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貿大廈二號樓一百零五層,一群特殊的人正在一間寬大的會議室里開著一項決定世界經濟未來走勢的重要會議。
老人俱樂部,聽起來似乎像一個老年活動中心。不過這個老人俱樂部的能量之大卻是誰也不可估量的。
不夸張地說這些人里,隨便一個最隨意的舉動都可以在一瞬間讓成千上萬的人,或是變得富裕,或是丟掉飯碗淪為失業大軍一員。
隨便看看在座的這些老人們,只要是經常收看財經新聞的都會一眼認出他們來。
洛克菲勒財團的掌舵人,小約翰洛克菲勒。排名第二的摩根財團現任當家人。摩根。第一花旗銀行執行總載阿爾伯特克里夫蘭。
小約翰靜靜地坐在屬于主人的首位。看著他的這些老朋友淺酌著紅酒小聲地低聲交談。
他輕輕拍了拍掌,看到眾人停下了私語轉頭看向他這方。
小約翰有些老態龍鐘地低聲笑了笑。感謝老朋友們能夠接受我的邀請來參加這次會議。其實我想大家對于這次會議索要討論的主題也很請楚了吧。
在座的眾人發出了一陣輕笑,但都沒有說話。
他們都是身價億萬的大富豪,成功的秘訣一是敏銳的商業嗅覺。二就是耐心。為了捕到獵物,他們可以耐心地等上幾個月。幾年。直至時機成熟。
然后給與對手閃電一擊。出手決不留情。
小約翰也露出了笑容。臉上密布的皺紋茬這一刻也拉得平整了些,顯得年輕了許多。他語氣平靜地說著,就好像他們討論的是明天是否會是個大睛天。到昨天為止。日本的股市已徑漲到了三萬五干七百點。銀座地地價也漲到了一點二五億日元。算上日美匯率變動,實際比起年初又上漲了百分之十二。
他的話。沒有讓在座的人喜形于色。而是浮現出一絲凝重的神色。
這么說,風險已經很大了。作為一個經濟學家摩根最先表示了憂慮。
其他人也都輕輕地點著頭。
他們從來不認為正是因為自己的惡意投資才掀起了日本的地價狂漲。在他們看來他們是在進行正常地投資,資本本來就是流動的。哪里有高額利潤,資金就會流向哪里,這是經濟規律所決定的。
至于日本,那是他們自己不好。誰讓政府為了刺激內需,制定了超低的貸款率。
所以,要怪就怪日本人好了。
現在基于同樣的徑濟規律,他們也都開始認為。在日本繼續投資已徑不保險了。
再呆在這個市場上。是極為危險的。除非是慈善家。
他們是慈善家嗎?
當然不是。
小約翰笑著看看大家,怎么?大家都這么低沉?說起來自廣場,協議簽訂起我們從日美匯率變動上已徑賺了有一倍的收益了吧加上多次倒手股票粗略地估計起來諸位都賺了不下兩倍了。就算有一點點小損失,也是無傷大雅的吧。
會議桌旁,對于他的忠告有人點頭認可。有的還在考慮,如何賺取最后一票。
克里夫蘭斟酌著慢慢說道,我認為我們還是先從房地產市場轍回比較穩妥些。日本政府還沒有進行金融管控大筆的銀行資金,仍然在繼續流向房地產,股市支持它們向更高的階位沖刺。我們就算慢慢退出房地產,也會有日本人來接手。只要操作得很日心對于整體的經濟波動。不會很大。而股市就不同了,我們持有地股票數額實在太過于巨大。一旦大量出手,立刻就會被看出來,很容易引發恐慌性拋售。
不錯,來自美洲銀行集團的肖恩克里斯托弗接口道。他手指敲著桌面。不過我認為在我們退出日本的時候,也應給給他們重重一擊。讓他們明白美國不是日本,這里并不是他們可以隨意進出的游樂場。
在座眾人相視而笑。
肖恩今年只有五十一歲,勉強也算是個老人了。他加入老人俱樂部也才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和大家的關系還沒有達到水乳交融的地步。
他的美洲銀行集團隸屬于二戰后的新興財團,加利福尼亞財團。這幾年,日本的海外股資加利福尼亞是重災區。那里地美國人
對于日本人已經是極度憤怒。作為銀行業為重點的加利福尼亞財團多次遭到日本財團地竟爭業務損失慘重。對于日本人他們是切齒痛恨。早就想找個機會。將日本人痛扁一頓了。
