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侯第一百三十章 禍水東引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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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禍水東引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賊眉鼠眼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賊眉鼠眼 | 大明王侯 
,是蕭幾和曹毅二人在耿府家仆的領路下。路慢慢往耿。佤擊去。

穿過回廊,經過水榭,走在一條幽暗的小徑上,曹毅側過頭。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輕聲道:“大人,你是真想抓兇手?”

蕭凡點頭:“那當然。”

“可,”兇手是咱們呀。”

蕭凡翻了個白眼,道:“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那你打算抓誰?”

“誰討厭就抓誰”對了,你平時有什么看不順眼的人嗎?咱們把他當成兇手抓起來,啥仇都報了,”

曹毅擦汗:咒…”

有這么一位草營人命的上司小實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兒。

“最近生活很悄快,面朝大海,吃嘛嘛香,沒人惹你?”

曹毅斷然搖頭:咒…沒有。”

“這個,可以有。”

“這個”真沒有。”

“再想想!多好的報仇機會呀,不用浪費了。”

“我實在是想不出和”曹毅苦笑。

蕭凡羨慕的看著他:“你真幸福,仇人都已被你干掉了?”

曹毅:咒…”

“既然你沒仇人了,那就讓我來吧,我太善良了,仇人都還活得好好的,今兒心情好,弄死兩個再說”

曹毅瀑布汗:咒

當今天子若聽到錦衣衛同知和錦衣衛千戶的這番對話,會不會氣得先把他們弄死?

耿府的家仆恭敬的將二人領到耿塔的臥房門口。

二人抬腿跨進門檻,卻見偌大的臥房內煙霧朦朧,兩尊青銅壽龜香爐中,龜嘴里正徐徐吐散著裊裊檀香,煙霎翻滾四溢,整個屋子如同天宮一般繚繞。

蕭凡仔細盯著那兩尊壽龜香爐觀察了一會兒,忽然吃吃笑道:“我一直以為**只能吐液體,沒想到還能噴煙”

曹毅:咒

沉默了一會兒,蕭凡忽然問道:“這話是不是太低級趣味了?”

只”,有點兒。”

家仆躬身道:“二位大人小侯爺因那日被人”被人施暴后扔在茅房,小侯爺素來好潔,聞不得異味,故而在屋子里點了很多黃香。”

蕭凡點了點頭,便往臥房內走去。

家仆挑開門簾,卻見床榻上躺著一團白花花的人影,渾身上下**布帶,連臉都纏進去了,看起來活脫就一金字塔里鉆出來的木乃伊,他平躺在**一動不動,悄無聲息小如同生氣斷絕了一般。

蕭凡遠遠的踮起腳瞧了一陣小失聲道:“他死了?”

床榻上,奄奄一息的聲音回答他:“還沒,不過快了。”

蕭凡一驚,急忙快步上前,見到耿增被包裹在層層布帶中,只露出兩只眼睛,無神黯淡的瞧著他們。

蕭凡喘噓道:“小侯爺受苦了

耿嗜發出一聲杜鵑啼血般的嗚咽,嘴角抖索了兩下,顫聲道:“不是受苦,是命苦”

蕭凡滿臉同情的點點頭,轉身對曹毅道:“我們”咳咳,兇手居然下手如此重,太狠毒了吧?”

耿嗜費力的抬眼瞧著蕭凡。嘶啞著嗓子道:“你們是誰?”

一旁的家仆恭聲回道:小侯爺,這二位是錦衣衛的蕭同知和曹千戶,奉旨前來追查小侯爺遇襲一案。”

耿增聞言頓時長出一口氣,感激地道:“陛下宏恩,如山高海淑…”

蕭凡走上前握住耿塔的手。關心地道:小侯爺遭此橫禍,實在令人撫腕痛惜,陛下大怒,命我錦衣衛追查行兇之人,下官今日此來,便是向小侯爺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一定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住兇手,為小小侯爺報仇雪恨。”

耿隋忙道:“如此,有勞二位大人了。

蕭凡瞧著耿塔奄奄一息的模樣,心里也閃過幾分不忍,說來說去,這事兒都是不得已而為之,若非江都郡主死活不愿嫁給耿塔,他也不必出此下策,沒辦法,誰叫這位小侯爺是朱元璋親自指定的江都郡主的儀賓呢,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害得人家這么慘,蕭凡實在是愧疚萬分。

更讓他愧疚的是,把人家揍成這副模樣了,這位小侯爺還對他和曹毅感恩戴德,怎么都覺著有一股子占了便宜賣乖的味道。

蕭凡的本性還是很厚道的,這種厚道的本性讓他保持著溫潤君子的操守,不過他的操守與別的君子不太一樣,別的君子信奉動口不動手,蕭凡則覺得,打人不要緊,打完以后要道歉,就算不能道歉,至少要對受害人好一點。

于是,蕭凡開始拐彎抹角對耿塔關懷倍至。

微微彎下腰,蕭凡關心地道:小侯爺,案子的事兒不急,慢慢說”你要喝點兒水嗎?”

