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步兵第五十一章 父與子(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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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父與子(上)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血族皇儲  分類: 科幻 | 星際戰爭 | 血族皇儲 | 星河步兵 
第一卷50上50下51上第五十一章父與子(下)

第五十章勝利的代價(上)

三周后,史丹城共和國空軍醫院。

渾身纏滿了繃帶的羅賓呆坐在醫院的百葉窗前,雙手顫抖的看著手中的一份陣亡報告與一份退役報告。

這時,病房的門被突然打開,凌亂的腳步聲闖入其中。

“莉歐娜,離開這里!~”

響起的是塞西莉婭極度緊張下的尖銳嗓音,羅賓緩緩回頭,看到塞西莉婭正張開雙臂,攔住想要進入房間的莉歐娜。

“我是他的主治醫生。不久前,是你求我救活他的,不是嗎?”莉歐娜用她紅色的眸子凝視塞西莉婭,冷聲提醒道。

“我……”莉歐娜的話讓塞西莉婭不禁語塞。

在三周之前,當渾身是血的羅賓等人被安格斯從聯邦軍后方帶回來的時候,空軍基地指揮官阿奇爾上校立即命令醫院醫師全力搶救羅賓等人。但是,當時醫院中的諸多醫師卻對羅賓的狀況束手無策,無奈之下,塞西莉婭只能求助于莉歐娜。

而莉歐娜確實不負所托的救活了羅賓,可因她曾經做過的那些事,塞西莉婭卻無法信任她,所以在羅賓蘇醒之后,塞西莉婭一直守在羅賓的病房中,害怕莉歐娜會再次利用為羅賓醫治的借口,在他的身上做一些可怕的事。

莉歐娜看到塞西莉婭面色掙扎,便將目光越過塞西莉婭,望向正凝視著自己的羅賓:“我現在有些話想和羅賓私下談談。”

“不行,我絕對不會讓你和羅賓單獨待在同一個房間中!~”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經歷,在聽到莉歐娜想和羅賓單獨談些什么的時候,塞西莉婭立即大聲制止。

“你確定?”莉歐娜隨意在身旁的一張椅子上坐下:“這事關他今后的生命。”

“那我也要……”

“塞西莉婭。”羅賓突然打斷了塞西莉婭的話,疲憊的說道:“對不起,先出去一下吧。”

“羅賓,她……”

塞西莉婭焦急的想要勸解,但羅賓卻搖搖頭:“沒事的,在門口等我一會,好嗎?”

看到羅賓已經作出決定,塞西莉婭只能無奈的跺了跺腳,轉身出門。

在塞西莉婭走后,羅賓一直淡漠的神態頓時變的陰冷,他看著莉歐娜,用自嘲的語氣說道:“說吧,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在你的眼中就那么卑劣?”莉歐娜沒有回答羅賓的話,而是拿出她的銀色酒瓶自飲自酌。

“你害死了科林……你讓艾文失去了雙腿……”羅賓突然雙眼血紅的站起,將手緊攥的陣亡報告重重的拍在莉歐娜的面前:“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帶他們去執行這次任務,那樣的話科林就不會死,艾文也不會因為殘疾而被迫退役,你……”

“你準備將這一切都怪到我的頭上?”看到羅賓因情緒激動而劇烈喘息,莉歐娜苦笑著搖搖頭:“沒錯,如果不是因為我,根本不會發生這么多事。但假如沒有發生這些的話,那會怎么樣?我想,經歷了這一切你其實比誰都清楚。”

莉歐娜淡漠的話讓羅賓如遭雷擊般怔立在原地。

是啊,假如沒有發生這一切,假如自己沒有帶隊去執行這次任務,那么會怎么樣?

經歷了整場戰役的羅賓非常清楚,假如沒有他們突然出現,那么潰敗的第11陸軍師將會被殲滅。而沒有他們在94號地區的作戰,卓洛所在的空降兵部隊也絕對無法如此順利的攻克最為關鍵的94號地區。而之后所擁有的一系列的奇跡都將不復存在,那么這樣的話,又會發生什么?

毫無疑問,共和國陸軍將在正面戰場上被聯邦軍擊敗,而大舉壓境的聯邦軍將會依kao制空權的優勢徹底撕碎共和國防線。假如他沒有帶隊執行這次任務,那么或許聯邦軍現在早已攻克了史丹城,而塞西莉婭尚未完成改造的新-735號艦甚至沒有機會起飛,便會在聯邦軍兇猛的炮火中化為灰燼。

此刻聯想到這一切,羅賓的臉色頓時蒼白如雪。他跌坐在了病床上,雙目空洞的望著莉歐娜。

他找到了答案,答案是假如他沒有執行這次任務,那么所有人都會死……

其實,這一點他早就明白,但心中的悲傷卻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尋找一個發泄口,他找到了莉歐娜,他想把所有的過錯都丟在莉歐娜的頭上,以便讓自己的內心好過一點。但現在,莉歐娜卻把一切都丟了回來,并在他心中的傷口上狠狠撒了一把鹽,讓他痛的撕心裂肺。

望著掉落在地上的陣亡報告,羅賓痛苦的閉上眼睛,聲嘶力竭的怒吼:“是啊,錯不在你。假如你不拉著我進行那次實驗,那么我就不會擁有核能,而沒有核能的我根本不可能完成那些奇跡,更不可擊敗那個聯邦軍騎士。所以,我不該怨恨你,我應該感謝你?”

