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役獸宗萬里迢迢趕來道賀,卻連正主都見不到,你們烈陽宗?就是這樣待客的嗎?”一個粗豪的聲音穿透了重重的禁制,傳遍了烈陽宗整個駐地。很顯然,這一乒是有意為之,而且使用了一門相當強悍的神通。
流云老祖和馬君聽到這一聲之后,臉色都微微一變,沒有再向外走。馬君面色轉為凝重,流云老祖卻在凝重之中,夾雜了幾分驚訝。袁福通條本以為流云老祖會有些幸災樂禍,不過卻沒有從流云老祖臉上發現這個跡象。“魯深這是什么意思?”馬君有些疑惑的問道。
“還能是什么意思,立威而已。他們役獸宗依仗著有妖獸撐腰「自覺戰力要壓過我們山北的幾個,這次宗勁沖這么高調,役獸宗自然要來壓他一下,來保證役獸宗的超然地位。”流云老祖有些不備的說道。他知道馬君其實也知道這些,不過是想確認一下,并且打探一下自己的態度而已。
“這倒是正常,流云兄覺得宗勁沖會如何應付?”馬君點了點頭,繼續問道。山北聯盟和役獸宗的關系,的確是利用加競爭,尤其是魔門一系,對役獸宗的好感實在有限。現在役獸宗的發展雖然迅猛,但畢競根基還淺,經不起折騰。雖然有兩位戰力超群的大修士和兩只能夠比擬大修士的六階后期妖獸坐鎮,但如果不能保持超然地位的話,一旦陷入亂局,役獸宗的發展將大受影響。所以這些年,役獸宗的兩位是不遺余力的施展影響力,為役獸宗的發展保駕護航,打壓宗勁沖,也是習慣使然。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既然人是他請的,恐怕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你說如果他要是能擊敗魯深,他的威名會怎么樣?鐵葉對他的態度,又會怎么樣?”流云老祖淡淡的問道。
“明白了,那我們就且看他如何表演吧。”馬君點點頭,不再說什么。這種進階大修士的慶共,其實就走向盟友展現實力,重新劃分排名,調整利益。宗勁沖這個時候展現出多大的實力,他就能夠得到多大的好處,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也是重新劃分利益最平和的手段。如果此時不來,也不會有人說什么,但一旦真正和新崛起的人物發生沖突,其他人沒有重要的理由,是不會插手的。
從常理上來講,宗勁沖晉級,只需要在山北大聯盟范圍內邀請人參加慶典就可以了,畢竟只有聯盟內部,才有和宗勁沖的利益。而現在宗勁沖將魯深也邀請來,自然不可能是插手獨立的役獸宗的事務,那唯一的理由,就是用來做靶子,彰顯自己實力用的靶子。
“宗道友,這可是你的慶共,只讓一個小輩解釋,難道你就不說句話嗎?”當袁福通正在品味流云老祖和馬君的話時,魯深的聲音再次傳來。顯然剛才是宗龍在用軟話解釋,平息了魯深的怒火。
“魯道友稍安勿躁,請先歇息一下,等貴客到齊之后,我自然會好好招待魯道友的。”魯深喊過不久,宗勁沖的聲音從烈陽宗的后山傳了出來,瞬間壓制住了魯深的聲音。“那好,我給你這個面子。”魯深很豪邁的答應一句,隨即恢復了沉就。看來是被宗龍安排去暫時休息了。
“呵呵,這個宗龍和了不起啊。這么短的時間內,能夠勸服魯深,口舌相當便利啊。”回到洞府內后,流云老祖忽然笑著說道。
“這個宗龍,的確是難得的人才。不僅修為上進步神速,只有福通可以與之媲美,而且在處事上面,也很有一套。宗兄這次算是后繼有人了。再過些年,這烈陽宗,說不定真的就成了宗家派了。”馬君有些羨慕的說道。宗龍這些年的表現,可以說是絢爛奪目,很多修士甚至在猜測他什么時候能夠突破大修士的門檻。說起名聲,宗龍比起袁福通消失百年,一戰成名,要顯赫的多。加上他宗家子弟的身份,成為宗勁沖之后烈陽宗的接班人,已經是沒有爭議的事情。而能找到這樣一個有實力,有手腕,又貼心的接班人,是不少宗派的執掌者夢寐以求的,現在卻被強勢崛起的宗勁沖給占全了,難怪馬君會心生羨慕了。
“不過流云兄你運氣也不差,能夠發掘出福通這樣的人才,以后流云宗自保無虞了。而我現在卻連一個成才的弟子都沒有,很是頭疼啊。”馬君感嘆完之后,發現自己口氣有些不對,連忙補救道。
