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宗倉跑出四宗門負責警戒的那些修十的神識!外引經瓚的事了,用雙腿趕這么遠的路,他還真有些不習慣,好幾次差點沒忍住就要改用飛的。終于到了安全地帶,就算有人看見他也不會懷疑他是從鶴回峰里出來的修士了,方勝用隱靈訣將自己的境界調整到看起來和煉氣期修士差不多,取出一把法器飛劍就沖向天空。
半道上方勝又碰到了一群逃難的人,起碼有五百人,為免嚇著那些人,他就遠遠的落了下去,然后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走上前去。
稍一打聽便知道這群人乃是西北方某個城鎮的人,也是遭到了一幫“仙人”的攻擊,只能往深山老林里逃來。
方勝算了算,以這幫人的腳程,十天怎么著也能到鶴回峰了。而且其中不乏青壯年,根本就用不著他護送,便向那些人指名了鶴回峰的方向,讓他們去鶴回峰避難。
然后方勝就繼續往北趕路,中間又遇到三四波人,全是被四宗門的人蠻橫地毀了家園的。
這時候方勝已是恨意滿腔,只想馬上碰上一些四宗門的人出出氣。
其實馭龍洲一方所有修士心里都不好受,四宗門的人是一群獅子,駐龍洲修真界就是稍弱一些的虎群,獅、虎相斗原本無可厚非,但是關那些羚羊、兔子之類的弱小動物什么事?四宗門已經波及了凡人界,就算是讓震靈大陸的人來說理,也絕對會說四宗門做的太過火!
慢慢的方勝也就隱隱約約猜出了四宗門到底打的什么算盤,無非是逼他,或者逼駐龍洲所有修士沖出護山法陣與他們正面戰斗罷了。而事實上,他已經出來了,不過四宗門的人卻不知道,每一想到這一點方勝就有些興奮,他相信自己一定會給四宗門的人帶來很大的“驚喜”!
不過隨著難民的增加,方勝終于有些擔心起來,這么多人都去鶴回峰,鶴回峰能裝得下嗎?就算裝得下,這些人的吃穿住用全是問題。豈是那么容易解決的?修士可以辟谷,但是凡人可沒一個有這本事的,這么多人到了鶴回峰,一定會給鶴回峰的食物供給帶來很大壓力。這時候方勝便有些懷疑起來,難不成四宗門其實只是想加速鶴回峰的資源消耗?
如果真是這樣,那四宗門的如意算盤未免又要落空,因為鶴回峰上有螢火蟲在,這小東西催熟那些普通的食物實在是太容易了,只要有它在,鶴回峰上的人肯定餓不著。至于穿和住,那其實都在其次,畢竟吃才是凡人最需要解決的問題。
考慮到這些情況,方勝就稍稍放了心,只巴望著趕緊碰上四宗門的人。
很快就到了凡人界的村鎮,入目全是廢墟,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包括尸體。方勝仔細搜了搜,就發現四宗門的人其實并沒那么好心為那些凡人掩埋尸體,他們只是將尸體徹底焚毀。只需一陣風吹來,就什么都不會剩下。
當方勝到達第五個廢墟的時候,似乎受他的心情感染,天新漸陰了下來,便在天黑之時,雨點終于從陰云中淅淅瀝瀝落了下來。
方勝也沒再趕路,直接在大路邊的一間尚算完好的酒樓里席地而坐,一邊聽著雨聲一邊喝酒。
這幾天的所見所聞讓他的心情頗為壓抑,所以這時候雖然沒人找他喝酒,他自個反而有了喝兩口的念頭。正好那酒樓里就有現成的烈酒,他也沒挑,隨便提了一壇就拍開泥封喝起來。
事實上整坐城里還算得上完好的建筑絕不超過十棟,這家酒樓之所以沒受太大破壞,正是因為這里有不少酒肉,四宗門的人在本城燒殺完之后還在這里歇過腳。
對凡人來說,不論蓋房子還是拆房子都不太容務,但是對四宗門的修士來說,拆光整坐城也只不過是片匆之間就可以完成的事。他們彈指一揮間就毀了別人一輩子的心血,只因為一個念頭就可以結束別人生命,他們怎么能這樣?
