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翼,你是怎么做到的?”王林上前一把抓住了易翼的手,疾聲問了起來。()大學數載同窗,彼此可謂相知甚深,從來不知易翼居然還會騎馬,而且馬術這么奇怪,動作姿勢完全笨拙卻能勝過哈維爾這種專業的騎師。
王林完全是不可置信,只覺世界完全顛倒和讓他陌生。
易翼朝著王林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話。
而云少軒和宋東平都已圍到了‘明日新星’的身旁,繞著這匹駿馬一陣打量。
其他人或者對于這匹馬的感受不是那么真切,以云少軒和宋東平兩人的修為和見識,立刻就感覺到了這匹馬的氣息的巨大變化。
兩人對望了一眼,眼中神色各自不同。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宋東平先開口問起云少軒來。兩人都深知易翼不會透露太多的東西,易翼現在給他們的感覺是不刻意隱藏,也不特別解釋。給兩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相對而言,云少軒對于易翼的了解還要多一些,因為云依筠多少透露過一些信息給他。而宋東平就感覺糾結多了,只覺易翼在他的眼里越來越神秘了起來。
對于兩人來說,關于易翼的一切,都只能去猜測,明明易翼將手段都在眼前使用了出來,但偏偏不知其中奧妙,這種好奇心被吊起來卻完全得不到答案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郁悶了。
云少軒看了宋東平一眼,臉上的肌肉跳動了一下,壓低了聲音說道:“功法,法器,還有丹藥陣法,你認為是哪一種?”
“功法”這一點還是很容易猜出來的,但這種功法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能夠起到什么效果,這才是宋東平在意的。
其實大多數的靈氣,都可以激發動物的氣血,而且效果也還不錯,但對于所有修士來說,沒有人奢侈地用靈氣去改造動物的體質。
所以,如果是一名筑基巔峰的修士做到易翼這一步,使一匹老邁的馬重新煥發活力。云少軒和宋東平二人反而不會這么驚訝,只是浪費靈氣而已。但對于處在修身期的易翼,做到這一步就不簡單了,而且再加上易翼以前的特別表現,讓二人都覺得易翼越發的神秘起來。
至少,以云少軒和宋東平的修為,所修煉出來的氣機還只能稱之為內氣,絕不能稱得上是靈氣。就算易翼是通過靈氣改變了這老馬的體質,仍是表現得極匪夷所思。
云少軒聞言也是點了點頭,伸手撫著‘明日新星’的身軀,經過這么一場高速的奔跑,這匹馬的狀態已經達到了最佳,氣血旺盛不說,全身的線條肌肉都有張力得多了。
“我想買下這匹馬,三少你不會和我爭吧?”宋東平忽而又一次開口,說道。
云少軒聞言一愣,然后搖頭:“你又不喜歡騎馬,買了干什么。這匹馬我要了”
“三少”宋東平聞言有些不悅,說道:“你未免也太不夠意思了。”
“我不夠意思?”云少軒嘿嘿一笑,說道:“正因為我太夠意思了,那只戴笠鴿都被你妹妹白撿了,我去哪里哭去?”
宋東平聞言沉默,在羊城這地方,想和云三少搶東西,難度也不是一般地大,看來只能放棄了。
這個時候,哈維爾已經策馬沖了過來,一過終點之后,他勒緊了韁繩,跳下了馬,一張臉沉得要滴出水來。
“哈維爾先生,恭喜啊,從此你可以無事一身輕了,馬場教練一職可以輕松卸任了。”云少軒看到宋東平不再說話,嘿嘿一笑,轉頭看向了哈維爾,大聲說起來了。一點也不給這哈維爾面子,極盡譏刺之能。
哈維爾瞪了云少軒一眼,卻沒有反駁什么,沉著臉分開了人群朝易翼走去。
“你到底做了什么?”哈維爾伸出手直接抓向了易翼的衣領。
這么不友好的動作惹得所有人都驚訝起來,易翼一偏身躲了開去,看著哈維爾接近抓狂的神色,冷然道:“哈維爾先生,賽馬賽不贏就要打架么?”
