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經頗深了,易翼把手機開了機,看了一下時間,快到晚上十點了,連忙給老媽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自己不回家,然后在老媽開始她一如既往的嘮叨之前,掛掉了電話。
在易翼的身上,掛著十只白翼吸血蝠,每一只都沉甸甸的,足有三五斤重,十只白翼吸血蝠加起來比一個包裹還重,好在易翼的體質和以前不同,這三五十斤的重量壓在身上,倒也沒什么大的影響。
帶著阿草離開這一片人跡相對較少的區域,在一個小超市外邊,易翼把蝙蝠放到了一旁,然后在小超市里買了個袋子,把吸血蝙蝠全都放在了袋子里頭。
現在的情況是,這些白翼吸血蝠都表現出有些嗜睡,不怎么想動彈,易翼發出飛行的指令,都要三五次之后才勉強在身旁低飛。易翼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些白翼吸血蝠多半是處在進化的邊緣了。
在袋子上戳了幾個洞,提著這個裝著吸血蝙蝠的袋子,易翼在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賓館里開了一個房間,到了房間里后再把蝙蝠放在了桌子上。
十只吸血蝙蝠排成一排在桌上,所有的蝙蝠一動也不動,渾身散發著黑色的光澤,倒像是藝術品多過像一種動物。
“也許,如果控制得好的話,可以就把這些吸血蝙蝠擺在自己家里?”易翼心中轉了一個念頭,覺得不妨一試,只要不會被人誤觸就可以了。反正這些蝙蝠也都是晝伏夜出的,如果自己有需要,可以隨時控制其發起攻擊。
不過在此刻,易翼所要做的,還是等待這些白翼吸血蝠的再次進化了。
“吸血蝙蝠雖然是吸血的,卻不大可能通過吸血來進化。這里頭的關鍵在于陳紹修的血液!”易翼思索著,喃喃自語:“如果沒猜錯的話,陳紹修作為武道宗師,而且是陳家的子弟,血液里應該有類似于靈氣的存在?被白翼吸血蝠吞食后才導致白翼吸血蝠的再進化。”
“可惜,對于這些世家,還是一無所知。也不知這些力量體系究竟是怎么樣一種構成。不然倒能做到心里大致有數。”想即陳紹修,易翼有些頭痛了起來,不由感嘆了一聲。
今晚的夜襲,陳紹修其實是一個極大的后患,不過當時破不了陳紹修的防,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如果能夠擊殺陳紹修,倒是能少很多麻煩。”易翼不由感嘆了起來,“我蒙著臉,陳紹修肯定是沒有認出我。整個夜襲留下的破綻不多,但只要陳紹修一懷疑到我的身上,大麻煩就來了。”
“比陳經遠帶來的麻煩更大。”易翼苦笑了一下,事實上,易翼覺得,被陳紹修懷疑到自己頭上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站在陳紹修的角度,沒有認出攻擊者就是易翼,但這不代表不會找到易翼頭上來。
“首先,陳紹修必然猜測攻擊者的動機。然后猜測能夠威脅到他的勢力。這里頭雖然可能產生誤判,但要懷疑到我的頭上來并不是很難。最基本一點,阿草的存在就是一種抹不去的破綻。”想到這些,易翼的目光落在了安靜的阿草身上。
只要陳紹修在易翼這里發現了阿草的存在,那么,懷疑到易翼的身上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就今晚的夜襲總體而言,遠非做的天衣無縫,留下的尾巴也很多。
“所以,對我而言,只是時間的問題。”易翼凝神思考著,思緒變得悠遠起來,“在有限的時間里,增強自己的實力才是王道……擁有了實力,即使陳紹修認定今晚之事是我做的,又能奈我何?”
沒有絲毫沮喪和后悔的情緒,易翼的目光又落在了桌上的十只白翼吸血蝠上邊,這十只蝙蝠是目前自己最大的倚仗。
這些蝙蝠再次進化之后,無疑會變得更加強大,但還是遠遠不夠。
思索了一陣,易翼開始每天必做的修煉。
盤膝而坐后,通過意識控制著獸宮旋轉起來,今晚消耗極多的獸宮星力漸漸地充盈了起來。但沒什么明顯地進展,要到古書的第一境止微不知要到什么時候去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易翼在阿草舔著臉的親昵中醒來,推開了阿草的腦袋后,易翼第一時間朝著桌上的蝙蝠看去,這十只蝙蝠仍然一動也不動就像是雕塑一樣在桌上趴著。
只不過,這些白翼吸血蝠的毛發更顯柔順光滑,帶著一種動人的潤澤之意。
進化明顯地還未完成,洗漱完后出去吃了一點東西,到了大概九點鐘的時候,易翼的手機響起。
“易翼,是我,你現在在哪?”按下接聽鍵后,云蕓的聲音自電話中響起。
“在一個朋友家里,怎么?有事嗎?”云蕓的電話易翼并不意外,但易翼聽到云蕓的語氣里很是有一絲擔憂之意,倒是覺得有些詫異。
電話那頭略一沉默,而后云少軒的聲音傳來:“易翼,昨晚出事了,陳紹修被人襲擊,陳經遠和程順被擊殺。陳紹修僥幸活了下來,現在局面很復雜。你現在的處境只怕有點危險,我現在過去接你吧。”
聽到云三少的話,易翼故作震驚道:“怎么會出這樣的事?陳經遠死了?”
“是的,死了。”電話那頭的云三少聽到易翼驚訝的聲音,并沒有懷疑什么,只是說道:“我得告訴你,你的狗也不見了。要想找回來怕是有些困難,你現在在什么地方,我先去接一下你。”
“不用了!”易翼的目光落到了白翼吸血蝠身上,沉默了一會之后,易翼說道:“狗丟了就丟了吧,本來就很難要回來了。說不定什么時候阿草又自己跑回到我身邊。想來我一個小人物,陳紹修也不會找我的麻煩吧?”
“那說不定。”云少軒說道:“你的家人我已經派人過去保護了,至于你的話,還是到我這里來吧。”
“謝謝三少你的好意,真的不需要。”易翼堅持道:“難道說,陳紹修還會遷怒到我的身上么?”
“你現在在哪?”云少軒見易翼堅持,語氣微微一沉,說道。
“有勞三少掛懷了!”易翼淡淡一笑,掛掉了電話,然后拔出了手機卡。
與此同時,電話的另一頭,云少軒把手機往紅木茶幾上一丟,看著坐在對面的云蕓,嗤笑了一聲道:“不知好歹的家伙,根本就不想我們的幫助。”
云蕓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陳紹修的反應很奇怪,第一時間不是追查襲擊他的人,反而求索那條黑背的下落,很耐人尋味啊。”云少軒一邊思索,一邊說道:“陳經遠和程順之死其實無足輕重,問題的關鍵還是在于陳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