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
火神雷引爆巨大的藍色火球,謝丹朱在十幾里外便看到了,當即催動黑木鴉急趕來,見北宮紫煙安然無恙,心大定,聽北宮紫煙怒斥荊一鴻,便出聲說痛快,收起黑木鴉,與小白狐一起躍下地面。
北宮紫煙沒有了火神雷,在荊一鴻面前其實是色厲內荏,見謝丹朱在這危急時刻及時趕到,感動要哭,閃身奔至謝丹朱身邊,帶著哭腔道:“謝師兄,我差點就死了”
謝丹朱抱歉道:“是我大意了,沒料到荊一鴻會窺視在側,我應該送你回虎躍州。”
離著十丈遠的荊一鴻冷笑道:“謝丹朱,憑你就能護送北宮紫煙去虎躍州?真是笑死人,你不過第四層力魄境修為,北宮紫煙也比你強,還敢大言不慚護花,想在北宮紫煙面前充英雄好漢也得有點真本事才行。”
北宮紫煙卻是知道謝丹朱即將踏入第六層靈慧境,不比荊一鴻差多少,而且謝丹朱有她爹爹給的兩顆火神雷,便道:“謝師兄,給我一顆火神雷。”又嘲笑荊一鴻道:“你是不是以為我身上還有火神雷?其實我就剩那一顆,哈哈,臉都氣綠了吧。”
謝丹朱兩顆火神雷都在無涯谷里用掉了,但對付荊一鴻有的是辦法,悄悄從儲物袋里摸出一個銀色的戒指戴上,表面假作吃驚道:“啊,北宮小姐你也沒有火神雷了?北宮府主上次給我的兩顆火神雷已被我在無涯谷里用掉了啊。”
北宮紫煙一雙美眸睜得老大,紅唇緊抿,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心里懊悔不已,不應該得意忘形,早早把自己沒有火神雷的事暴露出來,這下子糟糕了,可謝丹朱不是一向機靈嗎,怎么也這么傻說沒有火神雷
荊一鴻仰天大笑,以戲謔地眼光看著謝丹朱和北宮紫煙,腳下一步步逼近,說道:“兩個蠢貨,真是笑死我了,來啊,火神雷扔出來啊,我知道,這位英雄救美的謝師兄肯定是有妙計,火神雷還是有的,謝師兄是擔心火神雷一出,我荊一鴻就成了飛灰,這可不大好,謝師兄要抓我活口拷問我,從而把心魔宗在虎躍州的勢力連根拔起對不對?”
荊一鴻口里雖然極盡嘲諷之能事,但眼睛卻始終盯著謝丹朱,嚴密戒備,他說這些也是在試探謝丹朱。
謝丹朱手臂一伸,把北宮紫煙攔在身后,說道:“北宮小姐你先走,我來對付他。”
北宮紫煙還是蠻仗義的,說道:“你一個人不行,我們兩個一起上。”說著,從儲物袋里摸出一柄精致銀刀,與謝丹朱并肩而立。
荊一鴻依舊不緊不慢一步步逼近,離謝丹朱二人五丈遠時就不再靠近,他對火神雷還是非常忌憚,一旦被火神雷的閃電擊,那是灰飛煙滅,不可不慎重——
謝丹朱的右手突然一揮,一道熾烈的銀芒急劃而至。
荊一鴻一直在全神戒備,見銀芒威勢驚人,身子疾退,已在數丈外,那道銀芒將他方才立足之處劃出一道深痕——
謝丹朱哪里肯讓荊一鴻有喘息之機,身子閃電般沖上,手里銀芒再起——
銀芒是從謝丹朱手指戴著的那枚銀戒指出的,這是他從矮子荊楚那里得到的銀光戒指,之前謝丹朱沒有達到靈慧境,不能施展靈力驅動銀戒的劍芒,現在他修煉靈慧境有成,靈慧境與之前的五魄境界不同,靈力是慢慢積累的,謝丹朱雖然還沒有凝結成靈慧魄輪,但依靠“聚靈丹”聚集的靈力已可以在短時間內驅動銀光戒的劍芒。
