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翼后,三級弟子的表現基本就乏善可陳了。包括楊海在內,基本都是被那些憋了氣的老弟子一招擊敗,有幾個甚至差點丟了性命,全靠楊明義的保護才能平安下擂。
底下的新弟子也沒有太強烈的反應,畢竟白翼的表現太出彩了。一招就把一個老隊長逼到走頭無路,場面太漲大家的士氣了。其他的三級弟子都沒有那么逆天的手段,就算有些小手段,在那些老油子面前也沒有施展的余地。眼看一個一個弟子落敗,大家干脆也不關注了,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白翼身上。修為低的弟子是想結識一下新弟子中的英雄,見識高的是想確認一下那件如意到底是不是想象中的靈器。白翼卻還是一臉的冷漠,對師弟們的熱情視而不見,冷漠的回應著大家的問話,卻也沒有顯出什么不耐來。
袁福通看到楊海也被一個老弟子用一柄大錘一擊打下擂臺,有些吃驚。看來楊家對自己的族中子弟并沒有什么溺愛,沒有在比試中用什么手段讓楊海能獲勝得獎。這就比較可怕了,如果一個家族非常護短,也許會讓族中子弟向心力比較強,但在整體實力上提升就不會太可怕。但楊海被打下來后并沒有什么怨言,這就說明楊家的政策就是讓子弟去自己拼搏,要多靠自己的能力獲得獎勵,而且楊家的子弟也很適應這樣的規則,對宗族依然忠心。
這些家族的力量要超過預期啊!袁福通暗自感嘆一句。原本以為這些修仙家族是比較松散的力量組合,都是為了獲得更高層次高手庇護和爭奪資源而聚合起來的,楊家要他改姓加入的時候袁福通就有這樣的誤會。現在看來,家族對族內子弟的控制力度和洗腦程度都相當的高,自己也要仔細考慮一下和馬家的關系了。如果要袁福通想楊海這樣無怨無悔的為一個家族服務,所有人生大事都要由被人決定的話,還不如讓他死了的好。袁福通修仙就是為了能逍遙于世間,如果是被人控制的長生,那對袁福通來說就不是幸福,而是酷刑了。
其實袁福通現在接觸的層次還太低,沒有見識到真正的高人。金丹前的修仙界底層社會就是一個巨大的名利場,不過和前世凡間不同的是力量取代了名聲,大家爭取的全是力量,財富,權勢。因為想要修仙需要的東西太多了,資源有限,大家只能為了前途奮力搏殺。只有那些突破到金丹期,壽元遠遠超過凡人,才會大多不理這些俗事,一心向道,才是袁福通原本心目中的那種清靜無為,一心修煉的修仙界。也只有到了金丹期,才有資格一心向道,不理俗事,因為那時候修行時才不需要太多外物,靈石這些東西對他們也沒有什么用了,也有能力保證自己不用被他人拘束,天下各地大可去得。
所以各大門派中基本就幾個金丹高手在主持門派事物,其他金丹高手和元嬰高手不是閉關修行就是遨游蠻荒,基本不在這些低級弟子面前出現。散修中的金丹高手更是隨意,修行之余,還有隱藏修為,混跡世間的,袁福通在拍賣會上遇到個估計就是這種喜歡放浪形骸,自由自在的人物,這還是客氣的,遇到更豪放的可能連那三百萬都不給,直接搶走。不過一般金丹高手怎么也有高級靈器在手,不太可能搶劫一個中品靈器,所以當時文家也沒有派金丹高手在場坐鎮。
擂臺上的比試還在繼續,但全都是老弟子在虐新弟子。想想也是,當年這些弟子也有不少是升仙大會出身的,又在門里這么多年,學習了不少功法,積累了不少法器。基本上老弟子都能做到一人一個頂級法器防御,一個極品法器進攻,新弟子中這么闊的基本沒有,在斗法中吃虧很大。從這也能看出在大門派的好處了,就是在法決和法器上。頂級法器是可以用貢獻點在門內換的,而且有很多種可供選擇,在外面只能碰運氣了。這恐怕也是入門大較的目的之一,讓新人知道在門派內的好處,增加些凝聚力。
眼看三級弟子要全部落敗,就剩下煉器組的刑山沒有上去了,其他人都沒有報太大的希望。因為刑山表現出來的修為也不過是十層,煉器出身的戰斗力也高不到那去。袁福通卻留上了了神,同樣作為用火的行家,楊家的紅蓮火靠楊海的資質不能降服,刑山卻是有這個資格的。如果刑山降服了紅蓮火,那這場比斗就有看頭了。