看到羅賓似乎依然無法釋懷,莉歐娜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想我們不該再繼續這個話題了,這不是今天來這里的目的。”

“那么你想來說什么?”羅賓咆哮。

“關于你。”

“我?”羅賓撇了莉歐娜一眼,冷笑:“你又想讓我做些什么。”

“身為一個醫生,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你目前的身體情況。你不用害怕我會繼續用你做實驗了,因為我會離開-735號艦,我會回到我在地球上的實驗室中完成我的研究。不過在我離開之前,有一些情況我想還是告訴你比較好一點。”

聽到莉歐娜會離開,羅賓頓時一愣,認真的看了莉歐娜一會后問:“是什么?”

“你的基因。”

莉歐娜將一些基因圖丟給羅賓:“知道其他醫師為什么會對你之前的病情束手無策嗎?因為在當時,你已經處于基因崩潰的瀕危狀態。”

“基因崩潰……”聽到這個詞,羅賓急忙抓起莉歐娜丟過來的基因圖。

身處于這個人類飛速進化下的太空時代,羅賓非常清楚基因崩潰意味著什么。在這個太空時代,基因崩潰甚至是除了戰爭之外新人類的主要死因,它對于人類的威脅,完全不亞于舊時代的絕癥。

此刻,看著手中基因圖中殘缺不全的基因鏈,羅賓茫然的抬頭追問:“那為什么……”

“你想問為什么你還活生生的站在這里?”莉歐娜苦笑:“這并不是我的醫術,說實話,在你基因崩潰的時候,我也和其他醫師一樣束手無策。真實的情況是,當時你身體中幾乎所有的基因鏈都崩塌了。太過劇烈的能量沖擊摧毀了你的身體結構,并滲入到了你的細胞內部,所以你體內的細胞大面積壞死,在某一段時間內,甚至你的身體機能已經完全停止。”

“是什么救活了我?”

“一組基因鏈。”莉歐娜將一張完整的基因結構圖放到了羅賓的面前:“這是唯一沒有崩潰的基因鏈,而通過這一組穩固的基因,你的身體本能再次激活了你基因庫中那百分之九十的沉睡基因片段,并對你的基因結構進行重組。所以,現在的你相當于完成了一次重生。”

“像上次一樣?”

“不,比上次更徹底。”莉歐娜站起身,盯著羅賓的眼睛說道:“人類的本能就像是一個程序,這個程序會引發身體不斷跟隨著環境的改變而改變,而這種改變被稱之為進化。形成這種進化的便是猶如程序代碼一般的基因片段。但是,從來沒有人經歷過人體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基因重組。”

頓了頓,莉歐娜嘆了口氣說道:“在地球剛剛誕生生命的那段時間中,有無數的新生命曾短暫的出現,它們的基因與其他所有的生物都不一樣,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它們也經歷過像你一樣的大面積基因重組。而其中有些存活了下來,并正式繁衍出了一個新物種,有些則迅速湮滅了。但作為物種的始祖,它們的生命都相當的短暫。”

“你是想告訴我,我成為了一個新物種的始祖?而且我的壽命會很短?”莉歐娜這天方夜潭般的話讓羅賓忍不住發笑。

“分析你目前的基因結構,你完全就是個人類,這一點你不用擔心,雖然我也很奇怪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畢竟百分之九十上的基因重組必定會以適應當前環境為主,所以改造出來的身體器官不該是為適應地球環境而存在的人類身體才對。”聯想到這個問題,莉歐娜不解的緊皺起眉頭。

“難道是‘入微’……”

對這個連莉歐娜也猜不透的問題,羅賓卻似乎得到了答案。

他想起了第一次基因重組時,自己被基因鏈吞噬的那一部分意識。假如預料的沒錯的話,最后殘存下來的那一組基因必定是夾雜著他意識的那一組基因鏈。而由于那組基因中殘存著他的意識,所以在隨后的基因重組中,基因本能選擇匹配這組保存著他意識的基因,這才使重組結果依然保存著人類基本的各項本能。

“這就是你想告訴我的東西?”

