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如今再回頭看,總是覺得這時間過得有些太了。≮全文字無彈窗閱讀≯或許在度過這段時間的時候,總是會覺得很漫長,但是回過頭去看看,卻又會覺得時間過得實在是太了。當然,這并沒有什么好說的,很正常,何況人也經常會出如此感性理想之下的感想。
但是仔細想想看,也的確是過得太了。朱常洛當上太子的時候都已經是萬歷二十九年了,而如今是已經到了四十三年。張凡還記得自己登上仕途之時,隆慶帝還在為,而當時的他也才不過二十多歲罷了。如今這么一晃眼,四十多年就過去了,就連張凡也都已經六十多歲了,這當真是讓他感慨非常。
六十多歲的張凡,在朝中也是因為他的年紀而完全變了個模樣,不,外表上看起來,他根本不像是六十歲的人。或許也是因為他一直都沒有落下王猛所教給他的練氣功夫,因此這才是會如此。
而加重,張凡的幾個兒子女兒,娶妻的娶妻,嫁人的嫁人。老大張言益的兒子都已經不小了,這也是讓張凡非常高興的一件事情。
說到張凡的幾個兒子女兒,倒也不用一個一個說的明白了。老大張言益也是入朝為官,如今也是官拜吏部侍郎了。雖然說張凡并沒有專門為他的兒子動用過什么手段,亦或者是什么關系。可是要知道張凡在朝中的地位是擺在那里的,這么一來,即便是張凡什么都不說,那也是自然而然地有人會幫他辦好這件事情,而張凡根本就什么都不用做的。
當然,張凡并不是一個會如此接受這種恩惠的人,即便是張言益當初被提為吏部侍郎之時,張凡也是考慮的非常明白,到底他適不適合站到那個位子。如果說張言益不適合的話,張凡也是絕對不會讓他就這么上去的。
而至于其他幾個女兒,嫁人的嫁人,這點張凡雖然明面上并沒有過問什么,但是暗中,在他如今的親家們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實際上他們的祖宗八代都被查的一清二楚的了。
還有就是張凡的小兒子張易的事情了。如今張易也都已經四十歲了,而他早在十年前就登上了五毒教的教主之位。原因自然是不用多說,方振乾也是去世了。畢竟方振乾的年紀不小了,即便是習武幾十年,身體硬朗非常,可是人冥冥之中必有天命,該去的總是會去的。
說到張易,張凡倒是沒想到這小子桃花運當真是強的很。行走江湖幾十年的時間,紅顏知己那是遍及大江南北,就連塞外都沒落下。張凡有的時候覺得,自己的這個小兒子才應該是穿越的主角才對。
不過說到底,兒孫自有兒孫福,能夠照顧到的地方,張凡自然是會去照顧一番的。但是張凡卻也不會去過多干涉孩子們的活。當然,這也是要多虧了張家的教育與眾不同,教出來的孩子還當真是有些不一樣了。
要說這么多年下來,張凡在朝中也自然是有許多變化的。先就是他在朝中的地位和勢力的變化了。這么幾十年下來,張凡的官職是一直都沒有動過,這可以說是一件很讓人吃驚的事情了。其他的人,不管是誰,這么長時間下來,要不然升官,要不然回家。可是張凡還就是如此堅挺著,一點都沒有變。
而如此的情形所帶來的結果就是,這也是讓張凡在朝中的權勢,雖然并沒有變大,可是卻越來越堅實了。不管朝中這么多年以來過多少事情,也不問有多少人受到了變遷,包括那些爭執,這些全都是跟張凡關的。但是張凡卻又能夠在事情展到一定的階段之時,出面讓事情平息下來。這不得不說是張凡這么多年在朝中的經驗和對于朝廷的了解所才能做出來的了。
自從沈一貫致仕之后,大明朝的內閣到現在,十多年又換了四位輔,但是這四個人即便是身為輔了,即便是他們掌控朝中大權了,甚至于他們對于皇帝的話都是敢于反駁的。卻偏偏是對于張凡,他們個個都是禮遇有加。畢竟張凡在朝中的地位當真是不同凡響的,那絕對不是這些當上了內閣輔就能夠動得了的。
而且朝中的人全都明白,張凡這個不站在任何人一邊的人,卻同時又能夠平息朝中爭執的人,對于朝廷來說那是多么重要。所以,張凡在朝中的地位,自然是人可動。
而托了張凡這個父親的福,張言益在朝中也一向是如此,跟他父親同出一轍。張言益也是因為父親的緣故,所以不管是皇帝朱翊鈞還是太子朱常洛都很是看重他。朱常洛的大兒子朱由校也已經十歲了,朱常洛知道張凡年紀大了,便是主動提議,想要張言益教他讀書。就連其他幾個還不大的孩子,也是如此打算的。
對于這一點,即便是因為吏部侍郎的官職而平日里閑暇不多,但是張言益也是答應下來。如此一來,群臣們似乎又看見了張凡當年在朝中的軌跡,在他兒子的身上重演了。
