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躺在床上想著今日和芳姐兒在一起的情景,她坐在那里那么端莊,喝茶的動作那般好看,她總是說些她不知道的,娟子不由得起身坐在凳子上模仿著那份端莊,模仿著舉杯子的姿勢,模仿著拿團扇的樣子。
劉木匠見自家閨女的燈還亮著,回屋對妻子道“今個兒娟兒咋了,感覺有些不對勁。”
劉木匠的媳婦邊收拾著床鋪邊道“還能咋了,從強嫂子家回來就這般,今個兒自己個兒拿個杯子在那抿著嘴吃水,俺說這是弄啥類,娟兒說‘俺這是品茶,你不懂’這小蹄子說俺啥也不懂。”
劉木匠笑道“強嫂子他們家那姐兒出門吃桌通沒人愿意跟她坐一起,吃個飯斯文的不成理,跟她一個桌都顯得不自在。”
劉木匠的媳婦道“強嫂子帶著他家姐兒出來轉,他家的姐兒成天不是那根毛筆寫字就是用手巾墊著坐在那里也不亂動,根本就不像個孩子。”
劉木匠躺在床上笑道“這書呀,本就不是咱這種人看的,她家姐兒實在是太嬌慣了,看書作畫啥子都是朱門大戶的事,咱們的閨女就是學些針線廚藝就成了。”
“可不是,算了人家的事兒咱也不管,睡吧,明個兒晌午還有活呢。”
芳姐兒洗了澡在庭院里坐著擦頭發,張氏笑著出來道“那個成日里洗澡子,就是你哥哥給你慣的沒個樣子,專給你買個洗澡子的爐子。”
芳姐兒擦了頭發道“娘,你沒有洗?洗洗多自在,成日里汗津津的才好?”
巧巧洗好也出來了,笑道“這真是好用,燒了水就能用。”
芳姐兒看著兩位笑了笑,心道‘這個爐子真好用還能洗淋浴,不知道誰做出來的,但也真是佩服。’
自娟子來過后。幾乎日日來找芳姐兒耍。本來張氏開始還客氣些。后來也習以為常了。不再跟她客氣。芳姐兒也挺喜歡娟子地雖然人有些呆。但倒很是崇拜芳姐兒。讓她心里也得意了番。張氏見閨女小人得志地樣子。不由得好笑也不說破。也由著他們。
一個莊上住地閨女見娟子日日來找芳姐兒也不找她們耍了。心里有些不樂意。堵在娟子家門口要問個清楚。林天家地閨女桃花和娟子耍地最好現如今也不找她了。心里很是不自在。見了娟子從芳姐兒家回來。堵在門口問道“娟子。現如今咋不來找俺們耍了?可是見芳姐兒家地點心中吃日日去吃點心。”
娟子見了她們本很高興然聽了這話心下不自在道“休說這話。俺現在都十二了。不能日日光想這耍。得學些針線了。”
桃花聽了心里倒是平復了些怨氣道“那你咋成日去她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她娘要把她嫁于大戶做妾地。”
娟子聽了怒道“這是甚話。她家咋會于大戶做妾。休要亂說。她才不會給別人做妾呢。”
桃花聽了梗著脖子道“咋不會。她家養閨女不做妾難不成還考狀元。那個莊戶人家讓閨女學勞神子字畫什么地。定是要做妾地。”
娟子笑道“哦這些,你們可不是不知道嗎,你們不識字當然不知道這里的妙處,你們也休要胡說了,他們家是不會做哪些個的,芳姐兒說認識字才能看的明白書,才會明白道理,哪像你們成日里和小子們對罵,日日瘋的跟個泥猴似的,快家去吧,回去學針線,就是不識字也要學學算賬。”
芳姐兒不知道自己學個畫畫,寫個字就讓人編排成這個樣子,要是讓那些個人知道她天天早上還練芭蕾舞,不知道被別人編排成什么樣子了。芳姐兒從四歲頭上就日日早上起來練功,芭蕾舞是要日日下腰,伸腿才可以的,這也是芳姐兒自己留給前世的一個念想,家里人不知道她這是干什么,只當是小孩子耍的花樣子。芳姐兒也從來不當著家里人跳舞,只是自己的忌日為自己跳上一段。
轉眼又是三年,芳姐兒看著巧巧的肚子真為她擔心,那么大,生怕她受不了重量摔下來。孫成自從知道巧巧有了身孕高興地跟個什么似的,日日買了雞鴨魚送過來,倒是讓芳姐兒胖了一圈也高了半個頭。
芳姐兒對這鏡子看看自己這張臉和前世一摸一樣,只是眼睛長得媚了些,嘴巴小了些,看著這張臉心里有些厭煩,這樣的臉要是長在身在大院里倒也罷了,如今這樣的家庭不知道是好是壞。
這時聽到外面娟子的叫喊,芳姐兒忙出去瞧咋回事,只見娟子滿臉淚痕,蓬著頭發也把張氏唬了一跳,張氏忙扶起娟子問道“你這是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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