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在震動著,淤泥漫天而起,原本深沉的海水被攪起了一個接著一個的暗潮和漩渦,原先被易翼四人探索過的殘存的沉船全被卷入了漩渦之中,化作了碎片。()
“吼......”這個時候,忽有一聲獸吼聲響起,海溝邊緣被震動,直接傾塌了下去。
這吼聲低沉,但卻異常的震耳欲聾。
這里是一千米深的海底,這種聲音仍能傳遞開來,可見這聲音的強度。
“這是?”易翼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只覺靈覺震動,不由自主的,有著一種強大的壓迫力生成。
這海溝深處,確實有著某種強大的妖獸存在啊
易翼心中感慨著,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立刻就將星力輸入到了玄武牌中,同時將已經暗淡到不得不回到獸宮中殘存的玄武法相凝聚,輸入到了玄武牌之中。
立刻間,玄武牌被催動,閃爍著靈光,居然立刻放大了來。
這一下催動成功了,易翼心中一喜,這是易翼最后的希冀所在,如果不行的話,只能打出百獸拳來護身了,那樣的效果自然無法和玄武法相相比。
玄武牌上的諸多符文亮起,帶著一種玄奧莫測的深沉之意,陡然放大到了數米方圓,將海水排開,居然形成了一個空間來,而易翼,正處在這個空間之中。
易翼催動著獸宮星力,凝神專注地以強烈意志催使著玄武牌移動了起來。
“咻.......”玄武牌應聲而動,破開海水居然毫不費力,速度快若奔馬,帶著易翼朝著聶德而去,到了聶德跟前,一下張開了空間,將聶德裹在了里頭,朝著上方而去。
聶德長舒了一口氣,取下了潛水裝備的頭盔來,露出了一張蒼白的臉。
到了此刻,聶德也已經完全力竭,難以承受無窮無盡的煞氣之劍的絞殺,他知道與其獨自脫身,倒不如來救易翼,說不定易翼還有一些別的手段,這一下果然料中,也救了他自己。
如果剛才聶德對于易翼不管不顧的話,易翼成功催動了玄武牌之后,會不會去救他就變得不好說了。
以聶德的老道,卻是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這個時候,易翼朝著海溝那邊看了一眼,只見在海底地勢的震動之中,海溝中亮起一道道比先前更為宏大的靈光來,這些靈光沖擊著海水,攪起無窮強大暗流,卻是不再是針對易翼二人,而是將海溝于海底平面齊平的位置封鎖。
強大的陣勢陣法,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力,將整道海溝都給封住了,無窮的符文和靈光在那靈光之中閃爍著,帶著無窮的玄奧之意。
那靈光之中,隱見一道龐大的黑影翻騰著,強大的力量擊打在了那覆蓋住整道海溝的靈光之上,攪得那靈光破碎不已,又頃刻間被補上。
易翼神色不由一變,已是有些明白了過來。
“我們破壞的是那里的封禁”聶德也已經明白了過來,說道:“那兇獸,大概是被高人封在了海溝底下,這一下,極有可能脫困而出”
“那是什么?”易翼一邊催動著玄武牌帶著自己二人朝水面而去,一邊問道。
此刻,煞氣仍在翻滾著,不斷地絞殺著玄武牌,使得易翼的星力消耗無比的迅速。
聶德仍在觀察,那靈光下邊的巨大獸影無比的龐大,只是偶爾見到一些端倪,無從判斷。
“我力量不繼了”這個時候,易翼感覺到了吃力,這玄武牌移動極迅速,這片刻工夫里已經上升了百余米的距離,但離水面還是很遙遠,易翼感覺星力已然變得空蕩了,朝著聶德說道。
聶德收回目光,沒有絲毫的猶豫便打出了靈光和符文沒入了空間的表面,立刻間,玄武牌所釋放出的光芒一漲。