方勝是一介。正常人,所以他根本就不明白那些漠視別人的生命和尊嚴的人是怎么想的。
但是他卻知道四宗門憑借的是什么,那便是他們的實力。
“既然你們可以憑借實力為所欲為,就別怪在實力不足時被為所欲為”。一壇酒下肚,方勝卻是毫無醉意,放下酒壇后噴著酒氣低聲說了出來。
此時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方勝并未運功驅寒,一沒留神就打了個哆嗦,只覺地上冰涼,酒樓里的空氣也涼嗖嗖的。
右手在地上用力一撐就站了起來,伸手又攝過一壇酒來,方勝兩步走到門后,就依在了門邊往外望去。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但是以他的目力還是能看到雨絲,潮氣從街上撲面而來,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住,不過與此同時他也更精神了一些。
似是為了仔細體會作為一個凡人的感覺,這一刻方勝既沒逼出靈力也沒運轉內力,只是隨意地站在那里,時不時灌上一大口酒。不知過了多久,方勝忍不住想,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過了?一個人靜靜的,像是在看街道,像是在聽雨聲,其實什么也沒想,什么也沒做,身心都空蕩蕩的,就像是自己已經變成了這世界的一部分,既沒有感情也沒有喜好,既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的一部分,就和一塊石頭,一棵樹,一滴雨一樣。
想著想著方勝就有些害怕,很明顯,他是不甘心做一塊石頭一棵樹一滴雨的,他要過他想要的生活。但是,剛剛的那種感覺,難道就不是一種生命狀態?那種感覺,就像是提前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方勝無疑是怕死的,但是對他來說,這世上有比死更可怕的東西,所以他有時候像是一點也不怕死。
死,對他來說,那是一個既不愿意去談論不愿意去想的話題。既然怕死,那就要尋求晚死或者不死之道,修行無疑就是很好的一個途徑。
元嬰期修士依然有壽限,但是再往上一個境界,到底能否長生不死。對任何尚存在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都是未知。
臨仙期,便是震靈大陸修真界所知的最高境界,元嬰期之上的唯一境界。枚出現的臨仙期修十并不多,但是每個都在震靈犬陸懵歲月也無法磨滅的痕跡。
他們實力通天,距離在他們眼中根本就不存在,“瞬移”這個詞其實正是為他們而存在的;一念之間他們就可以移山填海,天地間的靈氣為我所用,甚至包括別的修士體內的靈力,,
在修真界,他們就是無敵的存在。
可惜的是。每個到了臨仙期的修士用不了多久就會飛升天外,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是死了還是去了另一個世界。所有的修士都愿意相信是后者,因為只有后者才有可能是一條通往永生的路。不然的話,永生根本就不存在。
幾乎每個修士都在為邁向更高境界而努力,做為元嬰期修士,他們的目標便是臨仙期。盡管從沒有人告訴他們臨仙期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他們還是不懈努力著。
于游已是元嬰后期的境界,只要再參破死之道,他興許會成為當今天下第一個進入臨仙期的人。可惜的是,死之道比生之道更難,要不然他也不會向方勝取經了。
方勝一直都很想幫于游,所以就把剛才關于死的感悟牢牢記在了心里,打算回頭一并告訴他。
而后方勝就又想到了自己的境界,借著冥火紫金胄之助,他提前感觸到了元嬰初期的境界,這直接導致他的修心境界每天都在突飛猛進。就在離開鶴回峰的前幾日。他的修心境界已經到了結丹后期的頂峰,而本身靈力也靠煉化妖丹達到了結丹后期的最大值。這時候的他其實已經可以閉關沖擊元嬰初期了,但是這一次閉關肯定要用很長時間,在當前的形勢下,他根本就閉關不起。
反正用不了幾年就能將四宗門從馭龍洲徹底趕出去,那時候再閉關好了,一旦突破到元嬰初明就馬上前往震靈大陸,他必須把留在那里的爛攤子全收拾好,這便是他的打算了。
這時候方勝已經完全不必修行,所以他才會在這個雨夜里顯然如此悠閑,很快第二壇酒也被他喝光了,這時候他終于有了些醉意,心中不由暗嘆,要在以前兩壇酒恐怕早就把他灌趴下了,現在看來,境界高了酒量也見長,,
