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二百一十一章 聲東擊西?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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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聲東擊西?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多一半  分類: 兩晉隋唐 | 歷史 | 王子豪 | 陳學穎 | 多一半 | 唐朝好男人 

理想在現實面前,總是那么不堪一擊。寄托滿腔希望的同時,要做好承受失敗的心理準備,我時刻準備著,蘭陵沒有。

造紙作坊的年報被我甩在一旁,花露水作坊的收益有效地彌補了我內心的失望,王家只是出了地而已,就是破產,那么好的住宅區足夠我用來安置一大批農戶,騰出來的空地和廠房也夠我擴建和陳家的幾個合作項目上,偷偷窺視身旁蘭陵一眼,心里不免想,或許破產了更好?

蘭陵不在乎幾個錢,按她現在的收入,十家造紙作坊同時虧損都不會放在眼里,何況現在還沒虧,就是收益上看起來不那么景氣。關鍵是自尊心,同時擺在桌上的有四張報表,花露水作坊就不用比了,正式營業剛滿一年的素蛋作坊,從規模、人力上不及造紙作坊的三分之一,可收益竟然高出兩倍有余,就連當時作為福利事業的飼料作坊也見了效益……

失敗,不管是戰場上還是商場上,李家人總認為自己要高出別人那么一籌,難以接受。蘭陵派出自認為最得力的手下監管作坊,憧憬著多少年后大唐子民都能在雪白光潔的紙張譜寫美滿的前景,恨不得本科畢業生多得連掃馬路的工作都找不到,至少我認為她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大過年的,一早來不說和和氣氣拜年祝愿,板個收債的嘴臉跑來惡心我?”初五上,正說趕緊結束新莊子的規劃工作約蘭陵一起到南山散散心,沒想到就找上門來了,一進書房把造紙作坊的年表朝書桌上一扔,坐那吊個臉也不看我,下巴能砸到腳面上。

“咱倆合作,要惡心一起惡心。”蘭陵飚過來年白眼,“陳家多好,自家夫人多心疼。親的,什么買賣大把朝回摟錢,我個寡婦家可沒那么大福分。”

“咦?”我扭臉朝蘭陵看去,誠心砸場子來了,“咋不講理。話說這么難聽?摟不摟錢和寡婦不寡婦扯上什么關系?我就不摟錢,你就不是寡婦了?”

“你……”蘭陵咬牙抬個手,剛舉過頭又軟軟的放下。

“我咋?”一把抓過年報,胡亂看了幾眼,“做生意,成天又吐蕃又新羅的,還籌劃建船隊跑海運,還真以為你長了見識呢。誰規定跑買賣就非得大把賺錢?滿大街賠錢的還少了?這還沒虧呢,大過年朝我這抄家來了?”

“你就不用心!”蘭陵尋思一會,劈手奪了年報去,和另外幾家擺了一處,“睜眼看看,連養蛆的都快攆上了,我就不信好端端的紙張賣不過蛆價錢?”

“就還別說,賣不過真還賣不過。”不愿意搭理她,不從自己身上找毛病,怨我家蛆賣得好。“就憑你說話這口氣,要換了旁人早攆出去了。”

“這可好了,想攆早吭聲,”蘭陵努力平了平呼吸,起身就朝外走。

“回來!”起身把年表折好遞過去,“帶上走,不情愿看。”

懶得理她,順風船扯足了的人,不吃虧哪來的教訓。內府上的生意歸蘭陵打理不錯,可手下用的都是有多年做生意經驗的行家,加上周邊國家物資相對匱乏,純粹的買方市場,想賠都不容易。可造紙廠……嗯,想想就來氣。

“咋又回來了?”正收拾桌上的狼籍,蘭陵又出現在門口。

“東西忘了。”徑自進來朝桌上翻騰,把壓在報表下的手套抽了出來朝我示威地搖了搖,“熟皮子的工藝就快搞到手了,別眼紅的跑來糾纏!”