煞氣之劍擊在了玄武牌的表面,使得玄武牌光華震蕩不已。
有了聶德的支持,這一下易翼便輕松了下來。聶德修為極深厚,只是剛才靈覺受沖擊太劇烈了,單純的靈氣而言,還是可以支撐下去。
易翼再朝著海溝那邊一陣觀察,雖然還是不真切,只能于封鎖的靈氣中看出一道龐大的黑色影子。
可以確定無疑,那必是一種強大無比的妖獸。
當靈獸進階到妖獸的時候,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實在是太讓人震撼了。
終于,玄武牌帶著二人沖到了海面五百米以上,這一下,易翼就感覺輕松多了,煞氣凝聚的劍影以水下五百米為臨界點,居然沒有延伸到水下五百米以上來,這也讓易翼二人感覺一陣玄奇。
海面上此刻也是風浪驟急,一道道漩渦和浪潮洶涌著。
易翼二人才一出現在海面,馬達聲就傳入了耳中,抬眼看去,那艘油輪正朝這邊馳來,碧瑤的身影出現在了甲板之上。
易翼收起了玄武牌,等油輪一到身邊,就跳上了船。
“辛苦了,易翼,德叔”碧瑤喊了一聲,表情里帶著并沒有掩飾的關切。
油輪不再停留于這片海域,在早已不再平靜的海面上朝著西邊馳去,半個小時后才離開了無崖海域。
而在這半個小時里頭,易翼幾人明顯地感覺到整個海域的沸騰,風浪,漩渦,暗流,全都可以使油輪傾覆,好在聶家成駕船技術實在是老道得很,總是在漩渦卷過來之前避開,安全地離開了無崖海域。
而后在一片平靜的海域停下了油輪,聶家成走到了甲板上。
聶德取出了秘晶來,將海底所遇的情況簡單做了個說明,其中驚心動魄之處,使得碧瑤和聶家成齊齊動容。
事實上,如果不是有著玄武牌,易翼二人說不定就得沉在了海底,再上不來了。能夠在昨日得到玄武牌,實在是幾人的運氣。
而碧瑤二人原本呆在海溝旁的海底,在等待易翼和聶德二人的過程中覺得呆在海底沒太多意義,還得時時刻刻承受著海底的煞氣壓力,所以就回到了船上,不成想沒多久就海潮涌動,海水沸騰,便知道海溝中出現了變故,以二人的修為程度又不足以下海溝再一探,所以就在油輪上等待二人上來。
好在四人都沒有什么損傷
“易翼,這一次多虧了你了”聶家成朝易翼一拱手,說道:“若非是你,我們一無所獲不說,還得遭遇極大的兇險”
易翼擺擺手,笑道:“聶公子不必客套,能和你們合作,也是我的幸運。如果沒有德叔,我也上不來了”
“總共有十枚秘晶,我們該怎么分配?”聶德看到易翼和聶家成客套,笑著問了一句,此刻他的神色依然蒼白,靈覺所受沖擊實在是太大了。
“我的意思是,易翼得四顆,我和德叔得三顆,碧瑤你也得三顆”聶家成在心底似乎早草案,說道。
易翼聞言一愣,聶家成的這個分配方案太出人意外了。
“不行”碧瑤道:“我沒出什么力,我得兩顆吧”
這聶家成確實是不錯的合作伙伴,易翼對他的印象很不錯,當下便說道:“我們之前不是已有分配方案么?就不必謙讓了吧我和德叔每人三顆,你們兩個每人兩顆吧”
“那碧瑤也得三顆吧”聶家成說道:“其實這種秘晶雖然珍貴,但還不值得我們冒這樣的險。不過這一次探得海底的虛實,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易翼不再有異議,反正他認為自己得三顆是理所應當,再多拿不好意思,少拿了也覺得不劃算。
不過確如聶家成所言,這秘晶雖然珍貴,但對于修真世家來說,也只是耗費錢財多少的問題,還真不值得冒此奇險。不過易翼想起海溝崖壁上的那些小旗,那些才是構成海溝中陣勢的關鍵之物,等自己實力變強了,必要再深入這無崖海域一次,說不定能有更多的收獲。
而且,那海底存在的妖獸,易翼也是很想去馴服,不過,不到金丹期的話,則不必指望了
