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的話,無論是奴隸還是什么,終究都是人類,都是自己的同類,用他們做實驗,不但是有傷天和,更是良心難安。死刑犯人就不一樣了,拿他們做實驗,讓他們發揮余光余熱給偉大的事業做貢獻,這也算是幫他們死后積陰德了。
當然,在來之前就已經做過約定,只有死刑犯人才是此次的目標。否則的話,人家就偷了個菜被抓進來,你把人家給拎去做實驗,豈不是跟某些躲貓貓,洗澡死的官方一個德行。
李業翎仔細看了一會兒,眉頭便是輕輕地皺了起來。鋼鐵鎮第一監獄的地理位置極為的偏僻,這里已經是鋼鐵鎮居民區的最北邊了,再往北走上不遠就是鋼鐵鎮的后墻,后墻的外面,就是員工們上班兒的鋼鐵廠,再往后,就是礦山了。
視線盡頭,高大的赤鐵山屹然聳立,在這漆黑的夜里,如同一個巨大無比的天神。
監獄本來就是一個地區最重要的幾個地方之一,是國家暴力機關顯示其權威的所在,第一監獄的守護非常的森嚴,在這末世之后,人心不穩的局面下更是如此。門樓是上下兩層的鋼筋混凝土結構,看上去就極為的堅固,在門樓的二層,有幾個黑洞洞的槍眼,其中露出了重機槍那烏黑槍管的身影。
門樓兩側的墻都是高大厚實,墻上可以行人,墻上墻下都是不斷有人四處走動巡邏,手里都是一二式步槍,裝備算不上多么精良但也稱得上是標準往上了。
門樓的四面和墻上都是拉了電線,上面掛著不少的白紙燈泡,充足的電力供應下把四周照得一片雪亮亮。在門樓的后面,更是不時的有幾道粗大的探照燈柱閃過,把門樓前面的街道照映的也沒有死角,顯然后面配備的還有探照燈。
李業翎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么破綻,暗自皺眉,這鋼鐵鎮怎么把個監獄看得這么重要。他卻是不知道,鋼鐵鎮本來就人員混雜,治安較差,末世之后更是如此。在雙方內戰的時候,徐守義這邊的治安幾位的糟糕,有幾次更是險些給他造成大禍端,待內戰打完騰出手來之后,徐守義便是好一陣兒打黑。把一批流氓頭子,黑社會頭子殺的殺,抓的抓,市面上這才干凈一些。
正因為這個原因,鋼鐵鎮當局對于監獄才是分外的重視,這就是李業翎所不了解的了。
其實對于李業翎來說,哪怕是一個人擊破這個監獄都是不成問題,只要是被他悄悄地摸到門樓下面,端了那個重機槍的據點,剩下的人都是菜瓜,根本就是不足掛齒,輕輕松松就都能解決了。但是問題是,現在他要做的,必須是在不傷人的前提下,達到自己的目的。
畢竟,現在自家事寄人籬下,雖然徐守義很給面子,也沒有擺出一副高傲惹人嫌的嘴臉,但是畢竟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現在做客把人家主人家的人給殺了,還是在不占理的情況下,雖然徐守義估計不會因此而翻臉,但是李業翎也不想做那么蠢的事情。
既要達成目的,又不能傷害監獄的看守人員,這事兒就有點難辦了。
李業翎看了一會兒,轉頭問道:“大理,后門是什么情況?”
曲大理等人白日間做偵察的時候就已經將這監獄的四周都考查過了,對于四周的情況也都是了然于心,便答道:“后門的守衛大致也是如此,人要少點兒,沒有這么多燈泡,也沒有探照燈,看起來跟隱藏在暗處一樣。”
(不懂監獄,寫錯勿怪……)
李業翎心中一動:“去后門。”
一行人又是悄悄地退回去半條街,然后繞過了半個街區,悄悄繞到監獄的后門兒。
果然如曲大理所說,后門幾乎是一片漆黑,只有左右兩盞白幽幽的大燈閃爍著光芒。大燈個頭不小,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燈罩太厚的原因,里面的光線散發不出來,照射的強度極其有限,只有不到十米。在這兩盞鬼眼也似的大燈照耀下,整個后門都是隱藏在了黑暗之中,看不到一點點兒的細節。
李業翎嘿嘿一笑,這種情況,可是最適合自己施展了。
他在來之前就有定計,應該怎么做都是了然于心,對付這些守衛的方法也已經想好,但是苦于前門的守衛太多太明顯,這個法子施展不開。而后門這種情況,卻是最合適不過了。
李業翎舔了舔指尖,伸手感受了一下,心道:“運氣不錯,現在剛好是在上風向。”
他從空間戒指里面取出來一個瓶子,瓶子不大,和農夫山泉的大瓶裝版差不多,瓶子是黑色的,材質摸起來極軟,想來就算是掉落在地上也是發不出什么聲音來。
雖然是個小小的瓶子,卻是足足花了李業翎25個兌換點,比斯托拉格手炮的子彈還要貴。這里面裝乘著最為上等的,在里面是液體,但是只要一接觸到空氣立即就會揮發成極具有暈眩效果的氣體,可以讓人在瞬間就失去知覺。
