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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業翎轉過身,再也不去看她了,他不知道自己以后還能不能和這一株被自己改變了命運的小東西見面,也許用不了多久,就在明天,她就會被一只大腳踩爛,或者是被一只餓極了的野豬給拱掉,這一切已經不再李業翎考慮的范圍之內了。因為這個小東西,自己得到了良多,而信手點撥了這一下,就算是積攢功德了。
只是李業翎現在怎么也不會想到,今天種下的善因,以后會結出來怎樣的善果。
李業翎忽然揚天長笑一聲,只覺得渾身舒暢,滿心的都是灑然快意。
“霄兒昏迷不醒又如何?若是她昏迷下去,我便照顧她一輩子,這生生世世,我終究也要找出一個醫治她的法子來!”
解開心結,李業翎如獲新生,心情輕快的跨上月神白虎,大喝一聲:“全速出發!”
從這里看下去,李業翎覺得似乎是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湖泊,從山坡往下,盡是一片巨大的水面,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熠熠金光。
整個晉中大平原,似乎是變成了一個大大的湖泊,不,或者說是大海更貼切一點。
無邊無際的水面中,遠處的太原城那些高聳百米以上的大廈依舊是在聳立著,黑色的陰影降落在水面上,如同是一座海中的孤島。
由于四面都是群山,所有的雪山融水全都流到了這里,又沒有什么大的河流湖泊可以容納這過量的洪水,于是這里便變成了一片水鄉澤國。過量的洪水,超過能量土地可以蓄養的最極限,便只能是在這里積攢下來。
這里的水深顯然是比李業翎之前經歷過的都要大,一些小一點的建筑物已經是被淹沒在水里了,而道路之類的就更別說,早就已經埋沒在淤泥之中了。
來到這片水面之前,月神白虎放慢了腳步,接著便是小心翼翼的輕輕踩了進去,李業翎明顯能感受到,對于面前這些臟兮兮的污水,月神白虎很是厭惡。
李業翎先下去試了試水,感覺了一下深度,讓他感到欣慰的是,深度大約是一米五左右,還算是可以接受。一米五對于人類來說,已經是一個很危險的深度了,一些矮個子和小孩兒更是要直接就被淹沒了,但是對于高大的獸人來說,這個深度,不過是齊腰而已,對于牛頭人,更是都淹沒不過大腿。
李業翎回身點頭大聲命令道:“明素天,帶著你的人,十個人每個人相隔兩米,在前面探路,遇到水深的地方及時通知大家。所有人,排成十隊,跟在他們后面。”
騎在魔獸上面的騎士,兩者加起來就是四五米的高度,再深的水也淹沒不了了,這樣做,還能起到有效示警的作用,免得有些人踩進深坑之中。
按照李業翎的命令,獸人小隊在去前面開路,另外的九十名魔獸騎士則依舊是巡游在四周。
很快,大部隊就全都下來了,這時候,遠處忽然是傳來了一陣微弱的馬達聲,接著,幾個小小的黑點便是從遠處向這邊接近過來,李業翎月神白虎站在上面看的清楚,那幾個,應該是武裝小船才對。
那是幾艘大約有六七米長的鐵皮小船,看那個樣子,原先應該是漁船才是,不過現在已經被改裝過了。船頭的位置,被固定了一架機槍,粗大的槍身,冰冷的反光,猙獰的三腳架,還有那巨大的彈藥箱,正是李業翎曾經見過的九二式重機槍。重機槍后面有一個一米來高的鋼鐵擋板,后面站著四五個士兵,正在向這邊張望,他們身上屎黃色的軍裝,很清晰的暴露了他們的身份——五云城的麾下所屬。
這樣的小船差不多有五六條之多,而在他們的后面,則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小船組成的龐大的隊伍,僅僅是李業翎看到的,就足足有三四百條之多,不過都是沒有安裝武器的。這也就意味著,對面是至少兩千往上數的兵力,真不知道五云城的上層是從哪兒找到這些東西的。
對面顯然也是發現了這邊的動靜,除了還有士兵在觀望之外,船艙里面走出來一個軍官摸樣的人,他似乎是說了幾句,立刻就有士兵來到了重機槍的擋板后面,不一會兒,噠噠噠的重機槍的錚鳴便是響徹。
對面開槍了,不過顯然是沒什么準頭,重機槍打出來的細細小小的水柱從隊伍的前后作用噴涌起來,卻是沒有對任何人造成傷害。
李業翎微微一笑:“開槍自由射擊,讓那幫五云城的狗崽子見識見識什么叫重火力。”
“是,大人!”