羅賓此刻的淡漠讓莉歐娜頗為意外,她深深看了羅賓一眼,回答道:“目前你的身體已經基本康復,假如不考慮我之前的猜測的話,現在的你很健康。不過,因那次試驗而殘留在你體內的放射性能量已經不存在了。但通過對你的基因分析,我卻發現你的細胞核開始自行衍生出放射性能量,雖然目前看來能量反應很微弱,甚至比常人更弱,但這卻表示核能開始真正成為你身體本能的一部分,而這或許是你這次基因重組后最大的改變。”

說完,莉歐娜拉開房門,回頭朝羅賓微笑:“祝你好運吧,或許……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等等。”似乎是覺得莉歐娜這番話有些奇怪,羅賓下意識的叫住了她:“你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不知道,也許是想報答你吧。報答你讓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接近我的目標,另外,因為你的關系,我得到了兩份聯邦軍特殊能力者的細胞樣本。所以,我剛才的一番話你可以看成是這些東西的報酬……”

莉歐娜淡淡一笑,關門離開……第五十章勝利的代價(下)

2081年5月1日。

駐守于冥王星的雷蒙德聯邦陸軍司令杜魯門上將正式宣布投降,與共和國陸軍司令奧德里奇中將簽署完一份停戰協議后,杜魯門上將帶著諸多財團的核心人員,在共和國空軍的全程監視下乘坐太空梭離開。而泄留于冥王星的近八萬聯邦陸軍與聯邦公民,則成為了杜魯門上將換取個人自由的棄卒,被大舉壓境的共和國陸軍集體繳械。

5月13日。

雷蒙德聯邦太空艦隊正式承認戰敗,全面收攏分散于冥王星系內的各分艦隊,并在冥王星系外與共和國空軍總指揮官亞摩斯上將簽署停戰協議,商談戰爭賠款與交換戰俘等諸多事宜。

在連續三日的會談后,聯邦空軍留下兩艘億萬噸級泰坦型航母,與四艘三千萬噸級阿波羅型戰列艦,屈辱的離開太陽系。自此,長達十個月冥王星系戰役,終于以共和國的勝利宣告結束……

冥王星,史丹城空軍基地。

共和國勝利的消息在第一時間便讓整個史丹城沸騰起來,熱淚盈眶的士兵們抱頭痛哭、發泄般的朝天空鳴槍,大量的士兵涌上街頭,他們怒吼、歡呼、將軍帽拋得漫天飛舞,用所有他們能夠想得到的方式來慶祝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

而與此同時,在空軍基地外圍的一個僻靜之地,剛剛辦理完出院手續的羅賓和卓洛在塞西莉婭的陪伴下來到了這里。

相比遠方那歡樂的海洋,這里卻是格格不入的寧靜和壓抑。回蕩在上空的也不再是高亢的音樂與歡笑,而是那聲嘶力竭的痛哭與哀嚎。

這里是墓園,在這里埋葬著近一萬名在冥王星戰場上戰死的共和國士兵。其中,也包括了科林。

在墓園一處偏僻的角落中,羅賓和卓洛找到了那刻著科林名字的白色十字架。

在十字架前,喝得酩酊大醉的李正抱著科林的墓碑大聲痛哭,似乎是在告訴科林共和國勝利的消息。而在白色十字架的另一側,則擺放著兩束人造花卉。

“李……”

被李聲嘶力竭的哭聲所觸動,羅賓紅著眼睛走上前去,哽咽的說:“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

“不!~”聽到羅賓的話,李仿佛觸電般躍起,一把推開羅賓咆哮道:“如果我能早點融合出‘鷹眼’,如果我不一味逃竄,如果我不是那么無能,科林不會死……他不會死……”

“世上沒這么多如果!~”

也許是被李的話觸動了一直壓抑在心中的自責,羅賓一把將李揪到了自己的面前,聲音沙啞的咆哮:“假如都是你的錯,那么我呢?如果不是我,你們都不會去執行這次任務。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有什么如果能夠挽回已經發生的事,你準備在這里哭上一輩子嗎?我相信,科林假如知道,他絕對不會因此感激你!~”

“可我能怎么辦……”

李kao著科林的墓碑,雙目無神的癱倒在地:“我還能怎么辦……”

“你希望讓科林看到他不惜犧牲自己而救下的人,是一個只會用酒精來麻醉自己的廢物?”羅賓奪過李提在手中的酒瓶,狠狠的摔碎:“如果我是他,我會一定會覺得死得不值得!”

因為這句話,李原本渙散的目光突然變的犀利起來,他撐著膝蓋緩緩站起。

摘下懸掛在十字架上的軍牌,李用力將它攥在手心。

看到李似乎已經從極度的自責中恢復過來,羅賓安慰般拍拍李不斷顫抖的肩膀:“艦船已經改裝完畢了,我們明天就會離開。之后我們有一個月的長假,你準備去哪?”

將科林的軍牌收入口袋,李望著科林的墓碑,仿佛承諾般的說道:“去瓦爾德,科林的父母居住在那里。我想……我應該去一次……”

聽到李的打算,羅賓點點頭,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墓碑旁的另一束花,輕聲問:“艾文……他來過?”