“切!”鄙視她一眼,“自求多福吧,挖金礦才賺錢呢,給你挖試試,照賠!”

蘭陵漲個紅臉扯過胳膊朝我脊背砸了幾拳,不解氣,把桌上報表全拽手里揉成一個大紙球遠遠地扔了出去,“得意,讓你得意!”

“這才猴急呢。”摳了摳脊背,想笑硬忍住,走過去把紙球分開,一張張壓平拉嶄,“打人就厲害啊?那直接打劫算了,還做什么買賣,這適合你。”指了指旁邊的軟椅,“不想走就坐,求人要有求人的樣了了,上來就舞刀弄槍的;雖然合了你的身份,可不合你以前的脾氣吧。”

“以前,”蘭陵努力裝作生氣的樣子坐下,“少提以前,以前你可不攆我。”

“哦,嫌攆人了。”將手里的整理好的報表朝她晃了晃,“這么好的紙,揉成一疙瘩拉開都能用,為啥就賺不了錢呢?”

“這可說的,作坊開你莊子上,問得我莫名其妙。”蘭陵沒好氣地朝死盯一眼,“你家蓋花露水作坊都收回來幾個了?幾十個都不止吧?造紙作坊呢?”

“少混淆概念。造紙作坊也我家蓋的。”到了杯茶水遞過去,“你以為蓋得大就能賺錢了?管事是你的人,連看門的你派來的,我管,我朝哪管?先把自己毛病找見了再挑刺,我能跳著去作坊喊咱倆都上了床了,暗地里半個駙馬,不讓我管就是不給你面子?”

“少說得那么惡心。”蘭陵順手就是一肘,“我派的都是得力人,以前在莊子上用得可,沒你說的那么不堪。”

“就是太得力了。你莊子上是干啥的,懂不懂做生意?成天以為跟你混就了不得了,把屁眼都想按腦門上的家伙,要不看你的人早想大嘴巴抽了,光看那女掌柜德性,你還好意思朝我理論。”年上,好點心不少,拿了塊蜂蜜糕掰開塞蘭陵一塊,“和氣生財不懂就算了,就當咱東西好不用給客戶好臉色,可連變通都不懂就說不過去吧?市場不調查清楚,只說質量好點,可畢竟不是獨門生意,同行間沒個交流。競爭可以,可不能殺氣騰騰就和你剛抄家的架勢一樣,這唬不了人,只能站了關內所有作坊的敵對面上。逼人家抱成團來和你抗衡。都不是瓜子,就算你質量稍微好點,可人家壓了價錢和你干,不說調整下市場重新制定戰略,也不管能不能賣出去。光想在你跟前請功,悶了頭發飚一般地生產,前后莊子上能雇的勞力都叫她雇完了,連最起碼降低成本的意識都沒有。去年這時候根本就存不住貨,可今年呢?就拿倉庫里的積壓給工匠頂薪水了。看看花露水作坊怎么干的,看看老四是怎么維持和客戶關系的,如今酒不缺,也沒說發瘋般地增產,必要的時候老四會找人商議。群策群力不懂啊?”

“噢……”蘭陵輕輕咬了口點心,含糊道:“#%—”

“吃完再說,別故意說不清楚。”身份歸身份,自我批評不能拿塞點心敷衍,首先態度就不端正。

“說完了。”蘭陵咽了點心一臉輕松,“好了,我認過錯了,下來你看著辦。”

“……”這就沒治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當家的就這樣,手下人不照樣學才怪。“叫這邊送幾個人先去造紙作坊打下手。邊學邊看,熟悉業務后逐漸頂替你那幫人手,不是搞這行材料的全領回去。”

“就不能教教?領回去多傷面子,我臉上也過不去。”蘭陵有點猶豫,畢竟自己躊躇滿志推薦的人手,沒給自己長臉不說,還碰一鼻子灰。

“朝院子外面那歪脖樹扶直了就不換人。教教,狗改不了吃屎,又不是打鐵,能回爐。”狗仗人勢就養了毛病出來,我家下人怎么就沒那壞習氣,得跟人,跟了我這謙遜恭和的主家到哪都一身好教養。

