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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真實的謊言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多一半  分類: 兩晉隋唐 | 歷史 | 王子豪 | 陳學穎 | 多一半 | 唐朝好男人 

聰明人說糊涂話,里外透著詭異。憑李義府的智商,他要是打算蒙我,可能有機會。可事到如今,蒙我沒一點意義,刀柄又不是在我手里捏著,大可不必跑到家里徒費唇舌,很看得起我啊。

老李帶了道具來的,說實話,我是很少近距離閱覽當今元首親手批閱回復的奏折,李義府兩年前的奏章,附帶李治的回批,君臣二人都是文采過人,看得我頭暈眼花,苦不堪言。

拼湊看了個小概,估摸著意思,李義府對內府走控制唐、吐雙邊貿易路線的一些陳條和建議,可能是密奏,前后只有兩人的字體,未顯示留案之類的附言,看來僅是君臣二人之間商契。

拍拍腦袋,假裝看懂了,假裝會意的眼神,假裝神秘地點點頭……這家伙還真是厲害,這是示威呢,是朝我顯示自己受寵的程度,當然,人家有這個資格。施壓?這會晚了吧,施放的對象也不對,現在這個局面,朝我顯擺還不如回家趕緊想想對策來得實在,打心底鄙視他。

“疇縣伯聰慧過人,這其中玄機在下就不必……”李義府輕笑兩聲,站起來懷中掏了個小冊子放在桌上,“在下來也沒有別的事,不敢多擾,留下個小玩意。呵呵,在下看過后百思不得其解,或者以疇縣伯機敏過人,能解開其中奧妙……”

“不敢,李叔叔過獎了,小侄魯鈍,不解之處必定登門求教。”老李有撤的意思趕緊起身恭送。

一個帳本,馮家的,規整的帳目并無可疑之處。正往后翻閱,發現快到末頁沾著幾張借據,三張老借據是已去世的馮家老爺子花押。還有一張新的是馮家老大所立,債主各不相同,連帶這一本帳目粘貼起來煞是詭異。

古怪,將老李的前后舉動串聯起來,摳著腦門……哎……“靠!”

“哎呀!”剛到身后的穎被我一聲斷喝嚇個趔趄,推我一把,“就死了,用不著這么催吧?”

“咱給人當了槍使!”恨恨地朝桌子上砸了一拳,“哎呀,疼!”

“小心。”穎上前拉過我手仔細吹著。“當槍使?給誰?”

“我咋知道給誰!XXX……!”好久未用國罵,不管穎驚異的表情,一次宣泄。發泄完苦笑道:“少那么看我,大男人罵個臟話怕啥。又沒去外面丟人。”

穎機械地點點頭,看我的目光中逞著恐懼,熟悉的眼神,很像達萊。

兩年前啊,李義府不是來顯擺。老李也可憐,有苦說不出,冒著忌諱把元首的御批都拿出來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表明和內府上關系堅鋼,起家時他還有過建議呢。沒得罪誰,沒惹到誰,一盆子屎伴隨著劉仁軌這個殺才天外橫來,幾刀子下去新貴集團馬上就泄了元氣,和馮家比起來,李、許集團才是真正的苦主。

可不是,不要說他義府絕不會在內府的勢力里生事,就是想針對王家也得有個完備的籌算。人家是知情人士,構陷陳家拿了這么個破事誣蔑,兩年啊,連穎都能看出來其中的道理,老李這個曾經掌握第一手消息的聰明人怎么可能忽視。

我到不心疼新貴有什么損失,關鍵就是窩火給人當了通火棍,一肚子邪火沒處撒,看啥啥不順,吃啥啥不香,穎有眼色,晚上早早拉二女窩炕角上睡了,我瞪倆牛眼睛和房頂較勁。

干這事的是個高手,黑暗中我從枕頭下摸了李義府留下的帳簿捏在手里。新貴不會這么束手街斃,老李說不定正在家里偷笑,我感覺他在笑我,我有被嘲笑的理由。還有蘭陵,我承認自己不冷靜,尤其在護家的時候殺心太重,可她身經百戰的人了,不說提醒我,還有意無意地誤導,助紂為虐的意思,她故意的!