“是的,他和安迪不久前剛離開。”

“那他……”

“他讓我告訴你,能與你并肩作戰是他畢生的榮耀……”

聽到這句話,羅賓頓時眼圈通紅,他甩開李,向著墓園的出口拔腿飛奔。

身后,塞西莉婭想要追上去,卻被卓洛一把拉住,朝塞西莉婭默默搖了搖頭。

而此時,在墓園的出口。艾文的同窗好友安迪,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艾文緩緩走向墓園出口處的交通站。

從艾文出院開始,安迪便一直默默陪伴著艾文。可今天之后艾文便將退伍,他將乘坐軍部的專用運輸艦離開。所以在這個分別的時刻,安迪無法再像往常一樣幽默的逗笑,看著艾文空無一物的褲腿,安迪緊咬著嘴唇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安迪。”也許是猜測到了安迪心中的念頭,艾文突然扭頭看著安迪:“你想退伍,是嗎?”

艾文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讓安迪渾身一顫,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在口袋里所放的,正是一份他申請退伍的書面報告。

撇了一眼安迪的口袋,艾文苦笑著搖搖頭:“其實你并不欠我什么,我只是丟了腿而已,我并不需要別人照顧。所以,你不需要為我的傷負責。”

“可我……”安迪咬緊嘴唇,顫抖著說:“可我背叛了你,在你毅然決定去戰斗的時候,我卻怯懦的躲在人群中,我……”

“所以,你準備再逃避一次?”艾文打斷了安迪的話,從口袋里摸出一枚少尉肩章:“你看,我在退伍之前得到了晉升。我成為了一名真正的軍官,所以我退伍后會被安排去地球,做個農夫什么的。”

看著艾文手中那枚銀光閃閃的少尉肩章,安迪紅著眼圈lou出微笑:“恭喜了……”

“安迪,你還不明白嗎?”艾文突然一把拽住了安迪的胳膊,語氣激動的大聲說道:“生活對于我來說才剛開始而已,失去雙腿對我來說并不是世界末日,我不需要你的照顧。而且,我退伍后可以去地球,但你呢?你能夠跟著我一起去嗎?”

“……”艾文的質問讓安迪啞口無言。

他知道艾文說的對,在九星共和國,只有做出特殊貢獻的軍官以及公民才可以申請地球的居住權。在自然環境惡劣的太空,地球是天堂一般的存在,是任何人都夢寐以求的圣地。而現在,艾文用自己的勇敢拿到了地球的入場券,可是他卻沒有……

緊攥著口袋中的退伍申請書,安迪突然明白艾文所要表達的意思了。

“安迪,從小到大,我一直走在你的后面。但這一次,我卻走在了你的前面。現在,我可以自豪的告訴別人我曾參加過一次偉大的戰役,我可以帶著榮耀享受地球上的溫暖陽光。安迪,我希望在將來的某一天,你會來找我……”

“找你……”

默默咀嚼著艾文的話,安迪突然當著艾文的面拿出退伍申請書,撕碎后發誓般的吼道:“我一定會……”

“那我等著你,到時候,我會用最新鮮的水果和蔬菜來招待你。而且……”艾文拍拍自己空空蕩蕩的褲腿:“阿奇爾上校給我申請了醫療特例,所以我會被裝上最好的類金屬骨骼,我敢保證,等你來的時候,我絕對會比你跑的更快!~”

“你就算裝上四條腿也跑不過我!~”被艾文的樂觀所感染,安迪終于也有心情與艾文開起了玩笑。

而這時,一輛陸軍部的磁浮車突然開到了墓園前,并在艾文的面前停下。

看了看已經打開的車門,艾文止住了笑,略帶傷感的說道:“我得走了……”

“一路順風。”安迪將艾文推上車,突然回頭看了看墓園中那飛奔而來的身影,問道:“不和他告別嗎?”

“不了,我知道他不喜歡這種傷感的場面。”艾文朝安迪笑了笑,突然在車中朝那飛奔的身影用力揮了揮手,大喊:“感謝你讓我成為了英雄……再見了,我的隊長……”

不遠處,聽到艾文告別聲的羅賓氣喘吁吁的停下腳步,他撐著膝蓋,默默的望著瞬間遠去的磁浮車。

“再見了,我的兄弟……”

次日,完成改裝的新-735號艦,煥然一新的出現在了冥王星空軍基地的停機坪上。

而由于-735號艦陸戰隊在冥王星戰役中杰出表現,包含奧德里奇與阿奇爾在內的冥王星高級指揮官紛紛來為羅賓他們送行。

將一枚上尉肩章和兩枚少尉肩章分別扣在羅賓、卓洛和李的肩上,已經正式晉升為準將的阿奇爾有些惋惜的看著申請加入-735號艦陸戰隊的卓洛。

“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不了。”卓洛很酷的搖搖頭。

“算了,丟了一個你,我卻把第11陸軍師的克勞德給挖了過來,也不算太虧。”阿奇爾準將搖搖頭,將目光投向羅賓:“奇跡小子,雖然我知道你不太喜歡我,但為了感謝你讓我掛上了將星,所以我還是決定私下送幾件禮物給你。”

聽到阿奇爾準將的話,羅賓不禁疑惑的皺了皺眉:“是什么?”