分配過戰利品之后,駕船回到海島的那個港口已是夜晚了,四人沒有就此分別,而是由聶家成做東,吃了一頓晚飯。
在飯桌上交換了聯系方式之后,聶家成詢問起易翼的御獸之術來,直接問易翼是否能夠培育出靈獸,粵海的局勢聶家自然也是清楚的,關于易翼的諸多傳聞也是清楚一些。易翼也不隱瞞,只說自己花費一番心思,確實能夠培育出靈獸來,而且,靈獸基地就要投入使用了,日后如果有機會,雙方還是可以再合作的
聶家成自然是樂意聽到這個,在靈獸方面,所有的修行家族都缺少,易翼真有培育靈獸的手段,對于聶家成來說是一種好事。
晚飯之后,找了個賓館住下,第二日早晨易翼和聶家成聶德作別,啟程回去申城,碧瑤在海島也沒有別的事情,打電話給那位蓮姐之后,一起離開。
那頭虎鯊靈獸,易翼沒有帶走,而是在略略吸收了一些星力之后,將其放歸了大海。
畢竟,大海才是鯊魚的世界,雖然距離太遠易翼也召喚不到,但易翼并不可惜。
因為易翼總不能建一個水族館去將這虎鯊養起來,放歸大海之后,這虎鯊說不定能夠有所成長,就算不能,日后易翼探索海底,再召喚到這只虎鯊,也是一種助力。
回到申城之后,易翼又和碧瑤以及蓮姐作別,自然少不了一番客套,然后易翼取了停在碼頭的車,驅車回到了海濱別墅。
易翼不在這幾天,除了阿草表現得很不爽,時常將一些獒犬撲倒在地狠狠虐待一番之后,一切都是有條不紊,有易朝幫忙打理,易翼也覺得輕松了許多,諸多必須留下的動物,都由易朝來照顧就可以了。
回來之后,一切都和之前一樣,沒什么不同。
易翼每天苦修,同時指點易朝,云少軒和宋東平自然是易翼這里的常客,云依筠這次倒是很久沒出現了。
除了這些,便是易翼每天都把玩著那枚玄武牌,凝神觀察,將自己的精神氣凝聚其上。上一次的時候,易翼其實只是施展了這玄武牌不足三成的功用,這卻還是因為易翼擁有玄武法相,和這玄武牌氣息相近的緣故,換了聶德那樣的,也無法做到易翼這樣在得到了玄武牌之后就能使用這件法器。
連續的以玄武法相催動之下,易翼越發地感受到這玄武牌的不俗來,妙用不少,既可以防御,又可以催動著作為代步工具,游走于水中,實在是很玄妙,甚而以后還可以御使其飛行。
作為代步工具時,易翼只要激發其空間,催動其飛行就可以了。只可惜易翼現在實力太弱,飛行是完全無法做到,但在水中游走還是很方便快捷
玄武牌,本就是以玄武氣息相近的功法作為基礎,對于易翼來說,實在是不可多得的法器。換在其他修士的手里,則遠不如落在易翼手里來得有用。
轉眼間又是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基地那邊卻是已經裝修好了,只不過易翼打算再過一段時間才搬過去。
易翼日日勤修,感覺獸宮星力充盈,古書的這一重境界已是被他修行到了巔峰境界,卻是到了該沖擊下一重境界的時候了,只不過這一次也并不容易,雖然對于古書那些晦澀的文字已經查詢領會得差不多了,但易翼還缺少一個突破的契機。
要找到這個契機,并不容易。
這一日,易翼正在給阿草輸入星力,試圖使阿草再次進化,卻有一輛豪華跑車開到了門口,而后又有一輛大卡車停了下來。
云依筠自跑車上下來,和她一起的云蕓邁步走到了大卡車的后頭,打開了卡車后邊的車門,一個易翼并不陌生的龐然大物自車上跳了下來。
“暴猿?”易翼抬頭看到這一幕,不由愣了一下。
易翼朝云依筠看去,后者依然是那般的模樣,風姿出塵,猶如謫落凡塵的仙子,但這一次,易翼的感覺卻又有了一絲不同。
“易翼,我突破了”云依筠大邁步走到了易翼的跟前,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