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李傕見過美女,還見過不少美女,但除了主公身邊的女人外,他還真沒有見過幾個比這墻頭上的美女更有女人味的了。()
“他們都叫奴家夫人,其實奴家是個寡婦,還請將軍放他們一條活路吧。”美人的聲音格外輕柔,都柔進了骨子里。
“讓他們放下武器投降,本將保證他們不死”李傕揮了揮手,鎮西軍將士向后退了幾步。他仿佛覺得在如此美人面前,行殺戮之事,實是有點大煞風景。
“吱嘎”太守府大門緩緩打開,太守府的守軍在這位女子的話語聲中放下了武器,一個個雖然面帶悲憤,但還是乖乖地走下了府墻。
李傕大手一揮,數千鎮西軍將士會意,魚貫而入,接管了太守府。
至此,桂陽郡正式落入了鎮西軍之手。
對于趙范的家人,李傕并沒有處理,而是派人押送回了夏口,聽憑皇甫劍發落。當然那個美貌女子也和趙范的家人一道,解往了夏口。
在李傕率軍奪下桂陽郡之時,韓當的一萬大軍也進入了零陵境內。一萬大軍行走在零陵大地上,聲勢浩大,引起了無數人關注,當然也沒能瞞過零陵太守劉度的眼線。
聽哨騎稟報,鎮西軍來襲,劉度是大驚失色,忙與其子劉賢商議。
“賢兒啊,鎮西軍來了,我們該如何是好?”在零陵太守府書房中,劉度長嘆一聲,對兒子劉賢說道。劉度已過中年,就只有這么一個寶貝兒子,平時對劉賢是言聽計從。
“父親但請放心,鎮西軍雖然厲害,但卻是勞師遠征,領兵大將韓當,也是個籍籍無名之輩。我郡上將刑道榮,有萬夫不擋之勇。父親可讓刑將軍領兵,定能擊潰賊軍。”
劉賢還很年青,平日又是嬌生慣養,哪里知鎮西軍的厲害。聽了父親的話,絲毫沒有一點擔心,反而是豪氣沖云,恨不能大干一場。
“刑道榮?武藝確實不錯賢兒言之有理,那就按賢兒說的去做吧。”劉度想了一想,慢慢說道。都到了這個時候,除了迎戰之外,就只有歸順一途。劉度雖身為一方太守,卻是與一方諸侯沒什么區別,自由自在慣了,讓他就這樣歸順了,他可不甘啊
“傳刑道榮見我。”劉度馬上又對書房外守候的侍衛吩咐道。
“諾”侍衛接令,轉身去軍事營中傳刑道榮去了。
時間不長,書房外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拜見主公”刑道榮進了書房,躬身施禮。
“道榮本官得知鎮西軍來犯,欲以你為大將,領兵進擊鎮西軍,你可敢擔此大任啊?”劉度坐在幾案旁,面無表情地看著刑道榮,淡淡問道。
“末將愿往”刑道榮想都不想,就高聲答道。
做將軍的有誰不想握有兵權,而要想掌兵,不打仗能行嗎?平日里劉度父子將兵權看得比命根子還重,碰都不讓人碰,難得現在有這么好的機會,刑道榮能不高興嗎?