隨著李業翎的命令,面向出現的船隊那一邊的武器頓時齊聲發出吼叫,一瞬間,無數粗大的炮彈和子彈編織成的彈幕便是狠狠的籠罩在了那幾個武裝鐵皮船的前后左右。薄薄的鐵板根本就擋不住這些兇器的穿透,而船上那些沒有防備的士兵們也是猝不及防。
不過是幾秒鐘的功夫,這些還沒反應過來的士兵就被全部打死,船上就像是被厘了一遍,再也沒有一個站著的人,那個發布命令的軍官同時被幾把機關炮給瞄準了,瞬間就被十幾枚炮彈給打成了一團碎肉,連個零件兒都沒留下。
而沒過多久,幾個近乎于沒有裝甲的前漁船,也是被打出來幾個大洞,一股股的水柱從里面涌了出來,一兩分鐘之后,這幾艘小船便是紛紛的沉沒在了并不深的水中。
己方的優勢極大地刺激了隊伍的士氣,無數獸人都是發出了屬于自己種族特色的特有的嘶嚎,一時間,嘶吼聲響徹整個大平原,匯聚成一陣巨大的聲響,獸人們肆意的放肆著自己的情懷,發泄著之前的郁悶!
李業翎微笑的看著這一切并沒有阻止,他知道,這些獸人們也是需要宣泄的。
幾艘武裝小船的命運刺激了后面那些單純的運兵船們,它們紛紛的開始后撤,主動的拉開了和李業翎等人的距離,李業翎也是不為己甚,下了命令,繼續前進,不要管他們。
水中行進,總是非常的不舒服的,被水浸泡的那一部分肢體,不但是會發白變青,而且水中的各種微生物和病菌也會附著到肢體之上,導致各種疾病的發生。幸好這些水剛剛融化還不過幾日,之前都是冰冷的雪水,雖然看起來渾濁,但是其中卻是頗為的干凈,而且其中也沒什么像是闌干河、黃河那等水中的魔獸,所以整體還算是比較安全,沒出什么岔子。
為了少受一點罪,大伙兒還是紛紛加快了速度,在一個小時之后,便是向西斜斜的chā了一個橫線,來到了一處山的山腳下。由于李業翎等人是從北往南走,所以這里卻是太原城的東邊,整個大平原都積滿了水,所以之前的計劃必須改變了,李業翎準備帶領大家從地勢比較高,路況較好的山腳部位,繞一個圈,繞到太原城的南邊去。
站在山腳下,李業翎翻開腦中的記憶,回憶到,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是太岳山的北端。
太岳山,算是晉東省境內不大不小的山脈之一,屬于晉中群山的最東端,東北西南走向橫貫半個晉東省,而太原市,剛好是它的北部終點。
李業翎的新計劃中,太岳山是最為重要的一段,太岳山數百里,西南端的終點是霍州市,到達了霍州市,距離寧北省也就不遠了,只要是跨過了汾河和黃河,那面前就是韓城縣,也就快到家了。
在李業翎的命令下,找了一個谷地準備先休整一下,李業翎從儲物空間里面取出大量的肉材和調料,又找出十多口大鐵鍋來,然后讓人去取了干凈的雪水,架上大鍋,下面填上了砍來的干柴。他準備請大家吃火鍋,從冷水中跋涉了半天,身體已經是被寒氣侵入了,雖說這些獸人們都精壯的很,但是也大意不得。
一堆堆的篝火升起來了,鍋里的水被燒得火熱,一個個的氣泡咕咕咚咚的從里面翻了出來,由于早就下了火鍋底料,鍋里面的水已經是變得紅彤彤的,雖然還沒有下肉,但是一股yòu人的辣椒香味已經是從里面透了出來。獸人們看著口水直流,很快,肉材都被剁碎了,下到鍋里面,沒過多久,香味兒便是彌漫開來。
若是從空中看,就能看出來,隊伍是成一個不太規則的圓形分布的,而圓心的位置就是李業翎的所在,斜月冰熊趴在地上,大腦袋懶洋洋的杵在地上,一雙眼睛直愣愣的,不知道在像什么。他的身上搭了一個簡易的小帳篷,里面瞿言霄正靜靜的躺著,劉赟在給她擦身子,這幾乎是每一天她都要干的事兒,李業翎在一邊默默地看著,看著那雙完美無缺的雙腿,雖然依依舊晶瑩,但是卻是變得軟的沒有一絲力氣。
劉赟擦完了,正要給她把衣服穿上,正在這時,異變陡生!
