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三百六十八章 幼教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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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幼教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多一半  分類: 兩晉隋唐 | 歷史 | 王子豪 | 陳學穎 | 多一半 | 唐朝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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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看著!”給九斤小了一旁,繼續我的藝術創作。

咱還是很有藝術天賦的,動手能力也強?心靈手巧之人,像我這種藝術家就得拿純金倒出來個真身供起來,直到海枯石爛。

可惜這一身好本事了。明珠投暗的心態替自己惋惜,其實我從小就立志為藝術事業獻身,或者當手工藝從業者也行。沒見小時候充滿靈氣的作品無數,什么彈丸發射器啊,可以把一根火柴打得很響很遠的軍工產品啊,裝在同桌文具盒撲棱作響嚇得女生吱哇慘叫的扣子、皮筋擰一起那種跨時代發明啊,不勝枚舉。不是吹的,愛因斯坦小時候比我差遠了,要是我鄰居的話,肯定給他洋片連贏帶搶搜刮光光,哭著回家。

看見九斤就仿佛看到自己小時候的影子,若把老師罵、老媽揍、暗無天日的后院里練字、十數年如一日被罰站教室外等記憶刪除的話,我的童年是甜蜜的。不可能完美,總是有點遺憾,只要遺憾不大于甜蜜就值得回憶,我不愿九斤在我這個年齡上沒有勇氣回憶自己的童年。

當然,這不能說穎的教育方式不對,一切從娃娃抓起的話是沒錯,可兩歲個小人認識那么多字都是奇跡了,不必要逼他再寫下來吧?胳膊還沒毛筆長,有點強人所難。

“再動讓你媽拉你寫字!”蹲我跟前不老實,差點給我精心打磨的竹蔑踩斷。恐嚇很有效,九斤馬上老實蹲下來,忐忑地朝石桌邊檢查自己功課的母親大人望了眼。

“父子倆搗什么鬼?”看來穎對九斤的功課比較滿意,也挨了九斤蹲下來看我做手工,拾起幾條竹篾比劃幾下,“打簾子么?”

“鳥攏。”從穎手里拿過篾條開始在蠟頭上做型,半圓的,圓的,帶點弧度的,設計的精心。這年代還沒形成養鳥的風氣,有興致地站了枝頭下欣賞欣賞,園林內也都是刻意留些適合鳥類筑巢的地方吸引雀雀安家。百鳥齊鳴好給自家園子里加一道景觀;除了珍稀鳥獸,像我這般造攏子關起來欣賞的不多。

這么些年早把這茬忘了,昨天領九斤在花園轉的時候發現樹梢落了幾只虎頭鳳叫得好聽,九斤指了上面問我要。這才想起自己也曾經是花鳥界的后起之秀。這么好的條件不親制幾個精致攏子養點鳥雀實在對不起自己,人活著偶爾給自己圖點樂子不過分,再說九斤也喜歡。

“好好地給雀雀裝了這里?”穎拿起我盤好的底座輕輕掰了掰,“這么不好吧?”

“咋不好,叫得好聽很。”指了對面的木銼讓九斤遞過來,接口道:“修身養性的東西,你不懂。”

穎搖了搖頭,起身想拉九斤走。九斤正起興趣死活坐了地上不起來。穎無奈在九斤面前蹲下,教育道:“咱不玩這個,想看雀雀娘領你去園子里,幾百只都是咱家的,不用關了攏子養。”看九斤沒反應,在孩子頭頂比劃幾下,“看,弄個箱子把你塞進去不讓出來,愿意不?”

九斤傻呼呼大聲回答:“愿意!”

“這孩子!”穎哭笑不得給腦門戳一指頭,“沒心沒肺,一會二娘回來就給你塞井里去,還愿意!”

