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四百章 胡攪蠻纏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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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胡攪蠻纏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多一半  分類: 兩晉隋唐 | 歷史 | 王子豪 | 陳學穎 | 多一半 | 唐朝好男人 
有競爭才會有進步?這說法不全面,至少我認為部分曲解了競爭二字的真實含義。競,竟技、競賽。八仙過誨各顯神通,先者為優;字面意義積極健康,值得提倡;關鍵加個爭為后綴就開始混亂了。

爭,爭打奪利,爭勇斗狠,爭先恐后……給人的第一感覺是生猛,接踵而至的是血腥,隨它則是惡毒。

所以提到競爭,首先想到的是手段,下來就得不擇手段,再下來……無所不用其極。這樣還不夠的話,那就重復一遍!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公平競爭,世間真有這個說辭么?既虛偽又不和諧!

作為一個文明人,至少也在一個標榜文明的社會里混跡過數十年,對這些所謂的文明深有感觸。曾經的文明還剩下多少?競爭嘛,無論人與人、體制與體制、國家與國家、文明與文明,都是血淋淋的開始,又血淋淋的結束,何必在前面加上公平二字來粉飾太平呢?

好比王家先在織造作坊推行的新制度,前腳剛在職工大會上公布,后腳就有麻煩找上門來,一前一后相隔不到十天時間。

還沒定論,卻有諫官在朝上狠狠參了王家一本,不是一本,是接連好幾本。

這叫什么事?我提高下員工的歸屬感,帶動下大伙的生產積極性,犯那門子王法了?再說了,王家惹工部,惹內府,惹你那幫吃人飯不拉人屎的諫官了?什么東西!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

讓我查查都是誰,嘻嘻哈哈時候么話好說,蹬鼻子上臉就別怪王某不認人!你上本,我就不會?誰死誰前頭還不一定。

“你上本?你憑什么上本?”

這不怪蘭陵稀奇,咱也頭次干這事情,一來文字上有障礙,二來摸不清其中要點。按理這彈劾折子已經遞上去了,現在三省上留中不發就是等我的辯解奏折。畢竟是法制社會。不能憑幾個老不死的一面之辭就定王家的罪過。

“你就幫我寫,他咋告咱就咋辯。你心思好用,最好辯解完了再告那幫人個誹謗。還就不信了,天大的事抬不過個理字!”這點上我信任蘭陵。內府雖然可憎,可還沒到因為王家的新制度扯他幾個熟練工來作文章的地步。工部作坊現在焦頭爛額,也分不開心思朝這方面想。以曹尚書的為人也不會這點小事上得罪人。想來想去,終究得不出個結論,除了這兩家,我還得罪誰了?

蘭陵也納悶。托了下巴尋思半晌,“先壓壓,我這邊問問原委。你家改制的事我還不清楚。把你作坊的新章程拿來我看看。”

預備好的,懷里掏出來遞蘭陵手里。和老四、二女幾個圍繞章程反復討論過,怎么也看不出有被人攻擊的理由,合情合理。

蘭陵反復看了數遍。擰了眉頭一聲不響。

這表情看的我忽然有點揪心,詢問道:“不妥?”

蘭陵點點頭,“你等等,我下去問個話。”說著起身出去了。

怪了,咋就不妥?左等右等不見回來,有甘蔗一旁唧唧喳喳陪了解悶到不著急,爺倆愉快地交流著孫悟空一磚砍死如來佛的英勇事跡。

“與上次不同。”甘蔗不解道:“上次是如來佛一鍋砸死孫悟空。”

心里惦記別的,這邊順口敷衍著:“兩碼事。倆妖怪亂打,今你砍我,明我砸你,找誰講理去?”

甘蔗對我三心二意的樣子很不滿意,“娘說了,世間就沒孫悟空。爸,我還沒見過猴子呢,如意磚什么樣子?”

“猴子不好看,如意磚是兇器,還是少見為妙。”怕倆時辰了吧,看蘭陵裝扮的模樣不象出門,應該還在府里,不知道她干什么。

“爸,下決帶個猴子來吧?”甘蔗抱了一線希望爭取道:“家里院子多,猴子再大也不占地方。”

“好,好,下決給你個猴子!”這孩子,說風就是雨,猴子有個啥好的?

這才高興了,跑自己房里取了作業讓我檢查。全對,一百分。

正和甘蔗交流繪畫心得間,蘭陵忽然出現在門口,“篤娃,你先出去,大人有事商量。”

“是!”甘蔗乖巧起身,朝我打眼色,邊走邊輕聲提醒,“猴子,猴子。”

“去吧,我記得。”看甘蔗出門,急迫朝蘭陵詢問,“咋弄?”

