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幾內亞比紹。
昨晚的疾風驟雨,讓陸勇從睡夢中驚醒。同寢室的人還有樓上樓下,都在大聲歡呼,臨近五月末,西非的雨季終于來了。
陸勇剛到幾內亞比留的時候,很不適應這里地氣候。半年的雨季半年的旱季,讓他從小就記熟了的農作節氣失去了作用。他只能聽從著農場農科所地勸導,在雨季種水稻,旱季套種一季土豆玉米什么的。
天剛蒙蒙亮。他就匆匆穿上雨衣。背著背簍從宿舍里出來,跑到農科所去領取種苗。
陸勇覺得這個農場的管理很有特色。他們給每個農工分配了三畝地之后,農場反正每年按標準給你發放農藥、種子,剩下的,就隨便你怎么伺候。只不過工資的發放是按照你的收獲來的評定的,你要是把農田空閑一年,別說一分錢工資領不到,還會被送回國內。
像陸勇去年剛來的時候,以為隨便糊弄一下就可以了。結果年終算賬,他平均每月的工資,只有三百多塊,才只有其他人的一半。
在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他以前笑話那些精耕細作的人傻,結果最傻的是他自己。
今年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偷懶了,為了多掙些錢回家,怎么著,也要努力一把。
既然來到非洲,就是來掙大錢的。他還等著多掙幾年,回家修所大房子呢。放著大好的機會錯過,就是別人不管,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啊!
農科所前擠滿了前來領取水稻苗的農工們,在整個農場里。共有一千七百多名農工。在農場中心,還有好幾千從事其他工作的人,萬把人地農場。伊然就是一座內地小鎮。
幾內亞比紹靠近海邊。受季風影響。雨水豐潤,在靠近內陸一點的地方,土地質量也還可以。可是當地人的耕種太過粗放,他們中的水稻。畝產少則一百三四十斤,多則兩百六七十斤,連滿足國內自己的需求都不夠。
而農工們在農科所的指導下,采用精選稻種,精耕細作。產量比他們提高了兩到三倍!
就是去年沒有用心種地的陸勇,單畝收獲也有百來斤。農場里單畝收獲最高的,達到了畝產八百六十斤,就是在國內。也算高產了。
好容易領到了水稻苗,陸勇深一腳淺一腳。冒著雨趕往自己的農田。
陸勇是去年才來地,聽先來的人說。農場以前并不大。后來有個有錢老板投資,一舉將農場所在的三角洲都買了下來,才有了現在一千公頃的規模。
不過這么大地地,也不是所有都適合用來耕種。真正地耕作用地,大約有七百多畝。五百畝用來種水稻,還有兩百多畝用來種蔬菜等其他經濟作物。其他的地方,除了圈養式雞鴨豬牛牲畜飼養場,都被改造成了農工宿舍,還有農場總部。有些地方經過修整以后,改作了商業用地,像理發店啊、超市、小百貨、游戲廳、電影院都有,比陸勇他們家鄉設施還齊全。
這些商店都是來非洲的中國人開地。他們的貨源。全部來自農場總部配送中心。
陸勇感覺在這里地消費。和國內沒有什么兩樣,使用的貨幣、都是人民幣。
他經過一棵大樹,有意無意地側過了身子,加快腳步繞了過去。
他知道在濃密的樹蔭里。藏著一臺攝像鏡頭。這還是去年他偷懶,爬到樹上去掏鳥蛋地時候發觀地。那時他不知道這是什么,正在那亂搖攝像頭,想把它從樹上揪下來。公路上就開過來一輛摩托車,幾個人在樹下,就用槍瞄準了他。
當時把陸勇給嚇壞了,差點沒才當場尿褲子。
還好對方問明了情況,認為他沒有惡意,沒有再追究此事。還好心地告訴他,因為鄰近的黑人有時合來偷菜禍害農田,所以安裝了這些攝像頭。讓他以后不要再搞破壞了。
這話騙誰呢!
三角洲陸地一面,全部都被水泥墻隔斷了,河邊也有鐵絲網,誰吃飽了沒事干,會費這么大勁來頭一點點菜?
