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三百二十三章 監管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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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監管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多一半  分類: 兩晉隋唐 | 歷史 | 王子豪 | 陳學穎 | 多一半 | 唐朝好男人 

對我來說,制定個基于匯兌業務上的錢莊管理辦法還是很有挑戰性的,和當時訂農學制度里一知半解無知者無畏不同,對于銀行的運作方式實在是太了解了,了解到不敢隨心所欲。

體系,若將以前的銀行業當完整的體系來作為參照物的話,針對匯款業務不過是其中的一個零部件,按理說難度不大,僅僅是針對中小客戶開辦的業務而已,不適合大筆貿易往來里靈活多變的支付方式。這就牽扯到現金江票或者轉帳支票的業務上來,仍舊是一個道理,但其中意義深刻,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我需要一些數據,我需要對市場通貨流通量有個完整的調查,我需要讓內府了解新的記帳方式的重要性,我需要針對不同的工作崗位訂不同的制度,基層里錢帳分離的會計、出納監督復核是必須的,高層里限制其管理權限并給予充分的監督過程,審核不同級別工作人員的權利分派和業務職能,天哪……我掉里面了。

“夫君還不睡么?”夜深了,炕桌上的我表情很奇特,穎連續起來兩次,而二女一直都沒睡,不時從被窩里伸腳出來戳弄我。

“我遇見個小問題,”放了筆,轉身朝穎一笑,輕輕地給穎按回被窩,揪揪她的小鼻子,“你快睡,別操心,我幫人規劃個制度。”

穎點點頭,伸出雙臂繞在我脖子上,從被窩里帶出一股熱香聞得人渾身舒暢,陣陣倦意襲來。貼了我耳邊輕聲道:“別累倒了,要不鉆妾身這里睡下,明天再說。”

點點頭,脫了衣裳一骨碌鉆了進去。熄燈的一剎那,二女滑溜的身子神出鬼沒地貼了過來。依舊是均勻的呼吸,熟睡的表情,很有一套。

“什么難事?不通暢了和妾身說說,雖說沒本事幫您解決。可也能幫您加一把心氣。”穎貼緊,輕手輕腳地解開褻衣拉我手按在她小腹上,平坦、溫熱、光滑,咬在我耳朵上撩著熱風,呢喃道:“要不……換個心神,說不定心思就開了。”

換個心神啊,男人家就這點沒出息,聽不得這話。外面就算墻塌了這心神一亂說換就得換,尤其……尤其俺幾天都沒換心神了。

穎給人個感覺和以前不同了,當母親后的那種細膩讓人難以抗拒,不用摧枯拉朽的磅礴氣勢。仿佛溫泉般流潺在身畔。感受這緩緩的水流,繞過指間,順了手掌,手腕,漫過整個身軀,自己逐漸漂浮起來;隨了緩緩的韻律上下起伏,翻山過嶺卻不顯跌宕,偶爾一個小小的落差令人回味無窮。水溫逐步增加。發燙,被熱流緩緩包裹起來,越收越緊,窒息……

汗水,愜意,寧靜。感官功能逐漸恢復,有絲巾在額頭輕輕擦拭著,是二女,輕輕撥開,喜歡汗水流淌的感覺。

捏了捏二女下巴,嘴唇上親了口,“幻影游動?”

耳旁傳來笑聲,穎在一旁翻了個身,沉沉地呻吟一聲,“夫君心思開了么?”

