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大會?這的確是外門弟子的機會了。可自己卻參加不得,一旦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所有計劃就落空了,得不償失。
這么一想,張巖心中的一絲激動消退,恢復了平靜無波,臉上表情依舊淡然如故。
但看在廖玉虎眼中,不禁驚訝于張巖的鎮定自如,想起廖頭推崇的話,心中對他的期盼又多了一分。
他卻是沒想到張巖根本就無意參加,依舊急切地解釋道,“往年可沒有這么好的事情,我是廖氏家族之人,早早地從我父口中知曉此事。只要道友愿意參加此次大會,我廖玉虎必定鼎力相助!說實話,只要道友贏得前十的名次,是可以推薦一人無條件進入內門的,我如此做也是為了這個名額。”
廖玉虎把一切和盤托出,也是怕張巖懷疑自己的用心。張巖自然看得出來,說不得微微一笑,“道友還真瞧得起我,你就這么確定我能進入前十?既然道友如此說,那我也就直說了,這試煉大會,我不參加!”
廖玉虎明顯一愣,完全想不到張巖會如此回答,神色奇怪之極,但仍然忍不住問道,“道友難道就愿永遠呆在外門之中,永遠不踏出竹溪峰一步?就不想到松云峰和赤煉峰感受一下千羽宗真正的不凡?”
“外門弟子不得踏入其他兩峰?”張巖神色一凝,他本來打算憑借外門弟子的身份必要時去其他兩峰尋覓線索。萬萬料不到外門弟子的身份對此兩峰完全無用!
張巖的神色落在廖玉虎眼中,他心里陡然又升起極大的希望,趁熱打鐵說道,“不錯,要不外門弟子怎么會如此輕易地被千羽宗錄取呢!看來道友也是希望到其他二峰開闊眼界的,只要參加試煉會,成為內門弟子,這一切難題都迎刃而解了!”
“我若參加,只要進入前一百就能成為內門弟子,為什么偏偏進入前十?或者說,我為什么要為了你而出手呢?”張巖略一思索,嘴角泛起一絲頗有深意的表情。
“我當然知道不能讓道友白白幫忙,我已準備了一千顆中品靈石,只要道友為我爭得一個推薦名額,這一千顆靈石都是你的!”廖玉虎似乎才料知張巖會有此一問,當即從懷中拿出一個儲物袋,隨開,一大堆晶光閃閃德爾靈石堆成了一座小山,照得屋內瑩光一片。
一千顆中品靈石,相當于一百顆上品靈石了,而張巖的儲物袋內的靈石原本折合起來有六十余顆上品靈石,但除去風翼豹丑兒每天消耗的下品靈石,如今算來只剩下六十顆左右了。這一千顆中品品靈石對張巖而言,數目之大,可想而知了。
很誘人,這是他的心里話,想想丑兒恐怖的靈石消耗能力,一時倒覺得廖玉虎此舉很符合自己心意,不禁猶豫起來。
“這些靈石是我掌管福榮記三十余年所積累,從這巨大的數目中,道友想必也看出了我的誠意。這樣,這五百顆靈石就當做我的定金了,那五百顆事成之后,我必定付給道友!”廖玉虎心中一嘆,果然還是靈石魅力大,磨破嘴皮還不如靈石一砸呢。
廖玉虎心中也疼啊,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為了進入內門,他咬牙忍了!
他看著神色明滅不定的張巖,他相信張巖不會拒絕的,心中已開始想:只要我進入內門,看那老頭子是傳位給我,還是那個廢物哥哥!到時真個廖氏家族都是我的,靈石與此相比,不值一提!
這么一想,他看向張巖的目光愈發的火熱了。
“道友容我好好想想吧,茲事體大,我不敢冒然答應了道友。”張巖半響才回過神來,深深地看了一眼廖玉虎,神情淡然。
他剛才的表現一半是裝的,一半的確是真的。既然只有成為內門弟子才能進入其他兩峰,他自然必須參加試煉大會了。
并且為了報答廖頭的恩情,他也會拉廖玉虎一把的。不過還是那句話,無緣無故地幫助對于他人而言,反而不如索要點報酬,才讓別人覺得踏實。說到底還是四個字:人情世故!