“好了賢兒,你與刑將軍一起,統兵一萬,出城迎敵吧”劉度大手一揮,下了驅客令。刑道榮的話,讓劉度看到了一絲希望,緊皺的眉頭也稍稍舒緩。但零陵郡就只有這一萬多軍隊,劉度可不放心全交到刑道榮手中,所以將自己的兒子也派出去了。
“遵命”劉賢、刑道榮兩人躬身接令,興沖沖地離開了書房。
劉賢、刑道榮二人到了軍營,點齊一萬零陵大軍,出了北城,向零陵北面而去。
“刑將軍,前面二十里處就是黃谷嶺,黃谷嶺林深草茂,易于伏兵。我軍不如埋伏就在黃谷嶺設伏,以逸待勞,痛擊鎮西軍?”劉賢騎在馬上,心思轉動,對一旁的刑道榮說道。
這位零陵城的少主人,還是第一參與戰事,除了有一點緊張外,更多的卻是興奮。
“伏兵黃谷嶺,少主真是天才,此計大妙黃谷嶺乃是鎮西軍進入零陵的必經之路,我軍在那里設伏,一定可以大敗鎮西軍。”刑道榮聽了,眼中直冒金花,大聲贊道。
兩人都是信心十足,志得意滿,仿佛看到了鎮西軍敗亡的情形。
二十里的路程,零陵大軍急行之下,半個時辰就趕到了。
“全軍進嶺埋伏起來”刑道榮大手一揮,朝零陵大軍喝道。
一萬大軍在刑道榮、劉賢的率領下,埋伏在了谷道兩側,下面就是通向零陵的官道。在此伏兵,居高臨下,不僅可以打鎮西軍一個措手不及,更有可能首尾包抄,讓鎮西軍全軍覆滅。
零陵軍埋伏之后,劉賢、刑道榮兩人無事可做,枯燥地等待韓當大軍進入伏擊圈了。
時近中午,太陽正烈韓當率領一萬大軍,迤邐而行,終于抵達了黃谷嶺。
“啟稟將軍,全前不遠就是黃谷嶺前軍怕有伏兵,請將軍示下。”韓當正率軍前行,哨騎快馬跑到近前稟報。
“黃谷嶺,傳令大軍暫停前進,待本將前去看看。”韓當聽后,微一皺眉,答道。
要是沒有先前的孫堅遇伏,韓當還真就直接揮兵進谷了。但孫堅遇伏身亡之后,韓當也多了一個心眼,又因是初次領兵,韓當沿途都異常小心,抱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理。他可不想重蹈孫堅的覆轍,將自己也搭進去。
“噠、噠、噠……”大軍停下之后,韓當帶著百騎向山前馳去。
零陵境內,重山環抱,到處都是山林,溝壑,道路也是崎嶇不平,大軍行動緩慢,所以韓當所部到了現在才趕到這里。
韓當到了山前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山勢與當日斷虎谷的地形還真有點象似,只是中間是條官道,經過修整拓寬,比斷虎谷的山澗小道要寬敞好走得多。
“一只飛鳥也看不到?”韓當朝兩側山嶺看了看,喃喃自語,心知還真人敵軍埋伏。
一萬大軍這么大的動靜,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早已是鳥飛獸跑,那里還有這么安靜。
“傳令大軍列陣,準備迎敵”韓當手中雙刀一撞,“當啷”一聲響,大聲喝道。
“大軍列陣,準備迎敵”傳令兵的聲音高高響起,回蕩在兩山之間。
一萬鎮西軍接到號令,就在黃谷嶺山腳下,擺出了一個防守陣形。刀盾手掩護弓箭手,弓箭手張開了弓,搭上了箭,長矛兵在后面也作好了戰斗準備。
“嘿嘿,想伏擊本將,本將就讓你們嘗嘗油彈的滋味。”韓當面露兇光,嘿嘿冷笑。
“傳令,投石車向兩側山嶺發射油彈。”韓當冷笑之后,大聲命令道。
“咕轆、咕轆……”數百士卒推著十架投石車到了山腳,做好了發射準備。
“嘎崩、嘎崩、嘎崩……”投石車上面粗長的拋梢,被士名力士拉到了極低位置,然后猛然放手。拋梢大幅度擺動,一道火球冒著濃煙,向兩側山嶺呼嘯而去。
“轟、轟、轟……”油彈在零陵伏兵中間炸開,一道道火光升起。
劉賢、刑道榮正眼巴巴地盼望著鎮西軍一頭鉆進他們的伏擊圈,可結果卻讓他們很失望,這股鎮西軍大大的狡猾,居然停下來不走了。
就在兩人暗罵不已的時候,一道道火球向他們伏擊的地方拋射了過來。這兩人都一直生活零陵這個小地方,他們怎么知道投石車是什么玩意,更不知道油彈的厲害。
一枚枚油彈在人群中爆炸,跟著燃起了火焰。雖然投出的油彈數量不多,著火點也沒有幾處。但火是會漫延的,更何況南方的夏日,草茂林密,里面帶著大量的水份。這些濕潤草木一下子燒不起來,但卻可以冒出陣陣濃煙。
火只有燒一處,但煙卻能熏倒一片。整個零陵守兵的伏擊區,都是濃煙彌漫。
“咳、咳、咳……”一萬大軍竟相地咳嗽了起來,此起彼伏。
本來想打鎮西軍伏擊的零陵守兵,一時大亂,呈鳥獸狀四散奔逃。
“別亂”刑道榮一看,大急,大聲地吼叫起來。
可這些兵卒誰不怕死,他們可不想被火燒死,被煙熏死。這個時候,還有誰聽刑道榮的命令。一萬大軍雖然沒被油彈燒死幾個,但卻被油彈嚇破了膽子。
“穩住穩住違抗軍令者,斬首”刑道榮大聲悲呼,可他的悲呼聲很快就淹沒在了一萬亂糟糟的咳嗽聲當中。
刑道榮心痛如絞,大好的局勢怎么突然間就變成了這樣,哪黑乎乎的又是什么東西?