想了想,方勝便打算將冥火紫金胄的頭盔拿出來,再加上魁龍披風的話,便是他帶在身上的僅有的兩件冥火紫金胄的部件,畢竟只有他和喚魂獸合力才能將頭盔里面的混亂思維除盡,碰不四宗門的人時,他正可借此打發時間。
長出了一口氣,方勝便將手摸向了儲物袋,然而手才放到袋口,他耳中忽然就傳來有人踩著雨水疾奔的聲音,而且絕不止一個人。
方勝不由停下了動作,側耳細聽,很快便判斷出來,聲音來自正北方,總共有十來個人,八成全是些普通人了。
這時候方勝也有些納悶,這城中明明沒人,大半夜的怎么突然冒出了十幾咋。人來,而且還是連夜在雨中飛奔。原本還想和那些人打聲招呼,這時候他就打消了念頭,想先仔細看看再說。
未曾想,那些人卻直接朝酒樓的方向跑了過來,腳步聲越來越大,聽著那“啪、啪”聲,方勝不由皺了皺眉,幾乎可以想象出那些人大踏步踩得雨水飛濺的景象。
便在這時,天空中一道閃電劈過,剎時間將整坐城都照亮了。
“娘,前面有家酒樓,興許有吃的”。一個青年男子驚喜地道。
“哥,等等我們呀!”一個女聲從更遠處傳來。
便是這短短兩句話,方勝乙然判斷出來,這些人必是從遠處逃來的難民。當下也沒動,打算等那些人過來后和他們坦誠相見。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就讓他有些哭笑不得,一時間竟有些懷念很早以前在大刀盟的日子來。
那一行人離酒樓越來越近,就在最前面那人距酒樓門口只有三丈遠時,天空中又閃過一道閃電,正好照出方勝的身形來。
“大家小心,這里有人!前面的人立刻報上名來,不然休怪我手下無情!”接著便聽“嗆”一聲響,那人已然將兵器抽了出來。方勝一愣,不過一時卻沒想出來到底該怎么說,便是這一猶豫。后面的人也戒備著向這邊靠近了,不過方勝能勉強看得見他們,他們卻看不到方勝。
方勝也不想裝神弄鬼,未等最前面那年青人再開口便道:“你們等一下,我去取火把來說完之后便朝酒樓里跑去,結果火把沒找著,卻找到幾支蠟燭,手指一伸便將之點亮,然后端著蠟燭走回酒樓門口。
這時候方勝已經把自己的修士境界完全隱藏起來,而且相貌一直是之前喬裝改扮過的那個大胡子模樣,看起來就和一個普通人一樣。
外面的人已然看清了方勝的相貌,不過仍然有些不放心,最前面那年青人問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會在這?。語氣頗為不善。
這時忽聽一個婦人的聲音傳來:“林兒休得無禮。這位壯士,我等自北方四澤城逃至此處,已有一日夜未曾果腹,不知這酒樓可還有食物充饑,望壯士行個方便
“你們進來吧,其實我也是今天網到這里,只顧喝酒了,不過應該還有食物方勝說完便已折返回去,將手中蠟燭均勻地插在前廳的柜臺和桌子上。
方勝說的話有些不倫不類,外面的人自然疑心大起,不過他們人多。而方勝好像只有一個,幾人略一商量就向店中走來。結果網一進店門就看到了門邊的兩個酒壇子,正是方勝未來得收拾的,疑心這才稍減。
插完了最后一支蠟燭,方勝轉身便道:“廚房就在右邊,你們自去看吧
而這時候借著燭光他也看清了這一行人的形貌,一共十七八人,最前面站著三人,右邊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手里還提著把劍,左邊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扶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美貌婦人,而后面那些人似乎全是這三人的家仆。
方勝見那年輕男子除了莽撞些倒還有幾分高手氣度,覺得這很可能是個武林世家,不由心生好感,朝那婦人望去,然后道:“這酒樓根本就不是我的,想來其原主八繃”在了,你們就把眾當成自只的就行六我只在歇息晚甲要趕路了
“如此多謝了那婦人直接以江湖禮節向方勝施了一禮道。
方勝不由大樂,心中大感親切,笑道:“你們要是做飯也算我一個,我也多謝了
那婦人一怔,顯然不太習慣方勝的自來熟。
不過那婦人身邊的少女才一下笑了出來,問道:“你自己怎么不做?。
“我懶,”方勝老實答道。
那少女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不過還是笑著道:“那好吧。”
然后那一大家子馬上就忙活起來,幾個下人立馬過去把桌椅擦干凈,讓那婦人先坐下,又有數人端著蠟燭一頭扎進了廚房,接著便聽里面“丁、丁、當、當”很快忙活起來。