“嚓”的一聲電光聲響,這道劍芒被荊一鴻手里的一柄墨綠色的彎刀擋住,荊一鴻借勢往后再退數丈,轉身往西奔逃,這枚銀光戒的威力他太清楚了,這是他爹荊天慣常戴在手指上的,后來給荊楚護身,荊楚一去不回,銀光戒卻落到了謝丹朱手上,這么說荊楚也被謝丹朱殺死了——
銀光戒的劍芒十丈之內縱橫飛舞,很難抵擋,而且謝丹朱能驅動靈光戒也讓荊一鴻非常吃驚,他原以為謝丹朱只有第四層力魄境的修為,沒想到謝丹朱竟是靈慧境,又有北宮紫煙在一旁相助,他處境不妙,逃為上。
謝丹朱對北宮紫煙道:“北宮小姐,你先回舞陽鎮,與那幾個魚淵府女弟子匯合,我去追殺荊一鴻,今日不殺了他,以后必有大患。”說罷,飛縱而前,追荊一鴻去了。
北宮紫煙叫道:“謝師兄,我和你一起追。”
謝丹朱已在數十丈外,大聲道:“你跟不上的,趕快回去,我會徑直回舞陽找你,快回去,別讓我又找樂”
片刻時間,荊一鴻、謝丹朱都已蹤影不見,北宮紫煙二人那種度,心知自己是跟不上的,想想自己也幫不上忙,還是先回舞陽再說,忽然記起謝丹朱腿邊有一道白影,是那只小白狐吧,這小白狐竟然也能跑得這么快,北宮紫煙驚訝了一番,便駕起五色長尾雉,往舞陽鎮方向飛去。
荊一鴻和謝丹朱一個在前、一個在后,相隔半里遠,二人都是奔行奇快,但荊一鴻以第六層靈慧境的度,就是甩不掉尚未達到靈慧境的謝丹朱。
荊一鴻心焦躁,從腰囊里摸出一顆藥丸咽下,很快身后掠起一陣若有若無的青煙,度陡然加快,把謝丹朱甩開了。
謝丹朱一看,荊一鴻用了追風丸,這追風丸他也有啊,便也摸出服下,繼續緊追不舍,今日追荊一鴻是不死不休。
荊一鴻回頭一看,心里大罵謝丹朱,幻化出金翅靈鷲,準備升空逃逸,金翅靈鷲起飛稍慢,謝丹朱就已追近,一道銀芒閃電般射至——
荊一鴻叫聲:“不好。”根本無暇收起金翅靈鷲,足尖在靈鷲背部一點,身子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前急躥,就聽得身后“嘶”的一聲,銀芒將巨大的金翅靈鷲一劈兩半。
荊一鴻暗悔自己失策,這姓謝的小子來得太快,這下子白白損失了一件上品飛行靈器,只有拼命逃跑,前面就是莽莽群山,這是虎躍州與碧石州的交界處——
小白狐原本跟在謝丹朱身邊跑,忽然變成小女孩模樣,足不點地地御風飛行,雪白裙子翩飛,始終跟在謝丹朱身邊。
謝丹朱突然想起藍兒練成了彩虹回旋鉤的,百步之內,殺人無形,便道:“藍兒,這人是哥哥的死敵,你幫我擊傷他的腿,讓他逃不了,不然讓他逃進山林里就麻煩了。”
小女孩藍兒點了一下頭,小嘴抿起,作出努力的樣子,雙手一分,一道彩虹出現在兩掌之間,再一合,鐮刀一般大小的彩虹回旋鉤“嗖”地飛出。
荊一鴻感覺危險臨近,奮力向前一躍,彩虹回旋鉤從他身后幾尺處掠過,飛回小女孩的掌。
荊一鴻幾乎嚇得魂飛魄散,死命奔逃。
藍兒見一擊不,嬌小的身子猛地往前掠出,迅過謝丹朱,離前面的荊一鴻近了一些,彩虹回旋鉤再次飛出。
荊一鴻這回有了提防,墨綠彎刀向后一格,擋開彩虹回旋鉤。
藍兒小眉毛擰起來,彩虹回旋鉤繞著荊一鴻周身不斷飛擊,荊一鴻手忙腳亂,招架不迭,奔跑的度自然就快不起來。
驀然,一道銀芒劃過,荊一鴻慘叫一聲,握著黑綠彎刀的右手被齊肘斬斷。
荊一鴻厲叫道:“謝丹朱,你好狠毒”
謝丹朱牽著藍兒走近,問:“我若落在你手里你是否會饒過我?”