萬歷四十三年,雖然說這么多年以來,朝中的爭斗也是不斷,可是因為許多緣故,并沒有如同歷史上的那般,愈演愈烈,到了法控制的地步。實際上朝中斗爭這種事情,不管是在什么朝代的什么時候都是存在的,區別只是嚴不嚴重而已。而顯然,大明朝的這一情況是一直都被很好地控制在一個范圍之內,并沒有讓這種事情太過嚴重,從而影響到朝政。
因此,也是托了這個的福,大明朝如今也還是非常安的。最起碼邊塞即便是如今又不安穩了,可那也是外部的問題。而內部的問題雖然不能說沒有,可是卻也是要好很多了。
就連地方上的少數民族作亂的情況,也很少。
說到這里倒是要提起努爾哈赤了。因為跟朱翊鈞的關系很不錯,所以努爾哈赤在成年之后,也是很地建立起了屬于他自己的部族,而且也是成為了女真當中勢力最大的一族。而也正是因為他跟朱翊鈞的關系,所以他并沒有統一整個女真的打算,也加沒有什么向大明復仇的念頭。最重要的是,在張凡的一些操縱之下,如今的遼東,雖然還是由各個女真部族所控制,但是被漢人同化的非常厲害。甚至于到了,除了他們還保留著自己的姓氏,過著自己民族的存方式之外,其余的并沒有什么不同。朝中也是有女真族的官員的,只不過官階不是太高就是了。
這種方式,這種在某些地方認可,但是又開始同化對方的辦法,是張凡想出來,并且也是在張凡的暗中操作下進行的。而如今,這也已經是成了朝中應對的一貫辦法了。而這個辦法也當真是很好,既能夠保持漢人的主導權,卻也不會讓那些少數民族太過離心。
當然,并不容易,畢竟朝中還有很多漢人至上這種思維的人,所以想要延續下去,還是必須要以后的統治者也有這種思想才行。不過這一點倒是不用在意,已經張凡就是如此教育朱常洛的。而顯然,或許朱常洛小的時候并沒有收到多少父愛,何況他所身處的宮中也滿是對于他來說危險非常的陷阱。可是即便是如此,朱常洛也并沒有變得那么怪癖。
這件事情,張凡也是有不少功勞的。畢竟張凡從那個時候便一直叫到朱常洛一直到現在,除非了什么大事,不然張凡也是從來沒有停下過的。而在張凡的這種教育方式之下,朱常洛可以說從張凡那里學到了很多。
而朱常洛的這種改變,所產的影響也是延續到了他的兒子朱由校的身上了。如果按照原本的歷史進程的話,朱常洛會因為從小所活的環境從而內心許多變化,而這種變化讓他也是如同他的父皇對待他一樣,他也是如此對待自己的兒子的。這也是造成了朱由校將來的許多不同,就比方說,朱由校后世的那個“木匠皇帝”的稱號,實際上很大程度是跟他父親朱常洛有關系的。而現在,朱常洛并沒有冷落自己的兒子,所以這也是讓朱由校從一開始也就不一樣了。因此將來也就完全變樣了。
這些,都可以說是張凡所帶來的變化了。而不得不說,這些變化,當真是太過巨大了,或許張凡本人并不能感受到,但是若是還有一個如同他這樣來到這個時代,并且熟知歷史的人的話,就會現,如今所有的情形都已經變樣了。
還有很多明顯的事情。朱常洛的妻子,也就是太子妃郭氏,在萬歷四十一年逝世。這點并沒有什么變化,但是變化在于之后。原本的歷史中,就是因為朱翊鈞很是不喜朱常洛,再加上即便是被封為太子了,可是鄭貴妃也是一直在惦記他的太子之位。因此,郭氏逝世之后,卻是一直不能按照太子妃的規格喪,以至于在她搜后兩年多才能得以安葬。
但是這一次卻是不一樣了。在郭氏逝世之后,朱翊鈞并沒有在這上面動什么心思,而郭氏也是順利以太子妃的規格安葬。
這種巨大的變化,背后是有原因的。甚至于要牽扯到也已經死去但是沒多久的馮寶了。
在朱常洛當上太子之后,顯然鄭貴妃是絕對不肯罷休的。而朱常洛已經成為太子了,在這個既成事實之下,鄭貴妃如果想要改變,就不能只是靠著她自己了,而是多的要靠朱常洛了。很簡單,在這種事情,也只有讓朱常洛自己犯了錯,這才是有可能達成她的愿望。
但是顯然,這件事情并不容易。且不說朱常洛本身就因為從小所處的環境,讓他不管是做什么都會小心翼翼的。何況還有張凡整日在他身邊,看著他,給他出主意。所以自從朱常洛當上太子到了現在,他的行事一直都是中規中矩的,一點毛病沒有犯過。甚至于還有幾次,朱常洛所辦的事情當真是非常漂亮,別說是朱翊鈞了,就算是朝中那些再怎么挑剔的大臣都是要拍手叫好的。
在這種情況下,顯然鄭貴妃是沒有辦法傷得到朱常洛的。甚至于,鄭貴妃也是考慮過故意做一些事情,將朱常洛給陷進去。而且她不僅只是考慮,也當真是這么做了。可是結果就是,在最后真想被馮寶查明白了之后,反倒是讓朱翊鈞對朱常洛產許多歉意。幾次一弄,鄭貴妃覺得自己不僅僅是沒有跟目的的距離有絲毫拉近,反倒是幫了朱常洛的大忙了。