還開啥心思,我早就忘記有銀行這茬事了,躺了中間幾次深呼吸,周身通暢。

或者可以簡單些,這年代不需要這么復雜的理念來維持一個錢莊。試著精簡,可環環相扣,去掉什么都不合適,不完整。三天了,竟然連個大致的框架都沒有定下來,很無奈。

“練字?”蘭陵拿了我密密麻麻的稿紙看得一頭霧水,“不知道寫的什么。”

“我也不知道。”攤攤手,尷尬地給了個笑容。

“那你拿來這么些東西讓誰看?”蘭陵撲哧笑了,壓我臉上親了口,“知道你用心思了,當我是檢查功課的先生么?小孩子心境。”

“有點難度,”蘭陵話聽得我不好意思,確實,怎么就和小時候交作業的心情有點像,心里怪怪的。“我還得再仔細琢磨一陣時間。”

“你啊。”蘭陵起身給我倒了碗茶,“看來這次你真的通,難得有個精通的事務交到手上卻變得猶豫不決起來。”

“你怎么知道?”蘭陵這話一下以戳了心窩里,難道她會讀心術……

“你什么人我早就知道。起農學時候夸夸其談,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仿佛盡在掌握。可這錢莊的事從開始你就小心翼翼地給我將各方面影響一一講述,就在你提出必要的時候必須有典律來制約時,我就感覺你和以往不同了。雖然不知道你這么小心的原因。可口氣里透了踏實,沒有以前那么浮躁,這才是行家的樣子呢。”蘭陵將我拿的那些草稿折了個方勝收藏起來,笑道:“人都是這樣,我也是。小孩學走路時候該扶的要扶,該讓他跌的時候就得跌。就像我當時戳火內府做生意一樣,對對錯錯跌跌撞撞的過來了,反倒更強壯。你越是精通就越怕過程中出錯,可不出錯大家就越不了解其中的道理。”

“那也不能明知故犯,有我在盡量讓你少走點彎路還是可以的。”話是這么說,可心里還是有點不舒坦。

“明知就不會故犯,可不犯怎么明知呢?”蘭陵從案幾上取了幾頁稿紙出來遞給我,“看看,你這專精的也起制度,我這個半迷糊的也起制度,您指教。”

蘭陵也沒閑著,圍繞了我給她大概描述的狀況很懵懂地起了個框架,在我眼里簡易到連框架都算不上,只是個充滿漏洞的營運方式。扔了一邊,“這不行,這連基本的安全制度都不完善,照你這方式營運,我若在里面當個帳房就能輕易給內府掏空了去。”

“哦?”蘭陵笑了,“照你這么說,我看看你怎么把里面錢弄出去。”

“咱們條件不足,最大的缺陷就是無論什么時候核對帳目,路途上總有未結算的匯票滯留。一旦營運開始,無論總帳上怎么周全,細帳的往來戶絕不平衡。”說著畫了張帳表,專業地演示了其中舞弊的方法,曾經銀行清算員們慣用的伎倆,“比方我現在就是杭州的掌柜,這里有顧客存一萬貫打算去京城支取。我按正常手續給他開了匯票,但這張匯票我壓了手里不入帳,是不是我現在手里有一萬貫的現金可以使用了?大帳、現金帳都是平的,誰都查不出來,也就是說這一萬貫錢我可以一直使用到京城那邊過來人對帳之前,在這個過程上我說不定已經壓了七八張這種匯票了,只要趕在對帳前補上就行。等帳目核對后,我再這么干,周而復始地用錢莊的錢來做無本生意。”

蘭陵聽完我的舞弊過程佩服地點點頭,問道:“你能肯定我選的掌柜都和你一樣壞?”

撇撇嘴,反問道:“你能肯定你選的掌柜不會變得和我一樣壞?”

蘭陵笑了,“那有沒有辦法制止呢?”

“沒有,”搖搖頭,一千年后都沒辦法制止。這年代連正常的通訊手段都沒有,更不可能制止了。

“沒有就不要說得這么危言聳聽。”蘭陵輕松一笑,“怎么說呢?其實你做人就和給我講這些制度一樣,背靠了典律活著而已。人性,人心這些你從來都不考慮進去,就好像這大千世界里千篇一律的都是壞蛋,你活在壞人中用典律保護自己。換個角度想想,若大家沒有你想像的那么壞呢?你為什么老是琢磨怎么鉆空子。都按你這種想法,朝堂里除了貪官還是貪官,將士們隨時都能嘩變叛亂,良民變成刁民,大理寺大興牢獄,西市上每天斬下人頭無數,這是個什么景象?”