“哎,那有這么比喻的?存什么心?”愛鳥護鳥是好事,鄙視我行為不讓九斤參與也正確,可不能亂給孩子灌輸二娘有給他塞井里的念頭,這不明擺了破壞九斤心目中二娘的形象。

穎滿不在乎地哼哼幾聲,這邊拉不走九斤,就索性也搬個凳子來坐了我跟前看,一會會也起了興趣。

“夫君竟會這些,制得精巧,靠竹器養家的工匠到您這都不敢提手藝了。”說著幫我抬了個底子插竹篾,“現在能看出攏子模樣了,若上一層清漆再好看不過。”

“這個不上漆,是塔攏,”指指旁邊一堆沒成型的竹件,“這個是滾攏,都是抓鳥的,養鳥的還沒造。”

抓觀賞鳥要斯文,后世黑心抓鳥賺錢的都是拉網子,一次百十只朝網子里趕,讓好些鳥弄傷致殘,千百個里挑不出幾只整端的,賣不掉就全都給雀雀禍害死,看得人心疼,詛咒網捕的全家死光光。

塔攏、滾攏都是靠機關抓鳥,里面放置食物或母鳥,野鳥一落架就會被一面活動地竹排翻進攏子去,毫發不傷。真正愛鳥的會在鳥類繁殖季節把攏子掛了樹梢上誘捕,看不過眼或者種類不對直接攏門一開給人家放了,直到挑到自己喜歡的為止。

很高雅,至少我這么認為。不過這種做法也常遇見些無恥的鳥類,比如說麻雀;麻雀數量眾多,時間一長他就摸到捕鳥人的心態,一腳踩進去就不著急出來,先一口氣給誘鳥的食物吃個干凈,再調戲母鳥一番,反正知道你不要他,吃喝嫖一條龍等你放他出去。剛放一會,他一餓又來了,周而復始,一個個被抓鳥的喂得肥頭大耳,還每天等你,迫不及待。

“又是麻雀啊!”穎和九斤現在有了新玩意,我每天早起上班前給塔攏、滾攏掛了花園,看守的任務交給母子倆。自從這攏子一做好我就把孩子每天必須寫多少時辰字的規矩改了,每寫三十個字,穎就給孩子領了花園里看看有沒有收獲,沒收獲回來接茬寫,幾個來回下來既寫了字又和麻雀交流了,勞逸結合。

九斤也喜歡,穎也高興,平時壓到桌子上打了學,現在一早就爬了石桌先認真寫三十個字,然后鬧了穎領他去園子。一連月余下來九斤毛筆字進步巨大,家里的麻雀也營養過勝。一早呼啦一群跟了等我掛攏子,前腳沒走利就已經有鉆進去的,這邊鉆不進去的還打架,弄得虎頭風一家不敢近前,不知道這一群麻雀和這怪人耍什么把戲,還是遠遠避開的好。

“夫君這辦法好。”穎拿了一打九斤的墨寶正仔細裝訂,要留存起來和以后的比照,“一月下來一個雀雀都沒禍害,孩子字倒是精進不少。拿出去都沒人相信是個兩歲娃寫的。”

其實……俺本意是打算禍害雀雀的,不過既然表揚來了也不推辭,外面功勞咱可以推,家里功勞那是當仁不讓。“知道了吧?帶孩子還得和我學。該打該罵不手軟,可這學問是循序漸進的功夫,不能學了別家死板套路來,得讓孩子自己愿意。”

“是這話。夫君到底見世面的人。”穎欣喜地朝我跟前坐坐,若有所思道:“若說起出身不同,見識就有差距。妾身出身商賈,雖說操持家業上勤勤懇懇,可這心里就是沒您明白,往后九斤還得夫君多管教。”

說得我臉紅,比出身咱有點底氣不足,怎么說陳家還是有錢人。在我那年代說不定能在中央二臺露個臉,我就是個銀行職員,一天求了陳家朝銀行存點錢貸點款什么的,做夢都沒敢想過娶富豪家的閨女。

不過九斤這一代就徹底洗白了。銀行的老爸和商賈出身的老媽生出來的貴族孩子,光看寫的字就貴氣,以字觀人話,小子心胸很寬廣。

這點上甘蔗就比不上九斤,往后估計是個受苦的。蘭陵為了給兒子創造耳濡目染的環境,成天拿了大部頭文章在跟前念,一念就多半個時辰,直到孩子睡著為止。太累了,不睡咋辦?看得我都心疼,趁了好季節沒事出去轉轉,比家里虐待或抱了別家顯擺好多了。

“這么個小人,怎么就寫得這么規整,”一回家就看見蘭陵抱了甘蔗在后宅的石桌上和穎探討九斤的書法。見我回來笑了點點頭,“學監大人倒是清閑,這日頭才偏就下了差使?”

