他身上,就會散發出強烈的氣味,洗都洗不掉!就算是變成一只螞蟻我們認得出來。哈哈哈哈”
二人一起大笑起來。
帕力克冷靜的回頭提醒到:“不要高興的太早了,我聽說這家伙曾經殺死過一個擁有4階神術的豺狼人頭領。還用計擒住過一個風暴使者。這次我們必須準備充分!防御雷電的法術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當然準備好了。”法師自信慢慢的說道:“德魯伊的殺傷法術也就是雷電與火焰兩種,再加上一個冰系的冰風暴而已。我們已經準備了好4個元素抵抗法術,專門克制他的神術。只要戰士能扛住他的攻擊,一切都好說。”
帕力克轉頭看了看另一個年輕的牧師,那個牧師答道:“強化法術都準備好了。虔誠護盾、熊之堅韌、牛之力量、神能術、自由行動,一應俱全。我還準備了兩個削弱他的降咒術。”他又轉頭法師說道:“其實可以不用你那個氣味追蹤藥劑。我還有個‘真知術’卷軸,可以加到戰士身上,他就能看穿德魯伊的變形了。”
法師聳了聳肩道:“那樣也可以,不過我還是主張用氣味追蹤藥劑。真知術畢竟只有一個,只能讓一人看到真實面貌。如果他變成小鳥飛了,戰士的弩又沒射中怎么辦?”
帕力克沉聲道:“真知術和氣味追蹤藥劑都用上!這次我們只許成功!”
年輕的牧師微笑道:“當然能成功,只不過是個法術單一的德魯伊罷了。我們可是一次殲滅過30只兇暴狼,還殺死過奇魯魔的隊伍!再加上你這個額外的牧師,會輸才怪呢。”
一旁正在用小刀磨匕首的游蕩者不甘被人遺忘,便插嘴道:“今天晚上在那里休息?鎮里有沒有好一點兒的旅館?酒館里有服務女郎嗎?六、七天沒碰女人了,我都有點兒憋的慌了。”
帕力克不容置疑的揮了揮手道:“不!我們不去鎮里。一旦去了就會有人向德魯伊通風報信。所以今晚我們就在這個丘陵下面露宿,明天早上吃的飽飽的,一舉殺死那個德魯伊!就像你們殺死奇魯魔那樣。不用有什么顧慮,把他當成一個怪物去推就得了。”
眾人皆笑著附和起來:“對!對!德魯伊總是變成動物作戰,正好把他當怪物去推。哈哈哈哈哈。”
“我們明天就去推怪!”四人樂呵呵的一起據臂高呼、氣勢如虹。仿佛勝利就在眼前。
是夜,他們五人在背離哈蒙威爾鎮的丘陵一側,燃起了篝火。
然后帕力克獨自一人走上丘陵的頂端,對著哈蒙威爾鎮的方向跪下祈禱起來。其余四人各自檢查了物品和法術后,圍著小篝火閑聊起來。
中年戰士先是默默的啃著干肉,聽其它三人閑聊,忽然插嘴道:“這次2000金幣的傭金到手后,也許我要退出隊伍了。”
“為何?”大家驚奇的問道:“你不是一直干得好好的嗎?難道出了什么事情?”
中年戰士用手指慢慢敲打著身上陳舊的龍蝦式鎧甲,表情平淡的說:“我老了,16歲出門闖蕩,現在已經35歲了。前半生就這么過去了,卻連老婆孩子都沒有。現在攢的錢足夠我下半輩子過上富足生活了。所以我打算退出,安安靜靜的過完一生。”
旁邊的中年法師笑著問道:“不會吧?你怎么變得這么消沉了?當初我們一起組建這個隊伍的時候你還說要成為像邁登萊西那樣的英雄,功成名就的回到家鄉呢。現在你也是個10級戰士了,身體的兇暴化就要開始,還有很大潛力可挖啊!怎么突然打起了退堂鼓?”