只見瞿言霄那雙晶瑩如同美玉一般的雙腿,忽然是一陣陣的抽搐,上面的肌肉突突的不斷地鼓起來,凹下去,看上去甚是恐怖。李業翎頓時大驚失色,趕緊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拿住脈絡仔細的察覺,卻是發現她的體內,此時此刻,竟然是萌生出一股極為巨大的力量,這股力量是如此的狂暴而且紊亂,在瞿言霄的體內胡亂的竄著,當李業翎的手握上去的時候,竟然是被那一股力量給生生彈開。
李業翎心中驚駭:“這時怎么回事兒?霄兒不過是一常人,現在體內怎么會有這么強大的能量,這些能量,又怎么會突然萌生出來?這也太不合理了。”
突如其來的變動,讓李業翎也是有些束手,若是換做別人,他當然可以強行摁住對方的雙手,然后把自己那強大能量灌輸進去,對目標體內的能量進行壓制,但是他對瞿言霄太愛護了,太關心了,因此也不敢行險,只能是看著她的雙腿越是痙攣的厲害。
那種抽搐越來越嚴重,到了后來,就連腿上的青筋都是在掙了出來,看的清清楚楚,瞿言霄顯然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雖然是還在昏迷中,但是她的嘴中還在發出無意識的呻吟。
李業翎心中大急,現在他連一點兒有效的措施都沒有,面對這種從未見過的情狀,若是自己按兵不動的話,可能事情還有一絲轉機,但若是一個處理不當,那真就只有一條死路了。
李業翎咬咬牙,終于是做出了決定,現在霄兒舉目無親,唯一有權力對她進行處置的就是自己,自己要為她的生命負責。而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盡管其變,這個時候那屢試不爽的神秘的感覺已經是消失不見了,為今之計,只有祈求上天保佑了。
瞿言霄的異變依舊在持續著,只見她的兩條腿已經是緊緊地交纏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像是形成了一個由腰部以下逐漸變細的圓錐一般,最后,雙腿極為緊密的絞纏在一起之后,終于是沒有動靜了,瞿言霄的眉頭也是慢慢的舒展開來。
李業翎剛剛松了一口氣,就見她的雙腿表面,那潔白的肌膚上面,忽然是浮現出一層淡淡的花紋,花紋是藍色的,有著漂亮的紋理,花紋一開始只是一小部分,逐漸蔓延,在幾分鐘之后,便是蔓延到了整個雙腿部位,白皙的肌膚上,已經是布滿了藍色的紋理,再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肌膚,看上去詭異無比。
而這一層紋理,卻是慢慢的變厚變硬,最后竟然是如同一層厚厚的藍色皮膚一般,緊緊地裹住了瞿言霄的雙腿,緊接著,這藍色的皮膚表面,慢慢的浮起來一層層的凹凸,這些小疙瘩一般的凹凸,逐漸的變大,最后,終于是變成了一片一片巴掌大小的藍色鱗片,這種鱗片,李業翎無比的熟悉,他打死的那條青木草魔蛇的鱗片,幾乎和這個一摸一樣。
李業翎搭了一個哆嗦,只覺得一層激皮疙瘩從身上浮現出來,心中有一種莫大的恐懼。
藍色的晶瑩剔透的鱗片已經把瞿言霄的雙腿完全的包裹進了里面,腳尖兒的位置,已經是收攏上了你,成了一個尖尖的尾部,已經完全看不到雙腿的模樣了,展現在李業翎面前的,竟然,赫然是一條藍色的,蛇尾!