“隨你!”蘭陵握了握拳頭,“你不是外人,這次就讓你個先手。明年再沒個好轉我就拿你出氣。”

“少來,明年沒好轉也怪不到我身上。不過嘛……”怪笑幾聲,“積壓也不錯,你內府不是跑外商嗎?說不定到國外能混個好價錢。”這些天達萊常常要兩張紙去熟悉漢字,不經意發現這丫頭用紙用得節省,大字小字密密麻麻再都沒空的加,不像是豪門大戶出來的習性。問過才知道,高麗那邊紙張短缺,大戶人的娃娃家習字都很少用紙,大多是青石板,勤儉節約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好,”蘭陵拍拍腦門,“燈下黑,這么打眼的事都沒想到,虧你提醒。”臉上終于有了笑容,“明過南山去不?今你攆我的事記下了,到那里和你一起結算。”

南山這行很瘋狂,小半月操勞,再這么下去,恐怕有得貧血的危險。還好,野味多,進補及時,沒有落下后遺癥。這胸肌發達得,嘿嘿,世上總有匪夷所思的收獲,功夫皇帝估計就是這么練出來的,啊打……

“夫君武藝精進不少啊。”穎朝我腱子肉上按了按,笑道:“一回來就顯擺,有時間多養養,這說話又得忙活了。”

忙啊,穎早惦記著春耕了,今年倆莊子合并,開春農忙是穎頭一次領銜這么大場面,蠢蠢欲動。可我就不同了,農學的差使想起來就頭疼,一開春事情就來了,耕牛遍地走,全務農的。

常貴精心篩選的芥菜、油菜籽,仔細地圍了塊肥地,親自駕轅翻耕,后按我的建議,拿麻繩拉了帷子,插了個標牌,上書幾個大字:大白菜一號。我站旁邊發笑,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先把名字叫出來了。

農學里大部分都自認是文化人,專家歸專家,旁邊指揮而已,農活還得專門雇傭的勞力干。劉仁軌認為這習慣容易敗壞風氣,跳出來自稱年輕時候下過地,拉我一起親自下手興修水利,又在試驗田里似模似樣地監督規劃,各地收繳的棉、麥、稻、糜等重要作物歸類,按區域、品種精心劃分地界,既然倆領導都放了架子沾手了,旁人再沒有自持身份的理,挽起袖子試驗田里干得熱火朝天。

“學監真務過農?”水稻在關中地區種植得少,除過沿河邊偶爾見幾畝就數灌園多了。

“年輕時候,呵呵……”劉仁軌扶了扶腰,“多少年沒碰過了,不象你們家里都有封地,少監在家里……”

“干,咋不干!”很專業地翻過鐵鍬把田里的大土疙瘩砸散,擺個莊稼漢的架勢,“以農為本嘛,太宗在世沒放下過農活,更別說在下。”指了指遠處的常貴,“年前還專門把常校書郎請家里請教一番,愛好,干一行鉆一行。活到老,學到老。”

“看不出來,”劉仁軌朝我抹汗的手上打量,“起泡了……”

“腳氣,傳手上,沒事。”摳了摳,擠掉,“其實務農這活,您看,農學里人手本來就不夠,大家手上還有活要干,不一定都得下地里,要不……”

“我知道,頭一年,把勤勞奮進的風氣養成最重要。既然開了這個頭,往后就算你我不在這里任職,也要把這個學風傳給下一任,流傳下去。”劉仁軌扔下農具,一屁股坐在田坎上,“如今我大唐國力強盛,不乏良才。千里之堤,潰之蟻穴,多少后起之秀就因為一個‘懶’字,大好前程毀于一旦。”

“哦,”我點點并沒有,“若有人明知故犯呢?知錯不改那種。”

劉仁軌朝我看了看,笑道:“以少監的年齡看,能有如此學識,談不上懶,或者是絕頂聰明。”