那東輕男子和那少女也和婦人坐在了一起,顯然就是那婦人的兒子、女兒了。這仁人就那男子全身快濕透了,那婦人和那少女身上竟然甚是干爽,應該是一路上一直有下人為她們擋雨。
“壯士,若是不嫌齊,就也過來坐吧。”那婦人一派江湖中人風范,一點也避諱。
方勝正想和這一家人聊聊,也向如們打聽些消息,應了聲“好。便坐了過去。
很快方勝便打聽出來,這一家人姓段,乃是佐摩國的一個武林世家,不過四澤城僅僅是有段家的生意罷了。并非段家的大本營。她們母子三人便是段家留在四澤城的所有人了,未有一人在這場災禍中喪生,實是天大的幸運,所以雖然是在逃亡中,她們這一家子也并不悲凄。
聊了一會,廚房中的火早就升起來了,那婦人道:“林兒,你身上濕透了,去里面烤一烤吧。”“不用,一會我就用內力蒸干了。”那段林說完之后卻看了方勝一眼,似乎是炫耀自己的內力。
那婦人姓徐,女兒名叫段受,方勝自來熟地和她們倆說話的確讓那段林有些不爽,另一方面,他覺得,現在出了這等大事,也該是他站出來挑大梁的時候了,但是很顯然,他娘和他妹子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越是這樣他就越想表現表現。
方勝聽了那段林的話心中不由一樂,故意恭維道:“段小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內力,前途不可限量啊。
“過獎了段林謙遜道,不過臉上的神情卻是“那還用說。
這時候那段變卻不樂意了,皺了下鼻子道:“瞎逞能。”
這一下方勝簡直要笑出聲了,感情段林這個當哥的也沒什么威嚴,段變對段林的態度簡直就和胡妖兒、王雪心對他差不多。
“丫頭,你的浮蔣勁才到第幾層,也敢說我?”段林立刻瞪眼道。
那段叟卻一點也不怕他,撅著嘴“哼。了一聲。
徐氏不由苦笑起來,向方勝道:“見笑了。”
若是不喬裝改扮的話,方勝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五歲,不過現在一臉大胡子,怎么看也得三十五往上,那徐氏就把他當成了同輩。
方勝笑道:“年輕人嘛,本來就這樣。”
沒過多大會飯菜就做好了,讓方勝沒想到的是,竟然還有臘肉吃,這實是他比較喜歡的一種肉類了。
接著方勝就和徐氏他們一桌,剩下的那些仆人又圍了兩桌,三桌一起開飯,看起來倒挺熱鬧,等吃了半飽,大家話就多起來,眾人有說有笑,若是不看酒樓之外的情聳。倒真和太平之世一樣。
方勝之前就喝了不少酒,讓他沒想到的是,徐氏三口竟然也都能喝一點,他自然不甘落后,就又跟著喝了不少,一個比徐氏三口加起來喝的都多。
慢慢的酒勁上涌,方勝忽然來了興致,覺得段林這小伙子也挺有意思,便道:“段林小兄弟,不知你學的什么劍法?一會吃完飯能不能讓方某見識見識?”
怎么說也是一個桌上吃過飯的,這時候段林對方勝也沒那么不待見了,當即應道:“還望方前輩指點一二
其實徐氏三人全看不出方勝功夫的深淺,但是方勝見了她們這么多人也一點不怕,始終應付自如,由此就可以推斷,他至少是會些功夫的,所以段林說的倒不完全是客套話。
吃完飯自有下人將碗筷收拾了,又歇了一會,那段林便站起來道:“方前輩,我學的是游龍劍法,獻丑了。”
一聽這劍法的名字方勝就精神一震,有些迫不及待地道:“段小兄弟不必過謙,快開始吧。”
接著段林就擺了個漂亮的起手式,凝神一息之后倏地動了起來。
段林顯然用上了內力,幾劍過后便聽劍嘯聲大作,一時方圓一丈的空間全是劍光,其劍招既靈活又威猛,倒很對得上游龍劍法的名字。
方勝看得連連點頭,那段林看到后舞得自然更是起勁。
不過方勝點頭實是因為第一次見到這套劍法,也隱約從中看到了游龍的意味,卻并非稱贊段林身手了得。
不一會段林一套游龍劍法便使完了,額上已是微微見汗。
其他人早見過他舞劍了,是以段林一收劍便望向方勝,想聽聽方勝的意見。
方勝點頭道:“這套劍法將輕靈與威猛恰到好處地結合起來,我實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劍法。只不知親自使出來又是什么樣的感覺,正好方某頗善模仿劍術,段小兄弟,可否借寶劍一用,我也試上一試。”
段林倒也大方,直接倒提寶劍,將劍柄遞了過來。
方勝接住寶歹,仔細看了看,先贊了聲“好劍”然后便顧自嘀咕起來:“游龍劍法,游龍劍法
其實段林是不信方勝能將游龍劍法完全模仿出來的,果然,片刻之后方勝終于動了起來,劍招雖然和游龍劍法有點像,但是還差不少。
段林心中不由有些得意,暗道,我家傳劍術豈是常人說模仿就能模仿得了的?