這里就不得不說到馮寶為什么會如此了。
當年馮寶辦了許多事情,有些倒是公事,也被朝中的人所認可。但是有些事情可就是他自己的私事了。而因為這件事情,再加上張凡的勸說,馮寶是收斂了很多。而他這以收斂可就是幾十年的時間。這也是讓馮寶能夠成為在大太監任上死去的為數不多的幾個而已。
而在馮寶到了晚年的時候,或許是因為他也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因此也是干脆放開了。當然,這種放開并不是說他覺得自己反正死了,再加上作為太監又沒有后代,因此他就可以胡作非為了。非也。馮寶的放開,卻是完完全全是因為他想要做一些事情,做一些能夠后世留名的事情。或許他覺得他是個太監,沒有后代,也只有這么做才能讓后世的人知道,最起碼大明朝有個大太監叫做馮寶,而且只要提到馮寶,并不會有罵聲,那就足夠了。
因此,在馮寶命的最后幾年時光里,他是當真做了不少事情的。有許多事情,即便是朝中的大臣都沒有辦法的時候,卻是馮寶出面,找了李太后,這才解決的。
而關于鄭貴妃想要陷害朱常洛的幾件事情,也都是馮寶在暗中做了手腳,這才是讓鄭貴妃不僅是沒有得逞,反而是幫了朱常洛的大忙了。
而也正是因為馮寶的緣故,也是讓朱翊鈞多多少少的看清楚了一些鄭貴妃的真面目。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兩人之間這么久的時間,不管當初是真是假,如今也多多少少是有一些感情的。而能夠讓朱翊鈞開始疏遠鄭貴妃,這不得不說是馮寶的手段當真高明了。可以說能夠辦得成這件事情的人,除了馮寶之外也沒有其他人了。
當然了,雖然說朱翊鈞也是多少知道了一些自己最為寵愛的妃子到底都在想什么了,可是這幾十年下來的感情,哪怕初衷是假的,但是也不是說忘就能忘的。所以,雖然對于鄭貴妃的態度,朱翊鈞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但是舊情猶在。而想要根本改變的話,還是需要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的。只不過這件事情,其他人是沒有辦法做什么的,還是要看鄭貴妃自己的了。
而鄭貴妃在朱常洛當上太子之后,想了好幾個辦法都不奏效,反而是起了反效果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鄭貴妃覺得,就算是因此而讓自己跟朱翊鈞之間的關系有了什么變化也是不得不為的了,要不然的話就什么都沒了。
在朱常洛被封為太子的同時,朱常洵也是被封為福王了。而他這個福王所享受到了遠遠要比朱常洛那個太子要多得多了。可是朱常洵不滿足,而為了自己的兒子,鄭貴妃也是想盡辦法。
當中一條,就是明明已經被封王,卻是遲遲不肯前往封地就藩的事情了。而對于這件事情,雖然朝中的大臣們也是多次上奏,可是朱翊鈞也是一直不理會。
而到了如今,這年月也實在是太久了。而隨著日子一點一點推進,即便是鄭貴妃也明白,再不就藩也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為了自己的兒子,她可當真是所不用其極。
朱常洵的封地在洛陽,為了給他建造王宮,花費就將近有三十萬兩白銀,是普通標準的十倍。而隨著大臣們吵得越來越兇,鄭貴妃也知道不能再不走了。所以在走之前,她又想了幾條。
先,福王之下的莊田須有四萬頃。這點在群臣力阻之下,減少到了兩萬頃,但是幾百年如此,這莊田的數目也實在是太多了。而中州豐腴的土地不足,便是抽調山東、湖光的良田,湊足這兩萬頃。
第二,朝中這十年來所查沒的那些貪官的財業,尚存宮中的,全數撥給福王府。關于這一點,朝中的大臣找不到反對的道理,也就同意了。
第三,從揚州到安徽太平,沿江各種雜稅撥歸福王府。
第四,四川鹽井的一部分收益歸福王府。
第五,請淮鹽一千三百引。要知道一引就是十丈,也就是一萬三千丈。
這后面三條如果實現的話,那當真是禍國殃民了。結果大臣們自然是拼死反對。但是最終,還是靠著馮寶請李太后出面,這才是解決了這件事情。而這件事情當中,也是讓李太后將鄭貴妃大訓一頓,有此,也是讓極為孝順的朱翊鈞對于鄭貴妃的想法有了極大的轉變。
而在那之后,又有一些事情,是加了這個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