“這都被您看出來了,哈哈……”厚顏無恥地笑了起來。夸張的豎豎大拇指,看得出,大家的心情都不錯。

確實,老劉的話沒錯,不管什么年代,懶人是沒有前途的。可既勤勞又知錯不改的人呢?站在莊后荒地上。哦如今已經不能叫荒地了,云丫頭從我家雇了不少壯勞力,坡上果木還沒出芽,除過幾個園丁外,不需要太多人手,全給她了。看來云丫頭嘴上恭敬,可心底對王家還是有怨氣,怨氣不小,已經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年前的忠告她一句也沒聽進去,我行我素不說,還變本加厲,看她挖的進水渠又寬又深,不象田間用的,到像是給河渠另開了個河道。怪不得要開河口,不開的話,憑現在的進水量,不全流她地里,別家就別用了。這丫頭瘋了,瘋子,還是不去招惹為好,失去理智的女人比核武器更危險。

穎也納悶,每天都跑去看幾回,沒事就匯報,“開荒開得奇怪,畫得整整齊齊的田畦,牛犁一遍,土剛松就鏟走夯到周圍,又開始犁出露出來的硬土。說是墾荒,可怎么覺得是修墓呢,田壟間和打格子一樣的鍋底坑。”

“少管,主是挖墓也由她,地人家的。”心里正煩,達萊最近走馬燈的招女工培訓,全身心撲到織布機改造上,不過效果不明顯,效率還是提不高。看來還得依人海戰術,誰叫我是個外行,一點忙也幫不上。懸賞,不懸賞不成,不刺激沒就動力,找蘭陵,她出錢我不心疼。

“頭頂掛個棺材能把蜂引來?”穎見我不接云家這話,轉移到南山學蘭陵家養蜂上。

“不知道。”沒養過蜂,也沒和養蜂人接觸過,見那東西害怕,輕易不近。心里想著玄,一整根松木,豎劈兩半,中間胡亂掏幾個長槽子再合上拿鐵圈箍起來掛到墻上就行,老遠看著和棺材一樣。不用朝里面塞蜜蜂,據可消息,開春蜜蜂就自己找上門來,不可思議。“掛到飼料作坊那邊去,咱家不許有那玩意,萬一真來一窩就受罪了。餓了,吃飯。”

“嗯,”穎朝外招呼丫鬟送晚飯,笑道:“打春上就沒點新鮮菜吃,昨天琪郡主派人送了兩筐蓮菜過來,是曲江上最后一撥挖的,禮可不輕呢。”

“蓮菜多大個禮,說得嚴重。”不過也算初春唯一能現采現吃的蔬菜了,涼調起來脆脆甜甜,味道好極了,炒肉片也不錯。

“聽他們說在嶺南多,可關中就值錢,您不是問價錢胡吃海塞,滿長安就曲江和蓉池種,有錢還不一定能買到……”

“咱也種,又不是難事,有河有地的,挖幾個池子……”池子,說到這,忽然背后冷颼颼的感覺,抬頭發現穎面色數變,夫妻倆異口同聲道:“池塘!”

“隨我來!”翻身下炕,鞋都沒來及勾上,拉了穎就朝云家荒地上跑。一口氣飛奔,穎竟然能跟上我的步伐,來不及喘息,前后順了荒地周圍大致看過,仰頭大喝:“!”

以前按開荒注洗地的思路,怎么看都不順眼,可現在當了修建池塘看就全順當了,明明就是挖池塘放水的架勢,明明就一直被蒙在鼓里!號稱千年老鬼和精明強干的夫妻倆張大嘴猛喝西北風,瞪兩雙牛眼對望許久。

被個小丫頭耍了,誰家丫頭不好好管管,不干個針線活啥的,滿大街不學好盡騙大人玩,狠勁朝才夯的土堤上踹上一腳,突然蹲地上笑了起來,抬頭指著穎發青的小臉一直笑,笑得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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