其實徐氏和段變也是一般想法,都不信方勝能將游龍劍法施展集來。
但是僅僅又過了數息功夫,方勝的劍招越來越是圓潤靈活,已經和真正的游龍劍法有九分相像了!
這時候徐氏三口不由同剛尤其是段林,要知道。發套劍招他學了好幾年功夫岳“引沈在這種程度,但是方勝只看了一遍就已經無限接近于他了!
又過了兩息后段林幾乎傻在了當場,因為方勝的游龍劍法已經和他施展的一模一樣了,只看劍招的話,絕對一點都不比他差!
“咕嚕”段林咽了口唾沫,瞪大了眼睛,已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這時候徐氏也面現驚容,她是頗有些眼光的,自然看出來方勝的劍法已經和段林的一樣,這時候她簡直要懷疑方勝其實早就會游龍劍法了。
然后她便思忖起來,她們段家是不是有方勝這樣一個親戚,又或者,方勝實是她們段家的仇人,將游龍劍法偷學了去,而他之所以等在這里實是要將她們全殺了!
徐氏的心一時有些亂了,完全判斷不出方勝的身份。
然而又是十余息之后,就連她的腦子也幾乎不會轉圈了,因為這時候方勝所施展的劍法已經全變了!
方勝施展的劍法和游龍劍法很像,但是不知比游龍劍法靈活威猛了多少倍!在整個酒樓里甚至響起了風雷之聲!
而事實上那只不過是長劍揮舞的速度太快,角度變化多端所致罷了。這個時候方勝已經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游龍劍法里,此時他所施展的正是他自己理解的游龍劍法。
實際上他是個連真龍都摸過的人,而創出游龍劍法的人見過真龍嗎?兩者相較,高下立現,方勝的游龍劍法才更能稱得上游龍劍法!
慢慢的方勝的劍式也趨于穩定,那已經是一套接近于完美的游龍劍法,幾乎可以這么說,這世上靈活與威猛并重的眾多劍法中,方勝的游龍劍法絕對能排得上前三!
“撈!”
方勝忽地收了劍”然后長出一口氣,嘆道:“這游龍劍法的劍意果然不凡,方某只能模仿成這樣了小讓各位見笑了。”
那徐氏想得多,但是段林和段變卻很單純,段林早就被方勝的劍法折服了,竟激動得全身打顫,好半晌才哆嗦著嘴唇道:“若是方,方前輩不嫌棄,請收段林為徒!”