荊一鴻臉色蒼白,眼睛惡狠狠盯著謝丹朱,左手捏著斷臂,突然縱聲大叫:“藤堂主,你在哪里,救我,救我——”一面返身急奔。
謝丹朱心一凜,荊一鴻約了心魔宗的人接應?上次被北宮黝擊斃的厲毒牙是心魔宗在虎躍州分堂的副堂主,荊一鴻呼喊的藤堂主豈不是更厲害
謝丹朱不敢耽擱,喝聲:“死吧”急追上去,銀芒閃過,荊一鴻身異處,死了。
就在這時,猛聽得遠處的山巔傳來震耳的虎嘯,一個轟隆隆的聲音道:“荊一鴻——荊一鴻——”
身異處的荊一鴻當然不能答應了。
謝丹朱心知來了心魔宗的高手,這時也不敢駕黑木鴉逃走,太醒目反而暴露了自己,便牽著藍兒往來路急奔,才跑出數里,陡見頭頂上空一暗,一物飛縱而過,在他前方落下,卻是一頭白額吊睛黑虎,這黑虎身長將近兩丈,張著血盆大口,出陣陣低吼——
黑虎背上,坐著一個紅臉闊口的老者,老者雙眼斜吊,幾乎是豎著的,看上去非常怪異,聲音粗重:“你是誰?荊一鴻何在?”兩只豎眼一瞇,突然變了臉色,跳下虎背,手朝黑虎一指——
那黑虎縱躍而去,轉眼工夫將荊一鴻的尸體叼來了。
紅臉老者兩只豎目盯著謝丹朱,冷冷道:“你殺了荊一鴻?”
謝丹朱捏了捏藍兒的小手,示意她小心,然后松開藍兒的手,說道:“不錯,就是我殺的,你可知我是誰?”
紅臉老者見謝丹朱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倒是一愣,問:“你是誰?”
謝丹朱道:“你可知兩個月前七霞山無涯谷大亂之事?那就是我所為。”
紅臉老者豎眼一圓,驚問:“你就是噬魂宗的元方毅?年齡不象啊,元方毅原是野風國御獸宗的門徒,后來叛出御獸宗,投奔非墨國的噬魂宗,年齡不小了,你不象,你是誰?”
謝丹朱暗暗點頭,原來毅師兄不叫元毅,卻叫元方毅,很好,無意探得毅師兄的真實身份,說道:“我駐顏有術,這沒什么稀奇的。”手朝荊一鴻尸體一指:“此人不識好歹,想搶我的飛行靈器,被我殺死,閣下是誰?莫非是此人的爹?”
紅臉老者“呸”的一聲,怒道:“荊天早死了,老夫乃藤黑虎,聽說過老夫的大名嗎?”
謝丹朱道:“原來是藤堂主,藤堂主在虎躍州勢力不小啊,我噬魂宗不如。”
紅臉老者藤黑虎踏前兩步逼近謝丹朱,冷笑道:“小子,你說你是噬魂宗的元方毅,老夫不信,你若要老夫信你,那就讓老夫取你一條命,噬魂宗弟子都有好幾條命——”
藤黑虎正說著,身子猛地一偏,七只黑虻“嗡”地一聲從他后頸掠過。
七虻針一刺不,立時被謝丹朱收回儲物袋,與此同時,一道銀芒狠狠斬向虎視眈眈在一邊的大黑虎——
銀戒劍芒十丈之內可斷金裂石,卻沒能斬殺這只大黑虎,大黑虎只是受痛大吼起來。
藍兒見謝丹朱動手殺虎,她的彩虹回旋鉤也飛出了,在大黑虎的左前腿猛斬,彩虹回旋鉤比銀戒劍芒更勝一籌,而且是連續斬擊,大黑虎狂嘯如雷,左前腿被斬斷了。
但聽藤黑虎一聲大喝,已經拉著藍兒返身奔逃的謝丹朱陡感背心壓力巨大,一個車小的鐵錘猛轟過來,這鐵錘還帶著冰冷的寒意,謝丹朱只覺得身子冷得要顫抖起來,腳下幾乎邁不動步——
一個數丈光環憑空出現,將謝丹朱罩在其,謝丹朱頓感襲體的寒冷消失。
巨大的鐵錘勢不可擋地轟在看似薄弱的光環上,光環紋絲不動,鐵錘徒勞無功。
這是小狐對抗風火大劫的防御光環,藤黑虎雖有第十層天魂境修為,也是難以撼動分毫。
藤黑虎怪叫一聲,急退十丈,再看時,那彩色光環不見了,那個自稱元方毅的小子抱著一個小女孩飛快地逃走,眨眼就在半里之外。
藤黑虎想追,卻又停下腳步,心里的震驚無法言說,那光環太厲害了,他的寒冰錘與光環一接觸,靈力竟被吸走大半,這神秘光環是哪里來的?這個自稱元方毅的小子是有高手相助,還是有神奇法寶護身?
而且剛才那七虻針是孔雀海逍遙島的獨家秘器,雖然對他不構成威脅,但逍遙島卻是不容輕視的勢力。
藤黑虎遲疑了片刻,決定跟上去,想辦法抓住那小子,搞清楚那小子究竟是什么人,藤黑虎最迫切的是將那神秘光環據為己有。
然而讓藤黑虎大感意外的是,他搜遍了方圓數十里之地,卻始終沒有現那小子和那個小女孩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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