阿奇爾大笑數聲,指向那三箱正被裝上-735號艦運輸艙的特殊物品,湊在羅賓耳邊小聲說道:“這可是我瞞著奧德里奇將軍偷偷給你扣下來的。”

說完,不等羅賓表示出驚訝,阿奇爾準將便豪邁的將羅賓推上了宇宙艦的升降梯:“再見了,希望下次見面我還掛著將星。可別升太快了,奇跡小子!~”

2081年5月26日。

一艘中型運輸艦于水星第二航空港降落,當艙門打開后,身著一襲上尉軍裝的羅賓,從民航艙口離開,孤身一人從連接宇宙艦的臨時通道進入第二航空港。

而在另一條臨時通道中,無數帶著手銬的戰俘密密麻麻的從運輸艦中涌出,登上早已停泊在運輸艦四周的大型運輸磁浮車。

在昨天,九星共和國與雷蒙德聯邦的第二次戰俘交換已經結束。這一批戰俘交換由雷蒙德聯邦民間組織自發與九星共和國軍方聯系,在得到共和國軍方給予的戰俘名單后,民間組織按照共和國軍方所開出的條件,通過向戰俘家屬籌集資金用以購買大批共和國稀缺物資,以物資代替贖金,向共和國贖回在這一次冥王星戰役中被俘的部分戰俘。

不過在第二次戰俘交換結束后,共和國方面依然關押著近七萬名聯邦戰俘。這七萬名戰俘或獨自一人、或因家中貧寒交不起贖金,所以不存在被贖回的可能。因此,中央電腦在進行了合理的分配后,將四萬名戰俘發配到自然環境惡劣的水星進行礦業開采工作,并許諾在工作期滿三年后正式給予共和國公民身份。

而這一次羅賓所搭乘的運輸艦,便是負責輸送第一批七千名戰俘的首艘抵達水星的運輸艦,整條艦上除了共和國方面的隨艦人員外,羅賓是唯一個擁有自由身份的共和國公民。

此刻,順著運輸艦臨時通道內的自動帶進入第二航空港大廳,身著一襲共和國空軍上尉軍服的羅賓,立即引來了周遭行人的注目。

由于水星極度惡劣的自然環境,除非迫不得已,否則沒有人愿意來這里。而像羅賓這樣一位擁有上尉軍銜的年輕軍官會出現在這里,頓時讓所有人都覺得好奇萬分。

背著隨身的行囊,羅賓習慣性的走到了航空港內的電腦操作臺前,想查詢一下水星的交通線路。可這臺老式的電腦操作臺卻突然出了故障,羅賓環顧四周,只有電腦操作臺邊的一塊圖文布告上有繪著水星交通線,可圖文布告上的線路標示凌亂不堪,不但沒有注解,不少地方的線路還用手繪更改過,所以從沒來過水星的羅賓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自己到底該乘坐哪條交通線。

無奈,羅賓只能找到了一名穿著破舊列兵軍服的共和國士兵,禮貌的問道:“你好,可以告訴我去鋼窟該乘坐哪條交通線嗎?”

“報告長官!~”這位年輕士兵緊張的立正敬禮:“乘坐三號線轉七號線,等日落后搭載磁浮運輸車,再轉山內纜車……”

聽到路程居然如此復雜,羅賓不禁面色一僵。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對不起,我是第一次來水星,請問你可以幫忙帶路嗎?”

“是!~長官!”士兵毫不猶豫的立正敬禮,但隨即又想到了什么,面色尷尬的撓撓頭,小聲說:“長官,我現在還得負責把這批金屬運上運輸艦,所以……能不能等我一個小時?”

“當然沒問題。”羅賓聞言溫和的一笑,卸下行囊在一旁等待。

也許是被羅賓這位長官注視的關系,這名軍銜只是二等兵的新兵格外緊張,那感覺就猶如是在接受檢閱一樣,使得他不知不覺挺直了腰板,一眼不眨的盯著十數名帶著標號牌的工人進行金屬塊的裝卸工作。

其實也難怪這名士兵會如此緊張,因為在水星這顆荒涼的礦源星上,所駐扎的軍隊只不過是共和國最低一級的警戒部隊,所以在水星的軍方最高長官也不過是一名少校。而且,從權限上來說,一名警戒部隊的少校遠遠比不上一名主力作戰部隊的上尉。所以此刻在這名士兵的眼中,羅賓的上尉軍銜所產生的壓力已經足以讓他緊張的不敢呼吸。

而羅賓顯然也已經看出這名士兵有些緊張過度了,其實仔細一想的話,不久前他還是新兵的時候,見到上尉軍官也同樣會緊張的渾身冒汗。但現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卻已經晉升成了上尉,成了別人必須仰視的存在。

緬懷的苦笑了一聲,羅賓走到士兵的身邊,隨口問:“你是80年10月份的新兵?”