“不是突然改變主意。”中年戰士摸著自己短短的胡子解釋道:“其實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你看要等我的身體完全兇暴化至少也要10多年的時間吧,那時候我都是快50歲的人了,功成名就又能怎樣?人一老就什么都享受不了了。再說要是繼續戰斗下去,我也未必活得到50歲呢。你們法師是不會明白我們戰士所承受的壓力的。”
法師嗤笑一聲反駁道:“每次戰斗都有我們給你加各種輔助法術,你一上去就像是砍瓜切菜的打到一片敵人,有什么壓力啊。”
中年戰士笑著搖了搖頭說:“你說的那是不上檔次的對手,真正的強力對手哪有這么輕松啊。就說上次,我們殲滅那一小群亞巨人強盜的時候,你一看情況不對,就嗖的一下給自己來了個飛行術飛到天上。那些亞巨人都只能干瞪眼,害的我被他們轉頭圍攻,差點兒把命送掉!說起來,你每次見勢不妙就往天上飛,讓地面上的敵人束手無策。實在不行還可以用任意門和傳送術逃跑。而我呢?只能在下面硬扛著。那種壓力你又怎么明白的了?”
法師有些不好意思,有幾次他的確先跑了。
中年戰士又指著游蕩者說:“還有他,要是哪次真的打不贏了,也可以悄無聲息的溜走。而我呢,不論前進還是后退都得頂住敵人的進攻。最容易送掉小命的就是我了。”
“別把我們說得那么不堪嘛。”旁邊的年輕牧師連忙緩和一下氣氛:“他和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甩下不管的!”
中年戰士聳了聳肩說:“我只是假設一下而已。真要說起來,你每次都站在隊伍后面,所受的風險也比我要小啊。現在我只要回想每次的戰斗,就害怕的要命。今年我做噩夢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法師笑道:“我們知道,不過我覺得你是在自己嚇唬自己。每次戰斗的前我們都做過充分的準備和部署,基本上都是在意料之中戰斗。再說現在我們也很少接手高難度的任務了,又怎么會出事?”
中年戰士默然了一會兒,卻有嘆氣道:“唉••••••誰知道未來會怎樣?那個屠龍英雄德利夫奇最后還不是死在幾個狗頭人的棍棒之下?連尸骨都被它們剁碎后煮了吃!他還是鋼心流的至高武者呢,一身的裝備也比我好上十倍,但結果又是怎樣?”
眾人皆默然,氣氛安靜的異常凝重,篝火噼啪燃燒的聲音似乎變得很刺耳。
中年戰士再嘆一口氣說道:“所以說,干我們戰士這行的是最沒有安全感的。說不定哪天掉到陰溝里都可能淹死呢。我提心吊膽了十幾年,現在也該安安心心的過完接下來的日子了。”
他抬頭望著稀疏的星空,仿佛喃喃自語的說道:“諸神在上,感謝你們讓我活到了現在。這次任務完結后,我就可以結束這種折磨人的冒險生活了。從今以后我再也不用聽到那些刺破耳朵的怪物怒吼聲、不用忍受那些讓人五天都吃不下飯的惡心臭氣、不用每時每刻擔心自己的腦袋被怪物們的巨大牙齒一口咬穿、不用在三更半夜趴在冰冷刺骨的雪地里等待未必會過來的敵人、不用踏著腐臭的污泥追蹤那些不知所謂的小怪物、不用在中了衰竭術后還要扛著比山還重的盔甲繼續戰斗、不用冒著被耀眼的法術弄瞎眼睛的危險沖上去戰斗、不用擔心中了弱智術后連一加一等于幾都算不出來、不用害怕被人魅惑后變成活著的行尸走肉、不用提防被敵人的冰封法球打成冰渣、不用憂慮自己靈魂被某個魔鬼做成靈魂寶石到處出售。”
他大口的咬下一塊干肉繼續說道:“對!我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今后我要買下一個莊園,大小都無所謂。然后買幾個女人,給我生一大群孩子。晚上睡在厚厚的溫暖被窩里,還有幾個女人為我暖身子。每天早上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一睜眼就看見仆人為我準備的美味早餐。沒事就去平靜清新的池塘里釣釣魚,去道路堅實的樹林里打打兔子。然后叫上莊園的里的人,駕起大鍋開個熱鬧的野炊。鍋里絕對不放什么狗屁干肉!我要把新鮮的無刺魚肉、可口的母兔子肉、帶勁的野豬肉、肥嫩的鴨子肉全都放在大鍋里煮。里面還要加上最新鮮的胡蘿卜、最大的冬瓜、最爽口的白菜葉子,再加上很多酸甜的西紅柿做調料,做出一大鍋最美味的肉湯。媽的!真想明天就過上這種生活!現在的狗日子我再也無法忍受了!”
他顯得異常焦躁,狠狠的啃著干肉,再也不發一言。
四人都不說話,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