還不行啊,功力不夠,這么多年以為自己已經適應這里的生活,的確高估自己了,千謹慎萬小心還給人當了槍桿子。

劉仁軌?老劉這個陰險的正直人士,心機深沉,早就有扳倒李義府集團的心思,是清流的中流砥柱,趁著新舊貴族間日益激化的矛盾,拿準了皇家有打壓新貴氣焰的心思,找個契機撥亂反正。

長孫事件里倍受打壓的老貴族也有可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呼風喚雨數十年的老家伙們從來就學不會坐以待斃,踩著同志尸首才得來的富貴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能隱忍,經得起犧牲,就是等新貴氣焰囂張到讓皇家反感才好回身一擊。要是這樣的話,三國演義就變成春秋戰國了……

“你又打不過我。”蘭陵嘴里強硬,可表情上看就是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曲身半臥塌上,幽怨之極。

“那你別還手。”一夜上沒睡安穩,頂了兩顆紅眼睛沒等下班就殺了蘭陵的莊子上。

“不是沒還手嘛,郎君都打過了。”蘭陵小心地直起身來,輕輕將我攔過去,“你這個脾氣出來了,當年對我都能下刀子,我不出來給壓壓火,指不定你還鬧成個什么樣子呢。”

“過獎了,沒你我還真鬧不了個什么。”翹腿歪在軟塌上,昨天沒休息好,蘭陵這邊雖然鬧著別扭,可一沾過來就打瞌睡。

“不用妄自菲薄,沒我也一樣,你在京里還真是沒幾家敢明里招惹的。先不說你那倆學生,光對高麗、吐蕃這連續的謀劃,算學上一連開了數版的名聲,軍中勢力青睞有加。又是英國公救命恩人,又一天人畜無害的老好人嘴臉,沒人有意樹立你這樣的敵手。”搬我腿過去除下鞋襪,拉過一床薄毯蓋上,“這次朝廷的舉動大了些,生生死死上,不乏挺而走險之徒,就是借了這個契機把局面攪亂。卷進來的人越多,自己就越好亂中脫身。”

“除過這個呢?”扯了扯蘭陵的姿勢,朝腿上枕好,“別當我瞌睡了就拉扯個話題轉移我注意力。你明知道人家那幫子不會朝內府上招惹,就算你早想動手拾掇他們,也不用趁了我的報復情緒痛下殺手吧?說真話……”

“說真話就免了。”蘭陵朝我調皮地眨眨眼睛,揚了揚我拿來的賬冊,“這個是真的,雖說是手抄本,里面的字據的確是真的。我這里有一模一樣的原本。后面以前或許也貼了字據,可到我手里只剩下粘貼過的痕跡。小看李義府的能力了,他能把這個交你手里就是手上有了更好的證據。”

“看來你一直包庇真兇,硬硬拖了人家那幫人當替罪羊。”恨得在蘭陵腿上砸了幾下。“背后是誰?”

“呵呵……”蘭陵笑豐在腿上揉揉,“背后啊,就是你最看不順眼的清流。摸著這些債主們朝上摸,瞧瞧,又是多大一連串人。”

“我假裝相信你。”真實的諾言,心心相映的情侶卻當著愛人的面編制連自己都不相信的瞎話,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啊。

“咱倆就是天生的冤家。”蘭陵微笑著搖搖頭,“相互信任又相互謊言不斷,老天爺的責罰?”

“明你給老天爺說一聲,小心給老人家累到了。好了,咱倆相互間信任就行,反正我說謊時候你心里清楚,你說謊時……拜托,下次騙我的時候先把我當個正常人,說謊講究的是色、香、味具全,就是假裝編瞎話也得有個敬業精神!”