刑山的對手叫余濤,是孔三禮那個小隊的隊員。用的是一件鞭子狀的法器,走的是以柔克剛路線。上來后倒是沒有像前幾個老弟子一樣全力進攻,迅速解決戰斗。而是很謹慎的先防護,再進攻。刑山也放出了自己的護盾,一把飛劍和余濤的鞭子糾纏在一起,打的倒是有聲有色,場面上比前幾個要好看很多。
兩人攻擊的力度都不大,對自己的防護又都很看重,有點打假賽的嫌疑。纏斗一會,余濤好像是摸清了刑山的水平,鞭子上的力度慢慢變大了,揮舞之間風聲大作,慢慢打刑山的飛劍壓制住了,還在刑山的護盾上抽了一鞭,打的刑山后退一步。袁福通在底下看的鄒眉頭,看這鞭子的威力絕對不應該這么差啊。
刑山被鞭子突破防線后,沒有什么反應。就是把飛劍運轉的更快了一些,給余濤更大的壓力。但修為畢竟不足,法器的靈活度上有明顯差異,一會功夫又被抽了幾鞭。不過刑山的護盾明顯非常強,都是后退一步就沒什么事了。
余濤終于確定刑山的能力就是這樣了,攻擊力不足,但防御很強。于是生性謹慎的他終于也拿出了自己的真本領,鞭子上立刻彌漫了一層水霧,剛開始還不明顯,片刻功夫,鞭子已經明顯變粗,上面的水汽也慢慢成形。揮舞之間沒有了風聲,卻靈活了許多,刑山的飛劍立刻被壓制住,只能在身前左支右擋,和護盾一起防御鞭子的進攻。這時的鞭子和上面的水汽已經凝聚成一條黑蛇,在空中飛舞。
黑蛇與飛劍碰了兩下,每次都把飛劍擊退好遠。又碰了幾次,飛劍被擊落在擂臺上。余濤停頓了一下,看刑山沒有要認輸的意識,一揮手,鞭子所化的黑蛇纏繞在了刑山的護盾上,把護盾勒的吱吱作響。刑山沒有辦法,只能強撐下去,好在護盾品質夠高,還撐得住,這時候新弟子們已經都開始關注比賽了,看到刑山的情況,都暗自著急。
余濤看刑山到這個程度還不認輸,心中卻不敢大意。一邊加緊法力輸送,一邊注意著刑山的動向,怕刑山有什么翻盤的招數。這樣又僵持了半刻鐘,刑山的護盾已經被壓縮到了身前,鞭子幻化的黑蛇蛇頭已經在刑山臉前晃動,一副隨時要撲上來的樣子。這已經到了最后關頭了,刑山如果有什么后手,也馬上要用了,不然一會護盾被破,有手段也用不出來了。
果然如余濤所料,刑山一聲大喝,臉色一下子變的緋紅。護盾猛的漲大,把黑色頂了開來,一道火光從盾上沖出,附在了黑蛇上。由癸水凝聚的黑蛇好像遇到了克星,被火光一繞,就消散在了空中,只留下鞭子的本體。不過火光好像也費盡了力氣,黑蛇消散后也消失掉了。余濤沒有收回鞭子,直接放棄落在了擂臺上,全力支起護盾,望著刑山。這條鞭子名叫黑蛇鞭,能凝聚癸水變幻黑蛇,可以絞殺敵人,特別是防御堅固的對手。不遇到天生相克的法術,不會吃大虧。但這次片刻之間黑蛇被打散,明顯是遇到了克星,現在再拿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
從黑蛇的絞殺中脫身出來,氣喘噓噓的刑山馬上招起了擂臺上的飛劍。原本銀白色的飛劍被刑山的手一抹,變成了赤紅色。刑山手一指,飛劍化作一道赤紅色的光芒,往余濤飛去。余濤看到了這種異象,并沒有硬接,一邊指揮護盾迎上去,一邊想閃身想躲開,卻發現這飛劍速度比原本要快出數倍。護盾組成的防線根本沒有攔住,余濤剛閃到一半被飛劍打在了肩膀處,一陣火辣辣的痛苦從傷口處傳來,余濤看時,傷口附近已經成了焦炭狀了,一股熱流從肩膀往胸口蔓延。余濤連忙調集身上的水系法力,在熱流蔓延到胸口前壓制了傷勢,坐在地上喘息。身前只有殘破的護盾懸浮著。
刑山也好像用盡了法力,沒有繼續進攻的能力。飛劍已經恢復了銀白色,盤旋在身前。現在兩個人都只能默默對峙,場面一下子沉默下來。
楊明義飛上擂臺,看了看余濤的傷勢,看了刑山一眼。
“你們兩人算做平局,有意見嗎?”楊明義說道。
“沒有。”
“聽師叔吩咐。”
“那好。你們這場算做平局,刑山也算晉級。不過你的附火之術還太不熟練,使用兩次后就沒有再進攻的力氣了,以后要多加練習。余濤表現的很謹慎,不驕不躁,很好,這顆丹藥拿去療傷。你們下去吧。”說完一揮手,一顆丹藥飛入余濤口中,兩人就飛了回去,自有朋友上來照料。
袁福通在臺下瞇了瞇眼睛:“紅蓮火,附火術。呵呵,楊家下的本錢不小啊。這次能進明玉閣的話一定要找到這個附火術,作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