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棟是個偷獵者,而且是個經驗豐富,在這一行干了幾十年的老偷獵者,早些年跟老人干,干的時間長了,洗手的洗手,轉行的轉行,唯有他堅持了下去,并且成為這一行的頭領人物,每年都會組織偷獵隊伍進入全國范圍內各大森林中,各種珍稀生物都是他的目標。
經過幾十年的打拼,按道理,他應該積累了不菲的資產,可以他有一個不良嗜好,那就是好賭,而且好賭如命,每次偷獵賺去的錢,百分之九十都是輸在了賭桌上,幾十年如一日,用他的話來說,可以一輩子無妻,絕對不能一日不賭。于是他的老婆子,很是干脆地跟他離了婚,于是張棟瀟灑自由的日子開始了,賭性更加瘋狂。
正因為如此,今年足有五十的張棟,本應該是兒孫滿堂,家財萬貫,可現在還得出來打拼。
這次率領一幫子青年來神農架,準備賺點賭資,在這深山荒野中轉了好幾天,收獲頗為豐盛,本來是準備出山了,誰想到偶爾遇見了一只金絲猴,這可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珍貴異常。
張棟自然不會放過,一路追蹤金絲猴,幾十年的偷獵經驗,加上特殊天賦,讓他擁有一身很強的追蹤本領,只要被他盯上的獵物,基本上很難逃拖。所以這金絲猴雖然機靈,還是被張棟攆了好久,終于鉆入了一個樹洞中。
這樹洞在一棵巨大的古樹上,別說一只金絲猴,就算是一頭熊鉆進去,也是綽綽有余。
本以為金絲猴被逼入了絕境,唾手可得,誰料到張棟率人剛剛圍上去,就聽到一聲令人恐懼的吼叫,隨即從樹洞中,鉆出了一頭龐然大物,怎么形容這龐然大物呢?身長達一丈有余,毛發呈紫黑色,馬臉凸鼻,血盆大口,那吼叫時lou出獠牙起碼有三寸來長,鋒銳異常。
在場的所有人看得嚇了一大跳,這怪物比狗熊還要大許多,兇悍無比,特別是那吼叫聲,讓人心驚肉跳,在場一些膽小的人嚇得跌坐在地上,就算是膽大的也得戰戰兢兢,手中的獵槍砍刀明顯在顫抖,瞄不準方向。
張棟在在神農架進入不知道多少遍,從沒有見過這種生物,不過他膽大包天,就算是面對這種巨無霸,也是冷靜異常,他又不是沒有遇到過野獸,老虎,豹子,狼群等等,見過的數不勝數,遇到的危險次數都記不清了。
他知道,在這種時候,絕對不能亂和逃跑,所以他立馬喝住了其他人。
有他這樣的首領在場,其他人也有了主心骨,一個個也漸漸鎮定下來。
那頭怪物也沒有急于攻擊,坐在樹洞口,一雙眼睛兇光閃閃,腦袋也上下晃動,似乎在尋找進攻目標一般。
“這是什么怪物?”
張棟仔細瞧了瞧坐在樹洞口的怪物,各種猛獸都有其特性,很多時候,就要摸準它們的特性進行應對才行,否則很容易出現問題。
他見過的猛獸不知凡幾,左看右看,終于看出了一點名堂,這怪物的外形上看,有點像猩猩,應該說跟山魈極為相似,唯一讓他難以下定論的是這體型,未免也太大了一點,就算是七八只最強壯的山魈加起來,也比不上眼前這種怪物。
真的是山魈嗎?