刑道榮提起手中大斧,砍殺了幾個亂跑的將士,但跑的人實在太多,他一個人也殺不完。而這時鎮西軍的投石車還在向山同投擲著油彈,山上著火的地方已是越來越多,煙越來越濃。到了后來,刑道榮也不去追趕哪些逃兵了,他帶劉賢也加入了奔逃的隊伍。
“追”韓當站在山下,冷冷地看著這一切。見零陵守兵已經潰散,不失時機的發出了追擊的命令。
“轟隆隆……”韓當率領五百鐵騎,沿著山間官道,朝奔逃的人群狂奔而去。
一萬鎮西軍步卒也不顧旅途艱辛,跟隨在鐵騎后面。這種趁勝追擊的好機會,又有誰會錯過,都是軍功啊。兩萬大軍在狹長的谷道里,一前一后,進行了一聲追逐戰。
韓當帶著五百鐵騎一往無前,逢人就殺。
韓當手中的兩柄長刀,上下翻飛,砍瓜切菜一樣,向擋住去路的零陵將士劈去。跟隨他身后的五百鐵騎也是各挺長矛,不斷刺出,一個個零陵守兵倒在了地上。
兩條腿怎能跑得過四條腿,更多的零陵守軍死在了鎮西軍狂奔的鐵蹄之下。一些零陵守兵看到鎮西軍這五百鐵騎如此兇狠,不驚膽寒,掉頭向兩側山上跑去。
韓當對這些逃散的士卒也不追趕,他徑直拍馬向前追去。他看到了前方有一支敵軍鐵騎,正在倉皇逃竄,在這支鐵騎當中有兩名著甲將軍,韓當的目標是他們。
“追”韓當一聲大吼,使勁地拍了一下跨下戰馬。
轟隆隆的馬蹄聲震徹山谷,時間不長,韓當的五百鐵騎就追出了黃谷嶺。黃谷嶺前面是一片開寬地帶,正可適合騎兵作戰。
“殺”鎮西軍鐵騎奔跑如飛,向前面的鐵騎掩殺過去。
“少主,你快走,末將擋住這些追兵。”刑道榮見身后的鎮西軍鐵騎象影子一樣,死死地咬住他們,著急地對劉賢說道。
今天,他已經吃了一場大敗仗,一萬守兵不知能有幾人逃回城中。如果劉賢再有什么閃失,他真的不知怎樣跟劉度交待了。何況他也自恃武功,并沒怎么將這些追兵放在眼中。
“將軍也要注意安全”劉賢有點感激地說道,帶著兩百鐵騎,頭也不回地向零陵城逃去。
刑道榮帶著一百鐵騎掉轉馬頭,迎上了韓當的鎮西軍鐵騎。
“賊將休得猖狂某家前來會你”刑道榮一聲大喝,手中大斧直奔韓當劈了過去。
“鐺”的一聲巨響。
一擊之下,韓當只覺得雙臂發麻,手中雙刀都差點被震了出手。心中大駭,暗道這廝力量可真大啊這個時候,可不是呈英雄,單打獨斗的時候。
“兩百鐵騎隨本將對敵,其余三百鐵騎繼續追趕前面的敵騎”韓當不敢大意,對身后五百鐵騎命令道。
韓當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當然知道這些人擋住自己的去路,只是為了掩護前面的正主逃跑。
韓當一聲大喝,身后數十柄長矛一起奔刑道榮刺去。這些鎮西軍將士個個都是久經沙場,精通戰陣之法,一柄長矛刑道榮也許不在乎,可是十柄長矛一齊刺出,就是匹馬也會被刺成滿身的窟窿,更何況這中間還有韓當的兩柄長刀在不停向自己招乎。
“咣鐺……”兵器撞擊之聲不絕。
刑道榮藝高膽大,渾然不懼,手中大斧揮成一片,崩飛了一柄柄長矛。但好漢難敵四手,惡虎還怕群狼時間一長,就是手忙腳亂,敗勢已現