“那不好,”蘭陵笑俯在我身上,輕聲道:“女人就該比男人笨一點編瞎話更不在行。”

“咱倆幾句瞎話,外面就多少家破人亡的……”

“你歉疚?”蘭陵笑吟吟地看著我,臉龐光彩四溢。

“我就不能假裝歉疚?咱倆一對沒心沒肺,滿世界找不到這么般配的狗男女了。”輕輕拍拍她臉蛋,“這事我不追究了,事情后面的人……”

“追究,怎么不追究?”蘭陵賊兮兮笑了起來,“李義府把這冊子給你就是這個意思,他能眼看自己的爪牙一個個被牽扯進去,等到這個時候才將東西遞給手里,意思很明白呢。”

“哦?我昨天想了一宿,李義府想拉攏我?”

“他就是要從這個上面和你套交情。從一開始就對我這個怪人感興趣,卻摸不到你底細,這次事情出來,他既然捏了這個東西,早能扳回點局面,可任憑事態發展……這么一來,你和他都成了苦主,不管怎么樣,的確也是讓人給計算了。這樣你倆一下就有了共同的敵人,你不是說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話嘛,這下就被迫成了朋友。”蘭陵翻個身,讓我頭枕得軟和點,“他清楚圣上的心思,既然勢力受打壓在劫難逃,不如趁了這個時機和你拉個盟友,失之東籬,收之桑榆,拿些難以大用的附庸換你這么個援手,這生意合算。”

“很經典。”我點頭贊同,老李不錯,實在人。挑釁地看了蘭陵一眼,“下來呢?你下來準備找什么借口?”

“下來就把這個冊子上的牽扯光明正大的讓大理寺找出來根源啊,”蘭陵笑得簡直和白雪公主一樣清醇,“兩邊都該清算下,先皇晏駕這么久了,清流早就不清。朝堂上平穩是好事,可就瓶瓶罐罐放的時間長了都發霉長毛,適時洗刷洗刷勢在必行。鲇魚嘛,夫君講的那個典故好。”

“嗯,看來你是盼著清洗呢。”

“樹越大,根本就越深,別人不讓出來,就沒辦法把根須伸過去。”蘭陵低頭親我一口,“內府越來越大了,同周圍有個擠兌是難免的事情。”

“你啊,抱到身上是女人,出了這門就成了……”想了想,沒太好比喻,“按我以前,還真怕你了。”

“怕?”蘭陵笑了笑,“你不怕,你一直旁邊看著的。你手把手教唆的。好些事情說不上來,人和人之間,就像咱倆……”

“自然界的共生關系。有互利的,像蜜蜂和鮮花,有單一索求的,旺財身上的跳蚤。我不想咱倆關系定位成以上那兩種。”

“嗯,都不對,夫妻本一體,妾身在上面是芙蓉,您在下面是蓮藕。”

“你若是芙蓉,我就自殺!”這個比喻太爛了,身體告訴自己,該吐了。

“哦?”蘭陵笑了起來,“正說呢,你還在怨恨旁邊姓云的丫頭?”

“不同,我對花不反感,但不想和人聯系在一起,可能是人。”不能朝后想,告誡自己,我沒那么大福分。

“樹啊,梅樹,咱不說蓮菜。”蘭陵表情松快起來,“同郎君把話說開了,撒謊也好,意思說到了,就怕您心存芥蒂。”

“我在目睹一棵霸王樹的成長,”蘭陵有了新的發展空間,她精心培育的小樹已經到了開枝散葉的時候,若真是清流幕后的手腳,卻給了內府擴張的機會,劉仁軌、李義府……“我也算吧?”

“算什么?”

“棋子?”

“你不會下棋,我教你。”蘭陵笑著搖頭,“有時候可以好幾個人下一盤棋的。”

“你們下,我一旁焚香奏樂,我會流行歌曲,粵語的,聽不?”