張棟不得不持懷疑態度。
“張,張叔,這怪物不會是傳說中的野人吧?”一個看上去機靈的青年悄悄問道。
張棟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頭怪物,剛要回答,突然一聲吱嘰,一道金色身影從樹洞中竄出,落在怪物的肩膀上,居然是那只金絲猴,那頭怪物似乎對肩膀上的金絲猴毫不在意。
也許是緊張,一個青年扣住槍扳的手抖了一下,砰的一聲槍響,一蓬槍彈擊在樹洞旁邊。
張棟暗呼一聲不妙,本來他通過觀察,這頭怪物雖然兇悍異常,并沒有真正表現出進攻的意圖,按道理而來,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實際上,他在見到這么一個大家伙,就有退縮的想法了,雖然他膽大包天,但是這么個恐怖的怪物,恐怕連手中的獵槍也難以奈何。
槍聲響過之后,那頭坐在樹洞口的怪物終于被激怒了,怒吼一聲,兩條巨大而強壯的前肢猛然一拍樹洞,頓時整顆古樹唰的抖動起來,而怪物的身影也好像一發炮彈一般,凌空躍出,反應之快,動作之靈敏,簡直駭人聽聞。
張棟第一個反應過來,明白是你死我活的局面,當即大吼一聲:“給我開槍。”
其實不用他說,其他人也都醒悟過來,性命攸關,沒有一個人有所遲疑,就算是前面有自己人,估計也會毫不猶豫得開槍。
不過槍聲還未響起來,一個龐大因陰影撲到了一個青年身上,只聽到一聲咔嚓的聲響,甚至連那個青年都沒有來得及發出慘叫,青年的腦袋已經從脖子上離開了,一股鮮血噴出老高,至于那頭龐大的怪物已經消失了蹤影。
砰砰砰
一陣槍聲響過之后,那個青年還未倒下的身體變成了馬蜂窩,是被其他人的獵槍轟擊過的結果。
咔嚓!
又一聲清脆的聲響,第二個偷獵者倒在了怪物的血盆大口之下,整個腦袋都被直接咬掉了。
如此血腥而恐怖的場景,再加上獵槍根本打不到那怪物,終于有人承受不住壓力,恐懼地大叫一聲,朝著另一邊撒開腳脖子跌跌撞撞得跑去。不過還未跑遠,一道陰影掠過,在其他人恐懼而絕望的眼神中,又一顆腦袋不見了。
這怪物居然專吃腦袋。
張棟看到這一幕,臉上lou出一絲慘笑,明白這次算是栽了,天天打雁總有被雁啄的一天,自己偷了一輩子的獵,終于得報應了。
短短片刻,張棟周圍已經沒有人活著了,都是失去了腦袋的殘軀以及濃郁的血腥味兒,甚至他親眼看到自己的表侄被怪物咬掉腦袋的慘烈一幕。
一切都要結束了。
張棟心中悲涼得想著。
這個時候,一道陰影從天而降,一股兇悍無比的氣息鋪天蓋地地籠罩了他的心靈,甚至連身體都失去了控制,雖然他練過武,身手還算不錯,但是在這股子兇悍氣息面前,他連動一下子的勇氣都沒有。
巨大的陰影突然掉落在張棟一丈之外,lou出了一尊龐大的身影,站立在那兒面前,居然有一丈多高,就算是強如狗熊在這怪物面前,也得黯然失色。
那怪物并沒有面對張棟,前肢著地,紫金色的脊背高高拱起,低沉的吼叫聲從出來,一股強烈的腥風卷起來。
自己沒死?
張棟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明白這頭怪物,應該是感應到了某種潛在的威脅,而且這種威脅讓他不得不放棄自己,轉而防備對手。
連這怪物都得防備,那么隱藏在暗處的又將是一頭什么樣的恐怖猛獸?
蹬蹬蹬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了過來,隨著一叢樹枝搖擺,一個青年走了出來,背負雙手,看上去從容不迫。
隨著青年出來,那頭怪物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威脅一般,吼叫聲更加低沉可怕,甚至地面都在它不安分的爪子下震動起來。
張棟眼睛愣住了,誰想到出來的居然是這么一個看似平凡的青年,而且那可怕的怪物似乎很忌憚那個青年,難道這青年是個深藏不漏的絕世高手?