這種名為‘鹽酸偽麻黃堿緩釋甲苯胺液’的超地科技類藥液,只需要一滴摻在水中,就能夠把一百人給迷倒過去。現在這種揮發成氣體的使用方法雖然效果會差一些,但是勝在量大,迷倒后門這一片人也是不成問題的。
李業翎看了看距離,右手輕輕一揚漆黑色的瓶子便是飛了出去,得益于吸光的表面材料,瓶子的飛行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就在瓶子飛到最高點,也就是后門正上方的同時,李業翎右手極快的向外一彈一股強烈但是普通人毫無察覺的魔法波動傳來,一根翠藍色的冰箭便是從他手中飛馳而出。
自從李業翎黑水真法第一層大功告成,凝結出第一滴大自在九天真水,融會貫通了體內所有蕪雜的水系能量之后,所使出來的水箭又是不同。比之以前,他的水箭要細上一些,顏色變成了極為漂亮的翠藍色,看上去就像是寶石一般。
雖然變細了,但是威力卻是有了極大地增長,經過李業翎的幾次試驗,得出結論,在二十米的距離上,看似柔質的水箭卻是能刺透五厘米厚的鐵板,威力堪稱驚人,比一般的步槍子彈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水箭速度極快,在空中追上了漆黑的藥瓶,兩者稍微一接觸,漆黑的藥瓶便是瞬間破裂,水箭射破藥瓶之后余勢未竭,又往前飛了百多米才消散在空中。
就在這一個剎那,瓶子碎成了無數碎片,在空中紛紛揚揚的落下,除了極個別的砸在巡邏人員的腦袋上之外,落地根本無聲,沒有被任何人察覺。而那些液體,有極大一部分在還沒有落地的時候就揮發成了氣體,在空中,像是一團云霧一般,向著這些巡邏士兵當頭籠罩了下來。
一些士兵被破碎的瓶身砸到了頭上,剛剛驚呼出身:“怎么回事兒?”
但是話音未落,含有極為強烈暈眩因子的云霧便是當頭籠罩了下來,這藥液的藥性果然是極為的霸道,幾乎就是在接觸到下一個瞬間,這些士兵便是暈了過去。絕大多數的士兵根本連反應過來都沒有,那些少數反應速度快的士兵想要報警卻也是來不及了,就連明槍示警都做不到。
只聽見一片人倒地的聲音,偶爾還有一兩聲金屬和地面接觸的聲音,在靜夜中傳了出去,不過前門肯定是聽不到就是了。
直到里面再無聲息,李業翎才放下心來。這藥液藥性強烈,但是持續的時間也短,很快就是隨風消散,過了一會兒,李業翎估摸著已經差不多了,便揮揮手臂示意大伙兒都上。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這就完了?這么多人,就這么輕松解決了?
不過他們見多了李業翎的神通手段,也是不太驚訝,便隨著李業翎的手勢向前行去。來到大門口,在兩個鬼眼的照耀下,果然見奧幾個士兵橫倒在了地上,正睡得極為的香甜,拿腳踹都踹不醒。李業翎翻到墻里面,把大門打開,把所有人都放了進去。里面的情形更是狼狽,荷槍實彈的士兵們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現在整個后門已經沒有一個清醒的了。
李業翎微微一笑,被這種藥液暈迷,至少要睡上七十二個小時才能醒,不過對人并沒有什么副作用,相反,這種藥液還能使人進入深度睡眠的狀態,極大地恢復人的體力和生命力,并且使用之后可以使人的整個肌體陷于最低消耗中。尤其適用于戰場上的重傷員以及中了劇毒暫時又無法救治的人,使用這種藥液可以讓他們多幾天的存活時間,在某些時刻,這幾天就是救命的關鍵,由此可見,這是一款吊命的良藥。
就像是某神書中經常用嬰兒潤膚露作為開菊花花的潤滑劑一樣,都是就是沒用到正地方而已。
眼見這些人已經沒有了任何威脅,李業翎指揮人關上大門,便往監獄里面行去。在做偵察的時候,監獄里面自然是進不來的,但是所幸國朝的監獄規格模式都是大同小異,基本的布局都是一摸一樣的。而這次來的人中,更有一位仁兄,姓刁名有窮,在末世前其父就是安西北郊監獄的監獄長,對于他來說,這監獄就像是自家后院兒一般,小時候那是經常去里面瞎逛蕩的,對里面的布局熟得很。
一路上打暈了不少的獄警,在刁有窮的帶領下,眾人左拐右拐,很快的來到了作為死刑犯關押區域的一排平房前面。
說是平房,但是都是鋼筋混凝土的結構,修建的極為堅固。而且房子很高,足足有五六米,都快趕上二層樓了,在四五米高的才開了一個人頭大小的窗戶,戒備也可稱森嚴。