“是的長官!”聽到羅賓詢問自己的入伍時間,士兵立即下意識的立正敬禮。

“我也是。”

“呃?”聽到羅賓的話,這名士兵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意的望著羅賓肩上閃閃發光的三枚三葉草肩章。

“我們是同期入伍,只是我運氣好晉升成了軍官,所以你不必太拘束了。”羅賓拍拍士兵的肩膀,微笑著問:“你叫什么?”

“布克。”

“是什么訓練營畢業的?”

聽到羅賓詢問自己的訓練營,布克臉色微紅,羞愧的小聲說:“-17訓練營。”

-17訓練營在共和國的訓練營排行中屬于相當kao后的訓練營了,除了拿-19訓練營當幌子的猛虎營外,-17和-18是所有訓練營中真正的末流,而這兩個訓練營中畢業的新兵也往往因為天賦有限而無法得到重用,所以這些新兵往往會被派到環境艱苦的礦源星加入警戒部隊,布克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17?哈哈……我們都是開頭的呢,我是-19訓練營畢業的。”望著航空港運輸區域中那堆積如山的各色金屬塊,羅賓很隨意的說道。

“什么?這不可能!~”聽到羅賓這位與自己同期畢業,但卻已經晉升為上尉的軍官,竟然是比自己更kao后的-19訓練營畢業的,布克頓時不相信的大叫起來。

“真的,我真是-19訓練營畢業的。畢業后我被安排到了卡戎星服役,所以參加了卡戎星戰役,之后又被抽調至空軍運輸部隊,結果不小心又參加了冥王星會戰,于是……肩章就換了。”羅賓語氣詼諧的笑道。

聽到羅賓訴說他這半年多的軍旅生涯,布克的眼神頓時就亮了起來。

布克知道卡戎星,那是一個太陽系最偏僻的地方,在戰爭爆發之前,去那里服役和流放幾乎沒什么區別。而聽到羅賓畢業后是去的卡戎星服役,布克開始相信羅賓是從-19訓練營畢業的了。至于羅賓的參戰經歷,雖然他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只要看看羅賓肩上那銀光閃閃的肩章,布克便知道,羅賓所參加的一定是自己連想都沒辦法想象的慘烈戰役。

“您是共和國的英雄!”布克由衷的說道。

“我只是僥幸活了下來而已……”也許是想到了戰死的科林,羅賓的目光變的有些黯然。但隨即他便搖了搖頭,指著那些佩帶著黑色標號牌的工人問:“為什么那些人的號牌顏色不一樣?”

“佩帶著白色號牌的是擁有自由身份的共和國公民,他們都是自愿來水星工作的。而佩帶著黑色號牌則是一些囚犯,他們因犯罪而被剝奪了數年的公民權,必須在水星服刑期滿后才可恢復自由身份。那些剛剛送來的戰俘不久后也會被戴上黑色號牌。”在這里已經待了半年的布克立即為羅賓詳細解釋道。

“囚犯?”

羅賓看了一眼航空港大廳,發現只有數名像布克一樣的二等兵在此監督他們的工作,不由問道:“看起來你們人手不夠,平時的警戒任務應該很重吧。”

“其實還好。”布克不好意思的撓頭笑了笑:“水星雖然相當于一個監獄,但是絕對不會有人會想著要越獄。因為除了擁有保護設施的礦場和鋼窟外,水星的任何地方對于人類來說都是致命的。而且這個航空港其實只能算是個運輸港,只有軍方的運輸艦會來這里,所以除了服刑期滿的人外沒有人能離開。平時我們和他們相處的很好,我們的工作其實也只是為他們協調私人矛盾而已。”

聽到布克的回答,羅賓不禁皺了皺眉。他這次會來水星,其實是想利用這一次長假探望他幾年沒見的父親,但現在看來,水星生活環境遠遠比他所想的要惡劣,現在只要一想到自己已經開始年邁的父親整天和一群罪犯、戰俘待在一起,羅賓便有些放心不下。他打定主意,在見到父親之后,一定要勸說他離開這個鬼地方。

大概一個多小時后,由布克監管的這支工作隊完成了金屬塊的裝卸工作,從運輸艦卸下的補給物資中領取了屬于他們的那一份后,這些還在服刑期的礦工,便一路有說有笑的與布克一起背著大包小包的物資,乘坐航空港內的三號交通線離開。

本來羅賓以為在水星這種星球上,長途交通線應該是像火星城瓦爾德那樣的‘真空艙’。可等羅賓跟著布克一起來到第二交通港簡陋的交通站,羅賓才發現水星的地下隧道根本就不是密封環境下的高速‘真空艙’,而是隧道公路,所謂交通線,只是一輛固定路徑的大型磁浮運輸車。

51下入隘道站臺,羅賓力即感受到了股天法形容的悶熱”…意識的松了松衣領,問:“你們平時出行就靠這個?”