他也學過武,自然曉得世上有一類武師,強橫得可怕,已經是非人的存在。
在怪物蘊藏警告威脅的吼叫聲中,那青年繼續走了上來,步法穩重,很有節奏感,甚至他每一步的跨度似乎經過了嚴格的測量計算一般。
不用說,這青年正是凌宇了。
他趕過來的時候,偷獵者基本上死光了,只剩下一個人,實際上,他根本沒有想過要救那個張棟,只不過這怪物太過于敏感,就算他氣息收斂得最好,也還是被它感應到了,所以才會出現剛才的一幕。
這頭怪物,就是一只生活了五百年之久的山魈。
凌宇無視了山魈的警告,一步步逼了過去,臉上帶著從容不迫的微笑,就在凌宇走近山魈大約十米距離的時候,那山魈再也忍不住了,怒吼一聲,以完全不同于體型恐怖速度,朝著凌宇撲了上來,張開的血盆大口,就算是把凌宇一口吞下去,也是綽綽有余了。
腥風四起,煞氣叢生,這片叢林內彌漫了一股恐怖的氣息來。
背kao著一棵大樹的張棟看到這一幕,整顆心懸了起來,這個青年能夠抵擋住怪物一擊嗎?
凌宇灑然一笑,調動全身氣血,頓時一股微弱的水流嘩嘩聲響從體內傳出,伴隨的還有筋肉震蕩崩彈之聲,原本一米七多的身體,一下子膨脹成了兩米來的巨漢,渾身上下青筋暴lou,猶如一條條蟒蛇虬結,那一塊塊鼓起的筋肉好像是澆鑄的鋼筋,看上去恐怖無比。
見到這一幕的張棟,看得目瞪口呆,不自主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不過就算是凌宇變成了兩米高的巨漢,在山魈面前也好像是一個小孩站在成年人面前一般,差距太大了。
勁風卷起,山魈速度快,凌宇速度更快,不過他沒有躲避的意思,而是以硬碰硬,低吼一聲,兩條好像鋼柱一般的手臂,狠狠得砸向撲來的山魈。轟的一聲巨響,兩頭人形暴龍狠狠撞擊在一起,地面一陣搖晃震動,一個土坑出現在山魈和凌宇的腳下。
居然是勢均力敵。
張棟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哈哈哈
凌宇暢快得大笑一聲,試出了山魈的整體實力,應該可以比擬一個內罡強者,唯一遜色的就是境界問題,相當于一個擁有外罡修為的念力強者,雖然可以發揮出內罡強者的實力,但是真正比起來,還是有差距。
那山魈怒了,兩頭前肢好像猩猩一般捶打前胸,紫黑色的毛發居然在漸漸變成紫紅色,那雙可怕的眼睛也成了赤紅一片,龐大的身體再一次脹大了一圈,看上去更加可怕了。
凌宇儼然不懼,再次與山魈搏斗到了一起,打得是地動山搖,腥風四起,樹木在恐怖的力量下,一棵棵得被撞倒。
張棟看得傻眼了,他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這一人一怪物。
凌宇突然大吼一聲,身體再一次拔高一尺,好像擎天巨人一般,一把將龐大的山魈高高舉了起來,隨后狠狠得砸在地上,一腳踩住。
山魈瘋狂掙扎,但是在凌宇可怕地力量之下,完全掙扎不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山魈整個身體已經被壓入土中了,才嗚嗚嗚得發出一絲哀求的聲音來,眼神中更是lou出人性化的可憐巴巴。
它完全被凌宇給打怕了。
凌宇微微一笑,松開了腳,頓時那山魈活蹦亂跳得從地下爬了出來,留下一個巨大的土坑來。
這山魈非同一般,一身鋼筋鐵骨銅皮,被凌宇這么瘋狂蹂躪,居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當然,這也是凌宇手下留情的原因,否則這山魈就算是真正的鋼筋鍛造,也得被打成一塊鐵餅。
爬起來的山魈沒有再攻擊凌宇,反而顯得異常的溫順,巨大的腦袋拱著凌宇的身體。
動物界就是這樣,勝者為王,更何況這山魈靈性非常高。
凌宇摸了摸山魈毛茸茸的腦袋,翻身坐上了它的肩膀,山魈一開始還不太適應,嗚嗚幾聲,被凌宇重重地拍了下腦門,才老老實實起來,凌宇滿意得點點頭,雖然收服這山魈也是臨機一動,卻還是很高興,畢竟這大家伙可是不簡單,可以跟內罡強者一搏,普通的槍械,根本傷不到它。
這么一只厲害無比的寵物,誰不喜歡呢?