耿瞻無力的搖搖頭。

“那,”你喝點粥?”

耿增仍舊搖頭。

“吃點藥?”

“不,,不用了,多謝蕭大人關心。”

蕭凡為難的撓了撓頭,接著一拍大腿。期待地道:“要不”給你找一美女?”

耿隋兩眼頓時一亮,虛弱的神態立馬精神十足,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兒,語帶哽咽道:“蕭大人是好人吶!以后你就是我兄弟!扶扶我起來,我覺得我可以試一試

蕭凡:

“小侯爺,平日里可與人結過怨?”蕭凡開始一本正經的錄口供。

耿隋神情迷茫的想了一會兒,搖頭道:“與人結怨當然是有的。不過那都是戰場上的敵人,家父是武將,多年來跟隨陛下南征北戰,打陳友諒,打張士誠,征水匪,征亂寇,敵人多不勝數,不過居于京師,我耿家上下一直

“小侯爺遇襲那晚,可曾瞧見施暴之人的相貌?”

耿增搖頭道:“未曾看清。我是被人打昏后被擄出府的,他們打我的時候我又痛醒來了,可是我的頭當時被套上了麻袋,什么都看不見”

“這叫“悶麻”

“蕭大人,何謂“悶麻,?”

蕭凡解釋道:“就是給你腦袋套上麻袋,然后敲你悶棍”

耿增佩服道:“不愧是錦衣衛的同知,蕭大人果然見多識廣”

“小侯爺謬贊了”蕭凡靦腆的謙虛道。“既無仇人。又沒見著的手的相貌,不知小侯爺心中可有懷疑的人選?”

耿嗜皺眉想了半晌,緩緩搖頭道:“這可真沒有,也許家父或我平日里無意中得罪了什么人,我們卻不自知。若說懷疑人選,那是萬萬不可亂說的。”

蕭凡引導道:“小侯爺仔細想想,或許你的靈光一現,對我們的破案就有極大的幫助。”

耿嗜眼神非常迷茫的瞧著蕭凡,仍舊搖了搖頭。

蕭凡嘴角漸漸往上,勾起一抹邪邪的微笑,語氣非常低沉,而且帶著一種強烈魅惑的意味,如同伊甸園里引誘夏娃吃禁果的那條蛇

“小侯爺,你仔細想一想,再想一想,一定要想仔細了”

耿增如同被催眠了一般,眼神都變得直勾勾的。楞楞的瞧著蕭幾邪氣的笑容,許久之后,他忽然福至心靈。很配合的問了一句:“蕭大人能否給點提示?比如說,”

蕭凡聲音放得很低,湊在耿塔耳邊一字一句輕輕提醒道:“比如說。打你的兇手,他也許是個”和尚。”

“嘶”一旁的曹毅聞言情不自禁荊由了口涼氣,目瞪口呆的盯著蕭凡。

這個玩笑開大了吧?會死人的!

耿增也驚呆了,結結巴巴道:“和和尚?為何是和尚?”

蕭凡邪邪的笑道:“小侯爺試想,世人每日為生計前程奔波,忙得不可開交,什么人最閑?”

“什”什么人?”耿隋兩眼發直問道。此刻他的思維已完全停頓,像只學舌鸚鵡似的,只知呆呆的跟著蕭凡的思維走。

蕭凡胸有成竹道:“出家人,當然是出家人最閑!你想想,出家人有萬家香火禮敬,絲毫沒有生存壓力,每天除了念經就是打坐。閑得多蛋疼呀

“但,”但

小侯爺可不可以不要說臟話?”

耿嗜想了想,悲憤道:“但我沒招他們沒惹他們的,他們憑什么打我?就因為他們閑著沒事,所以潛入府里把我揍一頓?我有那么欠揍嗎我?”

蕭凡沉吟道:侯爺說的很有道理。也許和尚揍你還有別的原因

“什么原因?”