布克在第一次來水星時也曾問過前輩相同的問題,于是便笑道:“長官,這里是水星。水星的面積只比月球大三分之一,而且由于是靠太陽最近的行星,所以水星的地表溫度高達四百多度。加上水星幾乎是一個金屬星球,所以不可能在這里建造出“真空艙”像這樣的隘道,在水星也僅有幾條而已,而且相互之間并不連接。”

說完,布克從自己的行囊中取出一個老式的步兵頭盔,遞給里賓道:“長官,您用我的頭盔吧,我還有一個備用的。”

“不用了,我有過濾面罩。”羅賓拿出一個新型的過濾面罩,帶上后立即覺得呼吸舒暢了一點。

將行囊丟上車,羅賓和布克坐上了前排的位置。而那些礦工在放好行囊后也陸續上車,很快便將這輛可容納數百人的大型運輸車塞滿。

在站臺響起一聲發車的汽笛聲后,這輛老式的運輸車緩緩啟動,駛入黝黑深邃的地下隧道。

運輸車所行駛的地下隘道并沒有燈光設備,所以一路上,羅賓他們幾乎都是在黑暗中度過,而且隧道上方還會時不時滴下一兩滴滾燙的金屬溶漿,這起初讓羅賓很不適應,但其他人似乎早已習以為常,對那些將運輸車頂棚打得“噼噼啪啪,的金屬溶漿絲毫不已為意。

“這里的情況就是這樣的,有時候隧道里會突然潑下一股熔巖,遇到這種情況,交通線只能封閉,必須等清理完畢后才能使用。”布克朝羅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突然小心的問:“長官,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問吧。”

“您為什么會來這?”

“因為我的父親在這里。”

“他是

“他是自愿來這里工作的。”羅賓嘆了口氣,補充道:“為了養活我”

也許是感覺到羅賓的情緒有些低落,所以布克很識趣的沒有再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隨后不久,在換乘了七號線后,布克帶著羅賓來到了一個簡陋的休息站。

這個休息站位于一個環行山的山脊位置,向外望去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和頭頂上方那能把人瞬間烤焦的刺目陽光。

看了看時間,布克向其他在此等待的礦工吩咐了幾句后,對羅賓說道:“長官,再等十分鐘太陽就下山了,我們會乘坐纜車去鋼窟。長官,您的父親是在幾號鋼窟工作的?”

“號。”

“號?”聽到羅賓父親所在的鋼窟編號,布克露出一絲驚疑的表情:“那您父親一定來很久了。”

“是的,有八年了。”

“八年?真是令人欽佩。您有個好父親。”

羅賓苦澀的笑了笑:“是的,我也這么認為。”

在休息站中待了片刻,外面炙熱的熱浪開始散去,而原本耀眼的近乎于炙白色的陽光也開始慢慢變的昏黃起來。

布克看了看掛在休息站中的戶外溫度探測器,看到探測器的紅色指示燈轉為綠色后,便從休息站開放式的儲藏柜中拿出兩套高溫防護服,同羅賓一起穿上。

這種模樣類似老式宇航服的高溫防護服,在隔熱功能上更勝于輕步兵裝甲。而在穿上防護服后,略現臃腫的布克和羅賓鉆進了一輛從環形山山底緩緩升起的垂直纜車。

而隨著纜車的迅速下降。環形山四周陡峭的焦黑崖壁頓時呈現羅賓的眼前,甚至他看到有數條猶如瀑布般的巖漿流,順著環形山的內側斜坡飛濺而下,那場面就猶如《神曲》中所描繪的地獄。

“真無法想象,人類居然會安存在這樣的地方。”

“水星蘊藏著大量的金屬物質,其中甚至包含著不少稀有金屬。每周都有上億噸的金屬塊從這里運輸出去,所以水星幾乎支撐了整個共和國的鋼鐵需求。”布克朝羅賓自豪的笑了笑:“這里同樣是共和國不可或鯨的地方。”

“呃?”這時,羅賓突然發覺四周的溫度開始急劇下降,從原本的三百多度下降到了零下五十多度。而且還在迅速下降。

“溫度怎么突然降得這么低?”羅賓好奇的問。

“這里是水星的北極,由于水星的軌道比較特殊,所以北極這塊區域,太陽始終只在地平線上徘徊。而由于沒有直射的緣故,環形江內部因永遠見不到陽光而溫度偏低,在環形山最深的地方溫度只有零下一百六十一度,甚至還有儲存著少量冰。”說到這里,布克介紹道:“您父親所在的號鋼窟就是位置最深的幾個鋼窟之一。”

說話間,纜車便已經帶著羅賓和布克進入到了鋼窟所在的區域。羅賓放眼望去,只見環形山陡哨的崖壁上猶如蜂窩般密密麻麻布滿了無數的鋼窟。那壯觀的景象,將羅賓震撼的許久小出話來。