為了向日本人報夏他才主動親近小約翰他們的老人俱樂部,希望借助他們的力量給與日本人雷霆一擊。至少要把他們從加利福尼亞趕出去。在懼樂部里他是有名的仇日分子。
摩根輕輕咳嗽了一聲:“肖恩,我們是投資家,一切都是生意明白嗎?雖然我們今天可以大賺日本人地錢,可是如果投資需要我們也可以和日本人聯手。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如何安全,穩妥地將資金從日本轍出。當然要是時機合適,我不反對給予日本人一點教訓。但一定要穩住,所有的一切都是生意。
小約翰突然插口到,其實我想目前就有個不錯的機會。只是我個人還不能把握這個機會,有多大才請名位前來共同協商
小釣翰不是一個沖動的人,論投資如果他自謙第二那沒人敢認為自己是第一。
聽到他說有一個機會。所有的人都來了興趣。
小約翰招手身后他的秘書,立刻遞過來一個文件夾。他打開文件夾。從里面取出一份電報傳給了身邊地摩根0
電報很長足足有兩張紙。
摩根看的時間更長。他幾乎是一宇一句地細細品味。看完以后
一圈傳遞下來,其他人都看過了電報。沒有人說話,諾大的會議室顯得極為安靜。
只有名列最后一個的肖恩。起初還沒有反應但看到后面笑聲不斷,一邊看電報還一邊連聲稱,喜不自禁。
妙,妙極了,那個中國公司。居然找到了我們英美使館的商務參贊。實在是神來之筆,出人意料,我認為。這是栽們的機會我們應該請政府出面,制止日本對我們歐美圣業地歧視專利權一定要獲得認可。肖恩發表著措辭強硬的言論。
小約翰皺了皺眉頭,要論痛恨日本人,他比肖恩更有資格,因為他的老家,洛克菲勒廣場都給日本人買去了。
但對于肖恩不假恩索的姿態,他還是感到有些不滿,這樣對待生意的態度太草率了。
不過這家公司,雖說是中英合資,表面上看英資的比例達到了百分之五十一。但它實際是掌握在中國人手里的,政府出面干涉是否合適?杜財團的總徑理杰克施密特提出質疑道。
杜邦地總體實力,是在與工礦,在日本的股資不多。對于向日本施壓的興趣也不大
還是摩根說道,這不是問題,至少如果不是英園政龐提供的公司資料,從表面上看這還是一宗英資企業。我們也是要一個干涉的借口。
問題的關鍵不在是否干涉,而是,我們能從中得到什么好處。
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在商界打滾幾十年了,看到約翰拿出地電報第一眼。他們就猜出了他的意思。
利用日本的民族情緒來繼續推高他們的股市嗎?
所有的人都知道日本人是個極度講求自尊心的民族。他們為了名譽可以自殺,為了維護公司也會自殺,為了維護國家民族自尊更會毫不猶豫地作出愚蠢的舉動。
利用中日電器公司之間的商業竟爭。用名腫手法挑起日本人的民族自豪感將這場競事。變得更加慘烈。然后一步步把他們引向高潮讓財團們可以在退出日本的時候不但不用損失,還可以大賺一筆。
約翰這個老頭。心大毒了!
他善于利用每一個可以利用地機合。從這些點點痕跡中找到可以利用的對象,難怪他會成為我們中間最成功地人啊!
正是因為看到了一點,肖恩才馬上表態支持。只要有打擊日本人的機會。他從來是不遺余力的。
花旗銀行的克里夫蘭就要謹慎多了。他彈著手上地電報緩緩地說道,這家叫做寰宇電子的中國公司觀在的處境并不妙啊,就算我們幫他穩住了局面,也要面對三大日本財團的聯合圍剿他撐得過去嗎?,約翰拿過一盒特制古巴雪茄,吃力地起身分發給眾人。所以
我已經叫我的助手到東京去了。希望能給他多一點幫肋。他能不能獲勝這是毋庸置疑的。日本人最終必將打挎他但是我希望他能撐得更久一些只要有半年不。只要有四個月就足夠我們把所有資產順利脫手。
哦?你打算怎么幫肋他?克里夫蘭剪去雪茄上的木嘴點燃抽了一口揮舞著雪茄問道。
蕭強不是神仙。
他沒有通天眼、順風耳。
他也不知道東京這邊在他不在的期間已徑風云突變。
他之所以能夠這么快趕回來純粹是意外。
對于一個科學家他只要有從來沒見過的精密儀器那他唯一的舉動就是瘋狂地投入研究中。忘記時間的流逝不知季節變化。
可惜。蕭強不是觀在還不是!
