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福泉望著遠去的紅光,嘆了口氣,這‘王立強’還是讓他逃掉了。
賭斗一開始,張福泉就抽離了附近所有的土系靈氣和火系靈氣,小范圍內操控天地靈氣是金丹高手的標志,作為金丹高手中的佼佼者,張福泉同時抽離土系靈氣和火系靈氣還是很輕松的。
‘王立強’要逃走,最好的方法是用遁法。要么是最常用的土遁,要么是和功法契合,速度極快的火遁。但張福泉未雨綢繆的把這兩系要借用的靈氣抽取,土遁還能勉強用,突破能力強的火遁就沒戲了。而張福泉本人就是土遁大家,要和一個筑基修士比遁術,還不是必勝啊。
當張福泉喊出一的時候,袁福通的確感到了周圍靈氣的變化,面上有些焦慮。他聽說過金丹期的幾種標志性手段,沒想到直接就領教了兩樣:一氣大擒拿和小范圍禁靈。剛才抓他的是用神識和靈氣幻化出的大手,叫一氣大擒拿,是對付低階修士最常用的手段。而現在自己感覺不到火系靈氣,肯定是張福泉抽取了附近的靈氣,形成的小范圍禁靈。好在對這事由所準備,并沒有按照張福泉的設想轉而用穿云梭逃命,而是繼續使用遁術。
燃靈術上配套的火遁術終于發揮了他應有的效果,沒有給古修第一宗門丟人。在張福泉還沒喊出二的時候,袁福通已經身化虹光,遁了出去,留下張福泉稍微有些合不攏的嘴巴。
當張福泉喊完三的時候,袁福通已經遁出了三十里。這個數字已經很不錯了,自己使用遁術和使用土遁符不一樣,對身體,法力要求都極高,一次遁出二十里很正常,再往上就要靠身體和修為了,現在張福泉也不過一次最多遁出五十里。用一次遁術,要歇上良久才能再次使用。張福泉感應到袁福通的蹤跡,立刻也土遁了過去。
當張福泉從地下出來,看到的不是袁福通駕馭飛梭狂飛逃命,而是遠去的紅光。當時張福泉就愣了,以為袁福通是不顧身體連續使用遁術:“這小子要拼命啊!我看你到底能遁幾次!”
做為金丹高手,張福泉是可以多用幾次遁術的。但當張福泉第三次從地下出現,依然沒有追上紅光的時候,就知道這次是栽了。雖然不知道對方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但連續的遁術的確甩掉了自己。這賭自己是輸了。
但張福泉沒有停下腳步,金丹高手都是心志堅毅之人,雖然希望渺茫,還是要試一試的。張福泉上了月明紗,一邊飛行,一邊用神識感應著前方的紅光,很快對方就消失在了神識感應的范圍內。張福泉又拿出了羅盤,開始追蹤。金丹高手的神識全部展開,能覆蓋方圓數十里,而這羅盤則是能感應到二百里內的靈氣波動。袁福通的靈氣特征已經被張福泉用羅盤記錄了下來,只要袁福通多逃不出二百里,張福泉還能找到他。雖然不是憑自己本事贏的,但張福泉不在意這個。
可是張福泉還是失望了,羅盤上的紅點并沒有減速,而是繼續向北飛遁。一會兒功夫,紅點消失在了羅盤上。張福泉全力往前飛了半個時辰,羅盤還是沒有搜到對方的蹤跡,張福泉才終于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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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遁的袁福通努力的維持著體內真元的運轉,希望能多堅持一會,不過剛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人就到了極限。袁福通無奈之下,停了遁法,落在了一個小峰的山腳處。
這火遁術實在是太耗真元了,自己剛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耗盡了所有的真元,身體也到了極限。如果再堅持往前,那等待自己的不是油盡燈枯,就是體內所有血管爆裂,內出血而死。
一邊暗自腹誹著火遁術的缺點,袁福通一邊尋找著能藏身的地方。不過這一炷香的功夫袁福通至少遁出了將近千里,這個數字是他用穿云梭趕路大半天的路程。但對身體的消耗卻比連續飛行一個月還要厲害,而且身體也出現了傷勢。
山腳不遠處有一片樹林,可以隱藏身形。袁福通連忙沖進樹林,急匆匆的擺設了一個隱匿陣法,將自己護住。如果張福泉追到了附近,靠這簡陋的陣法當然瞞不住他,但至少可以避開遠程靈力感應,不會讓他隔上幾十里都能找到。
做完基本的防護,袁福通一屁股做在了地上,剛坐下就是幾大口淤血噴了出來。連續的高速運動對身體的壓力是極大的,盡管袁福通即使停了下來,身體仍然出現了內出血。這也是燃靈術里有很多修煉身體法門的原因。沒有強悍的身體,許多法術都用不出來,或是發揮不出威力。袁福通的身體有火玉常年滋潤,雖然強度比不上那些專門煉體的修士,但堅韌程度并不遜色,不然的話根本不可能飛遁這么長時間。要知道筑基修士能甩開金丹高手的追捕,即使人家沒有用什么其他手段,只是單純比拼速度,說出去也會讓袁福通成為筑基期的名人。
吐出體內的淤血,又服下一顆傷藥,袁福通開始專心打坐恢復。一運用神識,袁福通才發現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識海內的神識枯竭了大半,高速飛行沒有準確的神識定位是不行的,所以神識消耗的很嚴重,不過袁福通神識修為遠高于身體的修為,所以還能有部分神識可以使用。