“馬兄不用著急,你的時間還長,在金丹弟子挑選幾個,仔細調教就走了。”流云老祖這次倒是沒有太謙虛,只是給馬君支招。畢竟宗龍和袁福通的表現,在這幾千年的山北的歷史上,都屬于奪目的,過度謙虛,就太虛偽了。”哎,也只有這樣了,不求能像福通和宗龍這樣,但求能夠保住我們天元派的基業,就可以了。”馬君嘆息著說道。
發生了這件事之后,接下來的時間,就過得平平淡淡。山北聯盟各個大派的代表都陸續到來,但沒有那個門派敢像魯深那樣囂張。馬君和流云老祖這里,也沒有人來打擾,畢竟身份不夠的,是不能到這里的。直到第二天,魔門大長老鐵葉和通明寺怒天大師到了之后,流云老祖和馬君這里,才熱鬧了一些。
這兩位大修士在發現流云老祖的改變之后,都有些震驚。鐵葉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對流云老祖樹了一下大拇指,就不再說什么了。而怒天大師震驚過后,卻有些歉疚。畢竟當年流云老祖是為通明寺而負傷,在流云宗陷入困境的時候,盜丁明寺因為前線草原人的牽制,無法幫流云宗這個老牌盟友張目,居然還讓流云老祖被迫作出這么大的犧牲。
不過流云老祖的態度卻很平和。早在作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流云老祖就平衡了自己的心態。雖然自己最初的傷勢,是為了整個山北而負的,其他大修士也都會給予同情和欽佩,但這絕對不會影響他們瓜分自己因為受傷而無法庇護的利益。如果當初自己戰死,說不定流云宗已經被瓜分,或者成為那一派的附庸了。修仙界,不是講功勞,講貢獻的地方。辛辛苦苦努力開拓出的利益,因為力量受損而無法庇護,被其他人摘桃子,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所以流域老祖最初完全隱瞞了自己的傷勢,在拖延時間的同時,下定決心轉修鬼修。雖然中間有很多波折驚險,但流云老祖最終還是成功了。轉修成功,并且保存了大部分的實力,可以保住自己基本的地位之后,流云老祖才敢公布這件事情。有實力,又有之前的貢獻犧牲,這樣才能在山北聯盟的這個框架之內,保住自己的根本利益。
所以說,三位大修士對流云老祖的焱佩,不止是流云老祖當年的犧牲,也不止是流云老祖敢于豁出自己的神魂,轉修鬼修的勇氣,更有對流云老祖老謀深算的敬佩。在流云老祖轉修成功,并且將實力保存了入層,可以對大修士造成巨大威脅之后,流云宗的根本利益就保住了。三位大修士自問如果遇到這種情況,自己都沒有能力做到這一步。
“對了,看你們兩個聯袂而來,兩派相處的應該不錯吧。前線的情況怎么樣?”說完流云老祖的事情后,流云老祖把話題轉到了新來的兩位大修士身上。
在和草原人大戰之前,兩派可以說是冤家對頭。雖然大修士這個層面很克制,但絕對稱不上什么好友。但現在來看,兩人關系顯然親近很多,而且不是那種為了公事而做出的姿態,而是個人的交情。
“還算可以。草原人一直對我們保持壓力,不過局勢還在掌握之中。”對看了一眼之后,怒天大師開口說道。”不過草原人的祭壇一直在運轉,這百年來,應該也積蓄了不少格力量,不知道他們準備什么時候釋放出來,我們是一點也不敢放松啊。”
“當年祭壇的力量應該消耗了大半了,不會這么快積蓄完成的。役獸宗那邊什么情況?”流云老祖因為傷勢的原因,多年不參與這一類事情的決策,所以問題比較多。
“和平相處。草原人仿佛不準備報當年被背叛的仇一樣,基本不和役獸宗發生什么沖突。這也是我們壓力大的原因。”鐵葉皺著眉頭說道:“那個周戰的手段相當了得,發展下去,役獸宗說不定要真正成為第三方勢力了。”
“這還真是沒辦法的事情,周戰的實力擺在那里,就是魯深,現在恐怕也超越各位了,有他們庇護,役獸宗蓬勃發展是必然的。”怒天大師有些無奈的說道。同樣位于前線,一邊是井水不犯河水,而另一邊卻紛爭不斷,怒天大師作為損失大的一方,卻沒有什么辦法,難免有些失落。“大師不用太擔心,這次慶典之后,恐怕形勢會有些變化。宗兄這次野心不小,也許能幫到大師。”馬君微笑著說道。
“你是說宗兄準備要挑戰役獸宗?”怒天大師有些驚訝的問道。一個大修士配合一個同階的妖獸,可不是誰都能夠挑戰的,役獸宗修士的戰斗,一項是人獸不分家的。
“想要當山北第一人,不經過周戰這一關,怎么能名符其實呢?”流云老祖悠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