方勝聽了不由一愣,然后才苦笑道:“這本就是你們段家的劍法,我如何敢借越。你如果想學我剛才所使的那些劍招,我教你就是,不過什么拜師收徒的就大可不必了
“真的?”段林激動道。
“嗯方勝笑著點頭道。
“多謝方前輩!”段林連忙重重地施了一禮。
這時候徐氏仍然猜不透方勝的身份,不過她也是識貨之人,自然知道方勝那套劍法有多大威力。不論方勝是敵友,禮節是不能廢的,當下也道:“我也代林兒多謝方先生
那段林實是個武癡型人物,當下便要讓方勝教他,方勝也不推辭,就在大廳里一邊比劃一邊講解起來。
徐氏看了許久,見方勝十分盡,根本不似作假,便暗道自己有可集多心了。
段實也一直在旁邊看著,不過看了沒多大會她就困了,打起哈欠來。這時候段家的下人早收拾出幾間干凈房子來,徐氏和段變便去休息去了。
段林學了大半個晚上仍然毫無倦意,不過這時候他倒關心起方勝來,怕方勝頂不住,問方勝要不要休息。
方勝喝了不少酒,這時也的確有些倦了,心知要想把這套劍法全教給段林絕不是一晚上就可以的,只怕之后的幾天都得跟著他們,也不急在一時,便道:“也好。
也不急在這一時,我明天再教你便是
段林這時對方勝的態度已然和最開始時大不一樣,把方勝當成一咋。前輩高人供著,立刻答應下來,不過方勝是休息去了,他自己卻仍然在大廳里演練劍法。
次日一大早眾人又在一起吃了頓飯,把酒樓里能帶的食物全都帶在了身上,然后一起向南趕去。這時候方勝也知道了,段家這一行人其實并不是要往鶴回峰去,而是想先往南走,然后再往東繞回她們的老家去。由于要教段林劍法,方勝便和段家的人一起上了路。不過趕路的時候顯然是沒法教段林劍法的,方勝老覺得這樣和她們同行實在有點浪費時間,畢竟他出來的目的不是保護她們這十幾個人,而是保護更多人還有殺人。
一起趕了一個時辰的路,方勝終于忍不住了,道:“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事要做,要不這樣吧,你們告訴你們具體的行程,我辦完事后就去追你們,如何?”
段林不由大急,還以為方勝不想教他了,不過又不敢直說。
方勝看出段林是真不想讓他走,便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說話算話,說回來的你們就一定會回來。我現在確實有事在身,一直和你們一起走就會耽誤了另一邊的事
段受也覺得有些惋惜,不過徐氏由于不知道方勝的底細,他主動提出要走,徐氏心里反而松了口氣。
最后方勝還是走了,雖然問了段家一行人的具體行程,卻根本就沒放心上,因為以她們這些人的腳程,他只要一放出神識肯定馬上找到了。
辭別段家一行人后方勝馬上往北趕去,等離得遠了,這才以隱靈訣將自己的境界調整到筑基期,又取出一件寶器飛劍往北疾飛。其實他把境界調整到什么境界根本就無所謂,只要不是結丹后期,四宗門的人就算見了他也未必能認出他來。
方勝往北飛了半天又見了許多災民,不過仍然沒看到一個四宗門的人,心里不由有些著急,便干脆隱在云端放出了神識來,很快就將方圓數百里都籠罩在了神識范圍之內。
這一次方勝的神識是直接以自己為圓心向四周均勻擴散的,終于第一次在神識中看到了四宗門的修士,不過那些人出現的地方卻是南方,而且還在往南趕著。
方勝的神識一將那些人罩住那些人馬上就反應過來,立刻放出神識往四周探去,不過那幫人境界最高的也就是筑基期,哪里能看到方勝,不由全是一驚。
便在這時候,方勝也是一愣小因為他判斷出來,以那些筑基期修士波平民里赫然就有段家那十幾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修士會不會對那些平民不利,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對徐氏三口的感覺還不錯,如果這三人真被那些修士殺了,而他又沒及時去救,那他肯定會為此自責。
也就在這時,那些修士也在神識中發現了徐氏那波人的存在。竟仔細觀察起來。
方勝對神識的感覺是相當敏感的,自然也感覺到了那些修士在看著徐氏那波人,當下也沒收回神識,就那么仔細盯著。
僅僅是數息之后,那些修士就往徐氏那波人追了過去。
方勝倏地收回了神識,取出魁龍披風后就躥向了高空,然后往徐氏等人的方向狂追而去。
其實那些四宗門的人此時心中毫無警覺,因為他們全都認為,剛才的神識一定是他們四宗門的前輩放出來的。鶴回峰那邊不時有消息傳來,他們的確沒聽說那邊有修士下山的消息。