他所列的清單價值從高到低。所以。當兩個月以后主要有價值的設備都重組的差不多了他也就更加無所事事。
粗略地估計包括日本人自制的高精密機床在內的設備已經被他囊括一空總價值。不下于八億美元雖然比蕭強的心理價位還少兩億。但不是還有一個月么足夠他把所有還值點錢的設備都重租一遍了。
湊合折算也將就了吧。
人還是不要太貪心是吧。一場戲的門票看十場表演還能把人家劇團都弄回家。什么時候想看只管讓他表演。賺了這樣大地便宜還嫌少是會遭天譴的。
閑下來的蕭強。除了在研究所亂逛實在找不到玩的。
于是。他硬纏著趙工給他用碳合金作了一把彎弓。他想要試試看能不能在山區打點野味什么的為大伙改善伙食。
最初一個星期。他還只在研究所附近出沒。后來活動范圍越來越大。
這個時候負責保護他的蘇政偷偷告訴他。在森林里有許多人在監視他們。再然后天不怕地不怕的蕭強。不顧蘇政地欄阻偏要向那些人躲藏的森林里鉆。還用手中的彎弓胡亂漫射嘴里大呼:“我看到了一頭野豬射死他射死他這樣。那些監視的人當然藏不住了被迫從藏身地逃出來還反口責問蕭強為計么亂射。
蕭強是肯吃虧的人嗎?
當然不是,是那些家伙就慘了被他和安保隊員一頓痛揍趕得雞飛拘跳逃下山去。
蕭強追了一截看到那些家伙逃得遠了。哈哈笑著放過了他們。
不過,他們也追出了很遠。差不多都到山腳了。蕭強這些日子在研究所吃那些沒滋味的食物。已經吃的膩煩了。
看到天也黑了就想到附近的小鎮找家中餐館去大吃一頓。
隨即他們在靠近市鎮地地方再次遭到了那些人的欄截。這些家伙人數眾多悍不畏死雖然被打得落花流水也拼命攔阻。但只要蕭強等人往山上走他們就不管。
這么奇怪的舉動。蕭強怎么可能置之不理一頓打斗下來所有攔截的日本人都被打趴下了他們才順利到了附近的市鎮。
蕭強一到鎮上就到處搜刮各種報紙、雜志。并讓懂日語的蘇政不停換臺。專門收看新聞節目。他直覺到這里面一定有問題有大問題!
結果自不必說蕭強只聽蘇政給他說了幾份報紙的內容就立即做出訣定馬上回東京!
同時他也擔心研究人員繼續留在研究所里不安全。當即讓一個安保隊員,迅速趕回研究所向白曉泉匯報。并將所有人集中起來,由幾十名安保隊員保護連夜回東京!
蕭強回到東京并沒才立刻作出動作而是發電報讓奧斯丁和余律師乘最近一趟班機來日本。
奧斯丁這個總經理是他安排了很久很久的一顆杜子。就是準備用在這個時候用在日本人撕下虛偽面具的時候。
作為一條拘它現在的確比寰宇。要強壯百倍。就算蕭強拿出吃奶地勁。也無法撼動它分毫,還可能會被它反咬一口!但只要找到狗的主人特別是這個主人最近也被這條狗咬得怒火沖天地時候那就事半功倍!結合客人和主人的力量這條狗就是想咆哮。也只會被痛打一頓
奧斯丁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也是公司的總經理并有百分之一地股份。寰宇公司是英資入股的中英合資企業英資還占了大頭!
他不拿出自己和奧斯丁、契索涅夫簽訂的私下協議誰都不會知道這個公司,全部都是屬于他個人所有!美資、英資再加上美籍總經理寰宇有足夠的理由向美英駐日本商務參贊提出強烈要求--制止日本人的非法舉動賠償震宇的名譽損失在電視,報紙等媒體進行公開道歉!
同時。要求日本政府撤銷貿易壁壘允許寰宇展開正常的商業活動!
最近被美日貿易爭端鬧得焦頭爛額的商務參贊拿到這個日本惡意誣蔑英美企業地實例立即喜出望外用外交電臺向國內商務部發送了消息。而這個消息。也被手眼通天的小約翰在第一時間就拿到手里。
他當場就明白到這個事情。如果利用的好會給美國公司進入日本市場帶來多大的好處。但他更明白,加入這個事件,被他們炒作起來。對于大財團,將資金安全撤離日本。更會帶來無可估量其價值不下于百億!
蕭強還不知道老人俱樂部的大鱷們只是把他當作了一顆可以利用的籌碼來謀取自己地利益。
他也在拼命計算自己能從這場事端中得到多少好處!市場,一切都要圍繞著市場展開!
我要這個市場,如果我得不到。我就把他打個稀巴爛,讓誰也得不到!