“哈哈……”蘭陵笑得如花似玉,不好形容。“你能活一百歲,滑頭。”

三天后,李治授命李義府入大理寺協助劉仁軌徹查官員舞弊案件,一月內,三個以清廉剛正著稱的直臣相繼落馬,此案前后牽京中官員十一名,六品以上的就有七名。

太驚人了,朝中兩大勢力第一次短兵相接就迸發了這么大能量,劉仁軌陰風側側,李義府刀鋒燦燦,不得了。我是鲇魚,漂亮的鲇魚。

李義府應該謝謝我,他已經這么干了,老家伙字畫還不少,都是成卷子朝我這里送,讓我的藝術鑒賞能力提高不少。滿炕上掛的名家作品,花鳥魚蟲掛起來如同動物園,穎不好這口,所以她第二天會換上山水風景,林清木秀的又變成自然保護區,當然,仕女類的就免了,我卷起來送人情。

“少監的手筆?”劉仁軌展開畫卷欣賞半天,“不愧是少監大作,頗有名家風范。落款處怎么含糊不清?”

“墨黑了,看不清。”昨天隨手挑了幅給落款的提名印章一股腦涂黑,迎接劉學監是、審案歸來。

“哦,”劉仁軌笑了笑,彈了彈畫紙,“這紙張有年月了,可是少監幼時之作?”

“哦,可能是吧。”腆個臉,無恥應承,“畫得不好,還請學監指教。”

“這幅畫以前好像在哪里見過……”

“權當在下畫的,專為給學監接風之作。”說著給畫卷卷好塞劉仁軌手里,“此次學監可是名動京城……”

劉仁軌看看我,搖頭嘆息:“說起來慚愧,這官場上的勾斗竟然引發如此齷齪之事,朝堂上早已不復貞觀之風。反倒不如少監不聞朝政,一心務農來得舒心。劉某在此預先恭祝少監了。”

“恭祝?同祝,同祝。”不知道這老家伙恭啥,反正人家拱手,我就還禮。

“哦,呵呵……”劉仁軌拍拍腦門,“還當少監早已知曉,既然定了朝議,提前說說也無妨。前次少監關于田畝的策論名動朝野,又連續兩年里不辭辛苦試種推文棉花,不記名利屈身于農學,可謂高風亮節。朝堂上營私舞弊,勾斗傾軋不斷,卻唯少少監這種勤公忘私之典范,故此嘉封縣侯以豎忠直之風。”

“哦,縣侯啊,呵呵。”朝劉仁軌拱拱手,“那可得學監關照有加了。”我這屬于野路子,散打,沒想到一盤子砸完落了這個好處。這論功行賞,提個爵位要通過三省上一致認可,老李、老劉一人把持一省的言論,水火不容,卻都給我開了綠燈。不過皇帝要是胡攪蠻纏也不能順利通過,估計我還沒這分量。

拽得很,侯了,王家上下都瘋了一般。水漲船高,穎的誥命也加了一級,傳旨的人剛走,趕緊給新官服套了身上,端坐在大銅鏡跟前一動不動。

“小心,這才入冬,捂得上火。”拿了新賜的綬帶勒二女腰上。小姑娘穿侯爺的官服也俊俏,“去,和夫人坐一堆,倆神經病。哦,對了,什么侯來著?”

“襄平縣侯!”穎終于有一人話,“您可記住了,往后出門別鬧成疇縣侯,剛才人家傳旨的剛念完,您就疇縣侯的亂稱呼,鬧得妾身屏風后面聽得臉紅。’

“怪不得上官大人扳個臉和漏氣一樣,我以為他著急如廁呢。”想想就是有點丟人,弄得人家那么大年紀笑不敢笑的,憋也人命出來。心里默念三十聲新爵位,撮撮手,不好意思問道:“咋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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