“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你的英俊害了你!”蕭凡如柯南般鄭重鏗鏘的下了結論。

“啊?”耿塔傻眼:“蕭大人,何出此言?”

蕭凡一副藍顏薄命的惋惜表情瞧著耿塔。然后緩緩搖頭道:“小侯爺面若冠玉,劍眉星目,是咱京師有名的美**,聲名遠播四方。想必廟里的和尚肯定也聽說過你的艷名的,你想呀,和尚不能近女色的,對吧?”

“對。”

“但菩毒有沒有規定和尚不能近男色?”

“啊?這,”這好象沒有。”

“所以說,揍你的肯定是個性喜男色的花和尚,他一定是暗戀你很久,見你第二天就要成親了,于是因愛生恨,在你成親的前一晚把你從府里偷出來,本來想殺了你的,后來見到你英俊的面容之后,又心**,于是咬著牙把你的腦袋蒙上,不忍再見你,然后硬起心腸揍了你一頓,從此你二人分道揚鐮,各自天涯。正所謂“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蕭凡說完,偌大的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靜。

曹毅和耿塔眼睛睜得大大的,空洞無神的瞧著他,嘴也張得大大的,那表情就像看見一頭豬在天上飛似的”

蕭凡仰頭嘆息許久,似沉浸在一種相愛不能相守的悲涼凄婉氣氛中不能自拔。

良知…

小侯爺,下官的論斷對否?多少給點兒反應行嗎?”蕭凡彬彬有禮的打斷了耿塔的發呆。

耿隋使勁甩了甩頭,這才結結巴巴道:“蕭大人的意思是,一個性喜男風的和尚對我”對我因愛生恨,故而潛入府里把我”擄走,最后把我揍成這樣?”

蕭凡很瀟灑的一聳肩:“你還有更好的論斷嗎?”

呆了一下,耿塔道:“可是為什么偏偏是出家人呢?就算是出家人,為什么偏偏是和尚,不是道士或者尼姑呢?”

蕭凡嗤笑道:“得了吧,如果是尼姑。早把你先行后殺了,至于為什么不是道士”

蕭凡仰頭沉吟了一下,語氣堅定的道:“因為我覺得道士應該比和尚的人品好。”

耿嗜:

沉默許久,耿塔目光忽然變得憤慨無比。激動道:“蕭大人,你這論斷簡直是胡說八”

話未說完,忽聽見臥房外面的窗根下,一道老邁而急促的咳嗽聲傳來。

“咳咳咳

屋內三人愕然望去,卻見窗外一道人影快速一閃,不見了蹤影。

耿嗜楞了一下,接著立馬改口道:“蕭大人的論斷實在是精辟獨到,令我茅塞頓開,不錯,打我的兇手一定是個和尚,而且是個不折不扣的花和尚!在下非常贊同蕭大人的話。”

這下換蕭凡吃驚了,原本他真的只是胡說八道一番,如果耿家這兩父子都是傻子的話,也許能蒙住他們,如果他們沒傻得太離譜,他就再編個正常點兒的瞎話,誰知情勢急轉,耿塔居然真的相信了他這番鬼話。蕭

“呃”你真覺得行兇之人是和尚?”蕭凡不放心的反問道。

耿嗜一臉堅定的使勁點頭:“不錯小蕭大人這么一提醒,我忽然想起來了,那晚被揍的時候,我透過麻袋,依稀看見月光下,一個圓溜溜的腦袋閃閃發亮,除了和尚,誰還有如此閃閃發亮的腦袋?和尚!對!肯定是和尚!蕭大人,你一定要把那和尚抓住啊,不抓和尚我可跟你急!”

蕭凡楞了一下,隨即想到剛才窗外那幾聲咳嗽起了作用,當下神色鄭重的道:“小侯爺確定是和尚傷的你嗎?”

耿隋急速點頭:“確定!”

“不改了?”

“不改了!”

“你還有一次場外求助的機會。”

“不,就和尚,我非常肯定。”

蕭凡長出一口氣,臉上掛滿了友善溫和的笑容:“這些出家人太不像話了,居然敢傷我大明的功勛之后,若不狠狠懲治,將來如何得了?既然小侯爺的態度如此堅定,下官定當為小侯爺效力,幫你把那行兇的和尚捉拿歸案。”

耿嗜一副感激涕零的語氣道:“如此,有勞蕭大人奔波了,在下不勝感謝,他日必有所報。”

“為小侯爺服務,怎敢言辛勞?小侯爺且寬心養傷,靜侯下官佳音。曹千戶!”

