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福通，你真的非要走這一步嗎？”石玉茹眼里含著淚花，有些哀怨的問道。
對于袁福通矢志飛升，并且一直為了這個目標做著種種的努力，石玉茹一直是很清楚的。石玉茹以前也一直以為，自己能夠平靜的接受這個結果。不過當袁福通真正說出飛升有望，而且時間不會太久之后，石玉茹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陣陣的絞痛。之前能夠忍受，是因為袁福通飛升的事情并沒有什么眉目。直到這個現在消息確定，石玉茹才知道，自己在心底里是不希望袁福通飛升，不希望袁福通離開自己的。
“一定要走。”袁福通看著石玉茹眼中的淚花，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鄭重的說道。隨著元磁極空梭的到手，雖然袁福通等三人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飛升的路已經顯現了出來。這個時候，雖然袁福通明白石玉茹的心思，但還是做出了自己的抉擇。
“是啊，你一直都夢想著走到這一步的。我早就該想到的。”石玉茹眼角流下兩行清淚，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對于石玉茹來說，在當年沖擊元嬰，重見袁福通時，就已經把一切都寄托在了袁福通身上。對于修為和權力，石玉茹并不是很上心的。這些年來石玉茹也潛心修煉，但那不過是為了不讓袁福通失望，不成為袁福通的累贅。為了達到袁福通的期望，石玉茹可以忍受孤寂，耐心的閉關修煉，哪怕一次閉關要數年，數十年。為了幫助袁福通，石玉茹也可以放下修煉，去處理流云宗內的事務，不管這些東西多么繁瑣。而當袁福通不需要的時候，石玉茹也可以毫不留戀的放棄權力，去潛心修煉。
可以說，石玉茹的一顆心都在袁福通身上，而石玉茹所求的，也不過是每隔一段時間，可以和袁福通靜靜的相處一陣。而現在，這個最簡單的目標也將因為袁福通的飛升而無法達成了。
“對不起，惹你傷心了。”袁福通沉默了良久，有些苦澀的說道。石玉茹的心情袁福通很理解，也知道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感情和依賴，也知道有一個和石玉茹一樣的女人，和石玉茹有著同樣的感情。如果說沒有飛升的希望，袁福通也很樂意這樣快快樂樂的和她們一起生活，等待時光將三人一起慢慢變老，體會著本身已經比凡人多了無數倍的幸福。
不過在飛升有了門路之后，袁福通的心思就不一樣了。袁福通有時候感覺自己本質上是個有些涼薄的人。面對得到永恒生命的誘惑時，袁福通無法抵御，甚至根本不想抵御。哪怕因此要付出和愛人分離的代價，袁福通依然沒有任何悔意。雖然心中很痛苦，但袁福通知道，這是自己的真是想法。雖然凡人界的生活會很幸福，很逍遙，但畢竟有窮盡的時候，袁福通對于那個可以預知的未來，有著深刻的恐懼。這種恐懼讓袁福通用盡全部的手段，追求著飛升的可能。
“這不怨你。男人的心雖然會為女人而略作停留，但卻不會永遠止步不前，這個結果，我早就想到了。”石玉茹用雙手揉著袁福通緊緊皺起的眉頭，輕輕的說道。從袁福通的眼神中，石玉茹可以感受到袁福通內心的苦痛，知道袁福通并不是無情，但同時石玉茹也能感覺到袁福通的決心，知道這些感情阻擋不了袁福通對于飛升，永生的追求。所以在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的時候，石玉茹也不愿意因為自己，讓袁福通更加的痛苦。說到底，石玉茹還是太愛袁福通，不希望袁福通也陷入痛苦之中。
“但是你可以追上來。”看著石玉茹一臉的柔情，袁福通忽然堅定的說道。在沒有正式和石玉茹談這件事的時候，袁福通以為自己可以放下這些感情，狠下心來，專心的準備飛升，準備自己的長生之路。但在真正和石玉茹交談的時候，袁福通才知道，自己是割舍不下的。而因為這種不舍，之前只是隱隱約約想到的一些思路，此時也在腦海中清晰起來了。
“追上來？”石玉茹微微一怔，說道：“你的意思是？”
“飛升，不是只有我能成功。你和王馨，并不是沒有機會。”袁福通鎮定的說道。在自己的飛升沒有眉目的時候，袁福通只是朦朧的想了一下這些問題。現在自己的事情有了一個脈絡后，袁福通對石玉茹兩人的事情也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