瞿言霄依舊是安靜的睡著,她的臉色安詳平靜,似乎剛才的那些痛苦已經是完全的過去了,現在剩下的只有舒服和安詳。潔白的腰部的肌膚和近在咫尺的湛藍色的蛇尾交相輝映,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妖yàn和詭異。
瞿言霄的藍色蛇尾輕輕的動了動,正好碰到了李業翎的胳膊,冰涼、光滑、充滿了彈性,如同是觸電一般,李業翎疼騰地站了起來,向后挪開,遠遠的離開那一條蛇尾。
劉赟目睹了整個過程,終于是再也無法克制恐懼,一聲輕輕的呻吟,軟倒在了地上。
李業翎頹然坐在了毯子上,右手試探性的伸了出去,輕輕的觸到了那一條尾巴,心中閃過一絲悸動和溫柔。
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霄兒已然如此,若是自己還不能接收,那她又將如何的痛苦?
李業翎細細的端詳著瞿言霄的臉,他的眉頭已經是完全的舒展開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痛苦,似乎,現在的這種狀態,才是理所應當的。
此時的瞿言霄,其實并不難看,那條蛇尾,是冰藍冰藍的顏色,手指頭大小的鱗片,非常的漂亮,結合在一起,偶爾輕輕的抽動,還有一些俏皮的意思。人身和蛇尾的完美結合,驚yàn而又妖冶。
李業翎癡癡地看著,手掌撫摸著那冰涼的鱗片,心中泛起一絲異樣——自己這可是成了現實版的許仙了呢!
而正在這時,似乎是感受到了李業翎體溫,瞿言霄的眼睫毛動了動,似乎就要睜開眼睛。
李業翎輕輕的環上了她的身子,眼睛凝視著她的臉,他不知道霄兒醒來之后能不能接受這個殘酷現實,而他所能做的,也只有用自己的愛給她鼓勵。
終于,眼皮動了幾下之后,瞿言霄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入目就是李業翎的面容和那充滿愛意的眼睛,讓她心中頓時充滿了安定。
“業翎,咱們這是在哪兒?出來鳳凰城的勢力范圍了嗎?”瞿言霄看了看四周,好奇的問道。
昏迷了這一段時間才醒來,她還很虛弱,臉色也有些蒼白,說話的時候,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
“咱們要已經逃出來了,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李業翎笑著回答。
“回家?”瞿言霄眼中爆發出一陣光彩,柔柔的笑了笑,忽然探頭在李業翎的臉上親了一下:“我只記得我被一發炮彈給擊中了,然后就什么都想不起了,沒想到咱們都跑了這么遠。”
李業翎剛想說話,忽然就見瞿言霄皺了皺眉頭,道:“咦,我的腿,怎么有點兒癢?”
李業翎臉色大變,別過頭去,再也不敢看了。
瞿言霄疑惑的探手下去準備撓癢癢,入眼就看到了那條巨大的蛇尾,她渾渾沉沉的,還沒反應過來,然后順著那蛇尾往上看,便是看到了自己那潔白的腰肢……
“呀!”瞿言霄發出一聲尖叫,整個人劇烈的顫抖起來,雙手死死的抓住了胳膊,臉上滿是驚恐。
“霄兒,霄兒,別怕,有我在呢,別怕!”李業翎死死的摟住了瞿言霄,眼中已經是隱隱有了淚光,他的摟抱是那般的用力,死死的,雙臂把她圈進自己的懷里,兩人再也沒有隔閡。
“業翎,業翎,我這是怎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的腿呢?我的腿呢?”瞿言霄哭叫著,死死的拍打李業翎的后背。
李業翎不說話,只是死死的摟住了瞿言霄,懷中伊人的哭聲越來越大,最后已經變成了嚎啕大哭,李業翎靜靜地抱住她,沉默不言。
這個時候,任何的語言和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唯有面對!
良久之后,懷中人的哭聲慢慢的小了,變成了一聲聲輕輕的抽泣,那身體的顫抖,也是漸漸地止住了。
“業翎,我的腿,是不是沒有了?”輕輕的推開了李業翎,瞿言霄紅著眼睛,盯著李業翎,輕聲問道。
“雖然腿變成了尾巴,但是你還是以前的你。”李業翎輕輕捧著她的臉,靠過去,用下巴頂住了她的額頭,這是兩人在高中時代,經常做的一個親昵動作。
“你還是我的霄兒,任何時候都是,看看外面的那些獸人,他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也是活得很好嗎?”李業翎輕聲笑著說道:“人身蛇尾,這從上古以來可就是大神的標志,上古時期女媧伏羲不都是人身蛇尾嗎?”
他擺正了瞿言霄的身子,緩緩道:“恭喜你,你現在已經成為了上古大神一個級別的人物!”
