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之地從來都是很熱鬧的,在這里經常發生各種聳動性的新聞,所以每一件新聞能夠持續的時間也都并不會太長。雖然很多有心人會收集這些東西,但對于大多數修士來說,很過過去的事情是很容易忘記的,因為他們需要應對不斷出現的新事情。
當袁福通再次走在吉星鎮的街道上的時候,已經沒有什么修士在談論當初自己的那件事情了。現在流傳在低階修士口中的,是吉星派新近加入兩位煉神后期修士的事情。這件事好像在吉星鎮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影響很大的樣子。當然,這也和此時袁福通使用了千容珠,改變了自己的身形氣息有關。如果還是像七年前那樣,以本身的面目出現的話,袁福通相信自己很快就會被一堆煉神修士圍攻。
在無心城休養了七年之后,袁福通此時和當初初次進入吉星鎮的時候,已經有了一些不同。這七年的時間里,袁福通在煉化了三顆仙肌玉骨丹,將自己的法相天地神通大大的推進了一步的同時,修為也有了不小的增長。雖然距離化神中期頂峰還有相當一段距離,但也比七年之前強出很多。此時的綜合戰力評定起來,比當初要強出兩三成。這個數據雖然說起來不怎么起眼,但在實際戰斗中,能夠起到的作用卻非常的大。這意味著很多時候,原本需要不少手段才能了結的事情,袁福通此時很有可能一擊解決,特別是在袁福通準備蓄意偷襲的時候。
悠閑的逛游了一陣,探聽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消息之后,袁福通很隨意的朝鎮外飛去。時隔七年,袁福通重新回到吉星鎮,自然不會是來閑逛,或者說來這里找朋友聊天的。再次回到這里,袁福通自然是要清算當年的那一筆賬。不過和最初進入混亂之地時滿不在乎的態度相比,這一次袁福通無疑謹慎了很多。在行動之前,先做了不少的準備,并且一直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行蹤。當年袁福通兩人極其高調,處境是敵暗我明。而這一次,袁福通兩人悄悄的歸來,情況就變成敵明我暗了。
“袁兄,情況怎么樣?”吉星鎮外一處密林之中,唐直有些無聊的坐在樹上,對袁福通問道。和袁福通同樣在無心城閉關了七年之后,唐直的修為也提升了不少。三顆仙肌玉骨丹對于修煉月狼真身法的唐直來說,是非常難得的丹藥。不僅讓唐直的妖身強悍程度大幅提升,修為也隨之大漲。畢竟月狼真身法是肉身和元神同修的法門,一項的增長可以直接帶動另外一項的增長。相比于袁福通,唐直在這三顆丹藥上的受益更大。
“不算很好。”袁福通同樣在一棵樹杈上坐下,很平靜的說道:“這兩家并沒有像我們之前想象的那樣混亂,一切仍然井井有條。防御方面,也是外松內緊,相當嚴密。吉星派重新招募了兩個煉神后期的修士,將煉神修士的數量補足到了十六名。”
在閉關之前,袁福通也想通過一些手法,影響一下吉星鎮上的情況,但現在看來,袁福通還是小看了這些在混亂之地呼風喚雨的勢力。像袁福通這樣不輕不重的手段,這些勢力都有足夠的手腕對付。這些年中,兩家勢力雖然在當初圍剿一戰中都有損失,但卻沒有傷到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大的變化。
“人數補足了?看來吉真那家伙沒騙我們啊”唐直微微有些驚訝的說道。在袁福通的壓力之下,吉真徹底的將吉星派的情況出賣。在他匯總出來的資料中,曾經提到吉星派煉神修士的數量是固定的十六位,一直沒有什么大的變動。即使有了損失,也會很快的補足。這一點非常的奇怪,但此事一直由吉星派內實力最強,也是吉星派實際的掌控者天星負責,吉真雖然有心探究,但收獲也并不多。
