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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茗兒小郡主傍晚時候,莫名其妙地跑到自只家坐來。調戲大叔的“惡劣行為。”夏潯的判斷是:吃錯了藥。
可這藥到底是什么藥,卻不好確定。
他當然不會認為徐茗兒是一時沖動。
自從拒絕了她,并且有意和她拉開距離之后,小郡主對他的態度總是幽幽怨怨的。
也許她特殊的生活環境和萬千寵愛集于一身的成長經歷,會給她不同于這個時代的大多數普通女孩的勇氣,但是要她主動去吻一個男人…
夏潯相信,除非是有什么非常重大的事情刺激,否則她是做不出來的。就算是以梓棋的爽朗、謝謝的狡黠、蘇穎的彪悍,都沒主動干過這樣的事。
所以,夏潯馬上想到了徐家安排她嫁人,只得含淚吻別心上人一類的狗血情節,不過…看她那副喜孜孜的樣子,又不像是這么悲劇,不是悲劇難道還能是喜劇?她能有什么喜事,以致于讓她如此忘形?
夏潯充份發揮了自己的想像力,一想再想,還是想不出,便把這事兒拋在一邊,專心思索起朱高煦這份請柬的用意來。
二皇子朱高煦的這份請柬,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當然知道。且不說他手中掌握著一支秘探隊伍,可以打聽到許多不為人知的消息,就算他就是個光桿國公,這事他也能想到,因為爭嫡的風聲早在金陵傳得沸沸揚揚了。
近日來朱高煦高調出現,頻頻與公侯文武們接觸,就是一個訊號,很顯然,這次單獨宴請朝臣,就是朱高煦在摸底之后,要正式攤牌了。
那么自己去還是不去,該表明一個怎樣的立場?
依照史書留下的說法,朱高煦是個暴戾的王爺,同時也是一個愚蠢的王爺,在爭嫡過程中,由始到終他就是一個搞笑的政治小丑。
親眼見證了朱棣登基之后所謂“震古爍今的血腥大清洗。”不管比起前朝還是后朝也不過如此的夏潯,已經很清楚所謂史書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從他對朱高煦的了解,他知道不可能依據那個對朱高煦做一個忠實的評價。
朱高煦的軍事才能是勿庸質疑的,靖難之初,他還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就能夠獨領一軍,血戰沙場,還數度在危急關頭拯救朱棣,這不僅僅是勇敢,更不是什么運氣,他不只擁有勇武,而且對戰機有著冷靜、敏銳的判斷力,他的軍事指揮才能是十分出眾的。
至于說朱高煦爭嫡失敗后,朱瞻基把這位叔叔關而不殺。然后又很關心地去探望他,于是這位當年縱橫沙場、在數十萬大軍中殺進殺出威風凜凜的漢王殿下就很搞笑很弱智地實施了報復手段,伸出腿絆了侄子一跤,侄子很生氣,后果很嚴重,把他扣進鐵缸,堆積火炭活活燒死的故事,就更是寫給后人看的史記體“小說”了。
皇帝去探望他,想從他身邊走到哪兒去?而且還走得那么急,竟叫他給絆了一跤?
要殺人,總要給自己一個正當的理由,如此而已。反正沒有哪個膽大包天的讀者去挑皇帝的‘昭。所謂史家不受皇帝左右,據實書寫歷史,最遲從唐朝開始,就是寫史的人最大的YY了。
朱高煦不是白癡,他爭嫡時,有很多次機會幾乎打敗朱高熾,不只是因為朱棣在長子和次子之中,更欣賞這個很象自己的二兒子,也不只是因為他擁豐武將們的支持,他個人也是擁有相當高明的政治智慧的,他的失敗有許多偶然因素在里邊。
即便在他爭嫡失敗后,朱高熾的太子之位也一直坐不穩,在那期間,許多擁戴朱高熾的朝廷重臣都被朱高煦搞掉了,朱高熾卻無法予以保護。
所以……,對夏潯來說,現在不是是否站錯隊的問題,而是即便站對了隊,是不是就能壽終正寢,這也很成問題。
置身事外,難啊,朱高煦已經開始逼他表態了,若想置身其中,兼顧天下的同時,還要保全鼻己,那該如何選擇呢?