“啊……那啥殿下!下官回來拿個東西,立刻……這就走!”我招她了?竄過來讓我遭罪她才高興?進屋偷偷給魚竿藏了袖口里手上胡捏了個本子就朝外面走,路過倆女人時候刻意揚了揚,“材料忘了帶,織造學里公務繁忙,招呼不周,殿下海涵,海涵。”

“王叔叔!”剛抬腳過門檻的瞬間,后面一聲魔音讓人頓生涼意。

扭頭看,上官丫頭拉著……準確的說是扯著一臉不情愿的九斤踉蹌而至。趕緊露出富有親和力的微笑蹲……袖子里有魚竿,蹲不下來,只好彎腰朝丫頭腦袋上撫了撫,“長這么大了啊。好好玩,九斤,快帶了姐姐看你鳥攏去,我還有事要忙。”

“袖子里是什么東西?”

“啥袖子?”臭丫頭一搭眼就看出我舉動怪異,放開九斤就伸手扯了我袖子朝里面摸,剛想給上官丫頭擠開,蘭陵卻抱了甘蔗笑吟吟地走了過來,“啊,袖子啊。竹子……教桿!農學里教學時候用的,回來一并取了。”

一來回的功夫,九斤已經跌跌撞撞地朝穎跑過去,看樣子對這個姐姐不是很感冒,逃難一般。上官丫頭到不在乎,非得拉了我袖子看教桿,蘭陵還站了后面煽風:“要就給她看看,又弄不壞你的。”

惡狠狠瞪了蘭陵一眼,拗不過只好拿了魚竿在上官丫頭眼前一晃,“看,竹竿嘛,有啥好看?快和九斤玩鳥攏去,可有意思了。”

“朝廷都明令禁止捕殺雀鳥,您身為堂堂學監為何致法令于不顧?”上官丫頭一邊小大人的口氣質問,一邊握了魚竿一端賊心不死。

“哦?有這法令?”沒記得吧,疑惑地望了望蘭陵。

蘭陵肯定地點點頭,順便給了個鄙夷的眼神,“釣魚竿嘛,誰家的教桿?手里還拿了不知誰家的賬表,跑織造學里就教這個?丫頭今天來問你難題來的,就別躲躲閃閃了。”

“……”蘭陵眼尖,我都不知道手里是賬表,更是惱火地恨飚了蘭陵幾眼,無奈被上官丫頭繳械。

穎坐了老遠假裝看不見這邊,母子倆正在石桌前看字帖。上官丫頭好奇地給魚竿里面的竹節朝出掏,嚇得我趕緊奪了手里,轉移話題,和藹道:“給叔叔講講,朝廷什么時候頒布不許捕捉雀鳥的法度了?是小鳥不許捉呢,還是連野鴨子、大雁都禁止了?”

畢竟是個六歲多的丫頭,再伶俐所知也有限,被我問住,扣了小下巴犯難。蘭陵哧哧怪笑幾聲,轉身過去和穎交談。

“爺爺說了,有吐蕃先例在前才禁令捕殺雀鳥的。王叔叔當然明白吐蕃什么先例,那自然也知道指什么鳥禽了。”上官丫頭很快走出困境,用外交詞令解決了問題,拉了我跑向另一個石桌。

說起來都是過家家的問題。大多是有關定理的,定是蘭陵說不清其中道理才推托給我。可我現在還沒帶女學生的欲望,尤其學前班年齡的,“好好學,往后你再大個十歲就知道學這些沒用了,不如走走針線,學學刺繡來得實用。說起來蘭陵公主的針線世間罕見,往后和殿下多學學這些比證明大三角和小三角相似有意思。”

“恩。”丫頭聽話地點點頭,“可覺得這個比針線有趣,若不然等十年后發現這些沒用了小女再研習針線、刺繡?”

噢!看把好好的姑娘都教成什么了,一說就是教她念了什么書,練了什么劍法,不知道往后是打算當女教習呢還是女飛賊。蘭陵明顯不是個負責的老師,口口聲聲說我給她教壞了怕影響甘蔗以后的成長云云,可怎么就不怕影響上官丫頭的成長?