“,你這混蛋,你對那匹老馬到底做了什么?給它吃了興奮劑?”哈維爾喊了起來。那個中等個頭的男子連忙上前拉住了哈維爾。
易翼聞言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下還在喘著粗氣的‘明日新星’,想不到哈維爾會有這樣的想法。
什么樣的興奮劑可以使一匹垂暮的老馬重新煥發生機?
云少軒分開了人群擠了進來,朝哈維爾冷笑道:“哈維爾,就你這樣,還是專業騎師?贏不了就誣陷么?現在這匹馬不還是好好的,如果是用了過量的興奮劑,這匹馬早就該倒下了,我呸,輸不起就不要答應,老子最看不得你這樣沒品的人........”
“我輸不起?”哈維爾面色一漲,也不知是不是被云少軒說穿了心事,大聲嚷道:“如果不是他耍了什么手段,這馬怎么變得這么離譜?”
“嘿,這個我不必對你解釋。”云少軒冷冷說道:“我只問你,履不履行你的約定?”
“我沒有輸”哈維爾大聲嚷道:“這位易先生使用了不合比賽規則的手段,我不認輸。”
“擦”這下易翼也是明白了過來,感情這洋鬼子是要賴帳啊。
“輸不起就是輸不起,嘿,這算什么?”云少軒感受到宋東平投來的目光,笑吟吟說道:“哈維爾,你當我們是什么人?耍賴耍到我頭上,小心吃不了兜著走啊。”
“我沒有耍賴。”哈維爾硬著頭皮,臉色漲得紅了起來。現在他倒是不敢再指望云少軒設下的那一百萬的彩頭,但若是辭去了在卓標馬場的教練職位,他回到國內可找不到這么好待遇的職位了。
卓標馬場興建還沒多久,但后臺的股東老板卻是十分地慷慨,給所有職員的待遇極好,尤其是他這位首席教練,月薪更是有著一萬多英鎊,而且,在這馬場里成為許多有錢人的私人教練,也是一筆極豐厚的收入。
如果丟了這里的工作,實在是很難再找到這么好的。
而且,哈維爾認為易翼確實耍了他某種不知道的手段,才使得他輸了這一場,這種手段他不知道,也不一定就觸犯了規則,但他在心里極是不甘的情況下,只能咬死這一點了。
“耍賴的是這位易先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使‘明日新星’激發了所有的生命力。”哈維爾看到云少軒戲虐的目光,還有諸位人投來的一樣眼神,干脆賴到底:“而且,就算速度賽贏了我,也不能證明‘明日新星’就比‘黑色閃電’出色。”
“易先生,敢不敢再接受我的挑戰,我們來一場盛裝舞步?”哈維爾梗著脖子,不等云少軒他們再說什么,大聲喊了起來。
他聲音極大,卻是引得周圍不少人看了過來。
易翼不由哂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淡淡問道:“不知哈維爾先生您是哪一國的人?”
被易翼忽然問了這么一句,哈維爾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現在對他來說,讓易翼答應繼續比賽一場已經是很重要的事,當下答道:“我是大英帝國的公民。”
“噢,那耍賴就是閣下的紳士風范了?”易翼笑了笑,出言譏諷了起來。
“你.......”哈維爾聞言不由一窒,心中泛起了一絲怒意來,“是你先違背規則的。易先生,最出色的馬是不參加速度賽的,這一點你知道么?”
這洋鬼子的無恥已經到了一定的程度了。不過單純的速度賽確實不能說明馬匹的優秀程度,一般說來,全能賽才能決定一匹馬的完美與否。
易翼心中轉念,要不要答應這家伙的挑釁呢?