那些修士人數也就十幾個,但是他們這十幾人對付凡人的城鎮卻是綽綽有余了,是以這幾日來一直是他們這些人在一起行動。
而現在之所以往南趕,正是耍去鶴回峰匯報消息。
不過就是因為剛才被那道神識一打岔,他們便發現南方不遠處還有一群駐龍洲的凡人,這些天他們沒少燒殺搶掠,更沒少奸污馭龍洲的凡人女子,不得不說,駐龍洲的凡人女子一點都不比震靈大陸的差。
而就在剛才,他們幾乎全都看到了那幫凡人里有兩個美貌女子,一個是三十多歲的婦人,一個是只有十五六的小丫頭,八成還是一對母子。
這十幾修士中不乏色鬼,這時候便帶著一臉淫笑追了上去,到時候先將那兩個女子的親人抓住,然后再以她們的親人要挾她們乖乖就范,不愁她們不答應。這也是他們最近才學到的手段,駐龍州有一些烈女子寧愿死也不從他們,但是,只要先抓住她們的親人,一切就好辦了。
很快便離那波凡人越來越近,這波修中有個叫關博的,乃是筑基后期的境界,正是這波人的領頭的,而他也是這幫人中最為好色的一個。
“前面的人速速停下!,小離得尚有數里,關博就以擴聲術揚聲吼了出去。
他這一嗓子過后,前面的那波凡人無不嚇得面色大變,一些小孩子直接就哭叫起來。關博等人將這一切看在眼里,自然大是滿意,他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接著徐氏等人就眼看著天空中出現了十幾個彩色光點,那些光點越來越大,很快就帶著呼嘯聲來到了她們上空。
面對自己無法理解的存在,很多人直接跪了下來,剩下的人雖然有倔強的,可是也知道這時候站著實在太顯然,于是也半跪了下去。
段家的仆人們直接將三位住人圍在了中間,徐氏和段變全是半跪在地上,但是段林卻是蹲在了那,不仔細看的話,倒也和跪著差不多。
徐氏卻不知道,那些修士早就將她們母女的動作看在眼里。這時那關博更是陰笑起來,心道。正好,你們心不誠,也就別怪我對不起你們了。
段家那些仆人的忠心這一亥卻害了她們,關博等人一下就看出來,被圍在中間的必是主人,一共三個,兩女一男,他們既然想拿那兩個女的開刀,自然要先將另一個男子制住了。
這時離得近了,關博把徐氏和段變的相貌就看得更清楚了,一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一個嬌嫩如含苞待放的花朵,這對母女實在是太極品了。這關博實是個急色鬼,當下也不多說,直接飛到了徐氏母女上空,伸手一攝便直接將蹲在地上的段林提了起來。
“啊段林驚呼一聲,人便騰云駕霎一般飛到空中,一把被一個高大男子抓在了手中。
“林線!”
“聳!”
這時候徐氏和段變哪里還顧得上別的。全都驚呼著站了起來。
她們的表情落在關博眼里,此人心里就更是樂開了花,心道這兩個女子如此緊張這男子,八成會為了這男子做任何事了。“他是你兒子?。關博問道。
“求仙人放過小兒徐氏立復緊張地道,對她來說,段林和段受就是她的命根子,這時段林被抓,她的心一下就慌了。
“他是你哥哥?”關博又看向段林,問道。
“求求你放了我哥。”段變哀求道。
“嘿嘿”聽了徐氏和段變的回答,又將兩人的表情收入眼底,關博便看著兩人淫笑起來。
這時候段林也反應過來,其實他早就聽說過這些人婦女的事,怎可能猜不出那關博想干什么,立刻道:“要殺要剮隨你便,不要為難我娘和我妹子”。
“你到還有幾分骨氣,哼,現在既然落在我手上,哪里還由得了你?!”此時關博正一手捏著段林的脖子。說著手上便猛一發力。差點將段林捏暈過去。
段林本想忍住不吭聲,但是卻根本忍不住,還是慘呼出來。
徐氏和段變一下大急,段受更是掉下淚來,同時吼道:“快放了我哥,壞人!”
“嘿嘿,等會就讓你知道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關博淫笑道。
接著他便再不費話,伸出另一手往下一攝,將徐氏和段變全提了起來,然后對身后的那些修士道:“剩下的人全殺了吧。”
徐氏和段受正自驚慌,忽然聽到關博說了這么一句,一下就意識到這些人到底是如何心狠手辣。徐氏的心一下就墜到谷底。
“完了”徐氏在心中暗嘆道,與此同時,兩行熱淚也流了下來。
然而在下一刻,莫明其妙地小她腦子里竟浮現出方勝的那個大胡子形象,她忽然有些自嘲地想,他只不過是一個武林高手罷了,面對這些會飛的仙人,他也只有死路一條吧。這時候她反而有些慶幸方勝沒跟來,因為他如果來了只會多搭上一條命。
下一個瞬間,她耳中就隱約傳來了龍嘯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