手里也沒本女訓,要我說就給上官從小教這些,往后少出些亂子。遲了,已經遲了,這次是認個門,蘭陵家離得太近,隨便找個人就給丫頭護送過來,一次次地來,一次次地問,九斤對這個姐姐已然有點害怕,而我則養成了上班帶魚竿的習慣,一下班就去魚塘釣魚到天黑。

穎躡手躡腳地給熟睡的九斤安置好,老氣橫秋地捶了捶腰眼,“這些天到是省心了。”

“省誰家的心?”好不容易逮個虎頭風也被熟知法令的上官丫頭放走了,門檐上掛了一排精致的空鳥攏當裝飾,一點也沒省心的感覺。

“九斤啊,”穎搬了竹椅半躺在我旁邊,“上官家的丫頭怪伶俐的,字啊文章啊會得多,一來就逮了九斤教。平時咱們教九斤都皮得偷懶,可就是聽上官丫頭的話。這不,爬了那寫了一下午,這才累得睡了。”

“今又來了?”慶幸我深懷釣魚遁絕技,雖說下了點小雨,可我依舊堅持釣魚不回家,果然躲了過去。就是苦了九斤了。

“您是不待見這上官丫頭吧?”穎提手輕輕在我胳膊上拿捏起來,“下午二娘子就在池塘邊瞧見您了,怎么硬是不回來?”

搖搖頭,“這倒不是,”上官丫頭伶俐勁也招人喜歡,我不是不待見她,是不待見所有六到十二歲的兒童。不知道為什么,一見就煩,就想找個箱子給鎖進去,鎖嚴實。可能是我心理上有障礙,不知道九斤到了這個年齡會不會讓我打死,估計和以前家里住在小學旁邊有關系,每次下班正趕了學校放學,那聲音啊,別提了,和掛玻璃一樣。

“那就好好待人家孩子,家里一坐等您一下午,又幫了帶九斤又陪了妾身說話的,小小個人說起正經話來還一套一套,比二女、老四倆三榔頭打不出一句話好聽話強多了。”

看來我的擔心變成現實,這丫頭贏得了除了我和九斤外所有人的好感,連穎都有幫了說話的意思。就不明白一個不到七歲的丫頭哪來那么好學勁,我那個年齡還流了鼻涕跟了大孩子屁股后面當敢死隊呢。

“試試吧,”敷衍地甩了甩被捏得舒坦的胳膊,“她愿意學,我教就是了。”盡遇見怪事,上官大人那么大學問,不在家跟了爺爺學,跑來找我練字都寫不利索個文盲學什么勁。

其實上官丫頭沒有我想像中來的那么勤快,隔三岔五被蘭陵接來的時候來那么一兩次而已。說話時候透了一股靈氣,學習時候卻一板一眼的認真。和一般學生怎么教就怎么學不同,這丫頭有自己的主見,稍有出處就立刻發問,立場堅定,問題刁鉆。

每次上官丫頭來的時候九斤就爬了跟前順道聽,肯定是聽不懂,可有上官丫頭這個榜樣,總能堅持在跟前聽完,次次如此,讓我很是感動。

“九斤了不起,這么大點那來那么大耐性一坐就是兩個時辰。往后肯定出息!”上官丫頭走后我在穎面前夸獎九斤,由衷贊嘆。

“什么出息,”穎聽了掩嘴大笑,“倒是和您一個脾性,能偷懶時絕不放過。”

“偷懶?”

“那當他干什么呢?坐了跟前就能不寫字,整整倆時辰什么也不干。”說著朝炕上努努嘴,小聲道:“這會裝睡呢,一直賴到天黑就把一天混過去了,呵呵……”

看穎給孩子逼的,這么小都知道耍心眼了。心疼道:“讓娃再玩幾年,別管教得太死,教育孩子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說著朝炕里吆喝一聲,“起來,隨爸爸去園子卸鳥攏,說不定抓了好看的。”

話音未落,一個小身影就從炕頭翻滾下來,跌跌撞撞地就抓到我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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