陸勇是不信地。
后來同寢室地人告訴他,那些拿槍地人沒有騙他。幾內亞比紹的人很窮,是非洲最窮的地方之一。他們倒不偷菜,因為非洲沒有吃菜的習慣。但他們有時會跑到偷玉米、土豆、割麥子,尤其是在水稻成熟那段時間,他們常常會從河里游過來,割了稻谷就跑。
陸勇對這話將信將疑,但從此以后,他看到那些藏了攝像頭的大樹。都會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
他所負責地農田就快到了。陸勇提醒自己。一定要努力。
說實在的,他現在都有些適應這里了。到處都是中國人,大家說著一樣的話,吃地用地也和在國內沒有什么區別,只要肯干,工資也很高。有很多時候,他都不想再回到鄉下去了。陸勇捉摸著,是否再等幾年,干脆把鄉下地媳婦兒也帶過來。
和憧憬著未來地陸勇不同。楊科維寺和鄭飛,正在為基地所面臨地難題犯愁。
經過這些年的建設,農揚面貌煥然一新。
耕作和負責牲畜養殖場共有四千多農工,還有在農場開店的人,加起來有五千來人。兩千中蘇東歐的科學家,一千多工人,將近兩千工作人員,八百武裝人員,連同家屬在內,全基地共計兩萬一千多人。算起來,也是頗具規模。
基地就是一個封閉的小社會。所有的人吃穿住娛樂。都在這里。
老板蕭強定期用輪船為基地發送一次補給。現在糧食、禽蛋肉,包括牛奶。都能做到自己自足。補給也就改為送些國內的生活用品,還有鋼板型材等軍工所需用料。以及研究材料過來。
娛樂方面也不是問題。
電影、咖啡廳、茶樓、洗浴、健身房、地下射擊場、游戲室樣樣不缺。頭上的衛星還讓基地可以聯入寰宇網。就是最新的電影也能第一時間看到,不會讓他們有和世界脫節地感覺。
基地發展到今天。作為其主管。楊科雄奇是絕對滿足了。
可問題在于,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此臨近部族地人。聽說這里的物價便宜,但賣給他們地大米等農作物。還是照市場價出售,都大為不滿。他們威脅要是農場不也照同樣價格出售,并且允許他們到農場里事購買生活物資,就要將這里的人個部趕走。
西非的主食是大米,幾內亞比紹雖然瓶鹿重觀農業。但生產力非常低下。每年還要進口八萬噸左右的大米,以供應國內需求。
對于當地部族的武裝,不管是楊克維奇,還是鄭飛都沒看在眼里。
他們觀在的地下軍火生產線,可以生產包括輕重機槍,自動步槍,火箭筒、手榴彈等輕型武器。
要是能建設一個彈藥工廠,他們就完全可以做到軍火自己了。
基地要是出動所有地戰斗人員,憑著嫻熟的戰木素養和精良的裝備,真刀實槍干起來。說不定連對方的老窩都能給他們抄了。
可是他們不能!
這本來就是秘密基地,一曰發生大規模武裝沖突。就將暴露基地的真面目。
沒奈何。他們只能派人和當地部族交涉,向他們說明。農場地所有物疊都是從中園船運過來的。這此物壺只是為了滿足農場內部需要,所以實際上刨開了成本,實際上還要倒貼。農場在這里賺的一點錢,全部都用來補貼船運費用了,到現在,剛剛做到收支平衡而已。
為了讓對方相信,交涉人員還出示了進貨單。從這上面看得出來。農場的生活用品。確實在虧本。
部族們只要算一算農場賣出來的農產品價格。也能得出,農場基本上沒有在幾內亞比紹賺到錢的結論。
但知道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又是一回事。
明白了農場時再從他們身上獲取利潤,補貼農場內部員工,部族成員們不但沒有消氣,反而火氣更大了。
他們氣憤地表示他們已經夠窮了,農場還從他們身上進行剝削,實在是不能接受。
雖然所才的糧食進口商,都不會因為非洲貧窮,而少收他們一分錢。可是,畢竟那些糧食進口商們并不在這里,他們只能在心里咒罵那些黑心商人。
而農場就建在他們眼皮底下。兩者的生活差距一經對比下來,太過強烈。
鄰近地部族都無法做到心平氣和接受這個結果、
他們依然氣勢洶泌,要求農場要么就以低價向他們供應糧食,要么就從這里滾蛋。
對于他們的無理要求,楊科推奇他們自然是無法答應。再說,就算他們答應了,老板又怎么可能接受這個結果。自己白白掏錢,便宜了那些部族?
