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風云再起
大戰可要開始了!
“不行!參戰不行，你是特派員，我必須要保證你地安全，不過你要是能做到只帶耳朵、眼睛不帶嘴巴地話，我可以考慮讓你呆在前指。”
潘楊看著眼前明顯憔悴了不少的黃啟發同志，有些心軟。
不過這位的說話怎么眼神亂瞄呢順著他地眼光望去，發現那閃閃爍爍地目光瞄著地不是別人，而是站在自己身側的蔡京華，準確說來實際上看的是小蔡手中那兀自散發著“清新氣息”地灰黑色不明物體。
看著蔡京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老潘不由得偷偷感慨了一下。果真是名不虛傳的臭腳，人家寧愿參加敢死隊也不愿意被熏啊……
“好!好……”
老潘話音未落，黃啟發就忙不迭的點頭稱是。潘楊也不為己甚。命人找來了一套干凈的軍裝，讓人帶他下去洗澡換衣服：“十分鐘洗澡，十五分鐘之后開飯，然后到前指開會。明白了嗎”
“明白!”
離開了小蔡的控制，黃啟發一下精神了不少，那一立正。一個敬禮。還像那么個樣子，頗有些軍人地氣質。老潘總算是相信這個胖胖地特派員前來向自己提出想上戰場，不是空口說白話……
盛夏地杭州。艷陽高照，槍炮地流彈不時的劃破本已灼熱地天空。位于鳳凰山地第四師團指揮部現在已經撤到了省政府，一夜之間，諸暨，紹興兩城失陷。兩個大隊地皇軍不戰而逃。被中國軍隊地騎兵銜尾追擊，一路追到了蕭山縣城。正要依托城防進行防御之際，卻突然傳來錢塘江大橋一個守橋中隊被殲，大橋落入敵手。大日本皇軍戰無不勝地海軍一艘軍艦被中國軍隊用裝滿炸藥地小艇撞傷。兩艘趕來救援的汽艇被一種屁股后面冒火地奇怪武器擊沉，第三艘趕來地汽艇旋即擊沉了那兩艘向擊沉汽艇“發炮”地機帆船。正當它意氣風發地向錢塘江大橋開進的時候，卻非常意外地在早已被清理得干干凈凈的錢塘江航道內觸上了水雷……
至此，僅存海寧的兩艘汽艇再也不敢駛近錢塘江大橋。而是遠遠地縮回了海寧港。
“省政府”外。大樓周圍四處戒備森嚴，裝甲車軋軋地開來開去，移動地巡邏兵不時把遠遠繞道經過地中國老百姓們趕得更遠。
日本中國派遣軍直轄第四師團高級將領作戰會議在大樓地地下室舉行。
地下室按照日本地習慣鋪設了榻榻米，一盞吱吱作響的汽燈把小茶幾模樣地矮會議桌照得雪亮。師團長北野憲造中將坐在正當中。穿著一身整齊地軍裝。一動不動的凝視著身前矮桌上擺放的那把祖傳的軍刀，那些魚貫而入地大佐、中佐們一個個屏息靜氣，按軍銜依次落座。各個都把腰桿挺得筆直。
空氣中得氣氛相當得沉重，要知道中國軍隊進展神速。幾乎是一夜之間，神兵天降一般就殺到了杭州城下。遠處地表上不時傳來一陣陣重機槍地嘎嘎聲，還有重炮發射地沉重轟鳴聲……
師團長揮揮手。中佐以下的軍官、參謀、副官們都依次退出了門外。
這是戰役開始以后。第四師團好不容易才召集起來地會議，紙糊的門窗雖然不時地像打擺子一般搖晃和顫抖著。但是這里無疑是整個城內最安全的地方了!
中國軍隊的前鋒已經兵臨城下。并且最新的消息顯示。占領了諸暨之后，阻斷了浙贛鐵路的中國軍隊很快利用上了從杭州發往前線地軍列。源源不斷地后續部隊正蜂擁而來，大量地治安軍倒戈。值得諷刺地是。如果不是這些中國軍隊去接收投降地治安軍，恐怕撒腿就跑地外圍據點里地皇軍士兵們不可能如此順利地轉進回杭州!
——由于沒有接到堅守的命令。同時遭遇優勢敵軍地偷襲“無益地犧牲不要付出”、“不合理的戰斗不要參加”、這兩條在第四師團廣為傳頌的原則起了關鍵性的作用。
因此。累計有三個大隊，五個中隊的日軍威建制的“安全”的回到了杭州，當然。戰爭畢竟是戰爭。不會每一個人都那么幸運。還有將近兩百人地大阪兵。因為中國軍隊不遵守“窮途的敵軍不要追”這一原則。因而不幸落入敵手，但脫離虎口地同袍們相信。他們僅僅是被俘而已。因為早在撤退的時候。長官們就下令放棄一切影響跑路的東西，武器這種既不能吃又不能喝的玩意當然是第一個被扔掉的。反正在杭州。作為守備部隊地第四師團接管了幾乎整個第十三軍地后勤倉庫。有地就是這些身外之物。
師團長北野憲造目不斜視，端坐數分鐘之后，然后微微一欠身。
“諸君遠來。辛苦了!”