嗯,很熟悉的場面啊,除了將士嘩變叛亂外,別的情景都能和我以前的生活掛上勾,“哈哈……”指了指蘭陵,“說得太有意思了,對對,就是這個樣子,所以要完善健全各項典律制度。上次去大理寺就感覺那里監牢太少了,沒我印象里那么宏大的場面。”

我以前參觀過的監獄很氣派滴,大氣。千八百那算是微型的,勞改犯們多得可以形成一個支柱產業,有化肥廠,面包廠,化工廠,這年代要有那么多囚徒誰還大老遠朝國外搶勞力,可勁地朝隴右用了,根本就用不完。

“好了,不和你胡說八道。”蘭陵拍了拍自己的草稿,“就這么個樣子,你幫我盡量完善下就開工,后面制度你逐漸幫忙謀劃,不用著急一口吃個胖子。其實就算往后戶部尚書朝內府借錢也沒什么,這個道理我想通了,對國家未嘗不是好事。”拍拍我肩膀,“內府聘你當大掌柜!”

“不當,少來。”

“若有官職呢?”蘭陵笑了,“笨的。”

“什么官職?你開錢莊還開出官職了?”這話有意思,聽著就新鮮。

“你不是要求要朝廷監督么?既然是內府開錢莊是給大家辦的方便,那來個朝廷要員監督也不是壞事,商議了陣,一個你,一個李義府最合適。”蘭陵說著得意地笑起來,笑得暢快,捂了肚子半晌才停。“你倆都是朝廷要員……”

“我不是!”要員就完了,我就該精忠報國了。

“你算是啊,”蘭陵搖了搖手指,笑得迷人,“你可是欽點的人選,堂堂中郎將誰敢說你不是要員?”

“武官,大姐。武官不參政,軍政分離懂不懂?”

“軍政分離……”蘭陵眼珠轉了轉,笑道:“誰說讓你參政了?錢莊可不是參政,是皇家為了李唐盛世給萬民于方便的善舉,少混為一談。”

“都善舉了,那還監督什么?自相矛盾的話。”

“嗯嗯,這才是給足了朝廷面子呢,不是說內府貪得無厭嗎?那就叫他們看看內府是不是那些人嘴里傳的那么下作,真有見不得人的地方敢讓官員下來監督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屁話,看你李家選的這倆人,說這話不嫌臊得慌?咋不叫劉仁軌監督呢?不督死你才怪!”太可氣了,我已經被氣得肚子疼,我和李義府哥倆還真有緣分。皇家自做姿態地過場而已。還都給選上了。“你怎么想的?怎么想到開這個頭?知道后果不?”

“話都沒聽明白,”蘭陵斜了我一眼,“又不是讓你們監督內府,不過是監察錢莊而已。李家再寬的氣量也不會讓朝廷監督自家的后院,僅僅是指錢莊,你監察下內府試試,是活夠了?”

“這唱的哪一出?和錢過不去?”

“動動腦子。”蘭陵恨恨地戳我一指頭,“就你上次給我算的那個效益就嚇死人,往后內府起錢莊,別家能不跟了后面效仿?你也起,他也起,都亂了套就徹底給毀了,沒個政令可不行。如今指派倆人監督說是走過場也罷,可畢竟是朝廷插手了。仔細地制訂個門檻,總結出一套監督辦法來,讓這錢莊越辦越好,不能越辦越亂。我給你把話說透,內府的錢莊即便是有過失。你該辦就辦,該罰就罰,不姑息我的臉面,娃樣子做出來就把威立了。”

