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忽然的驚嚇嚇的坐在了地上,但是情況緊急,不容我多想,我忽然想到現在不能大叫,如果把旅館里的人驚醒了就遭了。
我馬上摸出了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盡量小聲的叫了句“急急如律令!”后,就往關明腦袋上招呼去。
沒想到現在的關明竟然比猴子還要靈巧,他縱身一跳,就躲開了我的符,最恐怖的是他竟讓和蒼蠅一樣,順著廚房的墻壁爬到了天花板上。
我抬頭望去,只見他四肢好像有吸盤似的緊緊的吸著天花板,裝過頭用小眼睛瞪著我,舌頭伸了出來,對我發出那種“桀桀桀”的怪笑。
看來他是真中邪了,中邪,有稱為“鬼上身”,通常來講“鬼”附著在正常人的身上,就叫做“鬼上身”。“鬼”按照科學可以解釋為某種“獨立漂浮于空間的腦電波。當那“獨立漂浮于空間的腦電波”強行占據某人的腦部時,其原來的腦電波會暫時處于被覆蓋的狀態,人暫時失去原有的意識,其行為被強占的腦電波所控制。那人就可以說是被“鬼”上身了。
從科學上來講,鬼上身是一種潛在的自我意識造成的,可以說是一種精神疾病。但是在這種環境下,鬼才相信這是一種精神疾病呢!這孩子都能上房了,神經病能上房么?
我此時腦中除了驚訝和害怕外,馬上回想起以前小的時候,聽爺爺講的那些跳大神兒的故事,故事里的一戶人家的孩子犯著狐貍了(就是被狐貍附身),結果他家人晚上發現他家孩子晚上總是起夜,嘴里叼這一塊抹布四肢著地的不停轉圈,表情變得和狐貍一般。還開口罵人,然后就口吐白沫。而且開口管他家里人要東西。
那家人看這實在不對勁,知道這好像是‘癔病’。趕忙請來一男一女倆跳大神的來了。請來的這兩位是有真本事的,‘大神兒’看了一眼后,就知道這是孩子是被狐貍給迷了,她馬上叫‘二神兒’敲小鼓,然后自己就開始請起神兒來。
我不記得故事里的‘大神兒’請來的是哪位神仙和那個狐貍上身的孩子談的了,就記得好像沒有談妥,因為那個狐貍要的東西太多。最后請來的真‘大神’生氣了,管這家主人要了兩截楊樹枝,然后夾那個孩子的左手中指,用力一掰,把那個狐貍給掰跑了。后來那個孩子也就好了。
想到這里,我計上心頭,嗎的,我不妨也用這招試試。雖然我不知道怎么個掰法,但是這好像是眼下唯一的辦法,管他靈不靈,死馬當活馬醫吧!
我正在想的時候,關明刷的一下往下像我撲來,我倒地往旁邊一滾躲了過去,心中苦道:“大哥,你小點兒聲啊,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啊?”我馬上爬了起來,小聲的叫了句“急急如律令!”后,把第二章符丟了出去,他很敏捷的躲開了。
當然這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這么做只是想爭取一點兒時間,仗著敞開的冰箱發出的光亮,我看到桌子上有一雙包餃子調餡兒用的木頭筷子。就飛速的一把抓在手里。
就在這時,像猴子似的關明已經撲了過來抓到了我的脖子!臥槽,怎么都這么愛掐脖子呢?不要慌,現在要是慌的話老子就一定得歸位了。
還好,有一張‘丁已巨卿護體符’,我艱難的把它摸出后叫了一聲“急急如律令!”關明馬上就彈開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趕快趁他病要他命!
我往前一撲,將他撲倒在地,然后用力的搬起他的左手,右手使筷子狠命的把他中指夾住了。可是我哪理想得到他的力氣竟然這么大,竟然一個翻身把就我壓在了身底。
嗎的,顧不了那么多了,我盡管被她反撲,但是我還是沒有松手,反而順著他的力道狠命的把右手一撅,只見他“桀!”的一聲后,表情忽然凝固了,然后他的五官漸漸的舒展開來。我心中一松,成了。
那東西好像離開了身體,他又沉沉的睡了過去。要說我這真是賣力不討好,現在累個半死,還被他壓在了身下。我吃力的推開了關明,你丫也太沉了。
望了望四周,還好,廚房沒怎么弄亂,旅館里的人也沒有被我倆吵醒。休息了一會兒后,我想招呼他起來,可是怎么叫也叫不醒,睡的跟個死豬似的。
沒辦法,只好吃力的把他背了起來,把冰箱門兒踢上后,艱難的把他先背到了我的房間。小凱和王城睡的正香。我把關明放到我床上,替她蓋好了被子后,覺得餓了,也難怪,我從中午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
我來到了小桌前輕輕的坐下,然后把那兩個一次性飯盒打開,輕聲的吃著。菜不錯,一盒炸魚。可是吃著吃著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兒。
那就是中午那兔子,現在想想真是太奇怪了,為什么那兔子會自己撞死?還有那個蓋著紅蓋頭的石像。這絕對不正常,關明拜完它后,晚上就出事了。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在肯定了原因后,我又陷入了苦惱之中,這東西雖然暫時被趕跑了,但是它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可能么辦呢?