“撲哧!”瞿言霄被他給逗得一笑,紅著眼睛輕輕的打了他一下,嗔道:“去你的,我現在都變成這樣了,你還拿我開玩笑。”
“沒有開玩笑。”李業翎正色道:“在剛才,我看到你身體剛剛異變的時候,就感覺到,在你的身體里面,有著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讓我都是有點兒心驚肉跳,很強!所以說,等你以后掌握了這些力量,實力說不定會不遜于我。”
“我不想要什么高絕的實力。”瞿言霄搖了搖頭:“我現在只想陪在你身邊,跟著你,就像是咱們之前說好的,永遠也不分開了。”
“經過這些日子,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都不如廝守在一起。”瞿言霄忽然有些擔心的看著他:“你會不會因為我變成這樣……”
“怎么會?”李業翎抹了抹她的鼻子:“別瞎想,你和我,永遠都是分不開的,因為這樣我就不要你,我還是不是人了?”
廢了好大的一番心力,終于是安撫好了深受重創的瞿言霄,時間長了,瞿言霄心理上也就是,慢慢的適應了。末世中的慘痛經歷,在晉東理工大學宿舍中的那斑斑鮮血,也讓這個從來未曾經歷過慘痛的女孩兒變得成熟了許多,對于一些事情的承受能力也是更強了。和李業翎說笑了好一會兒,反而是對自己的這條蛇尾有些好奇,不由得試著動了動,用蛇尾搔了搔李業翎的腳后跟,咯咯嬌笑一聲。
李業翎有些好奇的問道:“怎么樣,感覺如何?”
“也沒什么,就像是之前活動腿腳一樣,呵呵,這種感覺好奇怪。”瞿言霄不同的擺弄著蛇尾做出各種動作,就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般。
“能不能試著站起來?”李業翎問道。
“我試試哈。”瞿言霄試著讓蛇尾變得堅挺起來然后從下到上一點點的繃直挺起,卻沒想到一個沒掌握好平衡,整個人都往一邊跌倒,幸好李業翎眼疾手快趕緊把她扶住,才避免了摔跤。
“不行,這個難度太高了。”瞿言霄搖搖頭。
“沒事兒,慢慢來,等練好了,我帶你去見外面的那些獸人,你可能是這天地間第一個獸人,他們肯定都會喜歡你的。這些獸人們很樸實。”
“業翎,這個,我以后是不是也算是獸人了?”瞿言霄癟著嘴問道,在鳳凰城中呆了一段時間,對于獸人她難免也有些瞧不起,但是聽到這么多人是自己的同類,卻也難免有些欣喜。
李業翎點了點他的額頭:“小傻瓜,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你就是我的,霄兒!”
瞿言霄莞爾一笑,正想說話,這時候旁邊忽然是響起一聲呻吟,卻是剛才暈倒的劉赟緩緩醒過來了。
“業翎,她是誰?”瞿言霄警惕的問李業翎,對于這個自己身邊突然出現的女人,她表現出來一個女人天性中的直覺。
“她?”李業翎正有些作難,有心想要撇清和劉赟的關系,免得刺激現在身心剛剛穩定下來的瞿言霄,但是這個女孩兒跟了自己這么久,不求回報,一直是勤勤懇懇,并且對自己情根深種,自己這般說,實在是說不出口。
咬咬牙,正準備坦誠和她的關系,反正遲早都要知道,再者說兩人也沒做出來什么太過于親密的舉動,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卻是響起:“我是大人的茶官,每天專門給大人泡茶的。您就是瞿小姐吧,之前聽大人說過您好多次,果然很漂亮。”
清醒過來的劉赟主動說道,李業翎目光復雜的看向她,去看見劉赟也看向了自己,眼中滿是凄涼和悲傷。
李業翎心里一顫,瞿言霄狐疑的看著兩個人,忽然臉上綻開了笑容,看向劉赟道:“你也很漂亮呢!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劉赟,您剛剛醒過來,和大人肯定還有好多話說吧,我就先下去了。”劉赟向李業翎點點頭,轉身退了下去。
看著劉赟走出了帳篷,瞿言霄一把抱住了李業翎,咬在他耳朵旁邊道:“哼,茶官,真虧你想得出來這種命好,想把人家留在身邊就直說,用得著這么多花架子?”