他們向市政府通告了此事,并表示,這塊土地是農場購買的私人土地、希望當地政府協助做疏通工作。如果當地部族覺得向他們高階賣米,是對他們的剝削,那么以后農場就到外地去賣米好了。
幾內亞比紹當地政府,也不希望農場關門。
國內的大米原本就需要進。從本地購買,至少滿足了部分需要。哪有在家門口地米不買,跑遠路到外地去買糧的。
不過對于農場地封閉態度,當地政府也有不滿。
農場自從成立以來。來的都是些白人和中國人,從來不在當地雇傭農民。當地人成天無所事事,卻眼看著農場里的人大魚大肉,生活富足。他們的心態又如何平衡得起來。
對于當地政府隱諱表示的不滿,楊科維奇也做不了主。
基地是肯定不能讓當地人進去的,里面有太多地秘密,讓當地人可以隨便亂逛,一不小心說不定還會惹出更大地事端。
但一點也不滿足當地人地要求,也不妥當。
這里畢竟是非洲。說不上任何法制。就是當地政府里的工作人員,也都是來自當地各個部族。他們地利益訴求是一致地。
楊科維奇倒是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在外面再建一個農場,一個和三角洲切割開來的,開放式農場。將那個農場全部交給當地人耕種,由農場派人給他們提供農業生產技術指點。
至于當地人是否能像中園人一樣吃苦,細心地照料農活,那就隨他們自己好了。
反正外圍農場地所有收獲,都平價出售給當地人。他們自己不肯用心。那就怪不得別人了難道還要農場養活他們不成?
楊科維奇和鄭飛討論了以后,通過網絡,和蕭強取得了聯系。
蕭強和他們相距數萬里之遙。用網絡會議軟件。聽取了楊科維奇的報告。對于楊科維奇的建議他是無所謂。在非洲這種地方地價很便宜,隨便買十幾公里,幾十公里方圓的土地,也要不了幾個錢。
他同意了楊科維奇地意見,不過,讓楊科維奇多和對方討價還價,不要這么快就答應他們地要求。免得他們食髓知味。將農場的退讓當作了軟弱可欺。他指示不要步步退讓。假如對方提出太無理地要求,就堅決拒絕。要是他們敢來硬的就給我用棍子打出去。讓他們知道農場也不是任人捏的軟柿子!
蕭強結束了和楊科維奇他們的網絡會議,心頭還是感到不安。
非洲在他的計劃中,是重要一環,趕著很重要地作用,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幾年的建設,才有今天這個規模,眼看是上正軌,怎么能夠允許威脅到基地存在的情況出現。
可幾內亞比紹實在太遠了。他縱然心頭焦急。也是有心無力。這一次。不管他再怎么計謀多端,還是鞭長莫及。只能在國內遙控,更不可能公然讓基地向一個國家發起挑戰——哪怕它是一個貧窮的非洲小國。
每天他都會聽取楊科維奇的報告,國內的研究他只是大致了解一下,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對基地地關注,
他也想了很多主意,包括動用武力。
然而,沒有一個想法是切合實際,能夠真正實施。
楊科維奇每天和對方軟磨硬泡,眼看著對方慢慢失去了耐心,正準備開口說出己方地條件、這時,一起突發事件,改變了他的想法。
基地的位置,靠近幾內亞比紹和塞內加爾邊境、基地往北不遠,就是塞內加爾的南部疆域。
而這個地區,也是個沖突不斷地地方。
塞內加爾的南部,一直想要獨立,當地的叛亂武裝,和政府軍對抗多年。始終戰火不斷。
就在楊科維奇和周圍的部族進行談判的時候,一小股塞內加爾叛亂武裝。越境進入了幾內亞比紹地國土。
他們本就是叛亂分子,有什么紀律可言,路過附近村子的時候,難免就會做些偷搶勾當,和當地人發生了沖突,并隨即發生了交火。
一經交手,塞內加爾版亂分享終究有戰爭經驗,當地村子也沒有足夠的抵抗力量、很快村子一方地武裝人員就被打死了幾人,剩下地趕緊逃進了森林躲過一劫。
村子地武裝人員是躲過了,但村子可躲不了。
塞內加爾叛軍在交火中也才人員傷亡,一怒之下,他們將村子里稍微值錢的東西都搶了個精光,臨走還一把火把村子給燒了。
那些部族首領還在和楊科維奇討價還價,就聽到領地地村子被鄰國叛亂分子給燒了,頓時怒火中燒。
他們迅速離開會場,經過討論,也明白自己的實力。和對方根本沒法比。
但己方的血也不能白流啊!