最主要的是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它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所以根本無法下手對付它,從剛才來看,我的‘甲午玉卿破煞符’似乎根本拿它沒辦法,它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我想起了九叔,它老人家一定知道那東西是什么,以及對付它的方法,我拿出手機看下時間,離這個月的陰歷十五還有三天。這真令我頭痛,三天啊,這要怎么熬啊?
我倒是不怕危險,但是我回頭看了看正在熟睡的關明和王城,小凱,還有正在別的屋里睡覺的呂鐵竹。他們怎么熬呢?要知道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們可是隨時都會有危險啊。
腦子里一片混亂,他們都是我的好哥們兒,我絕對不允許他們出一點事的!我點了顆煙,望著窗外,現在是凌晨四點多,正是盛夏時節,外面的天已經開始蒙蒙亮了。不再和諧平靜的一天開始了。
一夜沒睡,煙抽了一顆又一顆,到最后也沒想出一個好一點的辦法,我真想抽自己一耳光,妄我還以陰陽先生自居呢,現在連好哥們遇到危險的時候。自己竟然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又過了幾個小時,我還是一籌莫展,已經是早上八點半了,走廊里又傳來了那些女生嘰嘰喳喳的笑聲,我心里苦笑:“這些不知道愁為何物的老娘們兒。”
王城和小凱起床了,看到我正悶頭抽煙,就問我,啥時候起來的,我跟他倆說,大概能比你們早起一會兒吧。
其實我心里此時暗想著:“一會兒?老子為了想怎么才能救你們一整夜都沒睡,姥姥的,你們闖的禍還要我幫你們擦屁股。”不過我也想通了,哥們兒永遠是哥們兒。我們平時相處和兄弟無疑,而我怎么能讓自己的兄弟有危險呢?
于是我不理會已經出現的黑眼圈,去洗了把臉。關明還沒有醒,打著呼嚕睡的正香。看來被附身對他的身體來說,傷害很大。
王城和小凱問我,關明啥時候來咱屋的。我對他倆編了個瞎話說,他本來是來叫咱們起床的,但是他又困了,所以就睡這了。咱還是別吵醒他吧,一會兒給他帶點兒飯回來。
早上到餐廳吃飯,說實在的真有點吃不進去,但是為了補充體力,還是勉強自己吃了一點。
已經是出來寫生的第三天了,吃完飯,劉明明組織大家集體到湖邊寫生,說是必須得畫出一張來交差。
我背著畫板在湖邊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往沙地上一坐。三五筆就胡亂的鉤出了一張十分差勁的速寫用來交差。
然后我把素描紙一撲,開始畫起了符來。盡管這些符對那個東西好像沒什么作用,但是也聊勝于無。
我現在腦子里還在反復的思考著它到底是什么,反正不像是鬼。那座邪門的石像按我心中判斷應該是屬于民間的某種邪神,多半是妖怪,如果是妖怪的話,我可真慘了,因為我從來沒和妖怪打過交道。不知道怎么對付它。
而且我還不敢再去石像那邊,因為不知道它是什么,如果輕舉妄動的話。就會有弄巧成拙的危險。
最主要的是不知道它何時還會來,而我又根本沒有能看見妖怪的方法。柳葉沁酒法只對鬼魂有用。而且三天以后才能看見九叔,這可怎么辦呢?
快點兒想啊,我這個豬腦子。現在指望不上九叔了,只好回想小時候爺爺奶奶給我講的那些故事了,有沒有什么民間的‘土招’可以用的上的。
要說‘陰陽先生’這個職業,本身就不屬于任何一個教派,它完全可以說是一種‘左道’,取之于民間,用之于民間。按我的美術專業用語的解釋就是“藝術源于生活,但是高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