就在他發狠的時候。奧斯丁誠惶誠恐一溜小跑奔進來臉上帶狂喜一見到他。就撒住他高聲叫道:“蕭蕭我們得救了我們得救了洛克菲勒……洛克菲勒財團的基恩先生。他想要見你這次我們不但不會有事反而會大賺一筆了他們肯出面我們絕對不會輸靠上這棵大樹就是它落一兩顆果子,就能讓我們吃一輩子啊!”
“洛克菲勒……”蕭強輕輕掙脫他的抓扯。沒有馬上回答,踱到了窗前,看著外面車水馬龍的東京市,一言不發。
我是向美國駐日商務參贊提出請求的。為什么來找我的不是美國大使館地工作人員而是洛克菲勒……
他腦子里忽然一動想起在香港和奧斯丁的第一次正式交談。
他們不過是幫助歐美財團,保管這些東西罷了,到時候,會讓他們連本帶息全部還回來。
什么七國集團的統一行動實際上還不是美國單方面對日本達到了他們一半的國民生產總值。而嫉妒打算把日本幾十年的財富積累都搬到美國去!
……他們把大量的美元換成日元……他們將手中的日元。全部變成了房地產……
房地產!
蕭強心頭枉跳!
美國財團來找他。除了賺日本人的錢還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可是,他們投資都是土地房地產、股市并不是實力投資,他們來找我干什么?合伙一起做電器生意聯手坑騙日本人?
不對。要做他們自己就有足夠的實力做了!
或者說他們看自己處境可憐想要幫肋自己?
呸什么時候看到過有一個人會對傷殘地螞蟻有同情心?
既然以上的理由都不正確,那么,就是想利用我,搞點什么事出來。可是,我又能給他們帶來什么好處……
房地產、股市……
“蕭你還猶豫什么啊對方可是洛克菲勒財團難道你還擔心他們會算計我們。算計我們這個蒼蠅大小地公司?不要再耽擱了要是人家等急了。不再理我們這個損失會達到讓你無法估量的地步啊!”
奧斯丁在房間里急得跳腳拼命想要勸說蕭強趕快去拜見對方已能得到對方提攜。
這也不怪他。作為一個正統的美國人對于洛克菲勒這樣的大財團,從小就是如雷貫耳。哪怕是他當初擁有千萬資產地時候,面對這些巨無霸,也只能用高山仰止的眼神。從下向上仰視!
對于奧斯丁來說。這些大財團就是一座山。一座永遠攀登不上去的高山!
從來只有對方從峰巔俯瞰眾生。
這樣的大財團突然派出一個高級助理,希望召見自己,那簡直是個神話般的傳說啊就是爬也會爬過去!
可是蕭強怎么顯得一點都不動心呢?
蕭強綏于轉過身來微笑道:“能夠和基恩先生面晤我當然非常高興。但既然是對方想要見我那就請他過來吧我一定會盛情款待!
在他的臉上。浮觀出一絲古怪的笑容讓奧斯丁看不懂的笑容。
似乎,有點淫蕩有點猥瑣……
奧斯丁張大著嘴感到呼吸開始不順暢了。蕭強絕對是發瘋了,他是什么身份。人家基恩是什么身份?
……“既然對方想要見我。那就請他過來吧!”……這是什么狗屁回答你有什么資格讓對方過來見你難道你真的以為地球離了你就不再轉動了?奧斯丁到今天才終于發現蕭強的自信心早已超過了正常人達到了精神病人的境地!
他嘴巴一張一合都快哭出來了、哀求道:“蕭強、蕭總、蕭大爺我求求你你就走一趟吧那可是洛克菲勒……洛克菲勒啊……”
“不!”蕭強一口拒絕他的表情分外嚴肅,“我知道。他是洛克菲勒。我也告訴你我是蕭強這個名宇或許還不出名。但終有一天。這個名宇將和洛克菲勒一樣成為一段傳奇!”
奧斯丁傻了。
他木然地往外走他知道蕭強錯過了飛速友展的最好機會他也完了,作為寰宇總經理。竟然做出如此愚蠢的舉動,他在美國商界,將成為傻瓜的代名詞從此他再也別想東山再起了!
奧斯丁心灰如死!
他麻木地回到房間拿起電話連奉承對方的力氣都沒有了:“基恩先生么?非常非帝抱歉您也知道我們最近的處境很糟!蕭總現在極為忙碌。所以……,他無法前來見您。但他表示假如您有空的話不妨到我們租住的酒店來,他將盛情款待!”
對方沉默了一分多鐘就在奧斯丁準備掛上電話的時候,對面說道:“好的我會過來。請您把所住的酒店名稱告訴我最好詳細一點我會馬上過來!”
奧斯丁的下巴一直掉到了地上再也沒有合攏過來……
他的腦子里飛旋著一個聲音不是我不夠聰明而是我不懂它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