李業翎翻上墻頭看了看,不愧是死刑犯的關押區域,都這個點兒了還是傳來一陣陣的喧鬧之聲,骯臟之極的語言從里面那幫大爺的嘴里不斷的蹦出來。而平房小院兒前面的門洞子里,七八個獄警正圍在一張桌子周圍吃的滿頭大汗,看那個樣子,應該是正在涮火鍋。
李業翎下來之后故技重施,又是往里面扔了一瓶藥液,等了一會兒,聽到里面涮火鍋的聲音也沒了,吵鬧喧嘩的聲音也沒了,便招呼大家從正門進去。在一個獄警的腰間找到了一串鑰匙把平房門打開。
門剛一開,一股撲鼻的惡臭便是傳來,讓人聞之欲嘔。
仔細一打量,喝,這是什么地界兒啊一排手臂粗細的精鋼柵欄,每兩根兒之間只留著一個拳頭粗細的縫隙,保證你就算會下九門中的縮骨功也鉆不出來。
整個一排平房就是一個大通間,水泥的地面上面鋪著柴草,每隔一段距離系著一個馬桶,每個馬桶都已經滿了,地面上有不少未干的大便,還有殘存的尿跡。雖然外面是極冷的冬天,但是在這里糞便和人體的化合反應下,竟然起了極為‘玄妙’的沼氣效應,屋子里面的溫度異乎尋常的高。
一堆堆的蒼蠅和蚊子在屋子里面飛來飛去,看來藥業對它們是沒什么用處,見到李業翎等人進來,一片黑云就像是轟炸機一般,轟的一聲就籠罩過來,極是駭人。
李業翎躲了過去,厭惡的揮了揮手。
還有些蒼蠅蚊子正圍著一個個的犯人打轉,原來有些犯人的傷口上都已經是發炎流膿,甚至有的里面都有白色的蛆蟲在一拱一拱的,惡心的讓人連隔夜飯都能吐出來。
李業翎道:“行了,都別看著了,一人一個,把這些該死的東西都給拖出來吧”
眾人應了一聲,打開鐵門,強忍著撲鼻的惡臭和心中的嫌惡,一人一個,把這些死囚犯給扛了出來。李業翎數了數,所有的死囚犯加在一起,差不多是三十多個,除了那些身體病重骯臟不堪的,大致就是三十個,算了算,這些人,也很夠用一段時間的了,便又吩咐幾個身高力大的再扛上一個。
完事兒之后,李業翎大手一揮,一行人便是順著原路撤了出去。
四十分鐘之后,當大伙兒又回到了那條小巷子的時候,城中還是悄無聲息,顯然,事情還沒有被發現。
眾人翻了墻回去,來到學生護衛隊的草棚子里,李業翎道:“你們一定要用熱水洗干凈他們上上下下,給他們來一遍仔細的身體檢查,萬萬不能有疫病發生。”
眾人都應了,李業翎進屋換回了自己的裝束,出門溜溜達達的向著大院兒的門口走去。
事情既然已成定局,那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了,現在去坦白,雙方好歹都還有些面子,若是此時不說,日后被苦主發現了,那可就是臉上不好看了。
且不說其他人帶著那些死囚犯回去清洗一番,單說李業翎一路優哉游哉的前行,向著大院兒門口行去。
他此時心情極佳,事情到了這一步,整個醫師培訓工作的所有準備就算是都已經妥當了。器材、地點、試驗品都已經準備完畢,只欠東風了,當然,事前還要過徐守義這一關,不過李業翎也不甚擔心,那些死囚犯已經到了自己的手中,除非徐守義打算撕破臉皮跟自己干,否則的話,是不可能改變既定事實的。
而他現在對自己還有依仗之處,絕對不會如此不智,為了幾個死囚犯和自己翻臉。再者說,李業翎已經想好了說辭,更是把準備安撫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也不怕徐守義不乖乖就范。
鄭全鄭管事為了就近伺候新軍的這一大幫子人,便也在這里找了個地方住下,李業翎不一會兒就到了。這是一處位于大門兒附近的小院兒,不過規模很小,只有兩間房子,想來是門房改建而成的。
鄭全就住在里面,門口還站著三個荷槍實彈的士兵,正在巡邏。李業翎知道,這并不是他們鄭全手中所有的力量,在大院兒的門口,還有十幾個士兵都是他們的人,這些人便兼了守衛大門的差事,顯然也有就近監視的哪一個目的在。
那幾個士兵都識得李業翎,見他來了,趕緊進去通報,很快鄭全就從里面走了出來,看他的裝束挺整齊,倒是還沒睡的樣子。
鄭全走到李業翎面前,滿臉笑意的伸出手來,使勁兒的的搖晃著李業翎的手,道:“哎,李隊長真是稀客,快請進,快請進,這大冷的天,進去喝杯熱茶?”
李業翎伸手跟他握了握,便不著痕跡的抽了回來,笑道:“倒是不用這么麻煩了,今天我過來,是想請見以下徐主席,不知道鄭管事能不能幫我帶個路,引見一下?”
要見徐主席?鄭全小眼睛頓時瞇了起來,心道:徐主席預料的果然不錯,這李業翎已經忍不住了,看來要去求徐主席幫忙了。
他臉上滿是濃厚的笑意:“您這是說哪兒的話啊這有啥不行的,您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