他們向對面的叛軍,要求對方給個說法。
對方給了他們一個說法,那名去交涉的人,第二天就發現被吊在了邊境的一棵樹上,渾身冰涼,早己是一具尸體。
塞內加爾地國土面積,比幾內亞比紹大數倍。
那些叛軍自恃能跟政府軍周旋多年,有豈會被幾內亞比紹邊境的一些小部族所嚇住?
他們的殘忍手段,也激怒了部族首領們。只是短短幾句話,就決定
了所要采取的應對措施:報復!血債要用血來償!
非洲地邊境從來都模糊不清,北方從林茂密,也沒有軍隊把守,進出國境,就如串門一樣容易。很快,部族一方就查知了對方的落腳之處。
他們立刻派出部族戰士,想要偷襲對方宿營的村莊,獵取對方的頭顱。
沒成想,那支塞內加爾叛軍不知道是因為身處危險。還是有些軍事常識,在村子隱蔽之處安排有暗哨。這邊的部族戰士還沒靠近,就被暗哨發現。
槍聲響起,部族戰士趁亂沖進村莊。武裝分子衣著混亂那些部族戰士也無從分辨哪些是叛亂分子,哪些是村民揮刀就殺、
這股塞內加爾叛軍首領慌張了一陣,漸漸穩下心來、他發覺部族戰士人數并不多,當即投入反擊、叛軍有的持槍,有的拿著大砍刀,就兇神惡煞撲向前來偷龔的部族戰士,沒多久,反把這些報仇而來的部族戰士。給打了個落花流水。
幾內亞比紹部族一方,報仇不成。反遭重創,這才是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
冷靜下來地部族首領們,沮喪地醒悟到,對方能夠和塞內加爾政府軍周旋多年,確實不是他們這些土著武裝所能對付的。
可他們想求和,對方卻不答應。
幾內亞比紹一方的村莊,接連遭到對方洗劫,一個個部族村寨從邊境后遷。躲離這是非之地。結果這么一來把在旁邊看好戲的農場給暴露到了最前方。
農場的富庶,對面的叛軍也有所耳聞,見狀心頭一喜。以為可以大撈一筆。他才不管這是哪國產業,照搶不誤。
事實證明、久經訓練的士兵,要遠超過非洲這些兵匪不分的雜牌軍。
基地的士兵手中的單兵武器,面對飛機坦克只能逃跑,但用來打擊這群以砍刀為主的鄰國叛亂分子。那就如砍光切菜一般。
狙擊步槍遠遠地將叛軍一個個撂倒。數量眾多地監視器。讓躲藏在樹林中的叛軍無所遁形。面對輕重武器交織的火力網,叛軍丟下十多具尸體,狼狽逃竄。
這一次交火也不過就幾分種時間,但所有人都清醒地認識到農場的實力。
幾內亞比紹只是個小國當初部族首領們只是激于義憤,才會采取報復措施。他們被對方血腥的手段給嚇住了,又看到農場的實力如此強大,趕緊找上門來。為當初地無理要求道歉。
同時,他們也希望農場方面,為他們提供一些武器,順便幫他們訓練一批戰士,以保護部族的安全。
蕭強沒料到一場鬧劇,會以這種形式收場,也是啼笑皆非。
如果能夠經過這次事件,讓農場由暗轉明,正式是上前臺。他也是樂觀其成。具體的談判事宜,他還是交給了楊科維奇。經過這一系列事情,清晰地證明,有楊科維奇在他不需要為非洲多費心思。只需要花心思把寰宇打造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