“他是不敢的。”袁福通淡淡的說道。對于一心求生的人,任何渺茫的希望都要去抓住,所以吉真在情報中設計陷阱的可能微乎其微。畢竟落到了袁福通的手中,吉星派出手救他的可能已經近乎完全不存在。吉真不可能為了對吉星派的忠誠,而忽視自己的性命。而且袁福通嚴重懷疑,吉真對于吉星派到底有沒有什么忠誠。按照他的供述,吉星派整體并不是非常團結,內部的爭斗也并不少。雖然天星大體上能夠控制局面,但并不能對其他修士形成真正的控制。在吉星派內聽調不聽宣,陽奉陰違,或者干脆對門派指令置之不理的人大有人在。而吉真雖然不屬于這樣的人,但卻一直覬覦門主的座位,也不是什么好鳥。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和他們玩偷襲嗎?”唐直繼續問道。這次重新回來之前,唐直和袁福通也去了混亂之地一些其他地方,準備了一些東西,同時也商議了一些復仇方案。這個時候,就是選擇復仇方案,同時做出決定的時候了。
“只是偷襲的話,恐怕效果未必會很好啊以我們兩人的實力,不可能一次殺傷太多的人。而一旦出手,就是打草驚蛇,剩下的事情就不怎么好做了。我們要報仇,不能找那些不怎么相干的人,要找那些真正主事的人啊”袁福通微微搖頭,嘆息著說道。透過吉真的供述,袁福通對于這兩家仇敵的整體實力有了一個相對準確的估計,知道這兩家并不是可以輕易對付的勢力。尤其是吉星派,不僅人數眾多,而且成員比較分散,很難一次解決。而實力聚攏起來之后,又非常難以對付。
“這倒也是。要我說的話,我們最好是先直接突襲正陽軒。沈熙那家伙是上次行動的主謀,那個秦冠也參與了上次行動。李衛李忠兩人現在也隸屬于正陽軒的管轄。可以說,我們的仇家現在基本都在正陽軒內。只要能夠干掉正陽軒,就有很大可能解決這幾個當初在場的家伙。等對付完他們之后,我們再和吉星派的人打游擊,耗死他們”唐直說道。
“這想法不錯。”袁福通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雖然唐直這個打算比較粗糙,但也抓住了問題的核心。既然是報仇,自然是要先對付當初埋伏自己的那幾個人,那正陽軒開刀,是最合適不過的。至于說吉真招供出來一些背后黑手的事情,可以暫時不管。而且一旦對正陽軒的行動成功了,想必吉真口中那一位也肯定會有所動作。那個時候,袁福通兩人再和他對拼也不遲。
不過這個計劃也有一個壞處,那就是直接將兩人重新推到了風口浪尖。如果成功了還好說,兩人會有一些時間來布置,可以相對從容的應付接下來的挑戰。如果行動失敗,或者說不夠順利,那袁福通兩人的處境就會再次陷入危險之中。那個時候等待兩人的肯定會是很多修士的追殺,能不能再次突圍而出,就要看袁福通兩人的本事了。
“那我們就按這個計劃辦?”唐直看到袁福通點頭,有些驚喜的問道。對于這個計劃的風險,唐直很清楚,但唐直并不畏懼,反而有些期待。上一次的戰斗,讓唐直感受到了危險的同時,也點燃了他好戰的血液。憋屈了七年,實力再次提升之后,唐直需要真正的戰斗來發泄一下。
“恩。就按這個思路辦。先報了仇再說”袁福通肯定的說道。唐直的態度很直接的影響了袁福通,讓袁福通也有些熱血沸騰。既然是復仇之戰,沒有必要再瞻前顧后,相信自己的實力,正面斬殺仇人,才是現在真正應該做的。至于說風險,在混亂之地中風險無處不在。只要不輕敵大意,落入敵人的陷阱,袁福通有信心殺出一條血路來。
在袁福通兩人商議著如何報復的時候,一道身影進入了吉星派的核心之地,也是吉星鎮上最好的洞府之內,來到了天星的面前。
“天驥,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天星看了一下來人之后,有些驚訝的問道。面前這個身形消瘦的中年人是天星的兄弟,也是和天星一路扶持走到現在的同伴。在建立了吉星派之后,兩人一直合作,掌控著這股勢力。在很久之前,天驥離開混亂之地,尋找突破到還虛的機會,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又回到了這里。
“我到了瓶頸期了。”來人冷冷的回應道。
“那你準備怎么辦?”天星皺了一下眉頭,繼續問道。這個時候,天星已經隱約感覺到了自己弟弟的用意,只是需要再確認一下。
“我準備開啟遺跡,去那里尋找機會。”天驥淡淡的說道:“準備了這么多年,我們也該動手了。”
“你現在有把握了嗎?”天星有些猶豫的問道。
“說實話,我只有三分把握。”天驥很平靜的說道:“不過這已經足夠我們搏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