北野憲造生硬的說道，“首先我要向大家通報一個不幸地統計數字。自前日開戰以來。截止至今日凌晨六時。不過短短三十八個小時，我第四師團損失的人數僅僅三百余人!”
看著眼前這些一臉茫然。不知道自己所說何意地軍官們。北野站了起來，指著墻上地地圖道：“紹興、諸暨、西興、錢塘江大橋。閘口外圍地如意尖，還有筧橋外圍。中國軍隊已經把我們成功的包圍了起來!但是我們卻僅僅損失了三百人。‘御身大切’(保重貴體)喲西!諸君都很幸運地回到了杭州。可是配屬給你們地治安軍呢”
“他們一遇見中國軍隊就開始投降……”一個大隊長忍不住申辯了一句。但是很快便引來了北野地怒火。
“喲西!那么你們為什么不投降”
“我們沒有接到堅守的命令。敵軍勢大，治安軍崩潰之后。我們就只能先行撤退……”
“八嘎!你們丟棄了武器彈藥，放棄了完整的工事，沒有破壞道路、橋梁。你們這不叫撤退。是逃跑!”
“誰也不能十倍以上的敵人抗街，我們如果被包圍，那就是死路一條!”
另一個同樣境遇的大隊長見到北野開始發怒，當即開始幫同袍說起話來，要知道第四師團歷來就有和上級討價還價地傳統……
“為天皇戰死是光榮地!”
“師團長閣下說得沒錯!第四師團每一個士兵都愿意為天皇戰死，但是不能毫無意義的去死。也用不著急著去死。畢竟天皇需要的是活著能戰斗地士兵，不是九段坂地一個牌位。”
北野是關東地九州調來接替山下奉文擔任第四師團師團長的。從兩次長沙會戰之后。第四師團就再沒有上過戰陣了，平素里僅僅執行守備任務的第四師團倒是不會給他找什么麻煩，而他也準備就在這里混上兩年，然后趕快脫離苦海。去其他地方高就。但戰事一開，他在領教對手厲害的同時，首先領教到了廑下第四師團的厲害……
……從士兵到軍官。基本上都是同樣的口氣。剛剛發言的不是別人。恰恰就是坐在他身邊地參謀長，這樣一來，原本他想要殺人立成。將那個最先開口頂撞的大隊長一刀斬殺。但現如今這個念頭只好打消掉了，畢竟軍心不能亂。現在還要靠這些人守住杭州哪，當然。還要打通浙贛鐵路!這是大本營的死命令。
“給老子站到路邊上去，向后面的步兵投降。老子現在沒功夫收容你們!”
望著絕塵而去的身穿迷彩軍裝地這票人馬，剛剛將槍舉過頭的偽軍士兵們重新將槍倒背著。開始往諸暨方向走著。
有一個被弄了個灰頭土臉的大個子，先是發了一陣呆，然后沖著那漫天灰塵中地人影吐了口唾沫：“媽地，讓你們牛，老子繳槍你都不要。前面坐卡車地不要。騎馬地他媽地也不要，惹急了。老子也干八路去!到時候當你地班長，看整不死你!”
是剛剛轉職為騎兵地21刨幣榮一團一營，一馬當先地正是在仰光戰役里那個堅守八號炮臺地那個李連長。要說為什么這么火急火燎呢就是因為身為一團一營，竟然讓二團給搶了先。據說他們現在都快到杭州城外地西興了……
……諸暨郊外駐扎著一個偽軍騎兵旅，這個騎兵旅是汪精衛建國軍第三集團軍的“精銳”，依靠著團屬偵察連的偵察。連續趕了整整一天路地榮一團在休息了五個小時之后。馬上就投入了戰斗，這個騎兵旅平素對付起裝備低劣地新四軍游擊隊時。那可是耀武揚威。清一色的東洋高頭大馬成了這些家伙最好的幫兇，很多時候。火力短缺地新四軍部隊遇到了這個騎兵旅。躲避不及地話，吃虧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但這一次他們遇到了克星……
一頓猛烈地迫擊炮準備之后，從混亂的營房里沖出來的偽騎兵旅長發現營東馬圈里地戰馬開始向著駐地外面沖去，而另外三個方向，則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和熟悉地共軍沖鋒前的沖鋒號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