“我的父親”就生活在這樣的地方嗎

望著四周鋼窟中不時晃動的人影,羅賓心中突然涌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復雜情感。似乎有即將與尖別的父親重逢時的激動,又似乎有種沒來由的緊張,這讓羅賓莫名的焦躁不安。

帶著這樣的情緒,陳舊的纜車發出“哧,的一聲后,在一個看起來分外破舊的鋼窟前停住。

打開纜車的隔熱金屬門,布克帶著羅賓走入一個猶如隘道般的洞穴中,而走了沒多遠,羅賓便看到一扇誘跡斑斑的金屬密封門。

按響裝在密封門上的通訊裝置,一個沙啞的嗓音突然從通訊器中響起。

“誰啊?我這可沒吃的,要吃上別家吃去

布克向羅賓苦笑了一下,對著通訊器解釋道:“我是布克,我帶一位長官來這里找

“是布克啊,你找錯地方了吧。我可不認識什么長官

伴隨著這個聲音,金屬密封門在“哧,的一聲中打開。而當羅賓看到那個站在金屬自動門后的蒼老身影時,頓時如遭雷擊般怔立在原地。

“長官,您可以脫下高溫防護服了。”

布克帶著羅賓走入門中,并徑自脫下防護服,但回頭一看,發現羅賓仿佛呆住了一般一動不動,便小心的喚道:“長官?”

羅賓哆嗦著手摘下防護服的圓形頭盔,看著自動門后那張滿臉皺紋的蒼老面容,眼圈頓時不爭氣的變的通紅。

“你是”

自動門后,那個佝僂著背脊的老者在看到羅賓的臉后明顯一愣,仔細分辨了許久,這才猛然驚醒過來:“羅賓”你是羅賓!

“是的,爸見父親認出了自己。羅賓用力擦了擦通紅的眼圈,哽咽的笑道:“我來看您來了”

“羅賓,你真是羅賓死。你怎么來了”。

久別重逢的喜悅,讓羅賓的父親激動的一把拽開自動門,望著已經八年沒見的兒子,不禁老淚縱橫:“進來。快進來,”

羅賓被父親連拉帶拽的帶進了鋼窟,至于為羅賓領路的布克,由于不想打擾羅賓父子的久別重逢,所以并沒有進來。

羅賓的父親本想讓布克留下來吃頓飯,但布克借著補給物資還未分配的理由執意要離開,他向羅賓敬了個禮,便乘坐纜車離開3號鋼窟。

“羅賓,你怎么突然就來了”八年沒見了,突然一下子長這么大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關上密封門,羅賓的父親激動的甚至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我有個長假,所以就想來看看您羅賓脫下臃腫的防護服,露出一襲黑色空軍上尉軍服。

“囈?”羅賓的父親一眼就看到了羅賓肩上那銀光閃閃的三葉草肩章,不禁驚道:“這”,這是上尉?”

“是的。”看到父親驚訝的眼神,羅賓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成就感,他自豪的挺了挺胸,略有些靦腆的笑道:,“我剛剛得到晉升

“難怪布克那小子說長官什么的,原來你已經是上尉了。羅賓的父親用力拍拍羅賓的肩膀,欺慰的感嘆道:“不愧是我的兒子慶祝一下得好好的慶祝一下,哈哈哈拉著羅賓走進鋼窟內的房間,羅賓的父親去取來了一些食物。在桌子上攤開后拉著羅賓姿下。

看著桌上幾樣最簡單的速食食物,他局促不安的看看羅賓:“這地方苦了點,沒什么吃的。我們將就一下”

羅賓知道父親在擔心什么,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在嘴中,含糊不清的說道:“這些東西不錯,我在軍隊吃得還沒這些好呢,有時候甚至幾天都吃不上一頓飯

“是嗎聽到羅賓描述軍隊的艱苦生活,父親不禁有些擔心,但看羅賓似乎吃的正香,便頓時露出開心的笑容,將自己食盒中的食物又舀了一些給羅賓:“那多吃點,不夠爸再去拿。在這里。爸說話還是很管用的,放心,哈哈哈,”

“爸”聽到父親的話,羅賓抬頭看看父親微笑時那滿臉的皺紋,再看看房間中陳舊、簡陋的金屬家具。不禁目光沉重的放下勺子,認真的說:“爸,其實你可以不用繼續留在這里了,你看,我已經長大了。我現在是一名軍官,我可以養活自己。而您這些年在水星應該已經積攢下了不少的貢獻點,就算不多,我讀書時您打入我帳號的那些我也沒怎么動,按照規定,只要交納一部分手續費,這部分貢獻點是可以退還給你的。所以您離開這里后可以在瓦爾德找份輕松的工作,過更舒適的生活。爸,假如您同意的話,我明天就幫您遞交離職申請,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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