動用剩下的神識,袁福通開始檢查身體。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肌肉的情況還好,不過有些斷裂,不算嚴重的傷勢。而體內的大部分血管都已經有了裂縫,大部分毛細血管都已經破裂了。剛才吐出的淤血不過是一部分,體內還在慢慢淤積。更嚴重的是骨頭上也出現了細微的裂紋,骨髓已經被震動了。不過好在服下了傷藥,藥力已經開始緩緩釋放,沒有外界強大的壓力,身體自己也開始恢復,不會傷到根本。
神識繼續探察到丹田時,才發現更嚴重的情況。真元漩渦已經到了將要消散的邊緣,幾乎旋轉不動了。如果不是火玉能提供精純的靈力直接補充著真元,恐怕袁福通已經散功了。
探明情況,袁福通不敢怠慢。將神識投入到真元漩渦中,氣與意和,推動漩渦旋轉起來。也不從外界吸收靈氣,專門煉化火玉提供的靈力,迅速補充真元,開始全力修煉。
這時候由不得袁福通不用盡全力,現在的他是基本沒有了自保能力,隨便來一個練氣期的修士都有可能殺死他。不抓緊時間恢復,被張福泉找到還好說,不過是干幾年苦力。如果碰巧遇到其他心懷不軌的人,因為虛弱被人殺了,那就冤死了。
袁福通這一坐就是一天,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才收功。袁福通扭動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再吐出幾口淤血,才站起身來,緩緩活動著自己的身體。
經過一天的恢復,身體上的輕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留下的都是一些暗傷,會影響到修煉,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其實只要有合適的傷藥和法力,修仙者肉體上的傷勢恢復是很快的。但真元和神識恢復起來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神識還好一些,昨天神識并沒有耗盡,經過一天的修煉和恢復,已經恢復了一部分,達到了全盛時的三層。但真元的情況就很不妙了,雖然避過了散功的危機,但一天的修煉并沒有恢復多少,不過勉強維持真元漩渦的旋轉而已。至于能動用的真元就更少了,還遠不及剛剛筑基成功的時候。不過好在境界還在,只要再修煉幾個月,修為就能自動恢復。如果為了躲避幾年的勞役,把前幾年的功夫全搭進去,那就賠大發了。
袁福通盤算一下,這次買賣做的還算可以,沒有賠大本。自己手里除了筑基丹,的確沒有其他能拿的出手的東西。而沒有強大勢力支撐,筑基丹是注定賣不上好價錢的。如果袁福通背后有元嬰高手,甚至只是金丹高手撐腰,那筑基丹就是緊俏的商品,可以作為家族勢力間交換的籌碼,兩顆換個中品靈器都沒問題。但一個孤身的散修賣筑基丹,一顆能賣一萬靈石就頂天了,而且很可能剛出手就被人盯上,要殺人奪寶。就像前世販賣軍火一樣,有國家支撐,就是正常貿易,有瘋狂的利潤,而且叫維護國家安全。而單門小戶的賣,就是犯法,不僅利潤小,風險巨大,而且叫危害社會治安。
一顆一顆賣也許安全一點,但一來是時間耽誤不起,筑基丹這東西在人家店鋪里是不好拿出來的,不然當場翻臉的可能很大。而各地拍賣,競買會這樣的相對安全交易場合不是每天都有,自己等不起。二來是零散賣很難弄到詳細地圖。詳細地圖這種東西和筑基丹一樣,屬于比較敏感的東西,沒有足夠的誘餌,這些大勢力是不會拿出來的。
現在自己既拿到了地圖,還拿到了一個很不錯的中品靈器,十顆筑基丹的收益比散著賣要高出不少了。雖然被人追捕,也是題中應有之義,拿出筑基丹賣時就有這個覺悟了。在宋國只能掌握在四大派手中的東西,在齊國雖然號稱可以自由買賣,也不可能沒人關注的。與其剛賣出一顆兩顆就被人追,不如一次換到所有需要的東西,逃過這一次,就算安全了。
既然現在張福泉還沒有找到自己,恐怕已經被自己給甩開了。不過現在袁福通也不能確定他到底有沒有放棄繼續追蹤,不能掉以輕心。自己現在需要的是找個地方靜心修煉,如果繼續在這偏僻的地方修煉,不擺聚靈陣,光靠火玉提供靈力,那將耗費大量的時間。但如果自己擺下修煉燃靈決的聚靈陣,有布置洞府的陣法還好,能遮掩一下。而現在自己能布置的隱匿陣法根本遮擋不住靈力波動。自己擺下的聚靈陣就會像一個黑夜中的火把,直接告訴大家這里有人修煉。如果張福泉沒有放棄追蹤,那自己可就自己把自己暴露了。當時賭斗并沒有限定時間,就算幾個月后被他抓住,自己也免不了當勞工的命運。
既然在野外修煉容易引起注意,那就去人多的地方吧。要隱藏一滴水,最好是把它放進大海中。現在自己找一個練氣期修士聚集的坊市,租賃一間洞府修煉。就算張福泉找來,也不可能從那么多靈力波動中準確的找到自己。而且自己現在和筑基期修士斗肯定不行,對付練氣期修士還是很輕松的,安全也有保障。
打定主意,袁福通拿出記載著地圖的玉簡,開始查閱自己的位置。很快袁福通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標,西北三百多里外的陵光坊市。
(看了一下書評區,大家都說最近這個情節小白,我盡量解釋一下。寫書嗎,總要把話盡量說圓。我設定的時候就給修仙界加入了很多世俗和商業元素,想由此延伸出一些類似現實的市場變化,有點自己的風格。可能很多地方想不周全,請大家多提意見,我也盡量改正。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