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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邁過這一步了。”仰天長嘯之后,袁福通一邊體會著體內元神的變化,一邊感慨的說道。相比于之前兩次度劫,這次度劫不僅收獲最大,而且因為準備充足,度過的也最為輕松。天劫之下,幾乎沒有受到什么傷勢。
“天劫之下絲毫無損,袁師弟好本事啊”袁福通剛剛感嘆完,黑鷹真人的聲音就在袁福通的耳邊響起。與此同時,袁福通周圍本來用來輔助袁福通度劫的陣法猛然變動,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囚籠,將袁福通籠罩了起來。
“黑鷹前輩,這么急就要動手了嗎?”袁福通沒有理會身邊的變化,而是看著囚籠外的黑鷹真人,有些悲傷,有些感嘆的問道。而袁福通身邊自然有一團火焰,抗住了陣法帶來的壓力。
“看來你是知道些什么的。誰告訴你的?瑛真?還是鳴秋?”黑鷹真人同樣注視著袁福通,淡淡的問道。在說話的同時,黑鷹真人仔細觀察著袁福通,在心中估算著此時袁福通的實力。對于這個被自己收攏入宗之后,實力一直突飛猛進的后輩,黑鷹真人并不敢太過大意。
“都不是。只是我自己的感覺而已。可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居然是真的。”袁福通搖搖頭,苦笑著說道。
“你果然是個敏銳的人。不過我也是奉命行事,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不愿意和你這個潛力十足的人為敵。可是現在,我們都沒有什么選擇的余地了。”黑鷹真人嘆息一聲,也有些感慨的說道。
“前輩能告訴我真正的原因嗎?”袁福通沉默了一下,然后開口問道。
“你不都已經猜到了嗎?還問我干什么?”黑鷹真人淡淡的反問道。雖然知道袁福通有拖延時間的意思,但黑鷹真人并不在意,反而有意識的配合著。
“我只猜到了大長老對我可能有些什么企圖,但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此時前輩既然已經將我困住,難道還不肯讓我死個明白嗎?”袁福通苦笑著問道。
“現在問這些還有意義嗎?”黑鷹真人皺了皺眉頭,看著依然沒有什么不良反應的袁福通,淡淡的問道。
“當然有意義。再怎么說,我也在元戎山這么多年了,就算和部分人有些矛盾,但也算是宗門的一份子,為宗門做了些貢獻的。前輩現在這樣對我,我心里很不平啊前輩說出理由,我們再動手,我也心服口服了。“袁福通嘆息著說道。
“告訴你也無妨。兩位長老需要用你的純陽真元突破到還虛中期,所以你必須死,這就是理由,你滿意了嗎?”黑鷹真人在袁福通說完之后一直保持著沉默,顯然在思量是否開口。不過在這個時候,一個略有些囂張的聲音在囚籠之外響起,隨后古柯的身形出現在了黑鷹真人的身邊。
“是斬陰魔功嗎?”袁福通看到古柯出現并沒有意外,依然很平靜的問道。
“不錯。這門功法在到達極陰的頂峰的時候,需要斬去所有陰屬性的真元,生出一點真陽,以此為根基,進行新一輪的進步。兩位長老都是修煉的這門功法,也都到了極陰的頂峰,但卻無法生出這一點真陽,讓修為更進一步。所以需要你這樣沒有修煉魔功,又是純陽的真元為引子,突破眼前的僵局。這股真元以剛進入煉神的時候為最佳,所以我們只有如此。”看到古柯現身告訴了袁福通事情的真相,黑鷹真人也放棄了再欺騙袁福通的念頭,開口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說怎么一顆化虛神丹都無法打動大長老,原來癥結在這里。一顆只是有幾率讓他進階的丹藥,怎么也比不上能讓兩個人都進階的人。這么說來這件事在前輩你遇到我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袁福通嘆息一聲,有些苦澀的問道。雖然知道修仙界中冰冷殘酷,但人總是要尋找一點溫暖的東西來安慰自己。在察覺出事情的端倪之后,袁福通之所以不直接逃亡一方面固然是因為逃亡的代價大,沒有穩妥的退路,另一方面也是抱著一點僥幸的心理,不太希望自己這些年自己一直生活在一個陰謀中,很多曾經溫暖的東西都是假的。