“易先生,如果我再輸給你,我就心服口服。不止是對你的馬術,還對你在對于馬的了解。”哈維爾很想易翼答應自己的挑戰,繼續說了一句。
“我還是怕你再一次耍賴啊,哈維爾先生。”易翼笑了笑,說道:“我們華夏有一句話,人無信不立。已經耍過賴的人,想讓我相信他,這很難呢”
“這一次就由我來做見證好了。”這個時候,忽有一把渾厚的聲音響起,易翼轉過頭去,卻是一個六十余歲的老者站在了明日新星的旁邊,手掌溫柔撫著明日新星的頸部,側臉對著這邊。
云少軒目光投了過去,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
“董事長”那位林經理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
王林也低頭喊了一聲,而哈維爾神色卻有些難看了起來。
“孫伯伯”云少軒略一猶豫,朝著那人喊了一聲。
易翼注意到在這老者手掌摩挲下,明日新星露出了很享受的神情,這一位,只怕就是明日新星的主人了,不然也不會對‘明日新星’表現得這么溫柔,而且明日新星還露出了歡快的情緒來。
“三少啊,那位易先生是你的朋友吧,你看是不是讓他再騎著我的馬兒再來一場障礙賽,不管如何,我都承他的情。”那老者看了云少軒一眼,又看了看易翼,開口說道。
云少軒不由露出為難的神色來,這老者名為孫偉平,是羊城極有名的富商,和云少軒的許多叔伯都有生意上的往來,真要說起來,算得上是云少軒的一位長輩。
孫偉平的這樣一個要求倒算不上什么。只不過現在云少軒做的是想易翼承他云少軒的人情,而自己抹不開孫偉平的面子去要求易翼的時候,等同于他反而要承易翼的人情,這卻不是云少軒想看到的。
“易先生,您剛才的表現我看到了,十分地出色。我愿出十萬的勞務費請您騎著‘明日新星’來一場障礙賽的馬術表演,您看如何?”那老者看到云少軒不語,又撫了一下馬兒,邁步走到了易翼的面前,朝著易翼說道。
語氣十分地誠摯和讓人舒服。
“障礙賽?”這障礙賽倒是可以接受,至于盛裝舞步,易翼卻是不敢嘗試了,那對于馬術的要求實在是太高,自己上去就完全原形畢露了。
“對,簡單一點的障礙賽。”孫偉平點了點頭,說道:“其實就是三少的面子,也可以使我讓哈維爾不得不履行他的諾言。只是,對我而言,就損失了一名出色的馬術教練。而易先生你的話,我得看看你是不是能夠勝任為卓標馬場的首席教練。所以,不妨繼續表演一下好么?”
以孫偉平的身份,肯這么說話已是極難得了,易翼想了一下,騎馬跨越障礙對自己來說也不是什么太難的事,云少軒這個面子還是得給啊,當下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孫先生,我愿意再來一場。”
孫偉平笑了起來,表情里流露出一絲欣喜,轉而朝哈維爾說道:“哈維爾先生,人無信不立。您確實已經輸了,不過你若能再扳回一城,倒是可以挽回一些顏面,明白么?”
哈維爾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他也知道他自己面對的是什么樣的一種情況了。就算他想再耍賴,以對方和孫董事長的關系程度,他已經根本賴不掉了。
所以,如果接下來的跨越障礙的表演再輸給了易翼,那他真的只能卷鋪蓋走人了。
在哈維爾的心里,不由無比地苦澀了起來。本來以為只是一場輕松的表現,現在卻被逼到了這樣的地步,實在是何苦來哉?
“只能希望那個姓易的年輕的家伙,如他表現的那樣,是一個馬術不怎么樣的菜鳥了”哈維爾心里極郁悶地祈禱了起來。
“不過誰知道呢?剛開始的時候,那明日新星不也是一匹老邁不堪的老馬么?”只是,此時的哈維爾信心卻再沒有那么強,轉念間又想到了這一點,心中更是抑郁了起來。
“好了,我們走吧,去障礙場地那邊。”林經理得到了孫偉平的示意,喊了一聲,眾人在林經理的帶領下朝著遠處的障礙訓練場地走去。
易翼轉頭看了一下,孫偉平已經上去牽著明日新星,看向那匹馬的目光里全是憐惜的神色。
這個時候,云少軒身軀微閃,忽而到了孫偉平的身旁,低聲說了一句什么,易翼看到孫偉平忽而一陣搖頭,神色間閃過不悅來。
而云少軒繼續低語著,然后抬手指了指易翼的方向,易翼便看到孫偉平的神色里閃過猶豫的神色。
云少軒的面上卻閃過一絲喜色,朝著易翼這邊大邁步走了過來,似是有什么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