“事出了內府這邊。”蘭陵擰眉不安的樣子埋怨道:“底下人不懂事!兩家再怎么了也不該動了這心思,自以為是的把王家的作坊弄倒就能在我這里領了功勞。”

大水沖龍王廟。就奇怪那幫老殺才反應這么快,原來內府里有人捅出去,這事鬧的。不過蘭陵這話讓我踏實點,既然在權限范圍內就好辦多了,我心里也不愿意把事鬧開。

大氣地擺擺手,“算了,自家事自家結,既然說清就不迫究了,你看了辦。”

“怕還結不了。”蘭陵無奈地搖搖頭,“若只兩家糾紛,再大的事都不操心,可這一上了朝堂就難收場了。關鍵……”

“啥?啥關鍵?”

“關鍵你這個章程有問題!”蘭陵說罷將章程拿出來又瀏覽一遍,“若只你王家暗地里實行也不是大事,可既然牽扯出來就相當棘手。以前種種不論,你這次過分了。”

“過分?”不覺的啊,不和政策沖突吧。一不謀逆二不舞弊,白紙黑字的我過什么分?

“你想簡單了。首先按工齡算待遇就是大忌,從你王家說是把工匠留住了;可從朝廷這邊看,你這是變相利誘農戶棄農從工。”

“說清楚!”

“還要多清楚?拿了你這章程一看就全明白了,章節字句里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為何將待遇級別劃分成八階?從一階到八階的待遇天壤之別,又依照務工年限為劃分的重要依據。若想從一階升了八階,起碼得在你家作坊里逐月干滿十年,尤為明顯的是在務工期間若辭工不干則會勾銷其所有資歷;這就是說即便升為八階工,若想享有待遇還得在你案作坊持之以恒的務工。”

“廢話,不務工白癡才給她開工資!”這不是找事的話去?就是想改正員工抱了打零土的心態而已,就被構陷成利誘了?

蘭陵嘆口氣。“你瓜了?織造作坊這么大量的雇力本就招眼,雇傭的全是家里有耕地的農家女子,只能用打零工的借口欺瞞。你倒好,這章程一出來和賣了你王家一般。知道的是農戶,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靠技藝謀生的手藝人,朝廷能答應么?”

蘭陵的話讓我吸一口涼藝。真犯糊涂了。這年代還沒有正兒八經的工人階級,只有些零散瑣碎無耕地的手藝人,身份和數量上不了臺面,也不敢把自己當了什么階級標榜。社會最底層不受注目的小群體。我犯了認識性錯誤,理所當然的一個小改制卻觸把了這年代最大的忌諱,直接危害農業生產。利誘農戶棄耕這帽子扣下來不是小小個侯爵能擔待起的。

“我回去就改回來!”這作坊要不要都無所謂了。先保得家里周全。

“遲了,有本子上去就必拿住了佐證,犯錯是一碼事,你這么一改超顯得心虛。再參你的時候后面加句知法犯法才更要命!”

看出蘭陵也提心。這事弄的!現在回頭都來不及,超時代理念害死人啊,咋辦?

“等了看,現在不過是幾個諫官追究,一看三省上怎么斷,二來也得照顧圣上的意思。”蘭陵說到圣上表情變得平和起來,“這時候不能認錯,得靠你那張嘴顛倒是非。這章程制定得露骨,我這留一份幫你改,你回去也用用心思把意思圈回來,一定不能讓人繼續拿住利誘棄耕的把柄上做文章。”

可我明明就是利誘,雖不棄農吧,可絕不利農。值得慶幸的是只在織造作坊推行了,這也是唯一打了王家旗號的作坊,要不然牽扯陳家就不是這么個景象了。疏忽,失誤,罪人啊!

一旦三省上立案,著大理寺清查就完蛋了,光外籍雇工都能給你找出一系列麻煩,要趕了前面把事情平息。關鍵就這個利誘上說話,要是能把利誘改成利農……不好利啊!

“怎去不利農?”老四理直氣壯,“織造作坊又沒雇男丁,耽誤誰家干農活了?”

“話不是這么說,關鍵是影響不好。人家才不看男女,你王家敢這去來,明張家、趙家都跟了學,以后全國各地依樣畫葫蘆,咋辦?”