李業翎搖頭苦笑,只覺得一陣陣的頭大,這還只是見到了一個和自己并沒什么實質關系的劉赟都已經這樣,若是見了燕清源那個正牌和翟南燕,那不知道要鬧出什么簍子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見瞿言霄還是笑吟吟的,似乎沒什么生氣的意思,而且這笑容看上去也不是裝出來的,不由得詫異道:“怎么,你不生氣?”
“這有什么好生氣的?我的男人招人喜歡,這說明你有本事。”瞿言霄笑了笑,忽然把手放在了他的心口,指尖在他的心臟的位置畫了一個心形,輕聲道:“我都變成這樣了你都要我,我還有什么不知足的?我明了你的心,你也明白我的,這就足夠了。”
李業翎這才是知道原委,不由得為了自己竟然如此輕松過了這一關而感到有些慶幸,若是按照瞿言霄以前那種外柔內剛的性子,肯定不是這么好說話的,但是現在,她變成了獸人,自己心中便是有些自卑,因此才能讓李業翎得以解決這一場自家后院兒的危機。
這樣讓李業翎長長地的松了口氣,無論怎么說,對于瞿言霄,他的感情永遠是最特殊,最真摯的。無論末世之后的他變成了何等摸樣,能夠視人命如草芥,視女人如玩物,但是對瞿言霄的感情,讓他無法做到漠視瞿言霄的感受而肆意的去得到形形色色的女人,這一點,是燕清源也做不到的。當初在鋼鐵鎮的時候,就是在燕清源的眼皮子底下他直接就把翟南燕給正法了,若是說燕清源不知道,那才真是胡扯,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就在李業翎心中大呼僥幸的時候,鋼鐵鎮卻也被籠罩在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機之中。
何艾妮是延邊大學動力工程學院熱能工程專業的學生,若是沒什么意外的話,現在的她,已經是大三下半年的學生了。但是這一切,都已經是過去的事兒了,自從末世發生之后,一切都已經改變。
何艾妮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天的事兒,那個日子,如同夢魘一般,還是經常會現在她的夢中,折磨著她,讓她每每午夜夢回,都是淚流滿面。
利用國慶的七天假期,她從延邊大學來探望自己高中時期的舍友,剛剛到了宿舍,末世便爆發了,看著旁邊鋪位上的那個柔美的滇南女孩兒忽然是變成了張牙舞爪,呲著利齒的喪尸,那一刻,何艾妮這就以為自己要死了。
幸好,劉局長帶著人趕來了,不但是擊斃驅散了喪尸,把所有人都保護起來,而且還帶著大家從安西那個已經變成了血火死城的城市之中逃了出來。
在一開始,所有人,包括自己,對劉局長和他手下的警察們都是非常感激的,認為這些人無愧于國家盾牌的稱呼,在關鍵的時刻能做到這些,實在是難得可貴。但是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憤怒甚至是痛恨。
隊伍里面開始出現了嚴重的不公平,所有人的物品,包括自己手中藏著的最后一塊面包都是被清繳而去,完全的集中在了一切,正確的說,應該是劉局長和那些警察的手中。那些警察們和他們的家屬,可以坐在大巴車里,喝著熱湯,吃著香噴噴的肉菜,而自己這些人,根本就得不到一絲一毫的補充,只能靠著每到一個地方,冒著巨大的危險去那些被喪尸占據的地方,去撿拾那些還沒被完全糟蹋完的東西,而且其中的絕大部分還要上繳。
能夠省下的,根本就不夠吃的。
饑荒在蔓延,十來天之內,已經有不少人餓死了,而活下來的人,所能做的,只是吃光面前所有能吃的東西。在那一段時間,何艾妮甚至還吃過從腐爛魔獸的身體上割下來的肉,當那帶著腥臭酸味的肉一入口,她就忍不住想要吐出來,但是胃里面彌漫的酸液就像是一只勾魂的大手一般,將其狠狠的抓了下去。
那一段時間,到是讓本來有些嬰兒肥的何艾妮瘋狂的瘦了下來,得到了以前夢寐以求的骨感身材。只是這種充滿了黑色諷刺意味的夢想成真,實在是讓何艾妮提不起笑的心思來。
餓到了極點,什么事兒也就都能做出來了。
