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當國
特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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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尋飛揚跋扈,定當是錢寧之流。”
一干人看著王通上京的大隊人馬漸漸遠去,天津兵備道于計勇的臉上笑容早已不見,變成了憤恨神色。
邊上的監糧許廣也是恨聲說道:
“奈何這王通深受萬歲爺寵信,如此下去,定將敗壞朝綱,亂我社稷!!”
于計勇調來天津衛,是因為游七的關系,而監糧湖廣則是和馮保有關系,現在張居正病死,馮保被逐出京師,他們二人也成了無根飄萍。
在官場上若沒有了靠山,莫說是升官,能不能保住這個位置,會不會安然致仕回鄉都是兩說,他們二人來到天津衛本就被王通壓的不能抬頭,張居正和馮保的失勢,更是讓這兩人惶惶然不可終日。
雖說也給京師的新貴走了關系,可誰都知道這個實在做不得準,可笑許廣當年還是拜在馮保門下的,馮保這次來到天津衛,天津官場盡人皆知,他卻根本不理會。
自家窘迫如此,王通卻這般春風得意,此去京師必然大用的,兩人本就不是什么良善忠厚之輩,如何能不嫉恨。
兩個人恨恨的說了兩句,于計勇回頭看了眼,看到其他官員已經距離遠了,這才冷笑著說道:
“許公公,京師乃是清流匯集之地,他們斷不能坐視這等佞臣飛揚跋扈,且看這王通此時得意,到時候清議彈劾,定然給他個教訓!!,”[]
“于夫人真是正氣啊!、”
許廣嘿嘿笑著“豎起大拇指說道。
正月間,京師和天津衛之間的官道還被凍得鐵硬。大車走在路上,倒是不必擔心陷入泥濘軟土之類的麻煩。
即便是這樣,四馬拖拽的大車行走在官道上“也能看到包鐵的木輪在道路上碾壓出的車轍白印,官道多行人商旅,這上面龍蛇混雜,各色各樣的人物也是很多,大車在路上碾壓出這樣的痕跡,有些見識的都能判斷出這車里拉的是貴重貨物。
這樣的規模,百余輛大車,若是做上一票的話“恐怕這輩子都吃用不盡了,不過看到穿梭在大車隊中的那些精悍騎士,還有在隊伍頭里用旗桿挑起的那面大旗,有什么念頭也都是拋在了腦后。
“錦衣衛指揮同知王通、“,看到這幾個大字,有些見識的都是噤若寒蟬,慌忙低頭避過,平民百姓不知道“可綠林上的人物誰不知道,這陸上海上的好漢得罪了王通,有的被滅門,有的被弄到門下做鷹犬,想要好好活著,就不要去招惹這等殺神。
這么多輛大車,又是重奚,自然是走不快的,好在一路上的驛站之類也是完備,走一段停靠一段就是。
入夜的時候大車聚攏在一堆,馬匹歸在馬廄之中,隨行的“家仆“和護衛都是排班輪值,守衛一夜。[]
王通在去往京師之前,已經派人沿途通知安排“讓隸屬天津衛的各個驛站提前采購糧秣。倒也不至于發生供應不足的情況。
走出第一天的時候,一切平安“第二日中午,從天津衛的快馬追上了王通,人雖然去京師赴任。但目前天津衛各處的事務朝廷并沒有明旨安排,那自然還是按照從前的規矩“一切報給王通知曉。
“于計勇和許廣那個月不給京師送去信箋,和他們的朋黨溝通聯系,這等事每月報來就可以,不必這么著掌…他們這把本官當成是三歲孩兒,就怕本官去了京師吃虧。”
王通在驛站的房間中,拍著桌面上的文報苦笑說道,邊上的楊思塵穿著裘袍,也是笑著說道:
“于計勇、許廣這二人平日里送往京師的信箋都是月中月尾,卻不是這時,而且平日里他們送往京師的信箋,咱們差不多能看到,這次卻是沒有沾手,他們派的親信家人去的京師。”
王通點點頭,隨手把文報丟在了一邊,這兩人如今處境尷尬,京師后援已去,新的靠山還沒有找到,還能掀起什么風浪,能保住自家就不錯了,王通也懶得理會如何。
王通的苦笑和抱怨不是沒有道理,王通此次去,安排留守的人,安排了跟隨的人,又提走了一大筆銀子,在他看來已經是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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