“在!”

“通知弟兄們,準備滿大街抓和尚!”

只”,是!”

蕭凡和曹毅走后,耿塔的房門處人影一閃,長興侯耿炳文快步走廣”

耿隋一見父親,便急忙坐起身子,氣道:“爹,您剛才為何在窗外咳嗽?難道您真相信蕭凡那家伙的鬼話?什備狗屁和尚!我看他分明是沒本事破案,所以街上亂逮個和尚當兇手。把這難辦的差事應付過去,他這明明是敷衍咱們耿家呀!”

耿炳文狠狠瞪了耿塔一眼,低喝道:“孽子閉嘴!不知曉其中利害就不要胡說八道!”

“爹!您到底什么意思?難道孩兒的仇就這么糊里糊涂抓個和尚便算完事了?”

耿炳文捋著花白的胡須,長長嘆了口氣,道:“不如此又能怎樣?塔兒啊,朝中水深且渾濁,若然拿捏不住取舍,我耿家必有滅族之禍啊!”

耿嗜瞪大了眼睛,驚道:“爹,您何出此言?如今陛下不正是對我耿家皇恩浩蕩之時嗎?陛下還要將他最疼愛的長孫女江都郡主下嫁給孩兒呢,怎么可能會有滅族之禍?”

耿炳文哼了哼,道:“陛下嫁孫女是恩,陛下賜死亦是恩,咱們當臣子的若不知進退分寸,今日之榮華一夜之間便可煙消云散,滿堂歡慶的喜事頃刻間便可變成抄家滅族的禍事!”

耿嗜眼睛越瞪越大:“爹。您老說得也太懸乎了吧?”

耿炳文嘆了口氣道:“隋兒啊,當年與老夫一同跟隨陛下南征北戰的功臣將領們,如今早已離老夫而去,陛下將他們殺的殺,賜死的賜死,流放的流放,如傅友德,如李善長,如藍玉,你可知陛下為何獨獨不殺老夫?”

“因為陛下深信您的忠誠!”

耿炳文淡淡笑了笑,神情說不上是嘲諷還是悲涼,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因為老夫才能平庸,更因為老夫不爭。

“不爭?”

“對,不爭!該爭的時候不爭,該退的時候一退千里,哪怕受盡委屈也絕不吭聲,陛下手中的屠刀向來是卑著虎狼而去,你說,他會屑于向一只綿羊下手嗎?”

耿嗜若有所悟:“所以小虎狼皆被陛下殺盡,卻獨獨留下了咱們耿家這只綿羊,因為綿羊不可能撼動陛下的江山社稷,我們耿家對陛下毫無威脅”

耿炳文欣慰的笑了:“你能領悟到這一點,我們耿家的香火便能一直延續下去,而且永保富貴榮華。”

“可是”這些跟蕭凡有何關系?”

耿炳文反問道:“蕭凡是什么人?”

“錦衣衛同知。”

“錦衣衛聽誰的?”

“只聽聳今天子的。”

“那么蕭凡說出來的話,可不可以算是天子的意思?”

耿增猶豫道:“這,”應該算吧。”

耿炳文笑了笑,神色又漸漸深沉:“所以,蕭凡說兇手是和尚,那么兇手一定是和尚,因為這是天子的意思。”耿嗜急道:“可是,,天子為何這么說?”

耿炳文目光凝重,沉聲道:“也許,天子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壞了朝野的名聲,也許,這件案子深挖下去會變成滴天巨案,會牽連進很多人,天子不欲傷了朝堂的根本,又也許”兇手可能真是個和尚,陛下是真心誠意為我耿家報仇,不論事情是何等真相,只要天子不說,咱們就別問,咱們只看表面的那一層就好,天子是什么意思咱們伏首遵從便是。”

“可是爹,難道任憑揍我的真兇逍遙法外不成?”耿塔胸中一股怒氣難平。

耿炳文無奈而慈祥的看著耿家這位長子,嘆息道:“忍得一時之辱,方可保我耿家百年平安啊!”

耿增沉默了一會兒,神色漸漸浮上幾許明悟,最后他釋然地笑了。

“爹,孩兒確定剛才沒說錯小傷我的兇手確實是個和尚,不折不扣的和尚。”

耿炳文笑得愈發欣慰:“天可憐見,兇手這么快便水落石出,這全是陛下皇恩浩蕩啊!””…以下不算…

第一更。

晚上還有一更,不過也許會很晚,也許會少一點,哥們這是光著膀子玩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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