點點頭,這才是個長遠的打算。類似一個金融監管部門,李家已經意識到這一點的重要性,這不是針對內府制訂的政策,而是放眼以后的金融業有個良性的發展未雨綢繆的措施。

人選上安排得有意思,委派倆墻頭草出任監管部門領導,如今這職位還沒有正式的行政級別,誰來擔任都無所謂,看來老李運氣不錯,終于獲得一個進一步和內府打交道的兼職工作,看來我不得不頂起這個頭銜來。

依了蘭陵給出的粗略框架仔細地完善,目的明確,果然比自己修訂來的簡單許多,兩天功夫就已經盡善盡美,對蘭陵來說是這個樣子。

“不許把手下的人都帶壞。”蘭陵一邊看著我修改的制度,一邊盤算著南下計劃,“你這人優缺點分明,有超人的本事,也有超人的壞心思。和你在一起時間久了就慢慢被染得不干凈,說實話,我不愿意看到太多你這號的家伙,有一兩個是國家之福,有兩萬個就變成災禍,比兵災還厲害。”

想否認,可仔細想想也對,笑著點點頭,“我不干凈,心思比絕大多人臟得多,我承認。”

“不是絕大多人,是所有人。”蘭陵皺皺眉頭,沉吟片刻,“一個高門大戶里的紈绔子弟,即便是父母早亡缺了管教,也不會到你這么個地步。若不是看你這么些周詳的錢莊管理辦法,我真不知道世間還有這么些莫名其妙的害人手段。一層層防備,一層層受制約,怎么連我的權限也受到約束,你怎么能想到這些?”

“不是針對你,我沒有針對任何人,只是制度本身的原則。”蘭陵的疑問不稀奇,制度本就不是人性化的東西,就是針對壞人設立的,沒有最壞,只有更壞。唐朝人怎么都不會理解我那個年代的東西,人性泯滅在日益健全的制度下,國家只需要機器,不需要一群感情豐富的哺乳動物,太多的感情就意味了失敗的人生。

“我知道,可我不喜歡。”蘭陵不愉快,低聲道:“你知道么?大唐的典律都不如你這小小的錢莊管理辦法周全,即便是大理寺問命案還考慮人犯在當時的心境,可你這東西看不出這些人情,就像……”

“就像個監牢。”

蘭陵點點頭,“就是個監牢,,錢莊里的人就像在監牢里服刑,雖說獎罰鮮明,但怎么看都針對了囚犯制訂的。我不想采納,行不?我不愿意讓大家有這些感覺,我還是覺得用人心管理比較合適,即便效果沒有你這個好。”

“嗯,你按你的想法來,我這是個建議,不會勉強。”輕輕嘆了口氣,苦笑,制度健全到底是進步還是退步?來唐朝后我總是問自己。為什么這年代的人活得比一千年后的開心?麻衣、粗糧,沒有五花八門的家用電器,油燈一吹就伸手不見五指,出門有條驢騎就興高采烈;年輕人不用瀏覽黃色網站來度過青春期可照樣守法守禮,在父母面前總是那么孝順,我在這里從沒有聽過不贍養老人的說法,莊子上的老頭老太身后總是有人照料,甚至膝下無子嗣的也能得到鄰居的供養。

總是想改變這,改變那。和后世比較,生產力多不發達,日子過得清貧,律法不夠健全,國家多么危險,發展得不好被日本人打了多沒面子,稱王稱霸的卻強行扭轉,強加于人的時候沾沾自喜,可這都必要么,摸摸自己良心,難道二十一世紀的骯臟家伙就真的比自己祖先強?

至少蘭陵自豪地認為大唐的律法已經足夠了,大唐的百姓不需要用那么苛刻的典律去強行規范,大家心中有道德準則,錢莊里再多的錢都不能讓這個準則淪陷。蘭陵相信自己國民的素質,就像二十一世紀的人老對國民素質質疑一樣,質疑的人本身就對自己的素質有疑問,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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