“可莊子上年年豐產,長眼睛就能看見,又不是假的。”老四一廂情愿的往好處說,別人可不朝好處想。

“丫頭家懂什去,讓你姐夫自己思量。”穎對我很有信心,自打事情出來后就沒有表現出擔憂的樣子,一伸手給老四耳朵拽住拖出去,回身又給我端了杯茶,“嚼舌頭的是眼紅王家日子好,夫君不必那和那幫人計較,對您來說這不是大事。”

“那是,我是誰?”強笑著拉過穎的手拍了拍,“你去看看九斤,剛見他林廂房里把丫頭拿走了,奶娘后面嚇得不敢吭聲。”

按蘭陵的意思,首先要一副執迷不悟的樣子,再就是章程里做手腳稍微改動下,有個既保證作坊產量又能促進農業發展的意思,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上三省的大佬們對王家有想法,要兼顧他們的看法。

身邊的大佬不少,劉仁軌、李義府、許敬宗、上官丫頭的爺爺,還有幾個牌友,可細數下來沒一個可靠的,全老奸巨猾。能把住的也就劉仁軌一個了,老頭人品雖然一般,可言語尚能信得過去,這事他也了解,不行就從側面敲打敲打。

“子豪身為農學少監,卻讓人拿住這等短處,糊涂!”劉仁軌很少和人客氣,“能壓住一時,壓不住一世,老夫能做的也僅僅如此。”

是糊涂,既然沒說錯咱就得虛心接受。劉仁軌人不錯,話雖然惡劣,可意思說到了,這段時間只參不發是老頭暗地里維護我。這就有希望,一臉委屈道:“在下心掛遼東戰事,為前方士卒安希著想,不顧一切提高軍需供給產量才出此下策,出發點總是好的。”

“借口!信口之言,不足為證。”

“天地良心,”老劉厲害,馬上就看出我信口胡謅,可指責我找借口時候卻有意勉無意地點了點頭,這提示給得太明顯了,趕緊把話說圓順桿爬。“雖不精通,在下也略懂軍務,深知軍備補給乃重中之重。王余既然接了朝廷重托,不敢有絲毫懈怠。軍需民用萬不可混為一談,用處也不可同日而語。”

劉仁軌點點頭,“這么說子豪是下了工夫?有何為證?”

恨不得給老劉抱起來親一口,這老頭,太上路了!趕緊懷里掏出改制章程鋪開在案幾上,“劉大人過目,這就是被朝野所不容的籌辦軍備章程!同一匹布,同一件棉永,從不同工匠手里做出來質量也各不相同。制定這些等級就是為了將不同水準的雇工區分開來,所謂熟能生巧,也就是等級同工齡掛鉤最大的原因。”

話說到這,思路馬上開朗。原來我設錯啊,我憂心軍備,提高軍備物資的質量是利國利民的大事,誰敢在這上面挑錯?“王家有明文規定,軍備品另有章程,將盡心挑選出來的工匠投入進去,全是四級以上的工匠,保質保量!讓前線將士深切地感受到后方所給予的溫暖,心懷國家,心懷百姓,將士們才能全身心的投入戰斗,奮勇殺敵,勇往無前!”

“巧言令色!”劉仁軌想笑,忍住了,指頭在章程上頓了頓,“老夫可沒見你所謂的軍備章程,唯獨看到工匠們得在作坊干滿十年才有獲得八極的機會,何解?”

“哦,那個章程不在跟前,明日就取來請劉大人過目。至于十年的事……在下指的不光是此次遼東之役,無論有沒有戰事,隴右、瀚海一至遼東總有軍兵駐守,苦寒之地沒有保暖不行。哪怕百年、千年,為大唐萬世基業,我王修不在乎別人誤解,一心報國,責無旁貸!”

劉仁軌徹底被我說那啥了,老頭臉色閃變數十次,看樣子想打我,硬忍住了,忍到最后忍無可忍朝我揮揮手,憋了倆字,“再議!”

還議啥?劉仁軌存心護短引發我一系列歪理學說,現在他聽不下去了,想吐了,說明我這番話已經可以拿到桌面上惡心別人。趕緊回家糾集幾個領導另備了個軍備特供章程,徹底在作坊里將軍、民供應區分開,那個三角形標記就是軍資的獨有標記,誰來查就讓他看,沒騙人吧?

既然有了新突破口,辯解的折子就不用麻煩蘭陵代筆了,稍微和蘭陵一番交流后,就我這臭字,讓她幫忙在行文上潤個色,當天就遞了上去。反正我是沒勇氣看二遍,內容忠勇壯烈的讀完反胃,說完漱嘴,蘭陵惡心的一下午沒理我,惹我從此犯下了奏折胃痙孿,一提奏折就條件反射的妊辰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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