他原本的經驗已經不是百分百可靠了,歷史已經出現了微小的偏差,足以令未來謬之千里。夏潯不知道原本的勝利者是否依舊會勝利,原本的失敗者是否依舊會失敗。
朱高煦如果做了皇帝,未必就是昏君,朱高熾只做了一年皇帝,朱瞻基只做了十年,這對父子壽命都比較短,朱高煦的性格脾氣酷肖乃父,身體也好得很,如果他能做皇帝,延續一個比較長時間的清明統治,或啊…
可朱高熾和朱瞻基父子,同樣不是昏君,那可是仁宣之治啊!應該用無法證明的東西去替代已經得到證明的東西么?這種冒險,他承擔不起相應的后果。
再者,三位皇子跟他的關系都不錯,不管誰當了皇帝,對他都不致差了,如果硬要做一個選擇,與其他皇子的交情也就蕩然無存了,值不值得?
夏潯很苦惱,以致吃晚飯的時候,他還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反復斟酌之后又被他一一放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覺,他現在已經體會到了。
“相公……”,
梓棋給夏潯碟里挾了一塊魚,見他悶著頭只顧往嘴里扒拉米飯,不禁輕輕喚了他一聲。
夏潯恍若未覺,梓棋好奇之下,便看了謝謝一眼。謝謝撇撇嘴道:“誰知道他今天怎么了,跟丟兒魂兒似的。”
小荻插嘴道:“今天晚上,中山王府小郡主來過,然后少爺就變成這樣了。”
梓棋好奇地道:“郡主說什么了?”
謝謝笑道:“那倒不是,好象是自打接了二皇子的請柬,相公就心事重重了。吃飯吧,他的事。咱們插不上手。”
夏潯還在思索:“眼下看來,皇帝心中,是屬意于二皇子的,如果不是皇上確有這個心思,他是不會放任易儲的風言風語在京中傳播的。當今皇上春秋鼎盛,怎么也還有一二十年的皇帝好做,大皇子身體不好,皇上只怕會擔心兒子還要走在自己前頭,只是這層顧慮,立儲就不能不慎重。
何況,靖難四年間,朱高煦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數次救他性命,在感情上,他一定更喜歡朱高煦多些。皇帝放任流言風行,恐怕就是想看看臣子們的心意,畢鬼”皇位能不能坐穩,關鍵還在于臣子們擁不擁戴。
臣子們之中,武將們肯定是擁戴朱高煦的,文臣當中,內閣首輔解縉,我有很大把握左右他的決定,六部之中我至少能影響一半,如果我肯旗幟鮮明地站在朱高煦這邊,朱高賀在文臣中的弱勢局面就能被一”一
不成,這樣一來,不確定的事就太多了,未來對我,就會變成完全的一抹黑。再說朱高熾雖然性情仁厚,可是一點都不傻,他僅憑北平、永平、真定三地就能持續供應皇上十余萬大軍的輜重軍需,逾四年而民力不乏、不生暴亂,可見此人深藏不漏啊。
論城府,他比朱高煦高了不止一籌半籌,他能在永樂皇帝傾向于朱高煦的情形下爭嫡成功,絕不只是靠運氣或者文官們他出幾個主意。對了,道衍大師似乎也是站在他這一邊的,別看道衍現在只管著僧錄司,似乎對朝政全不關心,可這個和尚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如此算來,朱高煦也不是一只好捏的柿子呀。”
“相公,相公……”,
到最后,連主張“不要理他”的謝謝都受不了了,夏潯一碗干飯快扒光了,居然沒吃一口菜。
夏潯茫然地道:“啊!什么事?”
梓棋嘟起嘴道:“我們哪里得罪相公了嘛,挾菜你不理,說話你也不理…六
夏潯深有感慨地道:“唉,我還不是為了你們、為了咱們這個家嘛,這官當得…不容易啊……”
這時,肖管事躡手躡腳地又走了進來,手上又捧著一份請柬。
夏潯一看請柬,條件反射地緊張起來:“這個……又是誰送來的?”
肖管事站住身子,恭謹地道:“老爺,這是定國公送來的請柬,邀您明晚赴宴。”
夏潯松了。氣,展顏笑道:“原來是徐景昌,那就沒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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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笛、胡琴、琵琶、羯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