在隊伍中一些女生開始用身體換取食物,她們用一晚上的細心伺候,滿足那些粗豪大漢的所有的要求,含羞忍辱的在他們的胯下痛苦呻吟,為的,只是那么一小片兒面包而已。
何艾妮不想做這種事,原因很簡單,她還是個楚女。在現在的大學生中,其實楚女并不像是網絡中宣傳的那般稀少,雖說在大雪中談過戀愛并且時間超過了一個月以上的女生基本上都不是楚子了,但是還是有很多的女生終其四年也沒談過戀愛的,何艾妮就是其中之一。
她的心愿,便是在新婚之夜,包最寶貴的東西交給丈夫,一生的良人。這種在絕大部分八零九零后女生視為陳腐觀點封建糟粕的觀念到底如何且不作評價,但是確實就是這股信念,使何艾妮堅持了下來,哪怕餓的發狂,餓的幾乎忍不住要把自己的手指頭給咬掉吃下去的時候,也沒有出賣貞操。
直到有一天,局勢才有了改變。
好朋友楚青嵐,被一個之前在學校里一直死纏爛打卻沒有得手的男生給逼著用自己的身體去換取一塊面包,就在她被揪著頭發拖向街道兩邊的樓房的時候,他出現了。
那是何艾妮第一次見到李業翎,也是她這一生永遠也無法忘記的一幕場景,那個如同天神一般偉岸強悍的男子,便是這么突然出現在大家面前,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
他帶來了食物,帶來了強悍,更重要的是,帶來了希望!
他把從這座死城中突圍而出的希望帶給了所有人,并且率領大家一路跋涉,來到了這個鋼鐵鎮,這個幸福安穩的地方。
在這里,她們住上了最然簡陋但是溫暖的屋子,每天的伙食雖然不算奢華,但是卻調制的味道很好而且能吃飽,隔三岔五還有些肉和牛奶會發下來,這種日子,是一個月前還在安西城中提心吊膽的大家夢中才有過的。
后來他組織了新軍,何艾妮自然也參加了,并且由于好友楚青嵐的原因,她在這里,也是步步高升,現在已經是成為了排長,前一段日子剛剛授的少尉軍銜,而此時的她,正帶著自己的排,站在鋼鐵鎮內高高的城墻之上,盡職盡責的巡邏著。
站在城墻垛子的后面,看著自己負責的這一段大約有二百米長的城墻,再看看另外兩邊飄揚的那兩面大旗,她心中有些詫異。在之前,這城墻上面一直是沒有咱們的人巡邏的,個中原因他知道的很清楚,這城墻乃是鋼鐵鎮的最緊要處,那兩家自然是死咬著不肯松口,不想讓自己這邊chā手。而這些日子的改變,應該是因為上面的原因吧!
何艾妮把目光收了回來,這些東西,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排長所應該關心的。
她被城墻下面的一些聲響驚動了,下面傳來了汽車轟隆隆的發動機的聲音,遠處,一列大約十幾輛的大卡車從外面行駛了過來,何艾妮眼尖,一眼就看出來車上面站著的都是自己人。沒辦法,這些日子天氣暖和之后,士兵們都換上了chūn秋常服,女兵們的窈窕身材被合體的軍裝襯托的玲瓏有致,很好辨認,押車的士兵明顯是女的。
在卡車行駛過城門的時候,何艾妮和那些女兵們打了個招呼,卡車上面拉了許多衣衫襤褸的流民。對于現在的何艾妮;來說,這個場景已經不鮮見了,自從上頭發布了全面收攏甚至捕捉流民的命令之后,圍捕流民就成為了這一段時間新軍女兵們的主要任務,除了必要的留守人選之外,其它的所有人,都是每天一大清早就開著車出去,天黑才回來。而每一隊出去的士兵,都總會帶回來為數不菲的獵物。
這就帶來了鋼鐵鎮這一方勢力的急劇增長,每天增長的流民數量,總在千人以上。
這一次看來她們收獲不菲,十幾輛大卡車上塞滿了人,而且其中人很多都還穿著警服。
警服?這些人應該之前是警察吧,這又勾起了何艾妮心中的一段回憶,自從來到了鋼鐵鎮之后,劉局長和那些警察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尤其是前些日子的清剿活動,那些警察們都被送到后山當苦力去了,而前些天,劉局長的離奇死亡,更是大快人心之余,也是讓大家起了一絲猜疑,不過,沒人會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