廖玉虎松了口氣,知道事情已成了七八分,一抱拳笑道,“那好,道友想好之后盡快回復于我,我好籌劃一番。”
廖玉虎神情輕松地走了,留下五百顆中品靈石的定金。
房間內,張巖一臉沉思,半響才喃喃自語:“看來要為試煉大會好好計劃一番了……”
嗚嗚丑兒賊頭賊腦地從張巖懷內探出,四下一望,看到滿地的靈石,小眼里刷地一下,冒出亮晶晶的光芒,白光一閃,猶如一道閃電一般,瞬間竄到靈石堆旁,張開小嘴,一蓬青光激射而出,卷起一塊中品靈石貼在頭頂,貪婪地吸食起來。
張巖被丑兒打斷了思緒,來不及反應,就看見丑兒拱在靈石堆里開始它消耗靈石的大業了。
臉色一變,張巖像被人從身上咬了一塊肉般,一跨步來到丑兒身邊,狠狠地抓起丑兒滿是白毛的脖子,臉色兇惡,“臭小子,中品靈石是你能糟蹋的?”
不顧丑兒可憐兮兮委屈之極的眼神,他抬手取下丑兒頭頂的靈石,放在眼前一看,靈石內的靈力已經消耗了大半,臉色不禁變得難看,隨手又把靈石丟給丑兒,喃喃說道,“這廝的消化能力怎么又變強了……”
丑兒脖子還被張巖大手提溜著,四肢亂跳,小身子不斷地掙扎著,身上的白毛簌簌地涌動,像一波又一波的潮汐一樣,有種韻律的美感。
但看在張巖眼中,心中的怒火蹭蹭直往上竄,破口大罵道,“吃這么好的東西也不長肉,反而都長到一身皮毛上了!你這不是糟蹋靈石嘛,你以為哥的靈石好掙啊……”
面對張巖吐沫橫飛的大罵,丑兒很明智地閉上了清澈的眼睛,兩只小耳朵一匍匐,直接來了個無視不聽。張巖罵了半天,定眼一看,丑兒雙眼輕閉,鼻翼微張,竟似乎睡著了!?
氣啊!看著變得憊懶的丑兒,張巖渾身顫抖著,一時無語。
一個時辰后,張巖的青石屋內,滿地的中品靈石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若乖乖的,我怎么會罵你?怎么會把所有的靈石都收起來?”張巖摸了一下丑兒的頭,神色充滿了愛憐。
丑兒乖巧地蹲在地上,一臉幽怨地看著他,小尾巴不斷地搖擺著,似乎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唉!也只有你能陪我聊天了,跟別人說話,很累!哦,我忘了你是個牲口。我的苦惱,你不懂啊……”張巖搖了搖頭,看著屋頂,自說自話。
丑兒聞言,身子突然一陣抽搐,眼神中已一片哀求之色了。但顯然張巖并不打算放過它,依舊輕皺雙眉,悠悠說道,“你愛吃靈石,我知道,可你不能不經過我的允許,就動我的中品靈石啊!跟你說,我不差靈石!可……”
丑兒雙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夜晚,張巖盤膝坐在床上,想想下午自己和丑兒胡鬧的事,笑容不知覺涌上了臉。
自進了拓木城,張巖一直把丑兒藏在益軒鐘內,不敢讓它出來亂跑。怕餓著小家伙,張巖每天按時地給它投進去一些靈石,不過小家伙的寂寞肯定有了。
所以一到了自己的青石屋后,張巖便把丑兒從益軒鐘放出來。看到丑兒吸食中品靈石,他并不覺得心疼,對丑兒的荒唐舉動,也純粹是多日不見小家伙,心里陡然興起的胡鬧情緒罷了,丑兒的配合無異更是渲染了這種胡鬧的氛圍。
張巖對丑兒的喜愛,更是有增無減了。也許只有和丑兒在一起,張巖才能很放肆地放松一把,體味一下無拘無束的暢快。自踏入修真界后,他一直緊鎖自己的內心情緒,謹慎警惕地對待每一刻鐘,每一個人。從來沒有誰讓他能如此肆無忌憚地拋下內心的枷鎖,甚至有點幼稚地胡鬧。除了丑兒,即使它是頭幼年的風翼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