把山魈收服之后,凌宇目光略微投向張棟方向,隨意看了一眼,然后拍了拍山魈腦袋,山魈靈性很高,一下子明白了凌宇的意思,掉轉腦袋就要朝著另一個方向奔去
吱嘰吱嘰
那金絲猴不知道什么時候跳到了旁邊一個樹上,手舞足蹈,似乎在表示什么,那山魈低吼一聲,傳達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來,似乎在向金絲猴告辭一般。
凌宇知道這金絲猴一出生,就失去了父母,被山魈收養,所以才會表現得這么親密。
隨它吧,要跟就跟
張棟看著凌宇騎著怪物離開,而金絲猴一路跟隨,從始至今沒有出過聲,對于他來說,這次死里逃生,算是一次刻骨銘心的記憶,他坐在樹下,仰望著樹葉層層疊疊的上空,喃喃自語:“也許我該收手了。”
這次跟他來的人都死了,家是不能回了,反正他也是一個人,隨便到哪兒都是討生活。
正當他準備離開,那個騎著山魈離開的青年居然去而復返,來到他面前,冷冷說道:“你跟我來。”
張棟心中滿頭霧水,不過他絕對不敢拒絕,眼前這個青年比起怪物可怕太多了,等到他跟著凌宇到了一個地方后,才知道青年叫上他的目的。原來凌宇進入神農架之后,發現自己吃食成問題,需要自己動手,既然有這么一個現成的勞動力,他也就不客氣,反正自己還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就在凌宇帶著張棟離開后不久,那個野人考察隊來到了現場,看著遍地的尸體,一個個嚇得臉色煞白。
等到林區警察趕來這里,經過一系列的調查取證,最后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這些偷獵者是死在傳說中的野人之手。
于是,關于野人的話題,再一次熱鬧起來
不得不說,張棟在烤野味上是一把好手,凌宇吃著張棟烤好的野味,金燦燦的,油香四溢,胃口大開。
吃完東西之后,凌宇繼續啟程了,而張棟只得跟在后面,爬山涉水,不比凌宇坐在山魈肩上,有種遨游山林的奇妙心情。
晚上,凌宇就找了處山洞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凌宇騎著山魈來到了目的地,至于那個張棟,依舊跟在身后,對于這個烤野味的好手,凌宇可不會放手了,更何況這家伙,還有一身好天賦,那就是嗅覺極其敏銳,他能夠追蹤獵物,就是憑借嗅覺,甚至他烤野味,也是通過嗅覺判斷。
可以這么說,這張棟算是一個天稟異賦的人。
唯一可惜的是,這張棟年紀有些大了。
吃了張棟烤好的野味后,凌宇也開始干活了,他獨自一人來到了山坳地,然后控制地脈動力裂開一條地縫走了進去,至于山魈跟張棟就被留在了原地,反正他可以隨時掌控他們的情況,只要稍有異動,就可以出手
隨著地縫越來越深,凌宇靈巧地跳躍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凌宇只感覺周圍氣溫越來越低,越來越濕潤。
上萬米深,可不是一般的數字,就算是在地表走路,也是十公里,一個普通人走路也得一個多小時,更不用說是地底深處了。
一個小時之后,凌宇終于來到了萬米下的地底深處,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溫度之地,滴水成冰,而且氧氣濃度非常低,如果不是到了凌宇這種地步,完全會窒息而死。
在凌宇的感應中,一座龐大的廢墟靜靜地埋在其中。
凌宇找準了方向,來到了當年祖師爺進入的入口位置,這也是整座廢墟唯一能夠進去的入口,至于其他的入口,基本上被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