“可是？這不太可能吧？”石玉茹有些猶豫的說道。在石玉茹的理解中，飛升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只有袁福通這樣的天之驕子，和萬壽妖尊，孔華妖尊那樣準備了數千年的老妖尊，才有希望。而她自己，能夠有現在的修為，已經超越了她本來傳承修士的極限。再向前進階，甚至飛升，對石玉茹來說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是完全不可能的，更何況你和王馨的條件并不差，并不是真的沒有機會。”袁福通有了大概的念頭之后，心神猛然放松，信心也增強了不少，語氣也變得篤定起來。
“你放心，我會安排你們的事的。”袁福通看到石玉茹依然一臉疑惑，有些激動的說道：“想要飛升，第一步就是突破到化神階。這個方面我早有準備，這是化龍丹，輔助化神的最佳丹藥，王馨一顆，你一顆。只要修為足夠了，你們進階化神的可能極大。”
“可是即使我們進階化神，也不太可能飛升吧？而且時間恐怕來不及吧？”看著袁福通手中金色的丹藥，石玉茹一時腦子有些混亂，但還是下意識的問道。
“你說的不錯。就算你進階化神，在沒有突破到化神中期的時候，我也不會讓你們跟著我一起飛升的。”袁福通想了一下，鄭重的說道：“萬壽妖尊和孔華妖尊是妖族出身，肉身強悍，而且有天賦神通。而如果你和王馨的話，只是化神初期，飛升危險太大。”
“是啊就算我們有機會修煉到化神中期，恐怕也要一兩千年，肯定無法跟你一起飛升了。”石玉茹有些黯然的說道。在現在的修仙界中，修士的極限就是化神初期，這些年來只有袁福通這個怪胎和敖翀這個吸收其他人力量的人突破了這個極限。袁福通屬于特例，而敖翀的路子又無法復制，所以即使石玉茹能夠僥幸進階化神，也沒有什么希望能進階化神中期，飛升自然也就更加渺茫了。
“所以我說你們可以追上來，而不是和我一起前進啊”袁福通看著一臉失望的石玉茹，微笑著說道。
“什么意思？”石玉茹有些困惑的問道。
“我飛升之后，會努力修煉。等我的修為足夠之后，我可以重新下界，接你們飛升啊”袁福通笑著說道。“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真正的長久在一起了。”
“這可能嗎？”石玉茹有些興奮，有些忐忑，但更多是懷疑的問道。飛升本來已經是很傳奇的事情了，而能夠再下界，甚至帶人飛升，聽起來更是離奇了。
“如果是以前，自然不太可能。畢竟當年安瘋子都沒有能重新下界。不過現在情況卻不一樣了，有了元磁極空梭這件寶物，這件事的可行性還是很高的。”袁福通自信的說道。對于元磁極空梭這個曾經載著靈界高手共同下界，參與靈魔之戰的寶物，袁福通是很有信心的。
“元磁極空梭？”石玉茹雖然不知道這件寶物的情況，但看到袁福通的表情，心中也升起了巨大的希望。對于袁福通的實力和判斷，石玉茹一直極為信服，之前像接自己飛升這樣聽起來極其離奇的事情，石玉茹也只是疑惑，沒有直接反駁。現在看袁福通這樣有理有據，有計劃，有步驟的安排，石玉茹更是信任。
“不錯，這是一件可以穿梭于兩界的至寶，是當年靈界高人留在這一界的遺物。這次我們去禁地之中，得到的就是這件寶物。等修復了這件寶物之后，我就會準備飛升。日后修為足夠了，同樣可以再回來接你們。不過在此之前，你們必須首先達到化神期，否則我還沒有修煉到足以重新下界的時候，你們就先我而去了。”袁福通笑著說道。有了這個想法和念頭，袁福通如同去掉了心中的一塊大石，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雖然這中間肯定還會有很多的困難，但袁福通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完成這個計劃的可能相當的大。
“我明白了。多謝你了，福通。”石玉茹點點頭，有些哽咽的說道。雖然袁福通說起來很輕松，但這中間那一步都危險重重。袁福通肯為自己做出這樣的規劃，讓石玉茹從心底里感覺到了安心，知道自己并沒有跟錯人。
“這些客氣話就不用說了。你還是抓緊時間修行吧。王馨已經開始沖擊化神期，你也不能太過落后了。我這段時間屬于修養身體，空閑的時間比較多，有什么疑問，你可以直接來問我。另外宗門這邊的事情我會再做一些安排，以后你專心修煉就可以了。”袁福通溫柔的說道。“化龍丹的事情要保密，等你需要的時候，來我這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