“不錯。不然你以為一個來歷不明的修士能夠輕易進入元戎山,并且成為刑家的重點照顧對象嗎?”古柯冷笑著說道。因為之前的一些矛盾,古柯對袁福通并沒有什么交情,反而有不少的怨氣,當年沒有能奈何袁福通是讓他大丟面子的事。這次來這里協助黑鷹真人,一方面固然是為了給兩位長老辦事,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泄私憤。所以對于打擊袁福通,古柯可以說是不遺余力。
“古前輩出現在這里應該是代表古家了。這么說來,當初古家對此事也知之甚詳,甚至全程參與了此事,那當年古前輩怎么還任由其他修士和我爭斗,就不怕我脫離元戎山嗎?”袁福通抬起頭,注視著古柯這個曾經和自己有過些矛盾的對手,冷冷的問道。如果說對于黑鷹真人,袁福通還有三分香火之情,那對于古柯袁福通就沒什么感情了,和他對話,袁福通也沒有什么蕭索的感覺,反而有些斗志昂揚。
“哼,你以為你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值得所有人圍繞著你演戲嗎?只要大長老不允許,你想脫離元戎山門都沒有。就算是元魔宮,煉獄宗出面又如何?你現在不還是乖乖的呆在元戎山,馬上要被我們殺死嗎?”古柯不屑的說道。
“是啊一個化神修士的確不值得還虛修士演戲。只要能保證我不放下一切,舍命逃亡就可以了。是嗎?黑鷹前輩?”袁福通聽完古柯的話,苦笑著對黑鷹真人問道。這個時候,袁福通才徹底將所有事情理順。雖然自己進階煉神后的真元對于兩位還虛修士極為重要,但自己本身的身份卻并沒有放在兩人眼中,所以刑喬長老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感受,只關心自己的修為進度,古戎長老更是確定自己的真元屬性之后就沒有再理會過自己,連下屬都懶得約束。只有黑鷹真人這個負責此事的人一直在照顧著自己的情緒,不斷編織著各種理由,維持著自己對元戎山的印象,沒有直接逃亡。
“不錯。為了元戎山,為了兩位長老,我也是不得已。希望你能理解。”黑鷹真人很平靜的說道。“其實即使你舍命逃亡,也不太可能逃出我們的追蹤,不過是怕你在進階煉神之前死亡,兩位長老失去這個機會而已。”
“對一個將死之人,刑兄你這么客氣干什么,趕緊動手才是正理。趕緊解決了他,兩位長老還在等著呢。”看到黑鷹真人如此溫和的對袁福通解釋,古柯有些不耐的說道。對于這個在宗門內不怎么聲名顯著,但實力卻壓自己一頭,心機也更深沉的黑鷹真人,古柯并不是十分喜歡,隱隱還有些嫉妒。不過此事是由黑鷹真人主導,他只是負責協助,所以還是要等黑鷹真人的決定。
“這么說來,兩位長老的關系應該比想象中更加親密,那么在宗內所表現出來的刑家和古家不和,是假的了?”袁福通沒有理會古柯的話語,依然對黑鷹真人問道。
“這是自然。如果不是我們兩家做出這個姿態,那些有造反心思的人又怎么會跳出來,暴露自己的野心呢?你放心,你死之后,那些密謀扳倒我們古家的人也會跟著你去死的。至于現在,他們更不可能給你什么幫助了。”黑鷹真人眉頭緊皺,保持著沉默,但古柯卻接過了話頭,繼續諷刺道。
“果然是好算計,不過太小家子氣了些。”袁福通并沒有受到什么打擊,反而搖搖頭,淡淡的說道:“我并沒有指望這個時候誰能來幫我,他們日后如何,也和我無關,我只需要能逃出這里就足夠了。”
“哈哈哈,你現在居然還想逃走?還真是不死心啊難道你沒有感覺到體內的真元開始凝縮了嗎?”古柯大笑著諷刺道。而此時黑鷹真人卻臉色凝重,眉頭緊鎖,仿佛遇到了很難辦的事情。
“你說的是這顆丹藥里的東西嗎?”袁福通伸手取出被自己封印的真焰神丹,淡淡的對古柯說道。
“什么?你居然沒有服用這丹藥怎么可能?沒有服用丹藥你怎么可能度過這么可怕的天劫”看到袁福通手中的真焰神丹,古柯臉色的笑容猛然凝固,片刻之后,被驚慌,恐懼等神色代替。
“沒什么不可能的。一個能越階斬殺八階夜晶族的化神修士,不用丹藥度過天劫也沒什么不可能。”黑鷹真人此時反而眉頭松開,臉色恢復了平靜,淡淡的對古柯說道。說完之后,黑鷹真人將目光投向袁福通,依然很平靜的說道:“袁師弟果然是一代俊杰。不過你這樣不過是垂死掙扎,沒什么用的。安安靜靜的讓我們完成任務難道不好嗎?非要再戰一場,難道你以為今還能離開這里嗎?”
“能不能離開我不知道,不過事到臨頭,總是要拼死一戰的。這么多年來承蒙兩位照顧,今日就以一戰結束我們這些年的恩怨情仇吧”袁福通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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